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皓月石
自金正閣挑選完首飾回到府里，墨嬈靜坐不語。侍衛則將情況如實上報給凌霄風。
「哦？你是說墨姑娘看上了金絲雀綾袍？」那侍衛點頭如搗蒜，如果一件袍子就能俘獲人心，那庫里的幾顆石頭可算是圓了去處。王府里多的是奇石怪石，莫不是各路官員獻上來的小玩意。而那皓月石他記得不多不少正好有十枚，「去吧，就說，那袍子我要了。」只要她為自己辦事，這些身外之物不值一提。
有了王爺的授意，雪菱將金絲雀綾袍被人秘密買走的消息傳遍了金宵城，消息自然也是進了墨嬈之耳，她有些意外，卻只是嘆了口氣，看樣子她和他終究無緣。
有人輕扣門扉，「墨姑娘，王爺請姑娘去書房一趟。」
微抬眼皮，輕生應下，待門外影子離開，墨嬈整理一下面容去書房見凌霄風。
「王爺。」
長几上擺著今日墨嬈出門採買的首飾，還有一檀木長盒。墨嬈問候過後便靜默立於一旁。
「墨嬈，今日金正閣所發生之事本王已知曉，快過來看看這是什麼。」長几后凌霄風片刻后才像是發現了她。
墨嬈不置一詞，緩步上前，凌霄風想討好自己太明顯了，現在那一臉的笑讓她不覺有點噁心，還不如先前。不知他要做什麼，卻又無法拒絕。
凌霄風見她並未走近，一把拉至身側，「本王給你看個好東西。」興奮難掩。
墨嬈又不覺嫌惡幾分，忍著不動手，「王爺是要給小女看什麼？」
「墨姑娘自己看看吧！」凌霄風指著檀木盒道。
墨嬈無甚興趣，抬手便打開了盒子，但見著盒內之物，驚訝浮現在了臉上，「金絲雀綾袍？」
「正是，墨姑娘可喜歡？」凌霄風的開懷全部現於臉上，反倒讓墨嬈的驚訝退去幾分。
「王爺這是？」早知道凌霄風對自己如此捨得，她就隨心所欲些。
「墨姑娘知道本王想要什麼，希望姑娘能夠有所為才是。」凌霄風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要她有所行動了。
「王爺，明日便安排墨嬈進宮吧！」想起白日的身影，這金絲雀綾袍兜兜轉轉能來到她這裡，那他呢？出這二王府太難了，也許在那宮裡她還能再見到他。
金宵城裡隨著金絲雀綾袍的去處，皓月石也是被傳的沸沸揚揚，消息柳蔓溪自然也是知道了，看著眼前這不請自來的人，「凌霄軒，你是不是整日無事可做，我今天給你找個事情做如何？」
三王爺靠著椅背，任由她等了片刻才道：「五小姐不是讓本王去極寒之地找那皓月石吧，本王倒是想知曉那石頭與本王侍衛的病情有何干係。」
柳蔓溪將眉眼擠出了月牙，「王爺，不要那麼小氣嘛，若那皓月石是真會變色的石頭，那我天天看著心情就好，心情一好下刀也快，刀快自然說明下手穩當，成功率就更高一些，那我倆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本王還頭一次見識到要禮物這麼大義凜然的。幾顆石頭，溪兒喜歡，送你又何妨。溪兒難道不想要那金絲雀綾袍？」凌霄軒越是熟悉她，越是迷惑這女子的變化簡直層出不窮，難以預料。今日，他來是因為大哥又有毒發跡象，本以為她會向他開口問那金絲雀綾袍之事，沒成想，她在意的卻只是那石頭，還真是意外。
「我要那袍子做什麼，聽這名字，金絲雀綾袍，傻子才穿，誰喜歡被關起來當金絲雀啊。本姑娘最愛自由，你沒聽說過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啊。」
柳蔓溪收拾完擺了一桌的藥材，見凌霄軒還是坐著不動，面容嚴肅，「是不是你的侍衛毒發了？」從認識他開始，除見著他為侍衛緊張過，其它時日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俊朗模樣。
「正是，現在發作間隔越來越短，不知道他還能撐多久。」凌霄軒聽她主動問起，竟是有些莫名感慨，原來有些事是可以這麼容易說出來的。大哥的身體他幾乎是瞞了所有人，除了依風和她。在依風面前，有些話自是不用說互相都已知曉，可今日才發覺，能從口中說出來的感覺真的很微妙，很好。
「那這樣，既然我們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那我就去守著你那侍衛吧，能幫他減免些痛苦，也好按時做手術，一舉多得，只是我要先去請個假。」柳蔓溪心裡有點苦，看這在古代，女子出門是多麼的不方便，理由得準備一大堆，放在現代，這浪費的時間，她可以給多少個大活人動完手術了。這三王爺也不直接開口，還非得逼迫她這個小女子自己說，真氣人。
凌霄軒沒想到她居然應承現在就去給他的侍衛醫病，想著興許是醫者仁心吧，「那如此，就請溪兒先收拾一下，本王一個時辰後派人來接五小姐。」
「這樣最好，要是母親不放行，我還真不好在外耽擱那麼多天。」柳蔓溪撇撇嘴，這老實王爺終於開竅了，平時看著挺精明的，怎麼在她面前就看著有點笨呢。
凌霄軒起身隱身回王府，柳蔓溪則動手張羅起要帶的物件，美美衣裙？沒有，一堆大白袍，想到某人剛說的金絲雀綾袍，穿那個還用幹活嗎？那麼貴沾了血扔還是不扔。告訴自己別想了，姑奶奶用不著，手上動作加快，醫療用品王府都備有，她就帶點行頭。王府的馬車準時出現在門口，依風在正廳正同母親說著話：「柳夫人，王爺身有不適，此前五小姐同在下一同照看過王爺，這次恐怕還得麻煩小姐幾日，夫人若覺得有不妥，可安排隨身丫鬟伺候小姐。」說是伺候，實則讓相爺夫人安心，畢竟他軒王府沒什麼女眷。
「既然是王爺請，自然不敢怠慢，來人，去請五小姐，把小姐的兩個丫鬟也一同帶來。」柳夫人如何也不敢耽誤王爺的身子，只是這女兒的名節還是要顧的。「不知王府的轎子可否移至後門？」
依風似一點都不外，「那是自然。」便轉身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