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木祖老人

寬敞無比的大廳之中沒有窗子，卻有光線。首發光線很是輕麗柔和，鳳七仔細看去，原是一團團水狀的物體浮在半空中緩緩釋放出霧般光芒，讓人感覺水潤滋養，身心舒泰。

光線驟然曲折下來，緊接著忽暗忽明之間，一個人影浮現出來，卻是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老者太度友善，不似最初那個翼人般嚴肅厲絕，他輕輕拍拍低低浮起在空中的一個圓墊，示意鳳七坐下來。

鳳七坐進那個圓墊之中，感覺極為柔和溫暖，觸體溫熱，卻不知是用什麼材料製成。

見到這位老者出現在廳中，水神與翼人還有那個矮胖的土黃se人均有些訝異，看情形，這位老者大概好久沒有出現過了。

「水神，你此番偷襲火神看來受創非小，雖然經過鳳七的急救暫時保住生命，可是離復元還有很長時間，不如由我來向鳳七講述吧？」

老者轉頭向水神發出信息，臉上掛著慈和的微笑。看來，他事先與水神已經進行過秘密的交流，知悉了具體的情況。

「是，木祖。」

水神應道，也在一邊坐了下來。翼人那個矮胖的人則依然站在一旁，不過一個神se謙恭有加，一個依然高傲孤厲。

「聽說你從另一個空間來，是嗎？」

老者微笑問道。首發他竟然不再心靈遙感的方式傳遞信息，開始用生理構造激蕩空氣說話。語態輕鬆親切，如見故人。不過，這也表示他對鳳七的尊重。

「是，我是從另一個空間中來。」

鳳七望著這位慈和的老者，心裡忽然有一種親情不可遏制，這不僅僅是相似力量的吸引，更是一種玄妙的感應，無法說出，卻能體會。

「能說說你的經歷嗎？我想，這裡人都很關心這個問題。」

那個叫木祖的老人微笑著說道。

既來之，則安之，鳳七不再隱瞞，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將自己曾經經歷過的那些事情依次述說出來，他訴說的語氣很平靜，很恬然，如同在講述別人的，只不過，當說到自己信服的祖師玉青卓聯合會稽山長老院一起要逼死自己的時候，他的心還是微微抽動了一下，那裡的傷口依然鮮血飛濺。

雖然在理智上理解，但他在情感上無法接受！

沒人能夠接受，因為他原本沒做錯什麼，錯就錯在，他和千機神魔來自同一個元神，而千機神魔是無比的強大，沒人能阻擋他分身合一的步伐。

聽著鳳七的敘述，老者不停地沉思著，時而點頭，時而搖頭，時而喟嘆，時而惋惜，就如同人世間一個普通的老人一般，人性、情緒無一不具，所多的不過是他身上那些神妙莫測的力量以及看透一切的睿智。

聽完之後，老者久久不語，廳中也因而陷入了一片沉寂。水神幾人都神情肅穆地看著老者，顯然對他極為尊敬。

「水神說得沒錯，你，便是這一代的人類之神，而那個千機神魔，則是來自黑暗的名符其實的毀滅之魔。

看來，那個古老的預言終究要實現了。一切都將打破重來，這裡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老者抬起頭來說道，古樸的臉上帶著幾許沉重，但更多的，是期待。

感覺到了鳳七心中的困惑，老者笑了笑，接著說了下去。

「鳳七，你知道嗎？其實，我們與你們是一樣的人類，只不過在遙遠的不知名的一個時代，我們來到了這裡，千萬年來卻因為這裡的環境改變了我們的體質，使我們不斷的變化發展，終於形成了今天這樣的形態，擁有了今天這樣的力量。」

老者此言一出，不僅鳳七為之震駭莫名，就連水神幾人也不禁大吃一驚，每個人的心裡都亂做一團，不知老者這話是從何說起。

「也許你們很…

奇怪，怎麼這些事情我今天才講給你們聽，是嗎？」

老者向著水神幾人笑道。「其實很簡單，這些只是古老的了，翻揀起來並無必要，況且，也沒有到該說的時候。不過，現在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了，這些，你們有必要了解。我已經活了很長時間了，甚至連活了多少悠久的歲月我也記不清楚了，再不將這些說出來，恐怕你們會連自己的老家在哪裡，自己是誰都會忘記了。」

老者笑著搖頭，嘆息著說道。

「很久以前，或者是百萬年前，或者是千萬年前，我們居住在一個滿是水的球體，很里有旺盛的生命，很美麗。現在，那裡還是這樣嗎？」

老者忽然中斷述說，向鳳七問道。

「是這樣的。不過，世間充滿了殺戳與征服，充滿了渴求與慾望…」

鳳七的心中沒來由地一陣酸楚，想起了萬獸窟那場驚天動地的廝殺，想起了年憐丹的突然背叛，想起了當時血流成河的情景…

「呵呵，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有生命的地方必然會存在這些。等一切都毀滅之後，打破重來，或許會好。但是，這些暗黑的東西還會繼續下去的，直到下一次的打破重來。」

老者笑道，語氣里卻多了一絲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