第8章 離開

「主人，我勸您最好少使用這種東西。」就在羅辰沉醉其中的時候，耳朵中傳來了小寶嚴肅的聲音。

「為什麼？」

「不可否認，科技在前期對你的實力提高真的很快，但是對你來說，這終歸不是長久之道。因為但凡科學，都是需要經過按部就班的一步步發展才能達到更高的成就。

或許因為有我在，你可以省略其中的很大一部分過程，從浩瀚萬千世界中輕易地獲取一些超越想象的技術。但是若是你不想成為別人的影子，總要走出自己的路。到那個時候，你又該如何選擇呢？」

聽到小寶的問題，羅辰不由得沉默了下來。確實如此，別人的終究是別人的，成不了自己的。

沉思了一會兒，羅辰問道：「那這和我服用NZT-48有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就涉及到了一些修鍊的常識了。」

「哦？仔細說說！」

「既然你要走修鍊一側的道路，那麼就註定要的是全面的發展了，否則很容易有弱點，被人針對。那麼，這麼一來，就必須要法體雙修。

有句話你肯定聽說過：叫天有三寶日月星，人有三寶精氣神。這三者任意一方太過強大都不是好事。像您這種情況，就是通過藥物刺激了精神，讓您的神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短時間內還好，但時間一長，您的肉體就無法容納精神了，造成肉體崩潰。最明顯的例子便是西方魔幻世界中的巫妖這種生物，精神異常強大，已經到了壓垮肉體的程度。

相反的，肉體太過強大也不是好事情，會讓你的神魂難以自如的操縱身體。就比如你所熟知的植物人。

總之，三者最好保持同步前進，任意一個或快或慢都會造成嚴重的影響。只不過，在你的前期，問題還不太明顯罷了。」

羅辰臉上露出一絲訝然，問道：「這就是故事中，艾迪服藥過量之後感受到身心不協調的原因嗎？」

「是的。恆沙世界規則不完善，承載的能力極其有限。所以，那個艾迪很快就超出了這個範圍。在原本的命運線的最後部分，他甚至可以看到未來的場景。這種情況，就足以表明他的精神已經強大到了超過肉體容納的範圍。

事實上，按照這個世界既定的軌跡，他很快就在一個早晨死去了。並且，屍骨無存。從那之後，這個世界也就完結了。」

羅辰雙眼瞳孔一縮，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不會胡來的。」

小寶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有著我的幫助，自然會有著無數的機遇，所以完全沒必要在意這種竭澤而漁的害人東西。而且，我需要告訴你的是，這東西遠遠無法將人的大腦開發到百分之百。事實上，也沒有人能夠做到。因為，隨著修鍊的越來越深，生命也會得到進化。所以，沒人知道大腦的極限到底在什麼地方。」

羅辰笑了笑，他明白了小寶的意思。確實，有著世界樹的幫助，他的未來遠不至此。

不過，現在，還是充實自己的時候。想到這裡，羅辰便起身離開了咖啡館。僅僅半個多小時之後，他便又回來了，手中拿著一個新買的筆記本電腦。

付完賬，又點了一杯咖啡之後，羅辰帶著剛買來的電腦打開了谷歌，然後，雙手如同飛舞一般快速的查看了起來。

從最基礎的電腦基礎入門，彙編開始，羅辰快速地吸收著這個世界的知識。

幾天之後，已經花完所有錢的羅辰拿著剛從紐約交通局補辦的駕照，又去補辦了身份證件之後，便走進了紐約公共圖書館。

這一次，羅辰的選擇範圍就多了很多很多。材料學，建築學，經濟學，數學，機械學等等等等，甚至連美學和歷史學都不曾放過。羅辰如同一隻貪婪的渡鴉，肆意的吸收著這些人類花了數百萬年才擁有的智慧成果。

······

小半年之後，羅辰已然形象大變，雖然外貌沒什麼大的變化，既沒有禿頂，也沒有地中海。但是，即使他站在那裡什麼都不做，都給人以一種知識淵博的感覺。

紐約帝國大廈最頂層，穿著一身西裝，提著一個黑色的皮箱的羅辰看著下面川流不息的街道，說道：「小寶，送我回去吧。」

「好嘞！」

話音未落，羅辰所佔的地方便出現了一個漩渦，將他卷了進去。

在羅辰離開之後，剛剛還晴空萬里的紐約突然布滿了黑色的陰雲。驀地，隨著喀拉一聲——天空裂開了。在這一刻，世界好像被按了暫停鍵。

飛馳的汽車，閃動的霓虹，潺潺的流水，甚至一隻剛剛衝上天空的小鳥，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刻都停下了腳步，靜止了下來。

轟隆轟隆！

一道又一道的炸雷響起，憤怒的雷霆好像要撕裂蒼穹一樣，整個世界都顫抖了起來。

突然，所有的雷電在同一時刻平息，一隻巨大的眼珠出現在了天空中。那眼珠不含一點感情色彩，冷漠的注視著下方的世界，好像在俯察世界一樣。

就在這時，那眼珠上方，一根墨綠色的根須從虛空中探出，像是要捆住那眼珠子一般。

下一刻，眼珠子瘋狂的掙扎了起來，無數的雷電轟向了那根觸鬚，阻擋著它的前進。

「哼！你由我而生，還想要反抗不成？更何況，就你一個連意識都沒有誕生的傀儡，能有什麼作為？！乖乖聽我的話，否則，我生生磨滅你的意識！」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傳遍了整個世界。

那眼珠子一顫，最終好像放棄了抵抗，散去了雷電。

這一下，那根根須毫無阻攔的插入了眼珠之中，很快的，眼珠便如同玻璃一般的碎了開來。

「嘩啦啦！」

整個紐約毫無徵兆的下起了血色的雨水。血色雨水飄過，所有的一切都被消融到了雨水之中。

無論是高大的摩天大樓，還是低矮的樹木，或者是活生生的人，亦或者是冰冷的雕塑，全部被雨水融化。

最終，整個紐約變成了一攤紅色的血水。隨後，整個世界隨著一陣喀啦啦的聲音碎成了無數的碎片······

灰濛濛的空間，羅辰面色複雜的看著眼前的畫面，問道：「這就是我離開之後的世界嗎？」

「沒錯。恆沙世界，只能夠沿著固定的命運軌跡運轉。即使沒有你的插手，他也會在運行完一次之後自我毀滅，然後等待重新啟動，再次重演之前的故事。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傷心。」

看著面容冷酷，再沒有之前半點調皮的小寶，羅辰只覺得心裡一陣陣的發寒。

「你們人類有句話說得好，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你想想，你平時想必也不怎麼在乎螞蟻的死亡。對我來說，我所演化的世界，就如同一盤棋局一般，隨時可以推掉重來。更何況，那些毫無意義的生命。或許，在你看來那些是生命，但在我的眼裡，只不過是一些毫無意義的螻蟻。站得高度不一樣，所看到的自然不一樣。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羅辰聞言苦笑了兩聲，挨著小寶，坐在了另一片葉子之上，說道：「話是這樣說，可是世界的死亡真的讓我感到了震撼。」

「收起你那可笑的慈悲心吧！」小寶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在無盡的混沌世界之中，每時每刻都有無數的世界誕生，毀滅。就連浩瀚無邊的大千世界，都會走向死亡，更何況這多如繁星的恆沙世界。如果，你一直這樣，遲早有一天會害人害己！屆時，那麼我只好拼著自損，毀掉你的靈魂了。這樣，也好過你什麼時候因為可悲的善心，斷送你我二人的性命！」

羅辰沉默許久，嘆了口氣，說道：「小寶，你還真是你不客氣啊。」然後，他抬起了頭，說道：「或許，你說得對。但是，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他相比野獸，還多有一分善心。

所以，我想，我會堅持我的看法。如果，真到了你說的那一天，那麼，請你毫不猶豫的毀滅我，離開吧。」

小寶愣了一下，怔怔的看著滿臉真誠的羅辰。過了好久，小寶突然轉過了頭，氣呼呼地說道：「隨你的便吧！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你記住，如果真有一天你害了我，我絕對會狠下心捏死你的！」

說完這句話，小寶便一揮小手，一道無形的風直接將羅辰吹入了一道光門，送出了這裡。

超神學院，長安，仍舊是那個地方，羅辰撲通一下就摔了出來。

「哎呦！」羅辰摸了摸有些發疼的屁股，然後笑著說道：「小寶啊小寶，你還真是傲嬌呢。心狠手辣固然好，可那終究會讓自己的路越走越窄。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冷芒：「但是，你放心，真要有人擋在我的眼前，那麼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幹掉他！」

說完這句話，他的臉色又柔和了下來：「不過，除此之外，還是讓我保存一點所剩不多的善良吧……」

久久，沒有一絲聲音傳來。就在羅辰嘆了口氣，準備離開的時候，腦海中傳來了一道冷哼聲：「哼！隨你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