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雪中宴飲(求推薦,求收藏,求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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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裕在家裡早就準備好了宴席,當然宴席也不單單就是為了吃飯這麼簡單,一方面為了感謝幾人幫助的意思,另一方面么,就是為了跟家裡重新強調一下這個弟子在家中的地位。

因為王裕以前專註學問,收弟子的事情一直很慎重,以前也倒是收過幾個,只是大都是名義上的,這次這般堂而皇之的,倒也叫府中的老人好一陣驚奇。

公主府的家庭結構比較簡單,僅有一子一女,女兒倒是聽說楊幼娘起過,是前朝的婕妤,隋朝破敗之後,就被同安公主接回了家,每日青燈古佛的,倒也少見出現。

至於兒子王仁表卻不是同安公主生的,年紀比程峰大了些,約摸二十幾歲的樣子,如今已經成了婚,妻子李氏,生有一個兒子名叫王方翼。

因為是妾室所生,又是兒子,所以這也就成了這複雜關係的主因,畢竟是女人么,爭風吃醋什麼的是常事,特別是生育這方面,與丈夫多年無子無女,以後繼家養老之類的考慮自然會有,即便是礙於王裕的感情,態度也不說怎麼熱絡。

這種無聊的觀察理順,也是在無聊的時候才會有的,王家出身高門大戶,吃飯的時候自然鐘鳴鼎食的分餐,倒是頗有些晉魏風骨,他如今坐在最外手,裡面幾個老頭說話,邊上坐的又是一個九歲的小屁孩,無聊自然也是理所應當的。

老人總是見不得年輕人無聊的,眾人不知不覺間就已經將話題轉到了弟子這邊,這方面孔穎達倒是最有話語權,畢竟他教導的都是王孫公子,所以難免會有些不好教導之類的牢騷。

王裕聽完哈哈笑了笑道:「太子丰姿峻嶷、仁孝純深,性聰敏,卻也是難得的弟子,至於其他么……魏王泰、吳王恪倒也是聰明顯達之輩,余者……呵。」

孔穎達聞言哈哈笑了笑:「太子敏而好學,令老夫與顏師編撰《孝經章句》,《漢書》,完成後親自上表陛下,陛下聞之欣喜,倒是多有賞賜。」

褚遂良聞言點頭道:「老夫觀太子讀書,每惑必問,卻是純善賢良之輩,國得儲君若此,實乃大幸。」

額……確實是大幸,程峰聞言咧咧嘴,轉頭便不再聽幾人絮叨。

程峰這邊靠著門口,花廳的大門又是四場打開的,銅鼎里的羊油早就在鼎周凝成了厚厚的一層油,這還怎麼吃……

微微縮了縮脖子,雙手環腹,便開始看起雪景來。

長公主府的宅子佔地很大,中院到前院廳房的距離大致就有三十幾丈,雪花大片大片的宛若棉絮般簌簌的下著,從房檐與遠處建築的縫隙朝外看去,銀灰色的巨大鏡布延伸出很遠,而鏡布之下,亭台水榭,翠竹幽篁,彷彿全被純白覆蓋了一般,紅色的牆,綠色的翠竹,黑色的琅琊小路,便是那幾株已經突兀的古樹,似乎也被純白色的暖光折射的鮮艷了。

鳥兒似乎腦於大雪覆蓋了他們的食物,嘰嘰喳喳的不斷再各類場景中快速移動著,將這美景演繹的更加鮮活了起來。

這般痴痴發獃的動作,在這樣熱鬧的場合里自然顯得極為突兀,果然,還是被上首的同安公主注意到了,她輕輕拉了拉王裕的衣袖,順手指了指,眾人一愣,自然也順著同安所指的目光望去。

「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行道遲遲,載渴載飢。我心傷悲,莫知我哀!孟德見雪沉思,心中可是有了思念?」

程峰聽見王裕說話,急忙轉過神來道:「只是一時看的呆了,失禮之處,還望諸位海涵。」

孔穎達聞言笑了笑,順著目光望去,看了看景緻又看了看程峰,半晌才道:「初聞臨江仙,只覺這長短句雄渾大氣,豪情萬千,原想著定是看管風月春秋的大儒才有的本事,初見孟德見年紀輕輕,卻也不似那笑談春秋的開明老者,心中難免疑竇,今日復見,卻是想考量孟德一番,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同安公主掩嘴輕笑:「前些日子與兄長聚首,也聽聞兄長誇讚此事,知這長短句為一孩童所做,亦是有孔翁這般疑竇,今日有心考教,孟德便解惑一翻,它日見了兄長,也好奚落一番。」

這大抵就是氣他在席間出神失了禮數了,不過有印刷術與三國演義墊底,眾人也知道程峰是有些才學的,這番話自然不能將知理解為為難。

正如孔穎達所說,是真的想要考教,若真有才學,免不得會替他揚名一翻,若是沒有也不打緊,畢竟年紀還輕,再不濟就學上幾年罷了。

程峰聞言倒是不慌,轉而站起身子,微微沉吟了一陣就道:「如此,小侄,獻醜了……」

席間程峰四處轉了一陣,心中也在考量著剽竊那首詩好,半晌后才喃喃念叨了一翻:「晨起開門雪滿山,雪晴雲淡日光寒。

檐流未滴梅花凍,一種清孤不等閑。」

程峰心中大大的喘了口氣,這首詩算是詩著見景生情之作,文辭並不繁花錦簇,也無抒情勵志之語,倒是不顯得自己如何如何博學。

果不其然,幾位老者聞言細細品味了一陣,孔穎達帶頭起鬨到:「不算不算,詩以詠志,怎能如你這般平鋪直敘?休要應付,再來一首。」

王裕聞言哈哈笑了笑,虛指點了點程峰道:「不錯,再來一首。」

詩詞之類的東西,因為畢竟是學醫的,功課繁重也沒怎麼背過,僅有的這些還是在西藏當軍醫的時候無聊,這才買了些古籍小說,草草翻看了一些,能記住的不少,但若尋些應景的,一時間還真有些困難。

幾位先生在這方面算專業的,如果一時間風格相差太多,自然便看出了這一點,想到這點,程峰細思了半晌,也不想在出什麼風頭了。

「小子之前是個胸無大志的,這詩詞之道卻是知之甚少,至於更高深的,卻也真做不了。」

眾人聞言難免有失望之色,但見他神色淡然,全然沒有勉強的意思,心下也難免高看了一眼,畢竟在做都是當朝大儒,若是想要揚名,此時時最好的機會,尋常人難免會硬著頭皮也會硬撐下來,如此坦然拒絕,足以見其心性。

褚遂良率先點頭,朝著孔穎達說到:「比之諸位弟子如何?」

孔穎達聞言白了褚遂良一眼,而後笑罵道:「你……這叫老夫如何評說?」

同安公主也是點了點頭:「若是比較,也不該與孔翁的弟子比,此事褚公欠妥了。」

邊上楊恭仁聞言嘆了口氣,虛指點了點褚遂良大笑道:「哈哈,你這老頭不安好心,可是駙馬有了這佳徒心生妒忌?」

褚遂良喝了些酒,聽著眾人數落馬上也就清醒了過來。畢竟若是真比較了,傳出去難免會害了程峰,看著程峰微微笑了起來:「哈哈,酒後失言,酒後失言,做不得真……」說著感激的看了一眼楊恭仁,心下也有了計較,轉身看著王裕道:「今日王公喜得佳徒,褚某身無長物,恰逢信本正於某家中做客,不若改日我帶孟德前往拜見,王公意下如何?」

其實王裕倒也不見得生氣,只是見褚遂良說的認真,也不想扶了對方的意,半晌才笑著答應,只是看著邊上程峰一副茫然無知的樣子,苦笑著搖了搖頭,心道這孩子閱歷還是太淺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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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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