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毀了你的臉
不樂意的時候,赫連淳便抱著自己的妻子蘇伶歌。甜言蜜語哄騙一番,見蘇伶歌的臉色好轉。
一回頭,又直奔自己的寶貝兒女兒赫連湮。
蘇伶歌也是擔心赫連淳。
想著自己好歹也是孩子的母親,這個時候讓女兒跟在自己的身邊照顧,那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但如今,赫連淳親自掌控一切,蘇伶歌無力改變。心疼之餘,便只能在男人的強制下好好養身體。
這樣一來,倒是苦了赫連湮的兩位叔叔。
自此,戰穆斂和阿四兩個人,總是苦著一張臉,挨個跑到蘇伶歌的面前訴苦詢問。
「少夫人,少爺什麼時候回公司?」
「少夫人,你什麼時候養好身體?」
赫連湮的到來,對蘇伶歌和赫連淳來說,自然是天大的喜事。但是對戰穆斂和阿四來說,卻是凄苦生活的開始。
赫連淳將公司丟給兩個人,每日里只知道抱著自己的老婆孩子床頭床尾享清福,對公司的事情不管不問。
兩個月下來,戰穆斂跟阿四真可謂是叫苦連天。
可這抱怨,也得分對象。
若是蘇伶歌,也就罷了。除了表示自己愛莫能助之外,別無他法。
但若是這抱怨的過程被赫連淳逮到,便免不了又是一陣劈頭蓋臉的責備。
「做不了?那你們倒是說說,我養你們到底是幹嘛來的?」
彼時,赫連淳抱著自己正在啼哭的女兒,不斷地變著法子變著姿勢地哄著赫連湮。回頭冷冷一掃,戰穆斂跟阿四頓時覺得自己的身體一片冷意叢生。耳邊女兒的哭聲漸小,赫連淳逮著了空,又回過頭來。
「我不在那會兒,歌兒挺著個大肚子,天大的事兒,也都一件件地辦了。我在的時候,你們不是偷懶找女人,就是整日里無所事事。這打醬油的事兒,你們倒是做上癮了!」
戰穆斂的臉,當時就黑了幾分。忍不住壓低聲音,湊到身邊的阿四的耳邊嘀咕,「我說呢,原來老大是心疼少夫人,那事兒記到現在,現在興師問罪來了!」
又一記冷風掃過來,「什麼?」
倆人當即閉嘴。
蘇伶歌實在是看不過去,起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想要趁著男人的注意力這會兒被分散的當口,把女兒從男人的懷裡接過來。結果那男人卻抱著自己的女兒,身體一轉,繼續了。
蘇伶歌看著空落落的雙手,無奈地嘆息,只好朝著阿四跟戰穆斂同情地看了一眼。
轉身之際,卻感覺自自己的臉頰上驟然一陣刺痛。
伸手去摸,那刺痛的感覺,卻又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來的快,去的也快。
蘇伶歌暗自沉吟,心裡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卻又找不出具體的源頭。
思索半晌,便暗自責怪自己的多心。
但這樣的情況,卻一連幾天,反反覆復地上演。
臉頰上的刺痛,來得快消失的也快。仔細去看,蘇伶歌卻也在自己的臉上找不出任何的毛病端倪。
那一天晚上,在莫蒼雲消失在大火里兩個月之後,蘇伶歌夢見了他。
在夢裡,蘇伶歌一遍又一遍地看到莫蒼雲絕望慘白的臉。他總是看著她,用一種悲戚的眼神看著。他的雙手,死死地按住蘇伶歌的肩頭。一遍遍地在蘇伶歌的耳邊喊著。
我不相信你們是相愛的。
我從來不信,赫連淳愛你會比我多。
我會證明,我一定會證明。
蘇伶歌覺得窒息,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拼了命地想要掙脫莫蒼雲的牽制,卻總是不行。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莫蒼雲的聲音,如同魔咒一般,將蘇伶歌困頓其中。
她在漆黑的夜裡,驟然醒了過來。
額頭上,有大顆大顆的汗珠,不斷地落下來。她置身冰涼,在黑暗裡急促地呼吸。後背上一大片冷颼颼的感覺,探手一摸,竟也是濕漉漉的一片。
長長的一聲嘆息,卻聽到身邊男人翻身的動作。
「啪......」
燈光大亮,赫連淳從身後靠了上來,雙手自身後,將蘇伶歌擁進自己的懷裡。
背貼著胸膛。
男人緊貼上來的溫熱的身體,無聲地驅散了蘇伶歌心頭巨大的涼意。她閉眼,轉過身,雙手攀住男人的肩頭,身體緊緊地靠了過去。
「我做噩夢了......」
說著,莫蒼雲帶給蘇伶歌心頭的餘悸,卻是揮之不去。
男人不說話,只是無聲地將懷裡的女人抱的更緊。一雙大手,在女人光、裸細緻的背上輕輕撫摸,「沒關係,我在這兒......」
她便依偎的更緊。
短短的一瞬間,臉頰上某種刺痛的感覺再度傳了起來。
這一次,蘇伶歌沒有再次探手去摸,心裡的不安,卻隨著男人一下一下的輕撫,迅速擴大。
莫蒼雲的那些話,成了蘇伶歌心裡的魔咒。
但蘇伶歌卻不願將這些告訴赫連淳,唯有不動聲色。
上官別墅里。
看著上官明清從房間里走出來,蘇伶歌下意識地站了出來。
「怎麼樣,可以看出來是什麼問題嗎?」
問著,蘇伶歌才驚覺到自己因為太過緊張的原因,手心裡,攥的滿滿都是汗。
上官明清不言不語。
但男人的臉色很不好,隱約之間,蘇伶歌在男人沉默難看的臉色里,明顯的地看出了幾分隱忍的怒氣。
心,忽然直線地向下墜。
「上官,你可以直說。沒有什麼問題,我不可以承受。」說這話,蘇伶歌平靜的外表下,心卻緊緊地揪在了一起。
上官明清緊繃的臉,一瞬間龜裂。
「以前我總是會為莫蒼雲的死,感覺可惜。現在想來,這男人死了,倒是一點也不冤枉!」上官明清說著,雙眼中的暴戾之氣迅速收起,看向蘇伶歌的時候,無聲地多出了幾分凝重嘆息。
「這個男人在你的臉上下了葯,」說著,上官明清的目光微微變冷,給原本邪魅的男人,平添了幾分陰冷,「按照目前的情況分析,這個男人,從一開始的目的,就只有一個。」
「他想要毀了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