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西藏還好嗎?
武漢小姐評選揭曉的第二天,我準備找個時間約林雅茹出來談談,問她離開徐峰的事到底考慮得怎麼樣了。
還沒等我打電話給她,她就發簡訊息約我下午兩點在巴山夜雨茶樓見面。
我按時趕到茶樓時,林雅茹已經坐在那裡點了一壺茶在喝,前台的兩個服務員拿著一張報紙偷偷地對她指指點點,報紙上印著林雅茹戴上
「武漢小姐」桂冠的醒目靚照。林雅茹今天顯得尤其漂亮,氣色很好,光彩照人,我們隨便聊了幾句就進入了正題。
她問我徐峰犯罪的證據收集得怎麼樣了。我說應該快了吧,我正在等郭頌的電話,他說不超過聖誕節就會通知我,現在離聖誕節只有不到5天了。
我跟林雅茹說起那份賣淫嫖娼處罰通知書已經被撤銷的事情,並向她表示了深深的歉意,但她很大度地說,姚哥,我早就知道了。
這不怪你,當時白紙黑字的,換了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接受不了,要說錯就錯在命運的不公吧。
我問她為什麼接到處罰撤銷通知書後還不離開徐峰。她卻說,姚哥,你不認為我應該參加完選美決賽后再離開他嗎?
徐峰是這次選美大賽的贊助商,沒有他的支持,我表現再優異也難以獲得冠軍。
現在我已經是名副其實的
「武漢小姐」了,不少劇組和廣告公司都聯繫我拍片子,我還得到了30萬元的現金獎勵。
我為他付出了那麼多,為什麼不最後利用他一次?這也是他應該為我的青春和尊嚴付出的代價!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再拖延下去的話,一旦他出事,你很可能會受到連累?
我眉頭皺了起來,我覺得林雅茹對物質利益考慮得太多了些,突然覺得她有些陌生。
姚哥,你放心,我現在該得到的已經得到了,他偷拍我的那盒錄像帶我也已經銷毀了,現在到了該離開這頭色狼的時候了。
林雅茹語氣堅決地說,我已經訂了後天去西藏旅遊的機票,在那裡呆一陣子,等他被抓起來以後再回來,武漢音樂學院已經答應了恢復我的學籍,姚哥,你看這樣行嗎?
我點點頭,終於長舒了一口氣。我們轉移了話題,談起了西藏的山山水水,那也是我魂牽夢繞的一個聖地。
我問林雅茹是跟旅行團去還是一個人去,她說是一個人去,她有個表姐住在日喀則,多年沒見了,她想去看看。
我問她,那家裡怎麼辦?她說已經給老媽留了一筆錢,老爸的病是慢性病,暫時應該不會有大的問題。
「再說還有你呢!姚哥,有什麼事情我會拜託你幫我處理的,只要有你在這裡,我就放心了!」林雅茹笑著說。
她又問我要不要帶什麼禮物回來,我說那就幫我帶個轉經筒吧,我想擺在書房裡做裝飾,不知為什麼,儘管我不信教,但我一直很喜歡那種帶著宗教色彩的神秘器物,每看到它們,心裡就會感覺沉靜許多。
林雅茹問我轉經筒是作什麼用途的。我說轉經筒內大多有刻印的六字真言或經文紙卷。
藏傳佛教的信徒認為,只要用手或其他方法使轉經筒轉起來,其功德等於念誦
「嗎呢嘛咪〖FJF〗礧〖FJJ〗」六字真言,就能除去罪孽,積德揚善。
林雅茹聽了,眼神突然迷離地望著窗外,半晌才幽幽地說,姚哥,那我也買一個。
林雅茹去了西藏,我心裡有種揮之不去的失落,整天做事都無精打採的,好像丟了些什麼,而她也像突然消失在了空氣中似的,連個報平安的簡訊都沒有。
我開始為她擔心起來,打她的電話,她卻總是關機,發了許多簡訊也沒有看見回復。
沈小眉看我每天怏怏的,以為我還在想周建新的事,於是勸我說,姚哥,我知道你和建新是多年的哥們,但你總不能老這樣傷心下去啊,當心愁壞了自己的身子。
人死不能復生,就像當時我老爸離開我一樣,我還不是肝腸寸斷,可是傷心有什麼用呢?
要走的人還是走了,他不可能再回來,我們只能在這裡祈禱他們在天國快樂幸福。
姚哥,什麼時候我們去江邊給建新燒點紙吧,你別再這樣折磨自己了……哦,我們改天去吧,我心不在焉地回答著沈小眉的話。
想到自己每天在沈小眉的關心下卻思念著另外一個女人,我心頭就內疚萬分,可是耳邊總有一個聲音抑制不住地響起:小雅,你到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呢,你在西藏還好嗎,有沒有想起我呢?
聖誕節的前一天,平安夜的晚上,我終於接到了郭頌的電話,他說他已經坐在飛機上,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他告訴我有關徐峰制毒販毒的證據就藏在長江大橋東頭的第二個橋墩下面……我本來還想問候朵朵一句的,但郭頌說完就迅速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