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擊殺

「棕熊就在我們頭上方。」程意久這樣對大田說道，「所以祈禱這傢伙不會滾落下來吧，不然弄塌了造成雪崩我們都要完蛋。」這頭棕熊，這頭冬天並沒有冬眠的棕熊跟其他的棕熊都不一樣，或許是因為它習慣於吃人的緣故，所以它並不會害怕人，甚至有可能主動襲擊人類。

所以程意久非常擔心這頭棕熊如果發現了他們會主動衝過來，不過到現在為止風都是從上而下的，棕熊應該沒有聞到他們的氣味，而視力的話棕熊視力其實很好，不過它們的智商不一定能夠分辨人類跟其他動物的區別——尤其是人類還有多種多樣的衣服。不過逼近到這個距離的話，棕熊肯定會警醒。

「稍微，稍微休息一下。」程意久不得不讓他自己跟大田休息片刻，哪怕放鬆下肌肉也是好的。程意久努力地按摩著自己的腿部肌肉，等會可有大用，萬萬不能讓肌肉到時候扯後腿。兩個人休息了大概十分鐘，然後繼續努力地往上爬，大約半小時之後，程意久聽見了吼聲。

那是棕熊，看上去很大，大田在那裡說，「這傢伙比馬還大啊！」而程意久則是估算著距離。這頭熊距離他們大概也就是一百米左右的距離，基本上程意久他們站立的位置稍高而那頭棕熊的位置稍低，不過棕熊所在的地方都是光禿禿的樹木。棕熊應該也已經看見他們了，正在面對這個方向咆哮。

程意久端起了溫切斯特步槍，他現在採用的是跪姿射擊以確保槍身的穩定——站立的話現在他腿還非常酸，真的說不好能不能穩定住。「不用急，不用急......」程意久無聲地念叨著這個，同時穩定住自己的呼吸，將眼前正在逼近的棕熊套入照門之中，準星對齊。

程意久用膝蓋支撐著前面托住槍身的手臂，屏住了呼吸——似乎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程意久扣動了扳機。

他的身體微微往後一抖，槍聲讓附近山頭的雪開始了滑落。0.30-06的子彈從槍口射出——在它飛行的路線上，沒有什麼碳基生物能夠擋住它的路。而距離大約六十米左右的棕熊身上的皮毛、脂肪、肌肉與骨骼當然同樣沒法擋住，子彈從棕熊左前肢的根部射入——這個角度等於是沒有受到肋骨的阻擋。

子彈直接射入棕熊的胸腔內，以角度而言，將會是從腹部靠後的位置射出——如果彈頭沒有滾翻的話......在這個飛行線路上，有著棕熊體內一系列的重要器官，有很大的幾率會射穿棕熊的心臟。這頭熊直接前肢一軟，栽倒在雪地上打了個滾。

程意久拉動槍栓，拉勾流暢地拋出彈殼，滾燙的彈殼直接在雪地上砸出了一個洞深入下去了，而程意久推動槍栓將第二發子彈從彈倉里推上膛，做好了準備。

不過那頭熊打了個滾之後就沒有站起來，低沉的吼叫聲也漸漸消失。程意久瞄準了一下之後開了第二槍，這一槍從倒在地上的棕熊肩背部射入。然後他再度拉動槍栓，退出了第二發彈殼並將第三發子彈上膛。不過那頭熊已經不動了，程意久端著槍，讓大田用薙刀去試試看，這小子手抖的不像話......

不過終究是過去了，手握著薙刀的長柄最末端，努力地伸直手臂傾斜身體，在儘可能遠的距離上去觸碰這頭棕熊。「這個距離起碼有三米，但是要是棕熊拚命一撲的話......恐怕還是危險。」程意久端著槍對著那棕熊，準備隨時應付變化。

不過看來是沒事了，這熊是死了。大田的薙刀觸碰之下這頭熊也沒有跳起來——熊沒那麼聰明的，不過大田能舉著這玩意就不錯了，薙刀根本連毛都削不下來。程意久從側後方接近趴在地上的棕熊，發現這熊張開的嘴裡舌頭已經不受控制地塌落在外面了。程意久從背包里摸出皮尺，從頭測量了一下。

「體長居然有3米，不過這個是趴著的，單純算從鼻尖到尾尖的長度的話也有2.5米，算得上是很罕見的大體型棕熊了——在北海道棕熊之中，算得上是大型個體。」程意久看了看這頭熊果然是公熊，估算下體型的話，由於是冬季這傢伙在秋季吃夠了東西，現在入冬不久還沒來得及餓瘦，所以怎麼也有三百多公斤吧，或許能接近四百。

程意久摸著這熊的皮毛，扎手如同針一樣。而且這頭熊背後的「傷痕」其實是顏色不同的毛髮而已，有點發淺罷了。這頭熊的腦袋特別大，比起一般的棕熊要大一點的感覺。總之，這頭死熊身上散發著野獸的臭味，現在還要加上一點血腥味。「大田，你去叫人吧。說熊已經被打死了。」

這裡距離村子大概不是很遠，程意久將筆記本上的地圖跟指南針都給了大田，示意他趕快回去叫人。而程意久自己留在這裡看著獵物。

「說起來，我還沒試過呢。」他摸出了一把單刃獵刀，程意久開始嘗試剝皮，想要將皮子剝下來其實並不容易——尤其是這頭熊還是趴著的。程意久可沒那麼大的力氣將它翻過來——剝皮是從下顎、四肢這裡劃開的，可沒有從背部劃開的情況。而且雪地里也用不了槓桿，程意久也確實沒有辦法將這頭熊翻過來。

到了夜色降臨的時候，大田帶著人過來了。原來本來就有獵熊隊在附近搜索，大田遇見了之後他們趕快就過來了，當然還派出了報信的人去村裡。接近四百公斤的大棕熊，抬是沒戲的，只能用滑犁拖回去。人多好辦事，他們圍著棕熊轉了半天驚嘆了半天之後，還是設法將熊放到了滑犁上，然後慢慢地拖拉著將它送到了山下。

十來個人拖著滑犁，將這頭熊的屍體帶回了村子——這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凌晨了。

熊被攤開，所有的村民包括來協助獵殺吃人熊的士兵、警察都驚嘆不已，都在說好大的棕熊，而程意久則是受到了眾人的崇敬，有村民對他磕頭——當然這是有家人死在熊口的。「我要熊皮跟熊頭骨。」程意久說道，「至於懸賞就不用了，分給村民里受到熊害的人吧。」

棕熊的皮被獵熊人剝下，這些老練的獵手剝下了一張完整的熊皮，而剖開的熊肚子裡面，熊的胃裡也發現了人體的殘骸。證明了確實是這頭熊乾的好事。憤怒的村民直接將熊切碎了，而程意久獲得那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