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那我不就不完整了?
第92章那我不就不完整了?
聞聲,慕千媚霎時不知所措,呆愣在原地,刀鋒如離弦之箭正穩穩的向她落下。
文衡見勢只好用上他身上保命的暗器,為她擋去致命一擊,匕首應聲落下,削去了她半截烏髮。
「小姐,你沒事吧,你的後背流血了。」隨行的丫鬟嚇懵了,忙上前用帕子捂住她滲血的傷口。
慕千媚臉色煞白,身形顫抖,平復許久低聲道,「我沒事,許是傷口嚇人些。」而後感激的看著文衡,俯身道,「多謝先生相救。」
「無礙。」文衡暗自鬆了口氣,他本不是好管閑事之人,此次卻是打心裡不希望眼前的丫頭出事。「不如讓老夫為你看看傷勢。」
文衡眼底滿是關心,那是慕千媚許久不曾見過的神清,莫名的讓她的心底如同照進了一束暖陽,「那就有勞先生了。」
「還好,只傷及皮肉,並無大礙。」文衡邊檢查邊道。
「這都多虧了先生。」語罷慕千媚低頭,隱藏住眼底感動的情緒。卻不料視線剛好落到文衡的手上,忙歉意的道,「先生對不起,我的血弄髒了你的手。」
「無事,你這丫頭如此小心翼翼,倒顯得老夫有多可怕一樣。」文衡心疼看著慕千媚,想著如果他的孩子還在,大概也有這麼大了。
「哈哈,先生說的有道理,是我想的太多了,倒唐突了先生。」
「媚兒,這是怎麼回事?」柳葉不知從何處而來,指著被府丁扣住的兇手問到。
慕千媚瞥見漠然離去的文衡,正欲回答。行刺的男子便掙脫了束縛,雙目通紅,似瘋魔般的又向柳葉沖了過去,「憑什麼你們都活的如此光鮮亮麗?憑什麼?」
「賤民,滾開」柳葉大叫著,一個不備,便被推到在地,精緻的髮髻被抓弄的凌亂不堪,男子見機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
見此一幕,周遭隨行的人都冷眼旁觀,無動於衷。
眼看著柳葉被掐的雙眼泛白,慕崇亮方才及時趕來,拉開男子。蹙眉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形容狼狽的柳葉,冷言到「將夫人,小姐送回府里。」
「狗官,放開我。」
慕崇亮嗤笑的看著男子猙獰的面容道,「放開?嘴還真是硬呢,你可知行刺朝臣親眷是要重罰的。」這種一事無成,便內心充滿嫉妒,仇恨的無賴他見多了。
「親眷?你們這些狗官只知自己得享安樂,何曾真正為我們這些百姓著想,但凡你們還有一點點良知,我就不會落得如今家破人亡的地步。」
男子聲聲泣血,整個人抽噎起來,「難道就因為那沐聖寺是個皇家寺院就可以為所欲為,沒人敢管嗎?可憐了我的女兒……」
慕崇亮見此目光凝重,內心有些許不忍,揮手吩咐道「押下去。」
不是他不想管,而是沐聖寺不只是香客來往頻繁的皇家寺院。也是當今皇上的耳目之一,為其收集百官情報,朝臣不免畏它三分。
而且沐聖寺在百姓心中威望極高,若出事端必定引起騷亂,所以哪怕它罪行昭昭,也無人敢管,無人能管……
文衡離開后便徑直往千絕閣走去,他知道只要他去,定會有人主動找他,果然不消半刻楚淵便如預料般出現。
「文相讓我好找啊。」
「殿下說笑了,臣這不是主動送上門了嗎?」
文衡默不作聲的打量著面前這個已然氣宇軒昂的皇子,又道「殿下比之從前更是負氣含靈啊,看來還是風國的水土好,把您養的如此好。」
聞言楚淵勾出含笑,為文衡遞上一杯茶水,道「文相別拿我開玩笑了,心為楚心,根在楚國,風國的水土又何以養我?」
對視良久,文衡方才眯眼笑道「哈哈,是臣說錯話殿下勿怪。」楚淵此人給他的感覺便是深不可測。
「文相此來該是帶著目的的吧。」既然兩人都心如明鏡,便不必拐彎抹角。
「殿下果然聰明,臣是帶著陛下的秘召來的。」文衡眼底滿是狡詐的笑意,邊道邊拿出密信;他想楚帝交待的若無楚心,便可誅之大致是不必了。
「殿下稍等,這密信需要臣的血方能顯現,臣這就為你準備。」
「有勞文相了。」
楚淵接過寫密信的錦帛,卻發現上面有點點血跡,攤開一看發覺上面有些許字跡顯現,不由的心疑竇。「不知這內容可有人看過?」
「自然無人,殿下是在懷疑臣?」
答完,文衡瞥見顯現的字跡不由驚詫,這錦帛是經過密法處理過的,除卻他文家的血沒人能使其顯現。可是這血跡?難道是他剛才蹭上去的?不對,方才只有那丫頭的血,難道這丫頭跟他文家有什麼關係嗎?
想到此處文衡內心湧上一抹驚喜,匆忙的遞上剛備好的鮮血后,道「殿下,臣先告辭,明日自當會與風帝,商議您回國的事。」話音未落,便轉身離去。
……
且說風宸離宮回府後卻發現慕千揚早已離開,不由的心生憤怒。
他不明白為何自己處處遷就,小心翼翼的守護還是絲毫沒能的感動他。想走可以,可為什麼要以這種方式,難道他就這麼讓人討厭嗎?可自己都已經做好了與天下人為敵的準備了,他就不能回應一點感情給自己嗎?哪怕是可憐也好。
「來人,告訴千揚公子,美人在本太子這裡,想要活的就乖乖回來。」
語罷轉身便往地牢走去,許久沒讓那個女人遭受皮肉之苦了,憑什麼她什麼都不做就可以得到自己夢寐的愛意?
「是。」小廝戰戰兢兢的領命而去,今日的風宸比之以往更讓他恐懼,彷彿隨時都有滔天的怒火襲來。
這邊千涼的蠱蟲再次發作,由於身體剛經歷附身本就虛弱,所以此次的痛感來的猛烈,哪怕是九盡的藥物也無法安全平復。
「你還撐的住嗎?」涅燼適時出現,「撐不住我可以幫你。」
千涼額間青筋暴起,掌心被自己抓出了血痕,嘴角有血絲滲出,卻依然扯出一抹淡笑道,「你會主動幫我?」
涅燼眼底有一抹算計閃現「如果我把你靈識里的痛感抽出來,這樣你不就沒事了嗎?」
「是嗎?那我也不就不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