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入V第六十四章
新文防盜中,比例不夠需等時間,望小天使理解靠寫作為生的作者方導演看她這樣,那點剛冒出頭的脾氣噗哧一聲就給滅了。擺擺手沒計較,「你休息五分鐘吧,正好我也給維小子講講戲。」
嚴正花感激的到旁邊坐下了,眼神還是不可抑制的往維哲身上打轉,出身的模樣立馬讓不少人想歪了。
「你這個角色最大的特點,就在於他特別真。」方導演說講戲不是假的,他剛才那場戲里,還真的有個地方,維哲沒太找到點兒。
「真?純真嗎?還是天真?」維哲揣摩了一下劇本里的人設,還是不得要領。
搖搖頭,「都不是。」方導演說。
「這真啊,就是沒有什麼做作的地方。易子瑜這個人,他很誠實,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明明白白的傾露出他是個怎麼樣的人。比如說我們平時吃到不喜歡的菜,可能不會說出來,甚至還會為了些理由主動去吃。但是易子瑜,他就不會。」
「他會告訴你,他不喜歡吃,他不愛這道菜。他也不會為了什麼理由去夾,因為他的心裡真的不喜歡。」
維哲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揣摩道:「那您的意思是,如果是易子瑜在這場戲里的話,他會完全真實的表現出他內心的憤怒嗎?不止是對別人,也是對他自己?」
方導演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錯,就是這樣。」
維哲嘴裡念叨了一下台詞,找了個角落裡掏出一面小鏡子蹲著研究起來。
這小子倒是不錯,方導演挺舒坦,比起牧焱,又聽話又好學,進步也快,是個好苗子。
他眼底的欣賞之色被有心人看在眼裡,一道視線在方導演、嚴正花和維哲身上轉了幾圈,維哲若有所感的抬起頭時,那道視線又默默隱了去。
這幕戲NG了一次之後,主要的兩位主演們都很快調整了狀態,嚴正花的演技一直是業內讚賞有加的,她拋開了那些沒用的想法之後,和研究到點上的維哲一拍即合,兩個人狀態上佳直接飆完了一場戲,鏡頭感十足,讓方導演看完了忍不住拍著大腿大聲叫好。
心情一好,方導演直接鬆口,中午休息兩小時!
這話一出,不少眼皮子直打架的什麼也不說了,飯盒三分鐘就扒完了,心裡火燎的去找個地方窩著睡覺,不然下午怕是怎麼的也打不起精神了。
維哲去洗了把臉再回來的時候,人直接去了一大半,空曠的很。
拿著盒飯轉了兩圈,維哲就聽到嚴正花喊他,抬頭一看,嚴正花和楚纖纖一塊,正招手讓他過去她們那邊呢。
楚纖纖還是第一次私底下接觸維哲,她的戲份和主要是和另一位男二比較多,和維哲還真沒說過話,他一過來,楚纖纖就安靜如雞靜靜吃雞了。
維哲倒是很主動,他記得楚纖纖應該是比自己年紀小,就喊了一聲花姐,又喊了楚纖纖的名字。
「別客氣了,一起吃吧,今天這群人都去補覺了,就這麼孤零零幾個人吃飯,怪沒味道的。」嚴正花在熟人面前性子還是挺直爽的,直截了當的戳穿了那些人來。
「是因為昨晚去唱K?但是唱K會唱那麼久嗎?」維哲有點疑惑,他們正常下班還真的挺早的,那群人到底是唱到多久才會有那麼重的黑眼圈?
「別提了。」說道這個,楚纖纖倒是為嚴正花打抱不平了。她小嘴一嘟,心裡就來氣,昨晚她也去了,就是她後來呆不住,早走了。
「你們昨晚沒去,都沒看到那群人的嘴臉。一聽說是去皇城,還刷的花姐的卡,那就跟土匪進村似的。我還看到有幾個偷偷帶包進去打包酒的,簡直不要臉。」
維哲難以置信,「還打包?」
楚纖纖想起來表情就不好,撇嘴:「可不是嘛,一去就開了個8888包廂,一點兒不心疼錢,然後能點的都點了,也不知道誰這麼不要臉,我可是看見有幾份兒童套餐都點上來了。」
嚴正花也很無語,她昨晚沒和助理說清楚,今天才知道助理會員卡直接給那群人拿走了,她的原意是助理去幫忙開個包,就當做是她缺席的心意了。現在倒好,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刷了多少消費,想著她就莫名肝痛。
三個人吧咂嘴,吃著飯菜都覺得不那麼是滋味了。
「嗡嗡嗡~」嚴正花的手機突然瘋狂的跳動起來,她拿起來一看,歉意道,「我出去接個電話,你們吃吧,別等我。」
維哲和楚纖纖同時點頭,跟聽話的雙胞胎似的,看得嚴正花就想笑。
出去不太方便,嚴正花照例進了洗手間去接電話。
「你怎麼才接電話!」一接通,電話那頭的男人就是一陣暴怒。
嚴正花懵了,「怎麼了?我在找洗手間啊,平時不都這樣嗎?」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才陰森的問,「真的只是在找洗手間?」
嚴正花不明白了,「不然呢?你不也知道劇組裡什麼情況嗎?」
「你剛剛和誰在一起?」對方避而不答,反問道。
「你什麼意思?」嚴正花臉色刷地一下拉了下來,她太熟悉這個男人了,這個口吻,她心裡明白的很,這個男人又起疑心了。
「我、我不是,我不是懷疑你。是、是,唉,你注意點吧,真的別再讓人抓到把柄了,我知道你的難處,但是我是真心想要和你在一起的,那些事情,你就別再做了。」男人聽起來委屈巴巴的,嚴正花卻一臉冷淡,心都涼了。
「你打這電話什麼意思?」她捏著手機,心裡強壓著怒氣,這是她談了三年的對象,是她昨晚上翻來覆去想要共度一生的人,而現在,她不是那麼確定了。
「我就是……聽他們說你最近和那個潛規則的男四走得挺近的……」
「嘟嘟嘟!」乾淨利落掛了電話,嚴正花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她心裡恨恨的懷疑起每一個人,趙章輝在她劇組裡肯定有認識的熟人,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在扭曲事實!
「誒,你說,嚴姐是不是就是那個潛規則維哲的人啊?」
「怎麼可能,你別胡說八道,方導都說了,沒人潛規則維哲。」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圈子哪裡那麼容易就能隨便讓一個新人來拍男四啊?我看那個維哲就一花瓶,走位都不懂,要不是潛規則,他能進得來嗎?」
「那也不會是嚴姐啊,她和維哲有什麼關係啊。」
「你沒注意嗎?你看維哲穿得那麼窮酸,嚴姐還天天往他身邊湊,昨晚也是,就他們兩個沒去唱K,我後半夜可是聽別人說了,嚴姐跟那維哲動作挺曖昧的,怕真的是了。」
「不是吧?我還挺喜歡嚴姐的,維哲那顏,我也挺喜歡的,他們要真是這種關係,我可要脫粉了。」
「真別說,維哲那顏我也挺喜歡的,我要有錢,我也想包養他來伺候我,嘻嘻!」
兩個女人嬌笑著洗完手離開,嚴正花在廁所門后臉色一片鐵青,又突然覺得十分好笑。
一群鼠目寸光的人,維哲說不定,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要有身份有地位呢,還包養?呵。
擦乾了眼淚補了補妝,嚴正花咬了咬貝齒,又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出現在維哲和楚纖纖的面前。
「花姐你怎麼才回來啊,我們等你好久了。」楚纖纖一看到她,趕緊把位置讓寬些。
維哲也是,他們兩個人的盒飯都還沒怎麼動,顯然是在等嚴正花了。
看到這一幕,嚴正花的心情瞬間暢快了很多。那些事都沒什麼,嚴正花你在這圈子裡這麼多年還看不透嗎?為值得的人付出,不要為不值得的人傷心。
左右開弓兩邊同時掐了一把兩人水噹噹的小臉,嚴正花在維哲和楚纖纖雙重淚眼攻擊之下心裡暢快淋漓,「這小臉真的是太好摸了,嘖嘖,一天不掐一把,我的心裡怎麼就這麼難受呢?」
楚纖纖敢怒不敢言,捂著臉賭氣吃飯。維哲倒是有點看出了什麼,想了好一會兒,側了左臉過去,無辜的眼神看得嚴正花心裡全是負罪感,「再掐一把心情會更好一些嗎?」
他問得真心實意,他總覺得嚴正花雖然笑著,但是卻像是在哭著一樣,那種哀傷的感情讓他很難視而不見。嚴正花是個好人,對他很好,他不太想看到她這個模樣。
嚴正花哪裡還下得去手?姨母笑不自覺就掛在了嘴邊,拿起盒飯咔咔就往兩人盒飯里一人塞了一塊雞胸肉,嘴裡還忍不住感嘆,「你們兩個吃得也太少了,這樣怎麼能長得白白嫩嫩的呢?」
說完又笑著看著還在等她掐臉的維哲,戲言:「下次你讓我搭個順風車我心情會更好,就昨晚那輛藍色的。」
維哲想了想,懂了。他兩眼亮晶晶地看著嚴正花,「我也超喜歡那輛的~」畢竟和某人的眼睛顏色一樣好看。
嚴正花眼神獃滯,還、還真的是他啊?!
維哲努力地一邊不吵醒千堔,一邊在心裡恨恨的質疑曹瑾,什麼不行?誰不行?是你不行吧!!!
感受到某個硬邦邦且十分有分量的東西戳在自己的大腿根上,維哲默默地在心裡唾棄起曹瑾那個大騙子,又有些心虛的埋怨那個傻傻的自己。
果睡什麼!看!這不就出事了嗎!
雖然他覺得自己是在很小心的移動著,但是千堔可完全不這麼認為。
要知道他早就憋醒了不說,為了不嚇到新鮮出爐的小愛人,他已經是努力剋制著自己,握著小愛人腰肢的大手想用力又擔心會嚇走人,只能貪婪的享受著手裡這種細滑勁瘦的手感,裝睡ing。
維哲的臉越來越紅,某個地方也漸漸地和臉一樣燃起了熱度,感覺自己這樣是挪不開的了,他乾脆直接把被子一卷,團成了一顆球。
千堔啞然失笑,他不知道要不要提醒小愛人,雖然上半身是遮住了,但是下半身沒有完全蓋上啊!這種有些欲迎還拒的的感覺,是要送到嘴裡讓他一口吃掉嗎?
惡意的蹭了蹭小愛人,千堔滿意地看著原來粉色的耳根徹底成了紫紅色,才輕聲笑了起來。
「好了,再用那裡對著我,我怕是要忍不住真的要一口把你給吃掉了。」
火速用被子把自己包了個嚴嚴實實,維哲變成了一條蟲,這才小心翼翼的鼻尖冒著點熱汗伸出頭來,「真的不吃嗎?」
他們已經領證了,其實可以吃了。
從小愛人的眼底看到了這個意思,千堔只覺得一股邪火直竄腦頂,腦子裡滿是那挺翹圓滑部位的觸感,臉上青了又紫紫了又青,咬牙切齒了好一會兒,「你最好給我悠著點,如果你還想保住你的屁/股。」
他可是實打實的男人,如果不負責任一些,隨便吃掉了也是完全可以的。但是千堔暫時不想動自己的小愛人。
就是因為寄予了期望,才想正正經經的和小愛人走過應該走的路,最後才水到渠成的和小愛人身心合一,千堔啞著嗓子,低音炮性感得令人髮指。
「我們慢慢來,你別再惹我了。」
盯著同樣被熱度焚燒水汪汪的眼睛,維哲聲音有些顫,努力冷靜了一些,卻也只發出了蚊子似的聲音,「嗯,我們慢慢來。」
人間慘案,新婚夫夫早上各處一洗手間,各自自擼為哪般?
答:都是愛情那個小妖精,讓人為它粉身碎骨的追求。
雖然木有啪啪啪,但是維哲的心反而徹底放下了,他知道,千堔確實和自己想的一樣,想要長長久久的走下去。
他的心底有一種被安撫到的感覺。像是什麼輕飄飄的東西,在一下又一下的撓在他的心上,不重,但是卻能讓他柔軟的心尖被帶起一波又一波輕輕麻麻的酥軟,那種感覺讓他有些慌張卻又極度不舍,就像是看見了一個舉世無雙的珍寶,明明已經落在了懷裡,卻害怕又擔憂著,患得患失。
這樣的心情維持不算特別久,先一步洗完澡拿出手機隨意刷起了微博后,維哲的心情瞬間就跌落了不少。
他剛註冊認證沒多久的微博下面,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混進了一大批滿口髒話的黑子狂噴。
「博主本身就是彩妝主播,誰知道他這什麼素顏照片是不是有妝底的啊?顏狗別這麼不要臉好嗎?帶點腦子再跪舔OK?」
「一群煞筆,舔一個狗比有意思?一家公會說倒就倒,普通人能做得到?明顯有內幕這都看不出來還在跪舔,一群腦殘。」
「煞筆罵誰?一群直男癌,卸妝水怕是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吧?人家博主是直播卸妝好嗎?毛孔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那種,還帶妝底,能好好用腦子思考嗎?」
「呵,哪裡火哪裡就有黑子噴子,繼續噴,怕是不知道什麼叫做口上積德!」
實際上本來維哲敢大膽的認證微博號並且公開,就是因為他已經確認公會散得不能更散了,而且,他有千堔的承諾做靠山,確實不是很在意直接將一切完全曝光到網上。
輿論本來已經是一片大好,畢竟維哲作為英勇曝光了整個公會黑幕的那個人,可以說得上是英雄人物了。再加上前期那個狼總黑他那一回讓事件發酵升級,到後面直接大反轉讓許多路人對維哲紛紛路轉粉,可以說是這件事下來,維哲成功的圈到了一批被他的人品吸引的粉絲。
但是現在微博這是什麼情況?
維哲快速的搜索起了評論,發現大多數在黑他的評論,都是抓著關於他的顏值,還有他的背景這兩點,在使勁的噴。
這種看起來攻擊目的性很明顯的作風,一看就是工作室的人,維哲倒是不太明白了,現在事情走向成這樣了,到底是誰在背後對自己下手?
一走出浴室,就看到自己的小愛人兩根眉毛快擰成了一根,千堔嘴角浮現一絲笑意卻又很快消失不見。
信步走到維哲身邊坐下,良好的視力讓千堔一眼就看見了小愛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內容。
滿屏幕的粗言穢語讓千堔心裡升起了一股煩躁之氣,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只是臉上帶著關心的問。
「這件事還沒完?要我幫忙嗎?」他沒有忘記小愛人的請求,是護著他,而不是幫他解決。
「暫時不用。」維哲果斷拒絕了,甚至帶著一絲胸有成足的笑意,「我還要謝謝不知名的好心人,幫了我一把。」
「怎麼?你難道已經算到了這個?」千堔若有所思的看著小愛人的表情。
「預料之中吧。」維哲方才還顯得有些萎靡的臉色頓時變得容光煥發,他想了想,心情頗好的湊近千堔的身邊,「分一半好心情給你~」
一個巨響的MUA~落在了千堔的嘴角。
「噗,你倒是一點兒也不害羞啊。」千堔第一次笑得開懷,他這個小愛人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當然,我畢竟也是個男人。」維哲說得理直氣壯,彷彿之前那個被撩到就會臉紅的人不是他一樣。
「確實。」千堔點點頭,伸出來的舌頭性感地舔過被吻過的嘴角,眼角帶笑,「而且還是我的男人。」
……敗了(o__)?。維哲恨不得把自己團成個糰子,好遮掩自己臉上的一大片紅暈,他肯定連耳朵都紅了!燒得慌!
越寫越懵,維哲看著認認真真填完的表格,後知後覺的發現,為什麼領獎要填這麼多個人信息……
「叮咚~」
還來不及多想,微信私信里抽獎的大V號又在催促了。
【好了嗎?我們要拿表格去安排獎品的事情,能不能快點?】
維哲心裡一緊,直接拿起表格拍了張照片就發了過去。
【好,收到了。遲點我們會通知你什麼時候領獎的。】
這條信息之後,私信他的這個大V號就猶如石沉大海,明明每天微博還在活躍著,但是卻一直沒有再回復過半條私信,讓等了又等的維哲最後在心裡忍不住有些訕訕的在想,他該不會是第一次抽中獎,就碰上了騙子吧……
又是一天直播下播,維哲卸掉了他臉上精緻的彩妝,打開直播軟體後台看了一眼這個月的收益,忍不住咬住了下唇開始發獃。
他現在主要收入全是靠直播,但是除了少得可憐的一點點底薪,每個月吃土還是吃肉,完全是靠觀眾老爺們打賞,剛開始他這種男孩子彩妝博主好像還挺吃香的,可是這兩年漸漸地直播的花樣多了,好像觀眾們也不太吃他這一套了。
除了固定的那群老觀眾風雨不改的進來之外,直播間里的新人是越來越少了,而老觀眾們大概也有些膩味了,最近的打賞也越來越少,維哲現在看著只足夠自己吃飯錢的直播收益,在心裡開始盤算起來。
雖然可以靠接私活從其他播主那裡拿點額外收入,但是不是每個月都能碰上的,大部分人也不像凌志那麼大方,談成的好處費經常是延遲,要麼就是結款的時候變少,這樣也不是辦法。
微微垂下眼帘,兩排長長的睫毛上下輕輕舞動,彰顯著主人內心的掙扎。難道真的要像凌志說的那樣,試試再簽一個遊戲主播?
咬了咬大拇指指蓋,精緻青澀的臉蛋上寫滿了猶豫,可是如果真的再簽一個,他除了直播,就真的一點兒時間也沒有了……
倉鼠嗑瓜子似的啃了又啃手指,維哲最後還是打消了自己再簽一個遊戲主播的想法。如果真的簽了,那他就不能接私活了,還說不好他能不能做得來遊戲主播,畢竟他不像凌志手握一個幾百萬的號,就是只播播日常吹B,都有一大堆的粉絲吃他這一套。
「叮咚~」
【維先生你好,我們的工作人員現在正在前往你的住處,他將會帶領你過來領取你的獎品,請準備好你的證件。】
「咦咦咦咦咦?!現在就過來嗎?」維哲原本漫不經心的眼角一掃,頓時慌了,真的有獎品?還是要帶他過去拿?難道不是現金嗎?那會是什麼東西?
啊不對!他還沒有收拾房間啊啊啊啊啊啊啊!看了一眼電腦桌后被他弄得凌亂不堪的床鋪,維哲匆匆忙忙的收拾了起來,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頭頂上唯一的熾光燈突然閃爍了幾下,只聽到一聲吧唧的電流聲,房間頓時完全陷入了黑暗。
「啊啊啊,完了完了,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停電了。」維哲一臉哭相,好不容易摸到手機打開手電筒照了一下,發現自己昨晚忘了充電,手機的電量也僅僅只有不到百分之十了,簡直想哭。
充著電借著手機的光粗略的收拾了一下房間,想了想,維哲又翻出來自己的小挎包,裡面整整齊齊的放著他的證件,甚至還有一本紅通通的高中畢業證書。
「到底要什麼證件呀……」孩子氣地撅了噘嘴,維哲心裡慌慌地,不是現金的獎品,還得要自己去領,他總覺得有點怕,不是很想要了……
「篤篤篤。」門外突然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嚇得維哲手一抖,差點把整個包都扔了。
「你好,請問維哲先生是住在這裡嗎?」隔著鐵板聽不太真切,只能聽見是一個男聲在敲門。
視死如歸的背上了小挎包和手機,維哲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慢慢地打開了門,露出一絲縫隙。
門外,一個穿著筆挺三件套顯得有些年紀的中年男人正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維哲忍不住咋舌,這身高,快要有一米九了吧?
男人目光輕輕在維哲露出來的巴掌臉上掃過,才露出一絲絲稍微滿意的神情。
「維哲先生,請帶上你的證件,我們現在就去領……獎。」
「哦、哦,好的。」維哲有點亂,出門裡鑽了出來,束手束腳的站在了男人的身側,嬌小的身軀和個人被男人比下去了整整一截,男人低著頭望著他的發頂,更加覺得滿意了。
出了地下室,維哲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只有在電視上看過的,不知道多少米長超長的豪車,結結巴巴的問道。
「我、我們要坐、坐這輛車去嗎?」
「是的。」紳士有禮的為維哲拉開了門,男人很自然的在維哲背後稍微推了一把,讓這個露出一絲怯意的少年坐上了車,才滿意的繞到前方坐在了駕駛座上。
就、就自己一個人嗎?維哲口乾舌燥拘束的坐在車上,屁股甚至不敢全部坐在皮質的沙發上,他總覺得眼前這一切似乎有些不大真實,怎麼會有一輛豪車親自過來接自己呢???
而這樣的不真實感,在這輛豪車架勢到一輛私人飛機面前停下來之後,維哲的腦子更加恍惚了。
怎、怎麼還、還要坐飛機嗎?
「維哲先生?」從車上下來的男人輕輕喊了一聲,維哲滿臉通紅的反應過來,喏喏的應了一聲,眼神里滿是驚疑不定地問道。
「還要坐飛機去領嗎?」
「當然,我們離目的地還有些距離。」理所當然的點點頭,男人熟悉的帶著維哲走進了機艙,豪華的機內布置讓維哲心裡更加忐忑了。
「那、我是說,我拿到獎品之後,會、會送我回來嗎?」心裡七上八下的掙扎了好一會兒,維哲還是抱著些許期望開口問道。
「嗯?你還要回……啊,不。當然了,到時候您想去哪裡都可以。」男人一時口快,卻很快又一臉嚴肅的改了口,然後表示飛機馬上要起飛了,他要休憩一小會兒。
擋光板被放了下來,機艙內瞬間變得暗了許多,維哲的手指緊緊按著兩邊的扶手,這、這還是他第一次坐飛機呢。
坐飛機的體驗並不像維哲想象中那麼美好,長時間的飛行讓他不得不在這架飛機上和身邊這位神秘人一起解決了他的吃飯問題,這對於一個人吃飯了幾年的他來說,有些不是那麼的適應。
再加上有點日夜不分的飛行,等到飛機終於抵達目的地的時候,維哲一張嫩嫩的小臉,像是新鮮的黃瓜放得有點老了似的,水噹噹的感覺不復,他的眼睛也有點暈眩,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奄奄的。
更可怕的是,一下機,又是一輛比之前更豪華的豪車過來接他們,維哲今天內似乎將這輩子沒坐過的交通工具補足了一樣,被帶到了一家十分氣派的店面里,修整起了他的造型來。
渾渾噩噩的被擺布著剪了新髮型換上了新衣服新鞋子,維哲整個人都已經神遊天外,被強制敷了兩張面膜的臉上又恢復水噹噹的柔滑稚嫩,上面還帶著兩個被人掐出來的紅印子,暈乎乎的又坐上了車,這次豪車直接把他帶到了一棟羅馬式的古老建筑前,維哲被人扶著一隻手領到了一扇門前。
帶領他過來的男人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精緻的懷錶,看了一眼時間,才鄭重的推開了門,那一瞬間,維哲幾乎被嚇得就要落荒而逃,只是手被死死的鉗制住,他只能一步一步的被領到了紅毯的盡頭處,在神父的面前,他的手被交到了另一個男人的手裡。
「你就是我未來的妻子,維哲?」牽著他的手掌很大,維哲愣著神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穿著和自己一樣的白色禮服,但是一米九左右的身高和寬肩窄腰讓他顯得更加有氣勢,也更有魅力。他有一雙比湖水更清澈更藍的眼睛,高挺的鼻樑和深深的輪廓,並不像他說得十分流利的中文那樣屬於東方人,而是典型的西方外貌。
「我是不是,在做夢?」魂游天外的小人兒掐了一把自己的臉蛋,立即印上了一個紅紅的印子,他吃痛的帶著微紅的眼眶痛呼,這讓剛才的問話得不到回答的千堔表情立即變得舒緩了許多。
「不是做夢,我是千堔,即將成為你丈夫的男人。」
被捏著骨骼精緻的手指,一個閃閃發亮的鑽戒十分貼服的套在了他的手指上,接著指尖上微微傳來溫熱濡濕的觸感,維哲頭一懵,徹底失去了自己的所有意識。
果睡什麼!看!這不就出事了嗎!
雖然他覺得自己是在很小心的移動著,但是千堔可完全不這麼認為。
要知道他早就憋醒了不說,為了不嚇到新鮮出爐的小愛人,他已經是努力剋制著自己,握著小愛人腰肢的大手想用力又擔心會嚇走人,只能貪婪的享受著手裡這種細滑勁瘦的手感,裝睡ing。
維哲的臉越來越紅,某個地方也漸漸地和臉一樣燃起了熱度,感覺自己這樣是挪不開的了,他乾脆直接把被子一卷,團成了一顆球。
千堔啞然失笑,他不知道要不要提醒小愛人,雖然上半身是遮住了,但是下半身沒有完全蓋上啊!這種有些欲迎還拒的的感覺,是要送到嘴裡讓他一口吃掉嗎?
惡意的蹭了蹭小愛人,千堔滿意地看著原來粉色的耳根徹底成了紫紅色,才輕聲笑了起來。
「好了,再用那裡對著我,我怕是要忍不住真的要一口把你給吃掉了。」
火速用被子把自己包了個嚴嚴實實,維哲變成了一條蟲,這才小心翼翼的鼻尖冒著點熱汗伸出頭來,「真的不吃嗎?」
他們已經領證了,其實可以吃了。
從小愛人的眼底看到了這個意思,千堔只覺得一股邪火直竄腦頂,腦子裡滿是那挺翹圓滑部位的觸感,臉上青了又紫紫了又青,咬牙切齒了好一會兒,「你最好給我悠著點,如果你還想保住你的屁/股。」
他可是實打實的男人,如果不負責任一些,隨便吃掉了也是完全可以的。但是千堔暫時不想動自己的小愛人。
就是因為寄予了期望,才想正正經經的和小愛人走過應該走的路,最後才水到渠成的和小愛人身心合一,千堔啞著嗓子,低音炮性感得令人髮指。
「我們慢慢來,你別再惹我了。」
盯著同樣被熱度焚燒水汪汪的眼睛,維哲聲音有些顫,努力冷靜了一些,卻也只發出了蚊子似的聲音,「嗯,我們慢慢來。」
人間慘案,新婚夫夫早上各處一洗手間,各自自擼為哪般?
答:都是愛情那個小妖精,讓人為它粉身碎骨的追求。
雖然木有啪啪啪,但是維哲的心反而徹底放下了,他知道,千堔確實和自己想的一樣,想要長長久久的走下去。
他的心底有一種被安撫到的感覺。像是什麼輕飄飄的東西,在一下又一下的撓在他的心上,不重,但是卻能讓他柔軟的心尖被帶起一波又一波輕輕麻麻的酥軟,那種感覺讓他有些慌張卻又極度不舍,就像是看見了一個舉世無雙的珍寶,明明已經落在了懷裡,卻害怕又擔憂著,患得患失。
這樣的心情維持不算特別久,先一步洗完澡拿出手機隨意刷起了微博后,維哲的心情瞬間就跌落了不少。
他剛註冊認證沒多久的微博下面,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混進了一大批滿口髒話的黑子狂噴。
「博主本身就是彩妝主播,誰知道他這什麼素顏照片是不是有妝底的啊?顏狗別這麼不要臉好嗎?帶點腦子再跪舔OK?」
「一群煞筆,舔一個狗比有意思?一家公會說倒就倒,普通人能做得到?明顯有內幕這都看不出來還在跪舔,一群腦殘。」
「煞筆罵誰?一群直男癌,卸妝水怕是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吧?人家博主是直播卸妝好嗎?毛孔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那種,還帶妝底,能好好用腦子思考嗎?」
「呵,哪裡火哪裡就有黑子噴子,繼續噴,怕是不知道什麼叫做口上積德!」
實際上本來維哲敢大膽的認證微博號並且公開,就是因為他已經確認公會散得不能更散了,而且,他有千堔的承諾做靠山,確實不是很在意直接將一切完全曝光到網上。
輿論本來已經是一片大好,畢竟維哲作為英勇曝光了整個公會黑幕的那個人,可以說得上是英雄人物了。再加上前期那個狼總黑他那一回讓事件發酵升級,到後面直接大反轉讓許多路人對維哲紛紛路轉粉,可以說是這件事下來,維哲成功的圈到了一批被他的人品吸引的粉絲。
但是現在微博這是什麼情況?
維哲快速的搜索起了評論,發現大多數在黑他的評論,都是抓著關於他的顏值,還有他的背景這兩點,在使勁的噴。
這種看起來攻擊目的性很明顯的作風,一看就是工作室的人,維哲倒是不太明白了,現在事情走向成這樣了,到底是誰在背後對自己下手?
一走出浴室,就看到自己的小愛人兩根眉毛快擰成了一根,千堔嘴角浮現一絲笑意卻又很快消失不見。
信步走到維哲身邊坐下,良好的視力讓千堔一眼就看見了小愛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內容。
滿屏幕的粗言穢語讓千堔心裡升起了一股煩躁之氣,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只是臉上帶著關心的問。
「這件事還沒完?要我幫忙嗎?」他沒有忘記小愛人的請求,是護著他,而不是幫他解決。
「暫時不用。」維哲果斷拒絕了,甚至帶著一絲胸有成足的笑意,「我還要謝謝不知名的好心人,幫了我一把。」
「怎麼?你難道已經算到了這個?」千堔若有所思的看著小愛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