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永遠都是我的,侄女
頭痛。
這是凝月醒來后最強烈的感覺,她扶額坐了起來,渾身虛軟,很不舒服。
「你醒了?」頭頂落下熟悉的低啞嗓音。
她恍然睜開雙眼,視野里出現的是令她魂牽夢縈的俊顏。
「小,小叔?」
看著凝月嘴唇微張,一臉驚訝的模樣,寒瑭抿了下嘴角,戲謔道,「原來你還記得我!」
什麼意思?昨晚……凝月蹙著眉頭,努力回憶著昨晚發生的事。當她低頭看到睡袍下真空的自己時,臉上瞬間一片緋紅。
她的表情寒瑭盡收眼底,真想不到眼前這個害羞的女孩也會有那樣瘋狂的一面。
想起昨晚她露骨的表白,寒瑭挑了下眉,清了清嗓子,「我不想讓爸知道你喝酒,為你擔心,所以帶你來了酒店。怕你不舒服,衣服是服務員幫你換的。你的膝蓋受傷了,我已經給你上了葯。」
聽到膝蓋受傷,凝月猛得抬頭,目光撞上寒瑭胸前凹凸壯實的蜜色胸肌。雖不止一次看過他穿浴袍的樣子,可這個男人的身材真的好到讓人垂涎三尺。
看到凝月失神的模樣,顧寒瑭拉過一張椅子在床邊坐下,雙手搭在扶手上,坐姿隨意卻優雅。
「昨晚的事,還記得嗎?」
在一段時間的沉默后,當寒瑭以為她是真的斷片時,凝月突然開口,似乎還有些激動,「那個女人是誰?」
顧寒瑭修長的手指撫上下頜,輕敲了兩下,「一個朋友。」
「朋友?你的朋友都是可以隨便親你的嗎?她是你的女朋友對不對?」
寒瑭蹙著眉,深邃的眼神變得越發的銳利。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她此刻的表現就像是一個吃醋的女人對她男人的質問?
寒瑭嘆了一聲,深看著她,「凝月,小叔是成年人,這種事我不必向任何人交代。」
凝月有一刻的怔忪,忽然一笑,透著清冷,「你是成年人,所以就連當年的離開都不辭而別,是嗎?」
「當年我走的匆忙,」寒瑭微彎了下唇角,手撫上她的柔發,「我都回來了,你還那麼介意,嗯?」
一滴冰涼從凝月的眼角滑落,她別過頭,不想讓寒瑭看到。這個男人用簡單的一句話解釋了自己的行為,而他的那個行為卻讓凝月苦苦思念了五年。
「如果不是昨天在月色看到你,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家?」
面對凝月的質問,寒瑭瞭然的笑了笑,「我沒有忘記昨天是你的生日,只是臨時有事耽擱了,本來……」
還沒等寒瑭說出,本來他是要趕回去的,就已經被凝月打斷。
「你的事情就是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嗎?」
怎麼又提到這個了,寒瑭有些頭痛。月色,他忽然眸光一動,換了種語氣,「為什麼你會去月色,還醉成那個樣子?」
凝月有些慌張的低下了頭,隨意找了個理由,「是聶鋒提議的,他從美國回來,沒有趕上宴會。」
提到聶鋒,寒瑭翹起了一條腿,儼然一副要興師問罪的家長模樣,「你跟聶鋒是什麼關係?」
凝月茫然的看著他,擰著漂亮的玄月眉,「沒什麼關係啊。」
「沒有?」寒瑭盯著她,彷彿看到了她的靈魂,「那你昨天還想跟他走?」
凝月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真,真的嗎?」她雙手抱著似裂開的頭,表情很是痛苦,「我喝多了,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寒瑭就想聽到這句話,他希望後來的事,她全都不記得。
「起來吃早餐吧,一會我們回家。」寒瑭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卻被凝月一把拽住了衣角。
顧寒瑭疑惑的看著她,「怎麼了?」
凝月如貓般的美目里暈染著水氣,「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剛放下的心,又提上來,他笑了下,像個親切的長輩,「好,小叔不離開你。」
小叔,凝月從來沒覺得這個稱呼這麼刺耳。她使勁搖了搖頭,「我不想讓你做我的小叔,我想……」
難道又要表白了?寒瑭果斷攔下她的話,「凝月,這種事不是你想或者不想,就像我們不能選擇自己的父母,親人也一樣。」
「可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根本就不是親人。」
寒瑭頭疼的揉了揉額角,抽出自己的衣服,「不管你認不認我,你永遠都是我的,」他回頭望著她,一字一頓道,「侄女。」
伴著那兩個字,凝月流下了淚水。她甚至連話都沒有說完,就這樣被顧寒瑭擋了回去。
她不甘心的站起身,想要拽住寒瑭,卻因膝蓋上的疼痛,使不上力氣。就在她要從床上跌下來的時候,被顧寒瑭接住,落入了他的懷中。
凝月身上的幽香混著少女獨有的香氣,撲進寒瑭的鼻端,他似中蠱一般,竟有一刻的失神。
葉凝月抹了抹臉上的淚,貼在寒瑭的胸口,像只撒嬌的小貓,「無論你把我當什麼,我都想跟你在一起。我喜歡你,是女人對男人的那種喜歡。」
「我長大了,並不比那個女人差,你可不可以考慮一下我?」凝月忽然捉住寒瑭的手,放在自己一側的柔軟。
顧寒瑭像觸電一般,猛得縮回,目光中透著隱隱的怒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若說之前,寒瑭可以將凝月的行為視為酒後的胡鬧,那麼這次她是在絕對清醒的狀態下,寒瑭不能再自欺欺人。沒想到當年他的預感是對的,可他更沒想到,他的離開不但沒有讓凝月忘記,甚至對他的感情更加強烈了。
「我當然知道,在我收到第一封情書的時候,我就知道。這輩子,除了你,我是不會接受其他人的。」凝月精緻的臉上,透著堅定。
她再次鑽進寒瑭的懷裡,喃喃道,「我知道一時很難讓你接受,但我會等你。」
寒瑭扳著凝月的雙肩,迫使她迎上自己的目光,無比嚴肅的說,「你聽清楚了,我們不可能。你是我的侄女,這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我當你還在說醉話,我不會在意,但以後不許你再有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