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1 奇妙發現

21.021 奇妙發現

皇上依然生猛,高云云覺得自己都要散架了。

特別身下還不是柔軟的龍床,而是堅硬的炕桌,更讓她□□。

男人把她按住的時候,她就像是一條被壓在粘板上的魚,隨時等著被人開膛破肚之後,拆骨入腹。

高云云後背抵著炕桌,感覺自己的腰快斷了,炕桌又那麼的短,兩條腿根本無處安放,整個人鬥毆像是無根的浮萍一般,比平時更累。

「皇上,民女不要在這兒了。」她立刻急聲喊道,完全是怕了的表情。

蕭恆的動作微停,見她這一臉著急的表情,不由得低聲問了一句:「你不是說要跟炕桌永不分離的呢?這麼快就反悔了?」

高云云連連點頭,再待下去,她的腰肯定斷了。

這小炕桌只能藏人,不能睡人,簡直要了命了。

「成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誰讓你是朕的小白雲呢?你要去哪兒?那邊的梨花木桌上?還是擺奏摺的龍案上,亦或者——」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故意頓了頓語氣,湊到她的耳邊,壓低了嗓音道:「朕的龍椅上?」

男人邊說邊輕吻上了她的脖頸,一路往上,到了她的耳後。

高云云打了個哆嗦,不知道是因為敏感點被觸碰,還是皇上說得這些地方,都不是什麼正經睡覺的地方。

這話要是被旁人聽見,估計連眼珠子都能瞪出來。

成日在朝堂上說要為大燁朝奉獻一生的九五之尊,眾臣眼中文武雙全的英明皇上,竟然會想著把女人抱到龍椅上,做歡好之事。

她立刻搖頭,就龍椅那點地方,還不如炕桌寬敞呢。

「不去,去床上。」她按住他的胳膊,聲音發顫地回道。

「不行,不能去。」男人直接拒絕。

「為什麼?皇上之前說了,都依我的話。」高云云不解。

「因為小白雲說了,誰讓你去龍床上,誰就是尿頻尿急不中用的豬。朕是堅決不會要你去的。」蕭恆信誓旦旦地道,一臉為了她著想的表情。

高云云幾乎想要哭出來了,她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感覺。

「沒關係,是民女要去的,不關皇上的事情。」

她極力懇求,真的受不住了。

「那誰是尿頻尿急不中用的豬?」男人一臉憂愁,故作糾結地問了一句。

「民女自己。」

高云云幾乎哽咽地認下了,她覺得從一開始就不該自作聰明地躲在炕桌下,皇上給她台階下,哄著她出來的時候,她更不應該拿喬。

再到後面說豬這個事情,她就更是坑了自己。

讓皇上成功地形成了一個圈地坑她,曲解她的意思,讓她在炕桌上侍寢,再到後面想去龍床上,還得她主動求饒,並且頭頂著豬的光環。

一刀又一刀,最後都插在自己身上了。

「這天下沒有品階的女子都自稱民女,你是誰?」皇上沒有那麼輕易地放過她。

「高云云。」她迫不得已地念出了自己的名字。

最後蕭恆終於是滿意了,就聽他輕哼了一聲,直接打橫抱起她往內殿的龍床上走。

縮在男人的懷裡的高云云,完全處於一種瑟瑟發抖的狀態,她是第一次見識到了九五之尊的陰險狡詐。

完全讓她沒有招架之力,只能被他按在床上摩擦了。

等半夜時分,一切終於回歸平靜的時候,高云云才有些回過神來。

她這一天過得簡直無比刺激,從一開始的瀟洒,有皇上親自喂飯吃,還有嬤嬤專門按摩,簡直在天上飄。

但是這一晚上,就把她干趴下了,還干老實了,再也不想瞎折騰了。

*

高秀女已經在龍乾宮整整待了五日,除了一開始見過皇太后之外,幾乎沒有出過龍乾宮。

宮裡的人早已坐不住了,已然派過好幾撥來查探,但是無論她們怎麼理論,都始終進不了龍乾宮,更看不見高云云究竟在做什麼。

這其中著急的人不知多少,皇上又都不見她們,走投無路之下,倒是不少人都去壽康宮求見皇太后了。

今日的壽康宮顯得更加熱鬧了,連宮中最高位份的陳貴妃,都踏足了這裡。

「太后,您喝茶。近日天氣溫差較大,臣妾研究祖父留下的醫書,看到了一個止咳的方子。臣妾就想起您去年換季的時候,咳嗽了小半月,便抄了過來,先備著,以防萬一。」

陳貴妃邊說邊親手奉上抄好的方子,面上帶著幾分清甜的笑。

她長得極美,媚眼如絲,周身都透著一股子嬌媚的氣場,著實的吸引人。

哪怕皇上並未碰過她,這女子也散發著成熟的氣息,絲毫不像宮中那些青澀桃子一般的妃嬪。

皇太后瞧了一眼方子,嘴角微勾,輕輕揮揮手,示意身後的宮女接過,手都沒伸。

陳貴妃眨了眨眼,對於皇太后這明顯不待見她的架勢,絲毫沒露出厭煩的情緒,相反依舊是笑吟吟的。

「有心了。」過了片刻,皇太后才施捨一般地說出了這句話。

陳貴妃立刻喜笑顏開起來,這宮裡皇太后最是高嶺之花,對誰都是一副不假辭色的模樣,能讓她說出客套話的,證明陳貴妃這個方子獻的還是恰到好處的。

「太后,臣妾近日聽聞高秀女在龍乾宮已足足有五日了,皇上對她既不封位,也未曾賜住寢宮。只怕時日久了,有人要說閑話。皇上的龍體也要多保重才是,臣妾打理著後宮諸位姐妹,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位高秀女了,母后既見過她,還請母后給臣妾支個招。」

陳貴妃見皇太後接了她的好意,立刻就直奔主題了。

「本宮的確見過高秀女,一個可愛單純的姑娘,沒什麼心眼兒,的確是個討喜的。能夠得皇上歡心,也是正常的事情。至於如何對待高秀女,想必皇上心中有數,到時候看他下什麼聖旨,高秀女就是什麼位份,你多慮了。」

皇太后漫不經心地說了幾句,顯然並不站在陳貴妃這邊。

陳貴妃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心裡頓時開始打鼓。

面上躊躇了片刻,終究還是斟酌著開了口:「這麼多日了,眼瞧著似乎還要繼續,皇上的身體——」

她沒有說完,但是暗示的意味已經十分明顯,滿臉都是擔憂的神色。

「本宮再說一遍,陳貴妃多慮了。皇上不是那種不知分寸的人。」

皇太后的口吻有些硬,神色也不太好看。

頓時陳貴妃就閉上了嘴,打起了退堂鼓。

面對皇太后冷硬的表情,陳貴妃連閑扯的心思都不敢有了,她最怕的就是這位高貴無比的皇太后了,天生氣場不和。

每次來壽康宮的時候,她總有一種被什麼東西盯上的感覺,忍不住的心虛和后怕。

如今這種感覺更加強烈,讓她顧不得規矩,立刻起身告退,顯然是招惹不起皇太后。

直到陳貴妃徹底消失在壽康宮裡,皇太后才冷笑了一聲。

「不過是五日的時間,這就坐不住了,還以我去年咳嗽當借口,她怎麼不說本宮出生后,總愛打奶嗝,抄個方子治治呢!」

皇太后這話說得,若是被陳貴妃給聽見,估計得被堵死。

一旁的周姑姑聽到了,不由得輕笑了一聲,走上前來,替她捏肩捶背。

「娘娘說笑了,陳貴妃這不是沒借口親近您么。她的眼界窄,上回拿自己做的開運符過來,被您一頓臉子撂下,嚇得一個月不敢來,如今這個方子還不知道是想了多久,才勉強找到了。」

周姑姑是皇太后的貼身丫鬟,後來陪嫁進後宮,一直未出宮,自然是皇太後身邊的大紅人。

「那還不是她自己蠢?陳家讓她姓陳,把她捧到貴妃之位,當真把她嫡親的大小姐了?她自己認不清位置,每次來都要把『祖父』二字掛在口中,若是國師聽到了,估計得氣到吐血!」

皇太后不耐地皺了皺眉頭,想起陳家的一筆爛賬,心中就生起幾分厭煩。

陳貴妃雖然姓陳,但是卻不含任何陳家人的血脈,不過是個家奴之女。

之所以陳家願意推舉她當貴妃,正是因為陳貴妃自小出生的時候,體內就含煞氣,命硬得很,克父克母。

後來還是前國師出手,才保住她一條命,一直在陳家嫡長女身邊長大。

陳貴妃灰溜溜地出了壽康宮,無功而返,其他妃嬪也算是摸清了太後娘娘的意思了。

對於高秀女久居龍乾宮一事,她是不準備插手了,她們如今也是無計可施。

只要高秀女一直在龍乾宮裡,就誰都接觸不到她。

***

宮裡的其他人,都以為高秀女在龍乾宮裡,肯定是聖寵有加,得皇上如此與眾不同的對待,心中必定歡喜異常。

實際上從高云云,到龍乾宮的宮人,都知道高小主過得水深火熱,無欲無求。

她成天想方設法讓皇上離她遠一些,但總是不能如願。

吃素二十五年的男人,一朝吃到一塊肥美的肉,那自然是不肯鬆口的,時時刻刻看在身邊才好。

他有金光護體,從秒完男變成金槍不倒,高云云可是正好相反。

雖說黑氣這幾日被金氣餵養的,已經生不出什麼風浪了,但是她發現這玩意兒比人的適應能力還要強。

每天晚上被喂一嘴金光,之前兩日的白天還會萎靡不振,這兩天又開始花枝招展了。

比高云云的承受能力還強,又是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只不過遇到身邊人時,已經不怎麼吞服金光了。

畢竟有十全大補丸的金氣,吃撐了,對於其他金氣,只能嚇唬一下了。

「小主,皇上見您一直在龍乾宮,或許會感到無聊,所以讓奴婢帶您去後花園逛一逛。如果您有心思去的話,奴婢這就陪著您去。」

綠芍見高云云托腮坐在椅子上,雙眼放空,完全不知道在想什麼,立刻上前來輕聲詢問一二。

高云云回過神來,第一時間跟綠芍保持距離,雙手舉起做出防備性的舉動。

「你不要想迷惑我,這其中是不是有詐?」她明顯一臉如臨大敵的表情。

綠芍有些無奈:「奴婢哪敢迷惑您啊,這是皇上吩咐下來的。」

高云云一聽說是皇上吩咐的,整個人顯得更加激動了,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離綠芍的距離更遠了。

「皇上吩咐的事情,那就更有詐了。之前讓嬤嬤給我按摩,你以為是體恤我身體疲憊嗎?其實是想讓我趕緊恢復體力,要不然有些姿勢不好擺。還有答應我的一切要求,我說去哪兒,他就讓我躺在哪兒。」

她邊說邊紅了眼眶,一想都是辛酸淚。

吃的比雞少,幹得比牛多。

「如今連龍乾宮這些桌椅箱櫃,都沒有一一躺完,他就肖想後花園了嗎?阿婆說得對,男人果然都是把腦袋塞在□□里,成天就想那點事兒,也不替我考慮考慮,羞死個人了。嗚嗚嗚,皇宮太複雜,我要回農村!」

高云云悲從心來,拿著塊錦帕按著眼角,已經哭濕了三塊手帕,足見她有多麼的悲傷和難過。

圍觀了整件事情的綠芍,一臉懵逼地站在原地,渾身都透著不知所措的氣息。

不是,她就提議去後花園逛一逛而已,高小主說這一堆是什麼玩意兒?

她真的聽不懂啊,高小主指哪裡,皇上就讓她躺哪裡,然後呢?

作為黃花大閨女的綠芍,心底當真沒那麼多的彎彎繞繞,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瞬間就羞紅了臉。

她在心底啐了一口,高小主外表看起來像個天真爛漫還透著傻氣的小村姑,這腦子裡怎麼就想著這些事兒,連去逛個後花園,都能聯想到房-事。

這主子,她真的跟不起了。

「小主,奴婢不是那個意思,皇上也沒有那個意思。他吩咐下來的話是,您要是覺得無聊了,您可以領著宮人去後花園逛逛。也不必怕在花園裡遇見誰,奴婢們肯定都會把您護得好好的。您放心好了。當然您要是不願意去的話,就留在殿內,想要吃什麼喝什麼吩咐一聲就成,奴婢一定都端到您面前。」

綠芍竭盡自己所能去解釋,雖然腦海里總能冒出一些不該有的東西,臉色都臊得通紅。

高云云聽她這麼說之後,不僅沒有放下心來,相反更加緊張起來了。

「你的意思是,我不去後花園,在這殿里碰了什麼,今晚就用到什麼了?」

她邊說邊舉著哭濕了的錦帕,將方才坐過的椅子擦乾淨,並且將自己踩過的地毯也都彈彈不存在的灰塵。

「這椅子我沒坐過啊,這地毯我也沒踩過啊,你們說了我也不承認。我就站在這裡,一動不動,只有這兩個腳印我是承認的,皇上回來之後讓他不要靠近我。」

她站定在地毯上,一臉正經的表情,死守住地盤。

殿內的宮人,全都被她搞得茫然無措,不知明明方才還好好的,小主為何要搞這麼一出。

綠芍見勸不動她,而且這位小主明顯腦迴路與常人不同,盡說一些讓人難以理解的話。

蕭恆回來的時候,就見高云云筆直地站在殿中央,看見他進來,立刻瞪圓了雙眼看他,像是遇到了什麼仇敵一樣。

「這是做什麼呢?」他推著輪椅到了高云云身邊,用拐杖戳了戳她的腿。

高云云伸手拍掉了作亂的拐杖,滿臉都是不高興的表情。

「皇上,您的計謀已經被民女給識破了。從現在起,民女哪裡也不去,就在這兒站著了。」她語氣堅定。

蕭恆微微一愣,明顯是搞不懂她究竟什麼意思,便看向綠芍,問道:「你們小主被誰給得罪了,這麼不高興?」

綠芍立刻搖頭,她肯不敢應承,免得皇上誤會要替她家小主報仇,那他們這些伺候的人就得受無妄之災。

「奴婢也不大清楚,奴婢之前按照您的吩咐,提議可以帶小主去後花園逛一逛,不會有人打擾的。她就說她不去,她要去哪裡,皇上就讓她躺哪裡。還說您的心太大了,這龍乾宮還沒躺完,就已然肖想後花園了。」

綠芍面色又紅又白,還是低著頭將高云云的話複述了一遍,天知道她說的時候,做了多少的心理準備,恨不得找個地縫直接鑽進去。

蕭恆聽完之後,直接大笑出聲。

「萬萬沒想到,朕的小白雲竟然如此聰明,竟然會舉一反三了。」他半真半假地誇獎道。

高云云立刻挺了挺胸,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道:「民女從小的時候,阿婆就這麼誇我了。況且看皇上笑得這麼開心的模樣,就是被民女猜中了,民女就站在這裡,不去後花園,也不碰龍乾宮其他地方!」

她斬釘截鐵道,心中又開始為了自己的聰明才智,而沾沾自喜起來。

蕭恆慢悠悠地摩挲著手指上的玉扳指,視線在她的身上仔細打量了一番,笑容更甚。

這小丫頭究竟想什麼,他都不用細看,心裡就更明鏡兒似的,無非就是被男人的生猛給嚇到了。

「行了,你們都下去,朕有話單獨跟高小主說。」他一揮手。

立刻這些人就都退下了,只留這兩位主子在殿內。

劉吉祥更是見怪不怪了,自從皇上能人道之後,就不大待見他們這些伺候的宮人,恨不得時時刻刻與高小主獨處,然後干一些沒羞沒臊的事情。

宮人都走了以後,高云云縮了縮脖子,明顯是害怕了。

只要沒有其他人在,她身上那種被按在粘板上等著開宰的感覺,就越發的強烈。

蕭恆自己轉動著輪椅的輪椅,繞著她走了兩圈。

「你就站在這裡,是想跟地毯永不分離?」他歪了歪頭。

高云云勉強克制住自己想要後退的恐懼,使足了全身的力氣與他對視。

「才不是,民女只有這兩個腳印的地方,地毯其餘的地方,民女可不認,皇上不能讓民女躺在這裡,因為地方不夠的。」她據理力爭。

再次在心底,為了自己絕佳的計謀鼓鼓掌。

「沒事兒,這兩個腳印的地方也夠了。」

他邊說邊慢悠悠地站起來,絲毫不見其困難的地方,甚至比常人站立的姿勢還要直,像是標槍一樣。

「夠什麼?」高云云一臉發懵。

「夠朕站著干你!」他邊說邊抬手,掐起了她臉頰上的一塊嫩肉,輕輕擰了擰,像是逗弄一隻貓咪。

緊接著他掰起她一條腿,輕輕拍了一巴掌,怡然自得地道:「實際上一個腳印的位置就夠了,你越站不穩,朕和你就靠得越近。」

高云云被他這個動作,弄得果然站立不穩了,整個人都傾向他,兩個人貼得更緊了。

男人呼吸出來的熱氣,噴在她的頭頂上時,讓高云云有些反應不能。

他很快就鬆開她,慢悠悠地退著坐回了輪椅上,低聲道:「小白雲,朕一直沒跟你說清楚,雖說朕的前二十五年人生,的確沒能碰女人,好像的確是個愣頭青。但是朕絕對是大燁朝所有男人里,對床事的理論知識最豐富的一個。朕有這世上種類最齊全,姿勢最獵奇的春宮圖,包括前朝、前前朝那些所謂的孤本,朕也有。所以不要小瞧了男人對這件事情的執著程度。」

九五之尊邊說邊轉動著輪椅,到了高云云的背後,伸手拿著拐杖戳了戳她的腿彎。

高云云雙腿一軟,直接要往前跪,結果被人一拽,她就坐到了男人的懷裡。

兩個人擠在輪椅里,就顯得有些狹窄了,但是這並不妨礙皇上的好心情。

「哪怕你有什麼特異功能,漂浮在半空中,朕也能把你拉下來,這輪椅也是個值得嘗試的好地方。別怕也別慫,你之前叫囂著要吃了朕,朕可都是謹記在心的,明明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你怎麼總是擺出一副不高興的狀態,還是跟朕在玩兒欲擒故縱的把戲呢?」

他抬手,輕輕地撫摸著高云云的後背,像是在替一隻貓咪順毛一樣,動作仔細又溫柔。

九五之尊說來說去,就表明了一個道理:無論高云云在哪裡,那都逃不過侍寢的命運。

高云云偏頭一想,頓時覺得這話說得太對了,搞得躲了半個白天的她,看起來就像是智障一樣。

「那什麼時候,民女能夠歇一歇?好累的。」

她邊說邊揉了揉胳膊,哪怕有嬤嬤的按摩,她也覺得自己還是受不了。

蕭恆歪著頭想了想,似乎在權衡什麼。

「歇那肯定是沒問題,朕又不是什麼急色鬼。只不過朕就怕這一歇下了,轉過頭你又要質疑朕的能力,說朕經常起夜,就是某些方面不好。朕是個男人要臉啊,總不能讓你總產生這種懷疑。」

九五之尊擺出一副他也是有苦衷的模樣,邊說還邊輕嘆了一口氣,好似搞成如今這副模樣,全部都怪高云云自己一樣。

「民女再也不胡說了,您不止是沒有任何問題,而且還天賦異稟。必要時候,民女會經常誇您的。」

高云云瞬間就理解了皇上的意思,並且還舉起手來發誓。

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樣,落在蕭恆的眼裡,簡直跟個天仙似的。

要知道皇上畢竟遭受了二十五年的自尊心摧殘,所以一朝可以強硬起來,自然希望能夠得到誇獎。

偏生高云云這丫頭,天生就是他的剋星一樣。

不僅沒誇他,第一天去母后那裡請安,就把他的老底全部都抖了出來,並且還基本上讓整個龍乾宮的宮人都知曉了。

這幾日他過得也是水深火熱,總感覺那些太監偷偷投來的眼神,都是在憐憫他。

好似在說:皇上,雖然您有蛋,可是您這些年過得跟我們這些沒蛋的人,一樣的生活。還不如沒蛋了,那玩意兒有時候挺礙事的。

更甚者,他對那些很守規矩的宮女們,也十分有意見。

想他高貴無比九五之尊,年輕又俊朗不凡,完全就是小姑娘惦記的首選。

偏生這些宮女對他無比恭敬,沒有一個表示要勾引他的意思。

是不是在心底瞧不起他?覺得他是個假男人?

不得不說,九五之尊這些年被不能人道的事情折磨的,都基本上變了態了,儘是胡思亂想這些事情。

如果這些想法被劉吉祥知道了,劉大總管肯定要喊冤的。

宮人們低著頭,不敢與皇上對視,這是宮規啊,並沒有心底瞧不上皇上。

再說能來龍乾宮伺候的宮女們,都是精挑細選的,早把那些心思不正的給剔除了。

皇上要是早對他明言,劉總管能找來無數個給皇上明送秋波的女人。

「行吧,那今晚朕就允許你歇息。」蕭恆最終還是鬆口了。

高云云立刻就高興了,在他的腿上扭來扭去,並且還主動抱了抱他。

等到宮人們再次被招進來的時候,就發現皇上和高小主之間的氛圍異常和諧。

高小主極其好說話,皇上讓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

紅袖添香,鋪紙磨墨,極其勤快。

「你的墨磨得不錯,又是你的阿婆教的?」

蕭恆手撐著下巴,漫不經心地看著少女嫩如蔥的手指,捏著墨條細細研磨著,動作優雅,十分的賞心悅目。

高云云搖搖頭,低聲道:「不是,這是民女被接去高侯府的時候,跟著其中一個嬤嬤學會的。在進宮之前,民女在高侯府里也學過幾個月的規矩,磨墨是必須要會的。」

她這時候高興,見皇上主動提起她的阿婆,頓時談興大發,接著道:「雖說磨墨不是阿婆教的,但是民女學東西快都是阿婆教導出來的。民女還跟阿婆學會一心幾用呢,家裡養豬又養雞鴨,忙得很。有時候先讓種豬配種,另一邊民女還得把豬食分給其他小豬,這跟磨墨都是一樣的道理,既要關注著墨條,又要看著墨汁……」

一開始聽前面的時候,蕭恆還聽得挺高興的。

他的小白雲生活方式完全與他不同,聽著也挺有意思的,但是到後面的時候,皇上就有些頭皮發麻。

繞來繞去,不僅他沒逃過與種豬對比的情況,連磨墨這種狀況都沒逃過。

「朕的小白雲喲,該拿你怎麼辦?不說豬,你還是好雲朵!」

高云云沖著他齜了齜牙,繼續低頭磨墨。

當天晚上,皇上說到做到,上了床該休息的時候,也堅決沒有對她如何。

高云云與他頭靠頭躺在一起,一抬眼就能看見兩人周身的氣息也糾纏在一起,親密至極。

因為頭一天晚上的養精蓄銳,高云云第二日晨起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整個人充滿了活力。

並且不用綠芍再提,她自己主動就要去後花園逛一逛了。

「小主,您跟著奴婢這邊走。」綠芍在前面領路,身後除了跟著高云云之外,還有一大票宮人。

高云云幾乎是被前呼後擁地去了後花園,她剛出龍乾宮不久,這個消息就已經傳得到處都是了。

眾位妃嬪紛紛行動,想要對這位留宿龍乾宮六天,並且以後還將繼續留宿的高秀女,進行一番探查。

陳貴妃原本正與一位新封的美人說話,聽聞此言,立刻就眯起了眼睛,眼神里貯藏著幾分複雜。

「好妹妹,說曹操曹操到,你就先去瞧瞧這個女人究竟有何本事兒,能讓皇上對她欲罷不能。」陳貴妃拉住了魏美人的手,低聲吩咐道。

倒是魏美人有些退縮,「娘娘,高云云正是聖眷正濃的時候,這時候去只怕不好吧。萬一要是出了什麼差錯,到時候恐怕會惹禍上身啊。」

陳貴妃勾唇一笑,安撫道:「你怕什麼,就是去瞧瞧,我還不至於那麼糊塗,讓你對她出手。況且你們倆之間都帶著宮女去,隔得也遠,沒什麼接觸再怎麼樣,她也不可能出什麼差錯的。她要是碰瓷的話,我替你做主!」

魏美人雖然有疑慮,但是終究抵擋不住陳貴妃的威逼利誘,還是去了。

***

高云云正坐在涼亭里,一旁的宮人拿了盤魚食過來,讓她一點點往涼亭旁的水池裡扔。

她最近跟著皇上膩歪在一起太久,身上的黑氣已經不至於那麼傷害其他人了,所以餵食也無所謂。

「我跟你們說,這餵魚食就跟餵豬食一樣,要雨露均沾,不然就有那一兩個貪心的吃多了,把自己撐死。豬是蠢豬,魚也不聰明,不知道飽餓的……」

不止皇上逃脫不了,連他們這些宮人都逃脫不了豬食的教育。

「小主,魏美人來了。她與您是同屆選秀的秀女,前幾日太後娘娘做主留下的,說是想過來與您說幾句話,看看您過得好不好。您若是不願意見,奴婢就給擋回去。」

高云云說得正歡的時候,綠芍前來通傳了一句。

雖說被打擾了雅興,但高云云還是讓綠芍把人請進來。

畢竟兜兜轉轉入眼的皆是龍乾宮那些人,高云云還是想跟其他人說話的。

魏美人進來之後,高云云沒有位份理應沖她行禮,魏美人也客氣地回了禮。

原本她只是想打發時間而已,結果真的見到魏美人那一刻,高云云不由得一愣。

魏美人周身的氣息極其古怪,黑金相交,她身上的金氣是半死不活的,黑氣卻是活躍得很,並且在源源不斷地侵蝕金氣,導致那金氣的狀態更加瀕臨死亡。

高云云瞪大了眼睛,再三確認。

魏美人本身應該是有福之人,所以才能有金氣,但是她又不像皇上那樣,是大福之人,已經到了天妒的存在,所以金氣並不是源源不斷產生的濃郁。

那黑氣應該是後來者,活躍度卻比金氣還強,並且已然把金氣吞噬了大半。

等以後全部吞完,金氣都變成黑氣,魏美人是不是就變成第二個她了?

高云云的腦子有些發懵,這是她遇到的,除了她自己以外,第一個身上有黑氣是活得狀態。

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就像是遇到靈魂伴侶一樣,難道老天爺在預示著,要她搞磨鏡之好嗎?

有點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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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寵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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