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懷疑

夜漸深。

在幾條街道轉了一圈，終於到分別的時候。

「再見。」

賽琉實在不想和白蘇多說，扔下一句話，直接逃離。

白蘇笑了笑。

接著整個人就消失不見，因為只是分身而已，本體在夜襲的基地那裡，正抱著瑪茵睡覺。

這是當然的。

吃飯洗澡睡覺，他們都在一起，從來沒有分開過。

這先不說。

賽琉和白蘇告別，準備回自己家裡休息。

她是自己一個人住的。

父母在某次外出的時候，遇到了山賊，結果就那樣死了。

她跟著歐卡學習，並且進去帝都警備隊，發誓要弘揚正義、消滅罪惡。

何為正義？

她當然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原則。

像白蘇那樣隨便懷疑別人的做法，她是很不贊成的。

白蘇又不認識那個姑娘，怎麼就知道別人是好是壞？

她就不同。

雖然她也不認識那個姑娘，但她知道那個姑娘是誰。

那個姑娘叫做艾莉亞，家裡是貴族，有權有勢的，聽說家裡很喜歡做好事。

所以怎麼可能是壞人嘛。

「……」

雖然不可能。

但白蘇的話，也有點道理啊。

身為帝都警備隊的成員，就應該保持懷疑一切的態度。

「嗯？」

皺起眉頭，想了想。

很快就有決定。

「去看看。」

身為帝都警備隊的隊員，過去看看有沒有發生不好的事情，也是她應該做的。

畢竟要消滅一切罪惡嘛。

地址她知道。

直接繞道前行，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

燈光燦爛。

艾莉亞的家裡，顯得安寧又和諧。

他們是貴族。

衣食無憂、吃穿不愁。

把一個少年帶回家裡來，給他提供住宿和食物，盡情地表達自己的善意。

看起來其樂融融。

「嗯。」

暗中觀察的賽琉，很滿意地點點頭。

「果然是好人啊！」

真的應該讓白蘇來看看，這麼真善美的場景，絕對會讓他很羞愧的吧。

「哼~」

輕哼一聲。

也沒有繼續偷看，而是選擇離開，但和來時的方向不同。

悄悄地來、悄悄地走。

突然的。

發現偌大的院子里，有一棟小房子。

「倉庫？」

賽琉瞄了一眼，沒準備多管。

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突然聞到一種奇怪的氣味。

「嗯？」

皺皺眉。

視線再次投向那棟小房子。

那裡面……

「嘖。」

過去看看。

賽琉轉變方向，朝那棟小房子走過去。

房門鎖著。

她沒有強行破開，而是繞了一圈，發現有個窗戶。

於是就爬到窗戶上面，觀察房子里的情況。

結果讓她滿臉驚愕。

……

天亮了。

赤瞳來到白蘇門前，用手拍拍門板。

「白蘇，起床了。」

「……」

房間裡面，沒有任何動靜。

許久。

赤瞳再次拍拍門板。

「歐尼醬，該起床了哦！」

「……」

先是無言。

但很快的，房間門被打開，白蘇出現在她的面前。

滿臉好奇。

「赤瞳，是你在叫我嗎？」

「不是。」

赤瞳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她總是這樣。

完全就是冷美人，很難看到她的笑容。

就連黑瞳、就連白蘇，也沒有見過幾次。

語氣也很平淡。

「快點起床，做早飯，我肚子餓了。」

「哦。」

白蘇有點迷糊地點點頭。

不是赤瞳叫他，那會是誰呢？

希兒？雷歐奈？

不對！

「赤瞳……」

白蘇回過神來，正準備說點什麼，卻發現赤瞳已經轉身離去。

只能無奈嘆息。

「攻略度還是有點不足啊！」

搖搖頭。

轉身去叫瑪茵起床。

……

帝都，某街道。

白蘇的分身，準時來到這裡，看到正在等待的賽琉。

「早上好，狗妹。」

「早。」

「嗯？」

沒有反駁、也沒有動手，這讓白蘇有點疑惑。

仔細一看。

發現少女精神不太好，有點魂不守舍的。

「怎麼了？」

伸出右手，直接放到少女的額頭上面。

「生病了嗎？」

「……」

賽琉沒有回答，只是搖搖頭。

嘆息一聲。

「走吧，去巡邏。」

「哦。」

白蘇點點頭。

將自己的手收回來，跟在賽琉後面開始今天的巡邏。

視線卻瞄著賽琉。

想了想。

又試著抱怨道。

「昨天晚上巡邏，今天早上又要巡邏，實在太累了，或許我該給你師父多送點錢？」

「……」

和平時不同，今天的賽琉沒有反駁、沒有生氣，只是沉默著。

白蘇眨眨眼。

很快就意識到：絕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還是影響到賽琉的思想的事情。

會是什麼呢？

白蘇不再說話，而是開始思考。

賽琉也在思考。

昨晚看到的事情，很血腥、很殘暴。

現在的她，有點承受不住。

這也是白蘇為何想要策反她的原因。

現在的賽琉只是比較偏執，其他方面，和普通人沒有太大區別。

直到歐卡被夜襲砍死，她才開始扭曲、開始黑化。

那種狀態的她，白蘇可不會浪費時間。

但現在的她，還是有救的。

「白蘇。」

「嗯？」

她突然開口，打斷白蘇的思考。

白蘇轉過頭看向她，滿臉陽光的笑容。

「怎麼了？」

「我昨晚，去了艾莉亞家裡。」

「艾莉亞？」

「就是那個姑娘。」

「哦。」

白蘇恍然大悟。

那個姑娘，他當然記得，只是不知道名字而已。

艾莉亞。

聽起來倒是不錯。

「所以呢？」

沒有在意名字的問題，而是笑著詢問道。

「看到她和那個少年翻雲覆雨還是咋地？」

「沒有。」

賽琉搖搖頭。

停下腳步，看向白蘇。

「那個少年活得好好的，但死了很多人。」

「嗯？」

「你說得很對，那個姑娘，真的會剝皮抽筋。」

「？！」

白蘇有些驚訝。

而賽琉則是有些鬱悶、也有些複雜的情緒。

「我親眼看到的，很血腥、很殘暴，所以昨晚就去找了師父，想要讓他採取行動，但師父他拒絕了，說帝都警備隊無權對貴族採取任何的行動。」

「嗯。」

這倒是沒錯。

貴族是特權階層，原則上只有皇帝能制裁他們。

或者是某些特殊職位的官員。

反正帝都警備隊是沒有這種權利的，只能把事情上報，等待上面的命令。

從這方面來說，歐卡倒也沒有做錯。

「然後呢？」

白蘇想要知道後續，因為絕對還發生了別的事情。

「到底發生了什麼？」

「說完這些，師父就讓我回去休息，但我沒有急著離開，結果就看到師父去了艾莉亞的家，待了很久才出來。」

賽琉說到這裡，神情複雜。

「就在剛才，師父說已經把事情上報，並且取得搜查的許可，讓我一起去看看，但我沒有去。」

去了也沒用。

因為現場肯定已經收拾乾淨，帝都警備隊什麼都查不到。

這不是猜測，而是現實。

因為要不了多久，她的師父、她的隊友就會回來告訴她，艾莉亞家裡很乾凈，沒有任何罪惡的事情存在。

這種行動，她以前也參加過，所以很明白。

「白蘇。」

「嗯？」

「到底什麼才是正義？」

她詢問道。

白蘇覺得有點不好回答，因為對於每個人來說，答案都是有所不同的。

但廣義上來說，還是有標準答案的吧。

也許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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