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我的個乖乖,容舍這一身行頭得多少靈石才能買得到啊?白得得看得那是一個羨慕嫉妒恨啊,她一個女人都沒容舍這麼騷包。

束頭髮的玉冠,有點兒像今年寶麗春季的最新款——流光幻羽冠。不過容舍似乎別出心裁地並沒用幻羽冠原裝搭配的玉簪,而是隨意用了一根質樸的碧玉竹節。你還別說,這碧玉竹節一下就壓制住了流光幻羽冠的浮華,多了點兒說不清的低調雅緻。白得得想了一下,可算是記起了,這碧玉竹節似乎是一個很低調的奢侈品牌——嘉雅的新款。

白得得的白孔雀稱號可不是白得的,對各路奢侈品可謂是如數家珍,自己也入手極多,號稱是穿著行走的靈石庫。

長袍應該是驢微春季新款的冰雲練紫薇花系列,冰雲練是由只生於北域極寒之地冰雲層里冰雲胎抽取紡織而成,春夏穿這種質地的衣袍,不僅防禦力驚人,而且最重要的是沁涼涼不生汗。

紫薇花系列是驢微的高級定製系列,那根本不是有錢就能買的,若是家世不夠,一般的土豪就是給得起靈石,人家都根本不接單的。

白得得再仔細一看,那腰帶也不是凡品啊。碧犀角玉帶,那碧犀力大無窮,築台境以下的修士根本不是敵手,它的角要長一千年才能成型。

那鞋,龍威赫赫,白得得心裡暗自猜測,別人的鞋子牛筋底就已經了不得了,他這鞋底得是龍筋底吧,因為沒有標誌,看不出是哪家的特別定製,但可以想象,肯定來頭不小。

像剛才提到的寶麗、驢微,那都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奢侈品牌,可不僅僅只是雄霸東荒域,聽說在其他星域也開有分店。

一個男人穿得比她還奢侈,白得得有些心酸。這是拼爹、拼爺拼不過別人的下場。白得得心裡湧起一股志氣,她一定要督促她爺爺還有爹娘修行,在拼爹這條路上,她立志絕對不能輸。

白得得上前對容舍叉手行禮,「三脈弟子白得得見過宗主。

容舍垂眸俯視白得得道:「解難時任何人不得插隊,你且退後。」

白得得當時臉就紅了,又羞又氣,容舍居然這麼不給她面子,那就是不給她爺爺面子,白得得退到隊伍最後,掏出傳音螺又開始跟她爺爺告狀。

白得得從小是就是告狀小能手,這傳音螺是她讓她爹去東海底給她摸上來的,好方便她隨時隨地告狀。

「爺爺,你知不知道容舍多討厭,居然不許我插隊,我現在腿都坐麻了。」白得得低聲撒嬌道。

前面的弟子聽見白得得直呼容舍的名字,詫異地轉過頭來。

白得得一眼瞪過去,「幹什麼?」

那弟子也認得白得得,善意地提醒道:「白師妹,宗主可能聽得見你說的話。」其實不是可能,而是一定能。修行者都比凡人更耳聰目明,這個距離,容舍即使只是開田境,也是能聽見白得得的話的。

白得得當然知道容舍聽得見,「聽得見又怎麼樣?」白得得沒好氣地撇嘴道。

那弟子不說話了,三脈的小公主這麼欠收拾,他就不多事兒了。

很快,白元一就讓白宏一給白得得送了個小凳子過來。

白得得甜甜地叫了聲,「宏一哥哥,怎麼是你過來?」白宏一是白得得父親的大弟子,他是個孤兒,從小被白聖一收養,還賜了白姓,就相當於白得得的義兄。

白宏一生得儒雅文秀,微笑道:「我也有一難想請宗主解疑。」其實白宏一的疑惑平時都有白元一、白聖一解答,此時並無需要請教容舍的地方,他來這裡不過是受白元一吩咐來看著白得得的。老頭子生怕白得得氣性太大,得罪了新宗主,自己吃虧。

白得得眼珠子溜溜地轉著,「是老頭子叫你來看著我的吧?」

白宏一聞言臉上的笑容一僵,「長老只是關心你。」

白得得「嘁」了一聲,不過也沒再多說。坐在小板凳上開始從乾坤囊里掏出零嘴來吃。

而白宏一則立即對著那登聖石開始參悟起來。

白得得受不了地抖了抖肩膀,這些人都著魔了,完全不懂享受生命的美好了。

前面的人一個一個挨個開始登上一丈高的登聖石問難,容舍的聲音徐徐傳來,連音韻都富含道韻,聞之者如醍醐灌頂,有那排隊的弟子在排隊的途中就自己想通了道理,起身朝容舍拜了拜,然後揮袂離開。

也有所問難題相同的弟子,在聽到容舍為前面的弟子解疑時而有所獲,也提前離開的。

如此一來,白得得倒是也沒排多久,月上中梢的時候就輪到她了,她原本以為要等到明天早晨的。

白得得登上登聖石,在容舍對面坐下,越發能感覺到那無形無質的道韻繚繞,讓人直接忽視了他的樣貌,因為那已經完全不重要。就好比一張紅票擺你面前,有購買力就行,它上面有沒有褶皺並不會影響它的價值。

「宗主,你應該是寶麗、驢微他們的貴賓吧?有卡嗎?」白孔雀還是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寶麗和驢微的貴賓卡需要的消費額度簡直驚人,就是白得得也沒能達到標準。她今天問容舍也不過是抱著僥倖心而已。

容舍掃了白得得一眼,點了點頭。

白得得眼睛猛地一亮,彷彿小太陽般灼人,「那,可以借我嗎?你是幾折卡啊?」

容舍道:「每個弟子每次只能問一個問題。」

「啊?」白得得眨巴眨巴眼睛,心道不好,容舍這廝好像不太講情面,「可是我還沒有認真問問題,剛才的不算行不行?」

容舍輕輕拂了拂衣袖,白得得就被請下了登聖石。

白得得不得不恨恨地又跑到隊伍去排隊。

好不容易又輪到了白得得,眼看已經快要月落日升,白得得坐在容舍面前再也不敢問其他問題,直奔主題朗聲道:「宗主,我一直沒能開啟氣機,你可有辦法讓我開啟?」

白得得這一番說得可算是中氣十足,十丈開外的人都能聽見,顯然是故意說給所有人聽的。

白得得在得一宗也算是個名人,她十八歲還沒能開啟氣機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以她這個問題一出,所有人都望向了容舍。

若是容舍無法解難,對他這位新晉宗主的人氣可是一大打擊。雖說這難題都十幾年了也無人解開,就連白元一也束手無策,容舍答不上是應該的。可他現在頭上頂著明星光環,大家對他就難免求全責備。

白得得所謂的收取利息也就是針對的這一點,總不能讓容舍白利用了,何況他還這麼討人厭,一點兒情面不講。現在是容舍若是回答上了,白得得覺得那是她應得的利息,容舍若是答不上,人氣受損那就是他該付的代價。

「把手伸出來。」容舍淡淡地道。

白得得遲疑了片刻,美人總是自矜,生怕別人占她便宜。雖說白得得連東荒域的美人榜都沒能排上號,但她自認為那跟她的臉無關,只是實力不濟而已。

白得得心裡嘀咕著容舍該不會是藉機揩油吧?但是看他渾身道韻流淌,仙氣縈繞,似乎又不是那等猥瑣之輩,便猶豫著伸出了手。

容舍伸出三指,搭在白得得腕脈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白得得只覺容舍的睫毛纖長,比她也差不了多少,也算是他五官里僅有的一個優點了。

「斂神靜氣,不要胡思亂想。」容舍道。

白得得的手輕輕一動就想收回,嘴裡不饒人道:「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在胡思亂想?」

容舍手上微微使力,白得得的手腕一痛,越發使勁兒想抽回手。

容舍索性放手,睜開眼睛。

白得得揉著手腕憤憤道:「你到底能不能解難啊?該不會是不懂裝懂吧?」

容舍掃了白得得一眼,「你至今氣機未開,是你神魂有關。」

「神魂?」白得得低聲重複了一遍,追問道:「是神魂的什麼問題啊?」

「像你這種狂妄任性之輩,氣機不開反而是好事。上蒼有神眼,所定之事自有其法則。」容舍道。

白得得瞠目結舌地看著容舍,這人說話也太不客氣了吧?當場就跳了起來,指著容舍的鼻子道:「有你這樣尖酸刻薄的宗主嗎?居然如此貶低自己門派的弟子。」

「你氣機未開,嚴格說來還不算本宗弟子。」容舍不咸不淡地道。

白得得氣得就想對著容舍用雷霆戒給他一劍,不過她再氣憤也沒有失去理智,若是她出手了,那就是欺師滅祖的罪名,哪怕是她爺爺也保不住她。你看看這就是當了宗主的好處。

如此,兩人過招,最後以白得得氣得七竅生煙地跑了而結束。

白得得一回去就找她爺爺告狀,眼淚流了一桶那麼多,結果她爺爺卻只關注了一個點,「宗主說你是神魂出了問題?」

白得得哽咽著點了點頭,「爺爺你別信他,他就是信口胡說的,不懂裝懂,隨便胡謅,就是為了打擊我。」

白元一卻不這麼想,若容舍是胡謅,將來總有被揭穿的一天,如只是為了打擊區區一個白得得,實在是得不償失。

「走,跟我去見宗主,向他賠罪。」白元一拉起白得得就走。

白得得彷彿雷劈似了地望著白元一,「爺爺,你難道沒聽見我剛才跟你說的什麼嗎?容舍他罵我罪有應得。我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啊,他這樣說惡毒的說我,你還讓我去跟他道歉?我不去!」

這卻由不得白得得了,白元一雖然寵溺白得得,幾乎算是百依百順,但是事關開啟氣機這件事,他卻是不能由著白得得使性子了。

白得得是一路黑著臉被白元一拎到容舍跟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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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背後的妹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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