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大結局
一月後,衛暻弈和梁傾默大婚。
婚禮依舊按照樊城的習俗,鳳冠霞帔,只是結合了一些梁傾默家鄉的習俗。衛暻弈的這場婚禮辦得並不隆重只邀了白千首及同門師兄弟,不過這也是梁傾默的意思。
城主府從大門口開始鋪了一層紅錦地毯,一路延伸至大堂,兩側站了一排仕女,手提花籃,不時撒開飛舞的花瓣。
梁傾默還在後頭由婢女給她上妝,紀清鳶同葉笙歌在一旁看著,兩人笑得正歡。一方菱形銅鏡中的梁傾默,眼如繁星璀璨,唇如鮮花嬌艷,面如玉雕無暇。長發半挽,發間插著碧玉龍鳳釵,襯的整個人雍容華貴。
繁瑣的大紅色嫁衣穿了三層,布料大紅燙金,衣領稍敞,露出纖細好看的鎖骨,纖腰處纏著娟帶,盈盈一握,逶迤拖地紅色長裙垂落在地,大有一番孔雀開屏的架勢。
「傾默,你好美啊!」紀清鳶忍不住拍起了手。
「嗯,大美人。」葉笙歌附和道。
梁傾默被她們誇地不好意思,臉上飛起兩片紅暈,嬌艷欲滴,嗔怪似地睨了她們一眼。
紀清鳶捂著心口作心疼狀:「哎呦,我的小心臟啊,你可別這麼看我,我怕我要把你撲倒了。」
「你又胡說。」梁傾默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習慣了平日的粉黛未施,濃妝艷抹倒陌生了。
「這怎麼叫胡說呢,笙歌,你說衛暻弈看了她這模樣是不是要當場撲倒她?」
「何止啊,傾默估計能迷地小師弟明日起不了床。」葉笙歌也是個性子開朗的姑娘,論語言的開放程度,論腦洞,絕不亞於紀清鳶。
「笙歌,我怎麼覺得你臉皮越來越厚了,怎麼看大師兄也不是那種人,他是怎麼把你調教地如此,如此,饑渴?」
葉笙歌一把推開紀清鳶:「去你的饑渴。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你猜他們兩個明日幾時起。」
「好啊,打賭。」紀清鳶一挑眉。
葉笙歌的目光在梁傾默身上打量:「賭就賭,我賭午時。」
「嗯,那我賭巳時,」紀清鳶轉身拉著梁傾默的手臂,「傾默,看在我們姐妹的份上,你一定給我開後門。」
「噗呲。」幾個在場的丫鬟全捂著嘴笑出了聲,哪有人賭這個的。
梁傾默被兩人弄得哭笑不得。
大廳里,衛暻弈身穿紅色喜服,腰束祥雲,氣宇軒昂,紅色似乎更適合他,妖而不俗。白千首穿得正經無比又喜慶,笑呵呵地帶著幾名弟子入座,百里煉,顧筠予緊隨其後。
「師傅。」
「難得啊,總算沒忘了我這個老不死的。」白千首開口,百里煉,顧筠予兩人分別坐在他兩側,同時給衛暻弈投去一個同情的目光。
衛暻弈也不惱畢竟他也沒打算搭理他,就算只請了一些人,賓客還是不少,座無虛席,方之棠推著衛榷同客人打招呼。
白千首盯著正對他的高堂椅,衛榷佔了一個位,梁傾默爹娘已逝,隔壁那位肯定空了。
「怎麼說,傾默這丫頭我也是處了一段時間的,正好,她父母的位置由我替她坐了。」待衛榷坐上高堂椅,白千首跟著坐在另一側,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微笑。
百里煉對著顧筠予挑眉,笑得賤兮兮,顧筠予連連搖頭,給兩人倒了一杯酒,幸好他們成親時沒請白千首。
「吉時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禮官高喊,聲音洪亮。
梁傾默在婢女的攙扶著走出,大紅喜袍層層疊疊,卻不見累贅只感,穿在梁傾默身上只覺得輕盈飄動。紀清鳶同葉笙歌入座,恰好白千首那位置空了。
兩人在大廳中央站定,堂外放起了鞭炮,噼里啪啦,響個不停,百里煉伸手去捂紀清鳶的耳朵。
「一拜天地。」
兩人牽著禮花對門口鞠躬。
「二拜高堂。」
兩人緩緩轉過身對著高堂上的兩人鞠躬,衛榷笑地合不攏嘴,白千首笑得放肆異常,衛暻弈在心裡一千次勸說自己不同他計較。
「夫妻對拜。」
最後一拜,紅色的喜帕並非密不透孔,厚重的紗線交織,梁傾默隱約能看到衛暻弈的臉,和他臉上的表情,她在蓋頭下莞爾。
「禮成,送入洞房。」
婢女適時過來攙扶梁傾默往後走去,衛暻弈正要離開被從高堂椅上跑來的白千首一把拉住。
「急什麼急,不喝倒外面幾個師弟別想去洞房。」
同桌的師兄弟聞言更是大笑,衛暻弈的俊臉黑得不能再黑,當初就不該依著梁傾默,請白千首來是她的決定,早知有如此場面,自己不帶蒼鸞真是失策。白千首卻像是沒看到衛暻弈的怒氣,一人一壇烈酒分發下去,勢必要喝暈衛暻弈。
紀清鳶攔下桌上的酒罈道:「師傅,你別真灌醉他啊,我想了好多鬧洞房的點子,你灌醉他我不是白浪費時間了。」
「什麼點子?」白千首咧著嘴問紀清鳶。
「現在說了沒意思待會兒就不新鮮了,反正包你們畢生難忘!」她拍著胸脯保證。
衛暻弈捏緊了酒罈的口子,酒罈已有碎裂的前兆,百里煉拉過紀清鳶往自己懷中帶,小師弟發起脾氣來他也招架不住啊。
「小氣。」白千首吹鬍子瞪眼的,順手拎起一壇酒開喝,「來來來,大傢伙兒幹了,師傅祝你早生貴子。」
葉笙歌笑倒在顧筠予懷裡:「師傅嘴上說祝他早生貴子做的事卻是在攔他。」
衛暻弈暗自深吸一口氣,這是他大喜之日,他不能動武。
「好!」見衛暻弈開始灌酒,幾個師兄弟紛紛鼓掌。
「趁著今日小師弟大喜,大家師兄弟一場不醉不歸。」百里煉起身舉起酒杯,他這一吆喝,差不多全場的人都站了起來。
衛暻弈一邊給自己灌酒一邊用內力將酒水逼出,一個時辰后大部分人已趴,白千首不虧是白千首,屹立不倒,甚至連臉都未紅,估計顧筠予三人喝他一個也不一定能喝倒他。
「哎呀,師傅你們喝完了沒,我等得都快睡著了。」紀清鳶抱怨道,她一個女孩子又不會喝酒,拉著葉笙歌在一旁聊八卦,從姜王到城主全不放過。
「人新郎官都不急,你急什麼?」
紀清鳶氣鼓鼓道:「我不管,你喝完這壇,我一定要拉著他去鬧洞房。」
白千首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瞧著百里煉:「煉兒啊,你該振夫綱了。」
百里煉只笑不語,他哪兒敢。
紀清鳶拿著筷子敲著酒杯打節奏:「師傅想拉著小師弟喝到天亮也成,猜出我的謎題。」
白千首捋了捋凌亂的髮絲,幾天前猜謎慘輸紀清鳶的事實在提醒他,應了就等於直接放衛暻弈去洞房。
「師傅應了就是出戰,不出聲就是不敢了,不敢就得放了衛暻弈,我數123計時,計時開始123。」紀清鳶一口氣說完,白千首還在心理建設未反應過來,被她鑽了個空。
衛暻弈暗自鬆了口氣,只要能去見梁傾默,鬧洞房他也不介意,總比在這乾等著強。
「行行行,我說不過你。看你待會兒怎麼鬧。」白千首一扔酒罈放棄掙扎,醉意漸深的賓客一聽鬧洞房立馬來了精神,一群人擁著衛暻弈往新房去。
「我剛剛看到小師弟作弊了,懲罰,懲罰,懲罰。」人群中開始起鬨。
紀清鳶將事先準備好的一盤冰塊遞給梁傾默笑嘻嘻道:「來吧,別客氣,朝衣領裡面扔,你要是心軟的話就換我。」
「不,」梁傾默從紀清鳶手裡接過托盤小聲道,「我來。」
「我方才見予兒出手幫他了,他也該罰。」白千首眼尖,顧筠予那小動作怎麼逃得出他的法眼。
顧筠予霎時內心一涼。
「可以啊,那就罰他們兩個,反正冰塊要多少有多少。」
於是乎,衛暻弈,顧筠予兩個難兄難弟被眾人綁在椅子上,兩人都是冷麵之人,從面上看自然鎮定無比。
梁傾默憋著笑拉開衛暻弈的衣領,也不知清鳶哪來的這些整人方法。忽如其來的涼意讓衛暻弈眨了眨眼,盯著梁傾默的視線更熾熱,彷彿下一刻就要吃了她。
葉笙歌的性子比不了梁傾默的柔情似水,只見她一把揪起顧筠予的領口,反手一扣,整盤冰塊「嘩啦」一聲一股腦兒全倒了,顧筠予真真是眉頭也沒皺,只是身後的椅子被他捏碎了一塊。
白千首自是第一次見這般鬧洞房的,果真是沒讓他失望,一次看兩個徒弟吃癟的感覺實在太美好了。
「時候也不早了,清鳶別鬧了。」百里煉在衛暻弈殺人的視線下勉強去勸紀清鳶回房。
「我還有好幾個……」紀清鳶還未說完便被百里煉攔腰抱起。
「小師弟,春宵一刻值千金。」
紀清鳶的離開帶走了鬧洞房的大部分主力,衛暻弈震斷繩索,蒼鸞正好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銀光一閃,他執劍在手冷冷道,「誰還要鬧?」
白千首動了動嘴皮子,好歹是成親的日子,太經不起玩了,他一走,新房內基本也就沒人了,顧筠予離開前好心為兩位新人帶上房門。
「衛……」梁傾默的聲音消失在衛暻弈撲上來的吻中,她想起他衣衫里還有冰塊,伸手去扯他的腰帶,「你衣服里的……」
衛暻弈按住梁傾默的手,星眸中閃過一絲邪惡,「待會兒有用。」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