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定親

第二十五章:定親

第二十六章:袁天罡

臨近年節這幾天的天氣也越發的暖和,即便是在化雪的時候也並沒有感受到多少寒意。

房檐上滴滴答答的流著融化的雪水,院中土地上也漸漸有了些濕潤的意思,便是院中臨時種的那些樹木,也像是開始煥發生機一般。

帶這些炙熱的陽光斜照下來,白雪映襯下有些晃眼。就在這樣的場景里,程峰站在後宅的牆角,眯著眼睛享受這段難得的愜意時光。

也許是想的出神,也沒有察覺到邊上什麼時候多了個人,直到小姑娘的笑聲傳來,程峰這才微微睜開一隻眼睛,好似巡夜的貓頭鷹那般打量了他一眼。

卻見邊上的楊幼娘懷裡抱著一盞七弦琴,婷婷然的站在那笑的燦爛。

「還以為哥哥睡熟了呢。」隨著程峰重新恢復了方才那姿勢,小姑娘走到屋裡,因為這書房本就是東廂改的,院子又靠著陽坡,即便是沒聲暖爐也並不覺得冷。

「是有點昏沉沉的。」程峰微微一笑,轉身看著她抱著的那盞琴道:「要練琴?」

「哥哥最近都在忙,也沒時間聽幼娘彈琴。」說著轉身走進屋內,將琴放在案上抬頭對著門口的程峰說:「前些日子將哥哥做的那首長安憶譜出來了,哥哥要聽么?」說著悶悶的嘆了口氣道:「就是這詞兒有些地方不甚懂……」

「長安憶?哦,我都快忘了。」說著轉頭望向楊幼娘,笑著道:「這詞柔了十幾首不同詩句,若是不知道,自然是難懂的。」

「十幾首詩詞么?」

「那是自然,什麼時候騙過你。」

小姑娘微微有些詫異,隨即便竄到程峰面前道:「哥哥,快說說……」說著嘻嘻一笑,轉而朝著外面吩咐道:「柳兒,去給老爺溫壺酒。」

「哎……」

程峰好喝酒,這事兒小丫頭是知道的,畢竟每餐都要喝上一些,自家哥哥酒品一般,喝完酒就愛絮叨,時常說些有的沒的,興趣到了,也會做些詩詞。

程峰聞言無奈的笑了笑:「你這丫頭。」

「嘻嘻……」小姑娘微微笑了笑,隨後便去屋中準備了筆墨,大抵是準備記下來了。

這也恰好程峰無聊,下棋之類的事情已經煩悶了,這時節無事,索性喝上一些也不打緊,隨後也就跟著小姑娘進了屋裡。

這邊正說著,外面柳兒已經端了酒進來,這丫頭倒也聰明,還知道帶些下酒菜來。

小姑娘這邊將酒溫上,一邊把兩盞酒樽放在桌上,又將菜品擺弄好。

「快說快說……」幼娘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著。

程峰看著幼娘猴急的樣子,笑呵呵地給兩人添上了酒。

酒是好酒,長安城裡十貫一壇的杏花汾酒,這酒是王仁表潛人送的,平時程峰也捨不得喝,只是臨近年節,這才拿出來嘗嘗。

「甘泉佳釀,清冽醇馥」這時節能得到這種讚賞的酒不多,杏花汾酒算是其一,只是這酒說是烈酒,但也不過二十幾度的樣子,酒也並不清澈,略帶些雜質。

「呼。」小姑娘輕輕喝了一口,許是沒喝過這麼烈的,呼呼的直呼氣,趕緊夾菜止住酒氣,

程峰到時喜歡她這幅天真性子,隨之輕輕喝了一口,品了品,酒香還算醇厚,喝起來微微有些酸味。

「沒勁兒……」

小姑娘撅了噘嘴,扯著嘴巴板著小手道:「西鳳,九醞春跟這杏花汾酒這可是貢酒,若這酒還沒勁兒,那哪還有什麼好久嘞。」

程峰聞言撇了撇嘴,轉頭看著她道:「等明年糧食下來,咱自家也釀上一些,那酒才叫烈呢。」

「唔……哥哥還會釀酒么?」小姑娘這時候臉上染了兩朵紅雲,眼睛微潤,憨憨的樣子極為可愛,說道這裡擺了擺手,「哥哥還是快說詩詞。」

這時候程峰有意賣弄,拿起酒杯看他一眼,大大的喝了一口:「先說這第一句,是一首菩薩蠻的詞牌,全曲是「平林漠漠煙如織,寒山一帶傷心碧。暝色入高樓,有人樓上愁。玉階空佇立,宿鳥歸飛急。何處是歸程?長亭更短亭。」

小姑娘聞言將詞牌記下,悠悠地說道:「便是曲中的,平沙漠漠兮愁無際,跟千山月一片傷心碧?」

「嗯。那我在說一曲,看你可猜得出來」程峰淡笑著說著,舉起酒杯,唱到:「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四面邊聲連角起。千嶂里,長煙落日孤城閉。濁酒一杯家萬里,燕然未勒歸無計。羌管悠悠霜滿地,人不寐,將軍白髮征夫淚。」

「卻是第二闕的開頭,長安去辭家三千里,涯無垠卻問愁幾許。」

「嗯……那接著猜。」這卻也就是真無聊了,索性就拿這些詞曲做起遊戲來,反正沒人聽見,傳出去大不了就說從道士那聽來的。

……

……

觥籌交錯,不知不覺間,三五壺酒卻也就喝盡了,程峰醉醺醺的,突然不知為何苦笑了一聲。轉頭看向她。

「有酒無曲……差評!」

「哦……」小姑娘憨憨的笑了笑,她自然喜歡程峰這幅模樣,轉身到了案幾邊上,輕輕彈弄起來。

程峰微微合著眼睛,手指輕輕的在案几上擊打附和著小姑娘的琴音,隨後醉醺醺的說道:「樓高日盡,望斷天涯路,來時陌上初熏,有情風萬里卷潮來,推枕惘然不見,分攜如昨到處萍漂泊,浩然相對今夕何年,誰道人生無再少,依舊夢魂中,但有舊歡新怨,人生底事往來如梭,醉笑陪君三萬場不訴離傷,禪心已失人間愛,又何曾夢覺,這些個千生萬生只在,踏盡紅塵,何處是吾鄉?」

說著打了個酒隔,訕笑這看向楊幼娘:「何處是吾鄉?」

「崢……」琴弦斷裂,雜音刺耳,小姑娘微微抿著被彈得有些刺痛的手指,轉頭望向程峰:「哥哥,是想家了么?」

「想家么?哪裡是家?沒啦……回不去啦……」說著揉了揉臉:「又喝迷糊了……」

「哈哈!好詩,好詞,好才情!兩盞杏花村,不過片刻功夫,便就聽了這麼多的絕世好詞!」

程峰微楞,抬眼望去,卻不知楊恭仁何時到了近前,楊老側身是個身穿淡藍道服的老者,老者長冉,丹鳳眼,劍揚眉,氣質更是淡然出塵,到也自由一派仙風道骨。

微微詫異,撇頭望著邊上柳兒。

「這……是使君不讓柳兒說的……」小丫頭急的都快哭了出來。

程峰聞言一拍腦門,心下卻也不埋怨,只是這些詞句被他聽去,以後想清閑,卻也是難了,心下不免有些懊悔道:「臭顯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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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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