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事情敗露(求推薦,求收藏)
等程峰與王仁表終於回到雅間的時候,外面的詩會卻已經早早的就開始了起來。
隨著不同的音樂響起,各類或是慷慨激昂,或是輕靈婉轉的詠頌聲便從舞台上的歌姬嘴中傳來。
這時候也經常會見到侍女手中端著信箋,不斷的傳送到舞台一旁,恭敬地呈給那邊幾位老先生拆開看。
這大抵就是這場比賽的評委了,程峰偏頭望去,卻見他們瀏覽速度極快,若是碰到可堪一讀的,自然會將速度放下來,隨後會將拿首詩詞放在一旁,與周邊的幾人品評一番。
「最左側的那個是中書侍郎杜正倫,居中著為晉昌郡王段綸,右側的,則是岑文叔,乃中書令岑文本兄弟。」
聽著王畢傲仁說話,程峰疑惑道:「聽著可都是一些學問上的大儒,怎的還來著中煙花之地做評委?」
「哎……煙花之地怎的了,風月之所,雅士之地,便是幾位大儒也常來這些地方?雅事么!」
邊上長孫沖說著,轉頭看著程峰撇了撇嘴又道:「不過都是些邀名之輩,也見不得有多大學問。」
「哈哈……」眾人聞言哈哈一笑,確是聽見下面又唱了一首:「秋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這時候杜正倫站起身子,拿著那首詩看了看,隨即又將此詩貼在一側大紅色的展板上:「卻也算得上是難得的佳作了,呵,卻還是名門子弟。」
邊上段綸拿著那首詩看了看,嘴中念叨了一句:「佳作算是佳作,難的道不至於,隨即苦笑一聲小聲道,寶琳有這本事?」
「哈哈,你我為評委,只是看詩而來,那管他到底是誰做的。唔,這還有一首君知妾有夫,贈妾雙明珠。感君纏綿意,系在紅羅襦。妾家高樓連苑起,良人執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擬同生死。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噗……」岑文叔在邊上猛然噗了一口茶,咳嗽兩聲這才笑罵道:「這不是胡鬧么!此詩不可當眾念出來!」
這幾個人自然之道這裡面有什麼貓膩,乍一聽這詩詞像是寫給忠貞守節的節婦的,但放到此處,卻不就是噁心那人來的?也為難那小混蛋有這般本事寫出這首詩來!
「借問江潮與海水,何似君情與妾心?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覺海非深。」眾人這邊調笑著,不一會兒,又有人送了新的詩詞進來,眾人打開念了一遍,隨後將這詩詞遞給邊上歌女,示意對方詠唱出來。
「呵……這馬周算是將勛貴都得罪透了。」杜正倫搖頭苦笑道。
「呵呵,此時卻也與他無甚關係,此子出身寒門,如今只以陛下為靠山,所言所思自然是陛下的心意。」邊上段綸言道。
「段公慎言。」隨即又拿起一首詩詞來,卻是因為幾人同在一間這詩詞隔得到也不遠,「這不,又來一首,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嘶……長孫沖,何時有了這等詩才?」
這時候,邊上岑文叔卻是哈哈笑了起來:「諸公且看,這倒是還有一首。」
這邊段綸呵呵笑了笑:「那就念啊。」
岑文叔聞言笑著搖頭道:「卻是首名為青玉案的詞牌。」說著將這詞牌遞給邊上歌女,揚了揚下顎道:「喏……」
眾人聞聲望去,卻見那處那人不是馬周有是誰?
「呵呵……技高一籌,有這等詞牌打底,想那幾位希望怕是要落空嘍……」
卻在此時,歌姬的歌聲輕輕而起:「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時候大堂突然安靜了下來,眾人環首四顧,到處在談論這首詩。
「東風夜放花千樹?這詞到底是誰做的?」
「莫不是那個一壺濁酒程先生?」
「呵……程先生擅詞,幾首詩詞一經出世便以傳唱長安,再加上這首青玉案,這長安第一詞人的稱號,怕是非君莫屬嘍。
「程先生竟然也來這裡湊熱鬧?」
這時候的二樓雅間內,幾個傢伙紛紛扭頭望向程峰,手指徐徐一點,隨後盡皆露出一絲玩味笑意。
「呵呵……孟德賢弟,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卻不想孟德賢弟竟是對這女子情有獨鍾……」
「額……詩是我做的,不過,這送出去的確不是我。」說著從搭拎里掏出一貫錢:「方才有個落魄公子非央著我做了一首,喏,給了錢的。」
幾人微微一愣,隨後看著程峰指了指樓下角落裡的一個麻衣公子:「可是他?」
「哎?!可不就是。」
眾人:「……」
就連邊上的王仁表也是愣了愣,隨後望了程峰一眼,過了一會兒,啞然失笑。
「哈……果然是天道昭彰。」
……
……
這時候瑾兒的小院里,瑾兒正心神不寧著勾著手在家中踱步,時而望向院落,不見自家丫頭身影,眼中急切之情越深。
「唔,不會真的不來了吧……」
她重重的嘆了口氣,片刻后,確是院門忽然被推了開來:「小姐小姐,郎君來了呢,你看你看,這事郎君做的詞。」
「哦?」她輕笑這接過信箋,隨後打開一看,片刻后,眼中蹬時亮了起來:「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瑾兒抿著嘴將那信紙揣在懷裡,隨後問丫鬟道:「可是郎君得了第一?」
「哎呀,這首詩不是郎君做的,小姐你猜方才我與郎君遇見誰啦?」
「啊?」瑾兒聞言一愣,神色隨後便瞬間冷了下來,喃喃的道:「不是他?」
「小姐!你先別著急,這詩是郎君做的,哦不對,這詩也不是……哎呀,這詩別人送給郎君的!」小丫頭胡言亂語的說了一氣隨後才道:「方才我們在院外碰到程峰程先生了!嘻嘻,先生人真好,聽郎君與你情投意合便做了一首詩送給郎君。」
「這詞,竟是程先生做的?」
「可不是么!這詞小姐與郎君終是得償所願了呢!」
……
……
「你怎麼能這樣……」
「枉我等拿你當兄弟……」
「那首詞為什麼要留下?」
「哎……」
程峰被眾人圍在角落,四周一群大漢弓著身子一臉憤慨的低頭數落著,半晌后,程峰這才朝著眾人叨繞:「程某知錯了,諸位兄長暫且饒了小的一命如何?」
這時候長孫沖悻悻的坐在程峰邊上,「說罷,該怎麼罰你。」
程峰苦著臉說道:「這便是挨罰,也該有個緣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