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七章
星艦駛離愛夏星,向派星系的拉庭星飛去,途中經過了衛星軌道和小行星帶,從第一宇宙速度上升到第二宇宙速度,雖然速度驚人,但星艦裡面的人感覺不到顛簸,比在陸地上坐懸浮列車還平穩。
尚桑坐在沙發凳上,通過艙窗眺望幾光年外的星系和星雲,每個艙放的牆壁上,都掛有天文望遠鏡,如果旅客喜歡,可以通過望遠鏡觀看星空,但如果是看較近的恆星,比如派星,得在鏡口裝上濾光片,以防視力受損。
尚桑靠在艙台上,撐著下巴,被斜前方的室女星系吸引,其中最亮的α星,就像顆鑽石在熠熠生輝。他此刻神思投入在星宿中,所以臉上面色恬靜,艙內的人工光芒灑在他的皮膚上,泛出白凈的光澤,好像蒙了幾層輕紗,卻比紗光滑而柔軟。
楊開翌從外面進艙時,映入眼帘的便是尚桑的側顏,尚桑看星星,他看尚桑,看得入了迷,魂不守舍地在門口站了許久,似乎如果尚桑一動不動,他可以在門口看到天荒地老。
「楊先生,您回來了。」尚桑期待著楊開翌的出現,他的隱克之魂已經在灼灼燃燒,雙手對刀.具槍.支,有著控制不住的渴望。
楊開翌從意淫中回過神,走到尚桑跟前,摟住他的脖子,低頭深深一嗅,「真香,你洗過澡啦?」
「嗯,」尚桑輕輕把楊開翌推開,臉上神色似笑非笑,意味不明,「您忙了一天了,也累了,快去洗漱一下吧,早點休息。」
才回來,就被叫去睡覺,楊開翌當然不樂意,晚上是放飛自我的最佳時間,怎麼能白白浪費去睡覺呢?
他用指腹摩擦著尚桑好看的耳廓,賴著不走,「寶貝,你說要了解我,都了解了半個月了,了解透了嗎?」
尚桑唇瓣微微上翹,但卻不見微笑時的親和,更偏向於是諷刺的冷漠。他伸手在楊開翌胸膛間從上滑到下,期間還若有若無地捏了一把,充分做好挑逗工作。
「當然,已經爛熟於心。」
楊開翌本以為還要在繞些圈子,沒想到居然得到這麼個「振奮人心」的回答——爛熟於心的意思,不就是其他已經了解得滾瓜爛熟,可以進行深入交流了嗎?
在他看來,什麼精神的對話、靈魂的交流、心靈的碰撞都是扯淡,那是中二人士在隔靴搔癢,真正讓人充實而滿足的,除了身體的交流,就是生理的交流——畢竟連身體都深入交談了,靈魂之間的還能不混個臉熟嗎?
所以三天時間,已經是他對尚桑最大的耐心,是他腦子能夠壓抑住下.身的最長時限,今晚,就算尚桑說不,他還是會霸王硬上攻,不過可喜可賀的是,尚桑相當懂事,主動顯示出「深入交流」的意願——你情我願,肯定比霸王硬上要舒服!
尚桑的手在他胸膛上撩撥的時候,突然探進他的襯衣,把扣子一顆一顆解開,然後雙手分別往兩旁一拉,熟練地幫他寬衣解帶。
楊開翌低頭掃了一眼自己裸.露的胸膛,笑得春.心蕩漾——他還以為尚桑就是朵小白花,禁慾又禁望,對那方面的事是一竅不通,或者說是不屑一顧,他已經做好了好好引導的準備,擔當起「老司機」的責任。
沒想到啊,小白花眨眼間就成了老司機,不用他指導,無師自通了。
尚桑慢慢站起來,意味不明的神色越發濃郁,好像古神話中半人半鳥的海妖,蠱惑人靠近,讓人慾罷不能。
他伸出手,在楊開翌肩上輕輕一推,將其推倒在床上。楊開翌配合地躺平在大床上,四肢大開,雙眼眼神迷離,充滿期待的意味,鼓勵尚桑再接再厲。
尚桑把鞋脫掉,上了床之後,跨坐在楊開翌的身體上,和他胯抵胯,然後解掉了自己最上面的三顆襯衣扣子,露出白如瓷器的脖頸和胸膛。
楊開翌的目光完全被精緻的鎖骨和肩胛吸引,直起身子就想要去吮吸。尚桑抓住他的肩膀,把他重新按回去,然後從枕頭下拿出手銬,垂落在楊開翌眼前。
楊開翌作為一個久經情場之人,對這些成.人.用.具相當熟悉,閉著眼睛摸都知道是什麼。
此刻看見在眼前搖晃的情.趣.手.銬,他嘿嘿一笑,不禁嘖嘖稱讚:「行啊寶貝,第一次就要來S.M呀,不過可說清楚了,你得自己在上面動,而且只能用我的長.槍,若是用錯了地方,我可饒不了你!」
尚桑勾了勾唇角,把他的一隻手鎖在床柱上,去解他的褲腰帶,然後將褲子一把扯下去,露出早已經挺拔的某物。他的雙手在楊開翌的胸膛上,自上而下的撫摸,不停地撩撥。
楊開翌渾身發燙,興奮不已,欲求不滿地叫囂:「寶貝,快吻我,用手多沒意思。」
尚桑張開嘴,低下頭,在他耳邊輕聲呵出一句話,「你以前有和別的男孩這樣玩過嗎?」
楊開翌以為尚桑見他「久經沙場」的樣子,知道他御男無數,所以在吃醋。他對這種吃醋的小心思很滿意,於是連忙哄道:「沒有,和你是第一次呢,其他人哪有你這樣的魅力,能讓我乖乖在床上躺好」
尚桑湊近了他的耳窩,聲音輕得入骨,好似一根羽毛在刮蹭耳膜,「所以你一般是在上面,對嗎?」
楊開翌本來想快些進入正題,但尚桑的聲音太過性感,撩得他渾身酥軟,他情不自禁地配合起來,「哈哈,是的,我可是大總.攻呢!」
「哦……」尚桑的手繞著他的臉廓輕輕一滑,撓得麻癢難耐,「那和你交歡的男孩都多大呢?十八歲,十六歲,或者……十一歲?」
按照愛夏的法律,和十四歲之前的未成年人□□,不管對方同意與否,都定義為□□,被起訴後會判重刑。
楊開翌聽到這話,畢竟做了虧心事,生怕鬼敲門,他頓時有些心虛,為了掩飾心虛,聲音不由嚴肅了幾分,「這玩笑就開得有點過了,我怎麼會碰那麼小的孩子呢?那是禽獸做的事!」
尚桑彷彿沒有聽出警告意味,一隻手自顧自地擺弄他的頭髮,同時另一種伸進床墊之中,「讓我繼續猜猜,你和他們交歡的地點在哪裡呢?豪宅中,酒店裡,抑或是……西甫公學的辦公室中?」
聽到最後幾個字,楊開翌的神經一下子緊繃,他掙紮起來著想坐起來,卻被右手上的手銬銬住,不得脫身。
尚桑的手中突然出現一把明晃晃的刀子,他拿在舌尖上舔了舔,在楊開翌驚恐的注視下,扎進了他□□的胸.膛,刀尖挑破外皮,刺入皮下脂肪,雖然不深,但已經足以觸動痛覺神經,讓鮮血充分涌流。
楊開翌疼地得嗷嗷大叫,亂擺亂蹬,試圖從床上滾下去,尚桑一下子掐住他的脖子,同時雙胯部夾住他的雙腿,堅若磐石般坐在他身上,讓他喘氣都困難。
楊開翌掙扎了許久,發現尚桑的力氣大得驚人,完全不是平日那副秀氣的模樣,他知道自己著了道,眼前的就是個蛇蠍美人呀,是神話中的塞壬,引入靠近,勾人魂魄,然後讓人死得不明不白。
他怎麼也想不到,尚桑明明是宮之闕的情人,看著清冷又與世無爭,竟然會是訓練有素的殺手!難道是宮之闕故意派來取他性命的?
迫在眉睫的時刻,他想要快速想明白尚桑的身份和目的,從而好談條件。
忍著劇痛,楊開翌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先住手……我們可以……談談……你想要什麼……我……給!」
彈.簧.刀片已經在胸膛上劃開了好幾條口子,每一條裂口上又分流出鮮血,不久,胸膛就被血液染紅,連周身的床單都遭了殃,整個畫面就是典型的兇殺現場。
「楊先生,」尚桑俯在楊開翌上面,微微垂下頭,他虛著眼睛,眸光又冰涼又凌厲,就像劊子手注視著罪大惡極的待斬囚犯,「我想要的東西你給不了。」
說著,刀又往下劃了幾分,即將達到胯部。楊開翌疼得直吸冷氣,手指抓緊了床單,恨不能把手銬銬住的床柱扯斷。
「你說……我可以!」
尚桑從上而下俯視他,唇瓣突然綻放出一朵獰笑。
「我想要當個警察,一個送你進監獄的警察,不過考慮到很多警察想送你進去,但都被你解決了,所以我改變了主意——我要送你下地獄!」
說最後幾個字時,他的聲音突然從輕軟變得渾厚,大吼了出來,與此同時,他用刀繞著楊開翌的長.槍,一字一頓地威脅道:「說,你在西甫公學里,強.奸了多少男童和少男?」
他的褲腰帶上有微型錄音器,可以把艙內的對話全部收錄,在殺死楊開翌之前,他要讓他把以前罪惡全部吐出,錄下來寄給警察局,讓整個星系知道,楊開翌是個怎樣的人渣,西甫公學是個怎樣的存在!
楊開翌咬緊雙唇,拒絕說話,說出來可就是死刑,他可不想死得身敗名裂。
尚桑直接將刀插.入他的大腿上里,這次插.得.極.深,可以感受到骨頭的硬度,楊開翌叫得撕心裂肺,眼淚順著太陽穴往下流,把枕頭打濕了一片。
聲音在艙房內回蕩,分貝高得驚人,可是尚桑並不擔心,艙房壁有抗壓防爆的功能,密度很大,隔音效果滿分,就算貼近了牆壁偷聽,也是一片寂靜。
這是他和楊開翌的二人世界,怎麼會有外人打擾呢?
尚桑把他的襪子裹成一團,強塞入他口中,用刀一點點割著他的長.槍,語氣陰狠至極,「配合就點頭,不配合就算了,我先閹了你,再送你去見閻王!」
楊開翌已經哭成了淚人,面對「割蛋」之痛,他選擇了屈服,幅度極大地點著腦袋。
尚桑把他口中的襪子取出,可是剛把襪子扔掉,床對面的牆壁突然傳來響動,本來完整成片的壁毯,突然顯現出一道門的形狀,然後那道門被打了開,森蒙舉著槍,虎視眈眈地盯著艙房內。
尚桑大吃一驚,原來楊開翌命森蒙為貼身保鏢,意思是讓他就住在隔壁,然後隨時留心他艙房內的情況,有不對勁的地方,可以通過暗門過來——如此說來,這兩間艙房之間的那扇門,因為材料和牆壁的不一樣,所以並不隔音!
難怪楊開翌那麼爽快地接受S.M,原來是還留有一手!
此刻見救星來臨,楊開翌激動地大叫,恨不得把聲帶叫破,「快,森蒙,快殺了他,把他給我打成篩子!」
不消楊開翌發號指令,森蒙本來就要滅了尚桑,他托著把伯雷塔手.槍,對著尚桑的頭顱就是一發,尚桑反應極快,往側旁一翻,躲過了子彈,但才翻下床,子彈就如影隨形,他無可奈何,只好暫時躲到床下,快速去摸鞋子里的飛鏢。
楊開翌躺在床上,比參戰人員還興奮,叫得熱火朝天,「快打他,他在床底下,對著床下射擊,他准跑不了!」
森蒙朝床下射了幾槍,但因為角度不夠,都打在床邊緣,沒有深入進去。他不敢彎腰進行射擊,怕尚桑手裡也有槍,給他來個出其不意。
過了半晌,他見尚桑還不發動進攻,便邊對床下射擊,邊靠近,準備翻身上床,從床上往下射擊,順便去解救楊開翌。
可他才剛剛靠近,就感到腳下一疼,一個飛鏢插入了他的腳踝中,讓他一個趔趄,差點站不穩。
與此同時,尚桑從床底一躍而出,森蒙還沒來得及射擊,就被突如其來的黑影撲到了牆上,他手腕一疼,槍隨之落地,尚桑擒住他碗粗的脖頸,用盡全力,將最後一個飛鏢刺入他的脖子內。
刺了一下,森蒙猛烈地掙扎,尚桑朝他腹部頂踹了一腳,然後將飛鏢拔出,刺了第二下,接下來他連續拔.出,插.入,拔.出,插.入,一次比一次猛,一次比一次瘋狂。
不久,勁動脈被刺得稀巴爛,鮮血狂飆而出,打濕了尚桑的面頰,他就像是地獄來的使者,嗜血而生,索命而活,連瞳孔里,都是暗紅的血暈。
尚桑瘋狂地捅刺著,腦中一遍遍回放視頻中的內容——森蒙握著武.士.刀,將父親的身體刺穿,再一點點拔出——他現在如數送還,尖銳的飛鏢就是他的武.士.刀,可以把一個活人紮成血窟窿,死無全屍。
等他力氣用光了之後,森蒙已經沒了氣息,睜著一雙眼睛,目無焦距地看著前方,臉上全是血跡,除了那對眼白,沒有一處是乾淨的地方。
尚桑最後拔出飛鏢,森蒙的屍體在他面前緩緩滑落,在牆上留下一道血痕,如同視頻中父親的身體,在雨夜裡慢慢消亡。
看著死敵終於罪有了應得,尚桑胸膛里一直死憋的濁氣終於吐出,但他還未回過身,突然看到腰部有刀尖穿了出來。
劇烈的刺疼從腹部傳來,他微微轉身,只見楊開翌拿著那把彈.簧.刀,從背後襲擊了他。
楊開翌的右手還被鎖在床柱上,但他毅力頑強,橫跨了一張床,身體成一個扭曲的姿勢,用左手持刀,一刀捅入了尚桑的腰部。
剛才對戰森蒙,已經耗費了尚桑大量力氣,此刻又挨了一刀,他疼得頭暈目眩,幾乎要就地暈倒。
楊開翌知道尚桑已經精疲力盡,他發狂地大笑,把刀抽出,對著傷口又是一刺,鮮血汩汩冒出,和森蒙未凝固的血液混合到一起,散發出濃烈的鐵鏽味。
楊開翌知道自己勝券在握,放肆地大罵起來,「小雜種,你他媽的居然敢暗算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我已經叫了保衛隊趕過來,等一下,我要把你剝光,吊到大廳里,讓所有人在你臉上吐一口唾沫……」
他還未說完,尚桑已經咬破了嘴唇強迫自己清醒,一下子攥住他的手腕,奪過他手裡的刀。楊開翌想搶奪回來,尚桑抬腿就是一腳,把他踹翻倒在床上。
尚桑看了一眼警報器,上面已經亮起紅燈,星艦上的保衛隊肯定馬上就會聚集這裡。
他紅了眼睛,渾身肌肉繃緊,像一匹被激怒的野狼,舉起刀向陽楊開翌刺去,楊開翌立馬翻身躲到床下,撿起地上的的伯雷塔手.槍,對著尚桑射擊。
尚桑腹部的傷口撕裂,疼得一晃,堪堪躲開子彈,與此同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應該是趕來的保衛隊。
他見勢不妙,抬手將刀飛向楊開翌,趁其躲避的間隙,他打開了門,朝腳步聲的反方向逃去。
他身上有血,一路都滴下了血跡,緊急之下,便把襯衣脫下來,往傷口上一裹,希望能暫時阻止血液滴下去。
尚桑知道肯定不能去公共區,公共區的服務生都是楊開翌的人,傳呼機一通知,便會把他扣下。
所以根據頭腦中的記憶,他跑到了賓客的艙房區,按照愛夏計時法,此刻時值晚上,來自愛夏的賓客可能在睡覺,而來自厄美的賓客,應該還在公共區域玩耍。
尚桑一路跌跌撞撞,希望能遇上個剛好沒關的艙門,他可以潛到艙房中,躲到衣櫃里,先止止血再說。
他邊跑邊用身體乾淨的地方去蹭門,跑過了一條過道,快要接近盡頭時,終於蹭開了一扇門,而且房內沒有主人,看樣子應該是恰好出去了,因為房間里的恆溫器正運作著。
尚桑幾乎是爬著進了房間,打開衣櫃后便倒了進去。
他打開襯衣,接著從外面透進的光,查看自己的傷口,光從前面看,就已經是兩個血窟窿,背部肯定是慘不忍睹。而且刀傷的位置,正好挨著腎臟和十二指腸,這個地方被捅,他怕是活不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