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
沈小眉剛剛進入高中,她老媽就患直腸癌去世了。她的老爸沒有再娶,而是把獨自把三個孩子拉扯大。沈小眉家應該算是典型的超生戶,她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和妹妹,分別比她小四歲和五歲,但因為她家裡有錢,她老爸老媽也不是國家幹部,因此也就是罰款了事。沈小眉後來考上了武漢一所並不出名的大學,讀的是金融管理,畢業后,在老爸創立的天宏集團公司搞人事管理。她老爸名下,有四家服裝公司、兩家房地產公司、兩家酒店,還有一家苗圃。苗圃四季鮮花燦爛,但並不掙錢,那完全是為了沈小眉的愛好才開的,她每周都要到位於東湖邊的苗圃打理一番。至於上班,沈小眉是有一天沒一天的,但工資獎金照拿不誤,快活得像神仙,讓我羨慕得要死。她不想去的時候,就是滿大街瘋狂購物,或者在沈家花園裡睡大覺。都說喜歡睡覺的女人皮膚好,沈小眉的皮膚就是典型代表:白皙細膩,嫩滑如脂。沈小眉的體態像楊貴妃,豐滿性感,卻絕談不上肥胖。但她還是常常不滿意自己的體形,老對我抱怨說要去韓國做抽脂手術。我每次恐嚇她說,做了抽脂手術,身上會留下難看的疤痕,噁心死了,到時會嫁不出去。她聽了,才猶疑著一直沒去。事實上,我比較喜歡豐滿的女人,只要胖得不是太難看。至少豐滿的女人墊在男人身下是很舒服的。我一直認為,這跟大多數人喜歡躺在舒適的沙發上,而不喜歡躺在地板上看書看電視是同樣道理。但沈小眉卻不這麼認為,她鄙夷地說我喜歡女人豐滿,是因為我是個崇尚肉慾的好色男人。追求沈小眉的男孩子一直挺多的,說有一個加強連有些牽強,但說一個加強排又少了點。我幫她參考過的至少就有7個。我經常在某個節假日碰到她跟某個男孩子興緻勃勃地逛商場,但她總是跟我說她不過是找個免費的搬運工而已,用她自己話來說就是「都不來電」。有一次,我問沈小眉對什麼樣的男孩子來電,她說她喜歡正義感強的,但又不能迂腐;帶點壞壞的味道的,但又不能有流氓習氣;會關心體貼女孩子的,但又不能沒有主見像個老好人;不能太小氣,但又不能打腫臉充胖子……她列舉了足足二十幾條標準,我聽得頭都大了。我笑嘻嘻地對她說,這樣的好男人已經絕跡500年了,如果找不到,你是不是會當一輩子的老處女啊?沈小眉同志卻一臉狐媚地說,誰說我要當老處女了,我記得某人拍著胸脯跟本小姐發過誓,要是我以後找不到對象,就嫁給他。我一聽,大叫「救命」,趕緊奪路而逃。那次,沈小眉對我的逃跑行為耿耿於懷,氣惱得整整兩個星期都沒理我。最近沈小眉談了一個對象,省委的一個**,長得還有點小帥,個子高高,細皮嫩肉的,就是太娘娘腔,言行舉止像極了《白蛇傳》里的許仙,怎麼看怎麼不彆扭。我跟他倆在武廣旁邊一起吃過披薩。那次明明是沈小眉說好了他們倆請我,臨到買單時,那小白臉就是遲遲不肯掏錢包,當服務員拿著單子過來結帳時,他借口接電話跑到了門外,一聊就是半個小時。偏偏那天沈小眉忘了帶錢包,最後還是我買了單,250塊啊,連美國進口的安全套都可以買上4盒。憑什麼幫沈小眉參考對象還要我出血,真是個二百五,想起來心情就巨不爽。更可氣的是,那次我比他倆後去,我把切諾基停在一輛嶄新的別克旁邊,車尾稍微有點斜,擋住了別克的去路。我沒想到那輛別克是小白臉的。從披薩店出來時,他狠狠地踢了我的切諾基一腳,罵道,誰把這破車開出來丟人現眼,蹭壞了我的車賠得起嗎?我走過去冷冷地說,這車是我的,車踢壞了沒事,只是別踢壞了您高貴的腳丫子。小白臉看著我一臉陰沉,有些尷尬,趕緊拽著沈小眉上了自己的別克。沈小眉知道我看不慣那個小白臉,以後在我面前就再也不提他了。想到如花似玉的沈小眉以後可能被這個二百五每天晚上合法地蹂躪,我就有些窩火,因此沒少在她面前說小白臉的壞話。有一次我在沈家花園看影碟,周星馳主演的一個搞笑片,講的是乾隆時期的一個宮廷愛情故事。我對沈小眉說,我覺得這裡面的太監小李子說話很像一個人啊。沈小眉問像誰。我擠眉弄眼地說像你的小白臉啊。沈小眉聽了,皺了皺眉頭,但嘴上卻沒有說什麼,我想她心裡多少是有些認同我的看法的。還有一次,我故意在沈小眉面前造謠說,看見小白臉在洪山廣場旁邊的家樂福和一個姑娘勾勾搭搭,行為曖昧。我還煽風點火說,這樣的花心大蘿蔔,是絕對靠不住的,即使結婚了,也後患無窮。沈小眉聽說后,神情立即嚴峻起來,她柳眉倒豎,立即拿起手機開始質問小白臉為什麼要朝三暮四做對不起她的事情。趁他們在電話里激烈爭執的時候,我忍不住跑到洗手間幸災樂禍地偷笑了好一陣子。聽沈小眉說跟那個小白臉吹了,我高興得眉開眼笑。我想要是沈小眉真的嫁給他的話,我和她還能不能做成朋友都很難說,至少他們兩個在一起時我是不會去他們家的。我從藤椅上站起身來,掏出手機撥打沈小眉的電話,響了幾下,她可能是還在生悶氣,故意不接。我不屈不撓地打著,幾分鐘后,她終於接了,一開口,就沒好氣地說,有事就快說,我馬上要出門了,沒時間跟你閑聊!我笑嘻嘻地說,小眉啊,千萬別生氣喲,女孩子生氣容易起皺紋的。沈小眉從鼻子里「哼」了一聲說,管我呢,我變醜了又不要你娶!我說最近連續熬夜寫稿,腦袋整天昏昏沉沉的特別容易健忘,昨天還把剎車當成了油門差點弄出了人命,所以一不小心把她的偉大誕辰給忘了,實在不是出於主觀故意,而是為了祖國的新聞事業嘔心瀝血艱苦奮鬥,以至於身體狀況越來越糟糕的原因,希望她能夠體諒我,如果連她這樣的紅顏知己都不能夠體諒我,那真是我人生最大的悲哀。我感覺自己很有表演天賦,說得差點聲淚俱下,估計沈小眉同志在電話那頭也聽得起了惻隱之心。她的語氣柔婉了很多,她說姚哥,你怎麼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寫稿子那麼拚命幹什麼,你又不需要養家糊口。我可憐兮兮地說我要娶老婆啊,沒錢誰肯嫁我。我說我每往銀行里存一萬塊錢就好象摸到了老婆的一根手指,現在我連老婆的五根手指都沒有摸全呢。沈小眉一聽,在電話那頭「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她說姚哥你堂堂一個編輯記者,怎麼還這麼俗氣,現在有些女孩子可不是你想象的那麼勢利,她們嫁人是不看男人有沒有錢的。我暗笑了一下,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像你這樣的金枝玉葉找老公當然不在乎錢了。婚姻對很多女人來說就是一個破繭成蝶的機會,她們當然想找一個有錢的老公來改變自己卑微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