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掉小虎牙的緣由(3)

「……」西河的腦袋已經呆了。一片空白，不，簡直成了一個空殼兒了。對面的笑笑地說著殘忍話的她突然站起來，又加了一句：「怎麼說，我們也算有緣分。再給你一句忠告：趁現在還年輕，多努力一下會好一點兒。還有就是希望下次通過介紹來相親時，至少要先照照鏡子，看清楚自己是什麼樣子。」「您，一直都是以這種方式評價初次見面的人嗎？」備受打擊的西河好不容易擠出了剩下的力氣，追問了一句。「這種方式？開玩笑！你該不會想說：外在條件不重要，內在美才重要之類的話吧？」西河張著嘴，完全傻了。「過分！我真的很好奇，像您這種人的腦袋是怎麼長的？空無……」「什麼？你沒有一點兒像樣兒的地方，還東拉西扯什麼呀！根本沒有什麼道理能說服別人，還搞得別人這麼疲勞！」珠英不服氣，朝西河撇了撇嘴。「你到底有什麼資格這麼侮辱別人的人格……」「算了！就到這吧！反正見了一次以後這輩子都再也不會見面了。就這麼告別吧。瀟洒一點。」珠英一下子打斷了他的話。「好，好。我也不想再見到你這種女人！我還怕你出現在我的噩夢裡呢。走遠點！雖然好想看看你這種人到底會遇到什麼樣的出色人物。到時候碰到了無賴可別後悔！」「呵呵，開玩笑！簡直就是噩夢！反正我們不會見第二次面了。慢走。對了，咖啡還是你買單吧。怎麼說也佔用了我寶貴的三十分鐘。」「……」能不動聲色地說出這種話的人也是夠厲害的了。西河也無法再開口了。對這種外貌華麗、能抓住周圍所有人而態度卻極端傲慢的人，還是退一步的好。退一步海闊天空嘛。像她這種人可能是在被她的美貌迷住的幾個傻蛋的奉承中長大的吧。只因為她那虛榮的美貌，迷惑了不少純情的傻瓜們。不過問題是，自己也差點被迷倒了。但他也不想聽那種「你這個傻蛋，不看看自己的樣子就出來嚇人」這種粗話。那樣，自己也太沒面子了。雖然今天聽到的和那個沒有什麼兩樣……西河回到家之後，在鏡子前好好地看了看自己。二十五歲，正是熱血青年。雖然回校后，天天窩在家裡和圖書館凳子上，繁忙的學習造成了比平時更多的贅肉，但媽媽還是說很可愛啊。身高，也差不多了，而且，腦袋也很好使啊。在大學里也是每次都拿獎學金的，但絕不是勤勞獎學金。家庭，雖然算不上富裕，但也足以養活三姐弟長大成人。［哼，走著瞧。看看你到底能抓到什麼樣的人物，能活得有多好！］但是，西河的心裡還是很難受。雖然只看重外表的風氣在社會上已經越來越嚴重了，但是那畢竟還是少數吧。西河受到這種侮辱之前，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遭到像今天這種歧視。他試圖忘掉那個惡毒的女人，但是這幾天，那個女人的話一直在他的耳邊迴響，連夢裡也會來為難他。最後他不得不做了個決定——徹底改變形象！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身體的每一部分都是父母賜予的，絕不能亂碰一根汗毛。所以我們的祖先甚至都不剪頭髮。二十五年來西河一直以為可以用自己的生活方式活下去，完全可以不必與那些頭腦簡單、思想淺薄的人交往而像個資深學者一樣活著。但是，那次相親的失敗使西河頓悟到自己原來的想法有失偏頗。他要挑戰人生、挑戰命運了。變身無罪「你發瘋了嗎？在軍隊里受了打擊還是怎麼了？男人幹什麼那麼在乎外貌呢？你是不是要挑戰演藝界啊？」「開玩笑！你以為誰都可以進軍演藝界嗎？西河，你還是清醒一點兒吧。」「都老大不小了，還想什麼整容，不丟臉啊？」「叔叔，你是不是哪根筋不對了，不正常吧？」「西河，行了，再矯正，就成骨灰了！媽，給他補點兒東西吧。再這麼瘦下去，就沒以前那麼胖乎乎的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