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真正的路痴

「揮！」

「劈！」

「斬！」

「刺」

「再來一遍！」

道場內傳來了安德魯師兄的訓令聲與弟子們的「喝喝」聲。

大部分弟子都是附近村莊里送過來的，父母們都是抱著望子成龍的心態，總希望兒子能夠學點有用的東西回去，長大了有機會參加海軍，也能比別人晉陞得更快些。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一心道場的學費便宜，一年也就一萬貝利，所以大家也都樂意把孩子放在這裡。

杜恩坐在外廊上，享受著陽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感覺。

他和別人不一樣，平庸的天賦限制了他的成長，所以花費在劍道修行上的時間越來越少，乾脆開始在一心道場充當半個後勤人員。

耕四郎很早以前提過建議，勸杜恩有機會去外面闖蕩闖蕩，或許能夠領悟更加高深的劍意。

不過也被杜恩毅然決然地回拒了，他可不認為這個世界有多麼的安全，與其去追求縹緲無蹤的劍意，他還是希望待在耕四郎身邊，安穩地度過這輩子。

耕四郎之後就沒有再勸過了，他開始理解杜恩的想法，並不是每個人都是天才，就算全都是……也還有人無法跨過性別這道阻礙，達到頂峰。

對於杜恩這樣努力但在劍道上沒有天賦的人來說，趁早放棄，其實是一件好事。

……

「呼……」

院落外傳出了輕微的喘息聲，羅羅諾亞.索隆用手拖著比他個頭大上一倍的黑皮野山豬走了進來。

「是索隆師兄！」

「索隆師兄回來了！」

得到安德魯允許后稍稍休憩的弟子們或是趴在地上，或是伏著，目光中帶有羨慕地看著門口的索隆。

索隆比他們要大上幾歲，已經不再停留在基礎的揮劍階段，而是進入實戰階段——與森林中的野獸搏鬥。

這些弟子們羨艷無比，他們也幻想過自己什麼時候才有能力森林打獵，將獵物賣到鎮子里的話，不僅能賺不少零花錢，還能給家裡減少經濟負擔。

不過……這麼大一頭野山豬，隨便一撞就能把全身的骨頭撞斷吧，羨慕歸羨慕，他們現在還沒這個膽量。

「唉？索隆師兄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突然有個弟子喊了一聲。

聽到這話，所有人也頓時反應了過來，竊竊私語起來，索隆師兄平日里早出打獵，不都是傍晚或者快要接近深夜才會回來嗎？今天還沒到中午……他怎麼就回來了？

拖著野山豬屍體的索隆緩步走進來，並沒有回答，連眼睛都沒有抬，似乎想刻意避開這個話題。杜恩卻開口道，「他是昨天早上出去的。」

「少啰嗦，杜恩！」

見事情被戳破，索隆一臉黑線地大吼了起來。

「來自羅羅諾亞.索隆的負面情緒值+388……」

杜恩眼眸微微一亮，他不太懂388點情緒值是多少，但如果以狄克的負面情緒值作為參考，索隆的生氣程度應該不至於達到狄克的三倍吧？

這邊杜恩不提，其餘的師弟們都捂著嘴偷笑，什麼啊，還以為索隆師兄這麼早回來……原來是迷路了一天一夜。

「回來了。」

耕四郎坐在外廊上，望著索隆和身後帶回來的獵物，他能夠感受到索隆實力明顯地在進步，比之前那段時間還要快一些，少年的潛力終於要爆發出來了嗎？

「恩。」

索隆對著耕四郎點了點頭，沒有說多餘的話。

「都回來繼續訓練！」

安德魯師兄的聲音從道場里傳了出來，所有弟子們不再看向索隆，窸窸窣窣，連忙地跑進了道場。

索隆拖著山豬，放進了後院的冷藏室，隨後走回到了前院，準備繼續修行。

「索隆。」杜恩開口道，「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

「遊戲？」索隆放下了手中的劍，目光中的不解一閃而過，隨即嘴角揚起自信的笑容，「說來聽聽。」

他不知道杜恩會玩什麼遊戲，但這麼多年的相處以及對對方的了解，他覺得應該挺有意思的吧，而且，拒絕的話，是會被看扁的……

杜恩隨手撿起了地上的一根樹枝，在泥土地上畫了一個直徑大概三米的圓圈，又不斷勾勒出複雜的線條。

「這是什麼？」索隆忍不住湊過來。

「迷宮。」杜恩扔下了樹枝，將索隆推進了圓圈中心，「試試看，能不能走出來。」

「你這是在戲耍我嗎！」索隆嘴角微微抽搐。

「試試看。」杜恩的笑容十分親切。

「哼。」

索隆還是觀察起了地上的簡易路線，冷笑道，「就算是白痴，也能走出這種無聊的迷宮。」

半個小時后……

看著站在圓圈中凌亂的索隆，杜恩歡快不失禮貌地笑著。

「來自羅羅諾亞.索隆的負面情緒值+23，+24，+34，+21……」

這簡直就是人形提款機！杜恩快要收不住笑容了。

「切！」

索隆發出不屑的聲音，大步一邁，終於跨過了地上勾勒出的線條，走出了圓圈，用著極其不屑的口吻冷笑道，「這簡直在浪費我的時間，我居然會陪你玩這麼無聊的遊戲……」

「哈哈哈哈！」

杜恩憋不住地大笑了起來。

歡快的聲音在空氣中格外刺耳。

「來自羅羅諾亞.索隆的負面情緒+623……」

索隆滿臉黑線，額頭陷入一片深深的陰霾。

今日今時被幾條線條困住的屈辱，他覺得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忘記了，尤其是杜恩的笑聲，他應該能記掛一輩子。

……

雖然在修鍊劍術上並無天賦，但是杜恩依舊習慣性地在院子里重複最基礎的揮劍動作。

到了傍晚，除了幾個寄宿的弟子，其餘人也全都陸陸續續地回家了。

杜恩吃完飯，又稍微刺激了下索隆，接著開始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靜靜琢磨。

他能夠明顯感覺到索隆和其他普通人間的情緒負面值相差很大，索隆的負面情緒值隨隨便便都能上百，但是像狄克小胖子，負面情緒值也就提供一百多點。

杜恩初步下了結論：海賊王世界的主要人物能夠提供的負面情緒值應該會遠超出普通人。

換個說法，相同的情緒下，對世界意志產生影響越大的人，負面情緒值也就貢獻越多。

然後，他進入主界面，點進【抽獎中心】，輪盤旁的按鈕變成了紅色，並且還寫著幾行清晰有力的小字。

抽獎：200負面情緒值抽取一次。

備註：按下這個全新的開關，你就會和我一樣，愛上這個輪盤。

在最下方還記錄著餘額：1605

能8次獎嗎？

杜恩思考了，接著按下了紅色按鈕，餘額瞬間從1605變成了1405，而輪盤開始轉動起來。

在飛快旋轉十數圈后，輪盤上的指針停了下來。停在了一雙白色手套的圖標上。

是什麼？

杜恩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