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戰 宇宙暗井

「犯人秦川，殘忍殺害高員外，后連殺護衛十人，刺殺朝廷重臣，此獠殺人無數，禍害忠良，罪大惡極，賴陛下聖明，有司判死，午時處斬。」

「我靠，這幻覺也……太真實吧！」如果不清楚「災厄」的套路，都懷疑真的穿越到了古代了。這殺頭雖是假的，忍忍也就過去了。

「吼～」秦川對空長嘯。

「但這麼憋屈地死去不是我的風格。」

正好一段陌生的記憶混入他的記憶中，那段記憶正是另一個秦川的。

「給我老實點！別讓我們為難！」負責押解他的差役臉刷的一下變白，厲聲喝道，正要上前將他控制。

秦川虎目橫瞥了眼官差，吐出一個字，鏗鏘有力：「滾！」

官差身體定住了，遍體生寒，感覺再上前一步，就要被猛虎撕成碎片。

秦川忽然面對監斬台，裂嘴一笑，語氣平和道：「官爺，能不能給在下一碗壯膽酒？」

監斬官猶豫了一下，或許覺得秦川是妙人，或許想在眾人面前博寬仁的好名聲，無論出於什麼原因，最後他答應了秦川的請求。

「來人，上壯膽酒！」

「是大人！」

小吏端一碗濁酒來秦川面前，秦川張嘴銜碗，脖子一揚起來，酒液貫喉而下。

「黃酒味道竟跟水差不多！」秦川神色黯淡，顯然遠遠低於他的預期

秦川頭猛甩，鏗鏘一聲，陶碗四碎。

「我呸……這酒不好！跟水差不多。」秦川的異常舉動一下子抓住觀眾的心。

秦川神色落寞，眉宇間流露英氣，看模樣不像大奸大惡。

這正面印象不經意中烙入眾人心中。

秦川道：

「我雖殺了很多人，但我殺的人都是該殺的人，我秦川……問心無愧！

高員外，兼并良田萬畝，千戶之家因他支離破碎，流離失所，以至於賣兒鬻女，餓死道旁，這麼一個殘害鄉民的偽君子該不該殺！

而那個鳥都沒長齊毛的朝廷大官，身為文官，只因受到聖眷，作為隨軍司馬便敢架空驃騎將軍，越俎代庖，瞎指揮，最後不僅全軍覆沒，致使百萬邊民倒在夷狄屠刀之下，還指使親兵坑殺百姓數千，只為免得走漏風聲……在下誅殺這暴虐凶獠，殺其親隨，難道也有錯嗎？」

「大膽凶獠，死到臨頭，還強詞奪理，妄想矇騙天下，污衊良善忠臣，使陛下聖明蒙塵，天理難容，此刻午時已到，給本官斬，梟首天下！」監斬官氣急敗壞。

「哈哈哈……官爺厲害，你把我不敢說的話都說了，聖上聖明。」

監斬官的臉憋成褚青色。

秦川狂笑，頓覺整個人的氣勢更加強盛，靈魂蛻變，精神升華。

第四次聖光，第五次聖光……秦川先後經歷了各種自然災難，背叛，迫害，陷害，被殺全家，親朋離去，無奈，悲苦，修地球，千夫所指，滄海桑田，韶華白首，紅粉骷髏，各種各樣的人生。

他的精氣神不僅沒有疲弱，反而越戰越勇，他把災厄中各種幻象想象成其他字頭的古惑仔，手起刀落，一刀一個，那種戰勝、征服的酸爽感讓他不知疲憊。

第二十三次聖光之後，幻象變得完全不同，此前的二十二次幻象的背景板是地球，那二十三次之後，則是未知的浩瀚星宇。

每一次的聖光，他都扮演不一樣的角色，有生命體，也有非生命體，經歷過各種各樣的「人生」，驟然變成恆星的星空巨獸，被子蟲吞噬殆盡的母皇，兩顆行星對撞的瞬間光與物質發生了的變化……聳人聽聞的是，第99次聖光時，他還「看到」了宇宙的中心，源源不斷噴射著能量的龐大暗井！

宇宙中心，四周的能量化作了各種物質與宇宙波動，向著宇宙四處擴展而去，在它的附近，秦川能感受到空間不斷位移，時間流速增快，密度增大，似乎一個拳頭就能握住時間化成的水。

飛船實驗室里，羅蘭星人看著顯示屏，「掛啦掛啦」討論著，喇叭模樣的鼻子轉來轉去，神情興奮。

拉塔博士興奮道：「看來，我們揀到寶了，沒想到那個人類堅持到最後一刻，天佑我洛蘭星，等咱們分析那個聖物，獲得宇宙本源，我們洛蘭星不僅能征服銀河系，還能統治整個宇宙。」

「齊拉，宇宙本源分析的怎麼樣？在那個人類精神意志崩潰之前，我們還有多少時間，預計能分析幾成？」

「拉塔博士，那個人類沒有崩潰的跡象，精神波動一直處於平穩的狀態！」

拉塔博士身子一震「怎麼可能!」神色激動，盯著秦川的各項數據，心中狂喜不已。

「天佑我洛蘭星！」

與此同時，秦川面無表情，心中有所明悟，眼前充滿永恆氣息的宇宙暗井應該就是洛蘭星人的目標，洛蘭星人或想利用他靠近這裡，企圖獲得某種物質或者數據。

經過前面的分析，秦川差不多災厄系統的運行原理，這個災厄系統相當於宇宙的投影，裡面發生的事情是隨機的，但殊途同歸，條條大道通羅馬，投影的終點必然是這宇宙暗井。

這完美解釋他活著的事實，就像電影，電影中死去的人在現實中還可能活著的道理一樣。

秦川內心冷笑：「宇宙暗井的時間與空間非常不穩定，越靠近越混亂，爺雖不知道傻不拉幾的洛蘭星人怎麼通過我將觸角伸到這裡來，但毫不疑問，爺若不想任由擺布，只有一條路了，利用這裡的混亂與無序擺脫控制！」

秦川此時辦演的身份是一個金屬生命體，他身體構造的基本單位不在地球的元素周期表中，但是非常堅硬，宇宙中心衍生的物質亂流撞到他身上，竟然屁點事也沒有。

「我或許可以試著靠近暗井！」

秦川跳到亂石上，腳一蹬又跳到另外一顆亂石，努力向宇宙中心靠近。

顯示頻前，拉塔嘲笑道：「這個地球土著，真是天真不自量力，膨脹的時空若是這麼容易克服，也就不會擋住我洛蘭星的無敵艦艇了。」

秦川這時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明明不停向宇宙中心靠近，卻感覺拉不近距離，而且雖然身體堅硬，但明顯感到時間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記，使他的肌體快速衰老。

若繼續前行，有壽命耗盡的風險。

秦川正一籌莫展時，雙目一亮，暗井的波動像是一種語言的波動，它變化豐富，似乎能被分析。

秦川停下腳步，雙目緊閉，心中分析起來，左方波動與右邊波動向他逼來，如同陰陽魚，不斷旋轉與變化。

他向左邊探出一步，然後向右邊探出一步，慢慢體悟之後，雙目露出狂喜之色。

「原來這樣！」

左邊與右邊的流速不一樣，只要掌握時機，就能利用流速的差異生成的卡位不斷前進。

「天哪！他是怎麼做到的？」有洛蘭星人驚呼道。

拉塔臉色變得不好看，不確定說道：「他似乎找到了暗井的規律，能準確踏在時空褶皺上。」

「我們現在分析的進度如何？」拉塔氣急敗壞道。

「哎，不足1%，並且其中95%與舊有數據重疊。」旁邊洛星人道。

「我去！那人類要進入異次元了，我們鎖定坐標，有生之年一定要將他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