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布袋戲法

一道詭異的光閃過，在空中飛濺的鮮血猶如被一個巨大黑洞吸收了回來，朝著原來的方向迴流，就彷彿時間倒退了一樣，馮克雷支離破碎的腦袋重新合攏在了一起。

杜恩的刀並未沾血，而是離著馮克雷面前一米左右的位置靜止住了。

這一刀，並未刺中。

「並不只是視覺上的錯覺，也不同於精神上產生的，而是類似實質產生的能量場……」

杜恩微微一怔，隨即臉上露出一道若有所思的神色，眼角餘光不著痕迹地朝著周圍掃視，「不過，這種能力並不是從小馮的身上釋放出來，而是在這裡附近……」

馮克雷不為所動，舉著寒霜大劍沖向杜恩，發出致命的寒芒攻擊，「那又怎麼？」

杜恩抬刀架住寒霜大劍，朝外一格，迅速反擊，於馮克雷纏鬥在一起，目光灼灼道：「說明你的本體應該就在附近吧，如果你的本體足夠強大，那麼你也沒有必要依附在別人的身上來與我戰鬥，反之，說明你的的本體十分孱弱，既然如此，只要找到你的本體並擊敗，這場戰鬥也就能夠結束了吧！」

杜恩觀望著馮克雷臉上的神色，試圖從後者的臉上看出一絲異樣，但是後者的神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嘴角微微歪斜，眉毛稍稍向上挑了挑。

但因為對方模仿的是自己的臉，所以這種細微末節的變化，讓杜恩覺得很怪異，他感覺並不是自己的這番話沒有讓對方產生驚訝的心理，而是對方不懂得如何表達情緒……

因為與世隔絕太久，所以連基本的臉部肌肉變化都遺忘了嗎？

杜恩腦海中飛快思考，在與馮克雷的纏鬥中，浮光掠影般遊走在樹身內的巨大空間，即便是再令人匪夷所思的能力也會存在破綻和弱點，只要自己觀察得足夠仔細，就能發出足以令對方致命的一擊。

書架和桌椅在兩人的激斗中，支離破碎，大量的紙質物質更是被刀光劍影撕成無數碎屑，漫空飛舞，凌亂至極。

與此同時的另一頭黑暗之中。

希克斯拿著橡木短杖的右手背在身後，左手朝下拉扯著帽檐，遮擋住雙眸，他用著意外平靜的語氣道，「能夠將光也一併籠罩住，的確是相當新穎的惡魔果實能力，即便是六百年前，我也沒有見過這種能力，不過，在比你年長六百年的長輩面前，你還是太稚嫩了。」

霍都臉上和身上滿是血跡，他手持著黑色大鐮刀，站在離著霍都五米左右的位置，對方那神出鬼沒的能力簡直令人無法想象，就彷彿他的本體並不存在於這個空間，而是一個更高的維度，因此能夠隨時在每個角落，每一個邊界出現。

只要無法預判對方的行蹤，就會一直處於一個挨打的局面，即便是見聞色霸氣，也只有在對方近身時才能夠捕捉到那一丁點的氣息，但到了這時，思維意識已經跟不上對方的速度。

霍都知道如果不是對方有意留手，自己現在的傷勢會更重，但也正是因為對方的這種輕蔑自傲，讓他覺得自己有一絲取勝的機會。

他手上的黑鐮就像是捲起一陣青煙一般捲起周圍的一片黑暗，朝著希克斯揮舞，後者再度消失了，黑暗中的白光閃過，霍都便毫無徵兆地被重重朝後擊退，噴出一大口鮮血。

除了本身的能力以外，作為六百年前活到現在的永生者，希克斯的見聞色霸氣和武裝色霸氣也到達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他用著平靜的口吻道：「放心吧，我不會殺你，作為六百年的第一批外來者，我會將你們囚禁在這座島上進行觀測，藉此彌補生活上的樂趣。」

霍都從地面上爬了起來，一言不發，以極度陰鬱的面龐回應希克斯，藉此表明他的態度，他的性格向來如此，沉默中爆發、亦或是滅亡。

揮動的黑色鐮刀猶如地獄中刮來的陰風，而希克斯並不慌張，他利用著自己的能力巧妙地躲開霍都的攻擊，與此同時，橡木短杖覆蓋上黑色的武裝色霸氣，以比鋼鐵還要堅硬的力量，給予對方疼痛的打擊。

他的每一擊都簡潔有力，所用的力道也能輕易擊碎岩石，但是霍都的耐力也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不知道自己的實力是否因為這麼多年沒有充足的活動而有所退步，以至於無法擊垮對方，還是因為六百年後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類的身體素質都如此驚人。

希克斯也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在一點點流逝，他知道這是對方的能力之一，但他自信在體力耗完之前，能夠以絕對的力量徹底摧垮對方的意志！

「還不肯放棄嗎？」

希克斯用著傲慢的口吻說道，「我知道你和我打拉鋸戰，用你的能力來消耗我的體力，不過，你認為我會給你這樣的機會嗎？最好還是在我敲碎你的顱骨之前，乖乖倒下吧！」

一直處於被動防守狀態的霍都面色平靜了下來，一轉攻勢地想希克斯靠近，他的話夾雜在鋒利鐮刀颳起的氣流之中，「儘管試試！」

「哼。」希克斯冷哼一聲，雙眸中冷光輕蔑之色一閃而過，他的身影消失在空氣中，但是隨著霍都的刀鋒一轉，右前側的被生生地震出了一道白影！

這一瞬間的希克斯將武裝色硬化的橡木短杖持在身前，在措手不及地與黑鐮交鋒后，頗為狼狽地倒退了四五步，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望著霍都道：「你怎麼知道我出現的位置？！」

霍都不喜不憂地面向希克斯，面色依舊陰鬱：「吾之黑暗自能夠追尋汝之藏身處……」他將捏著一道白色碎布條的左手抬起，「在這片黑暗囚牢，所有的空氣都是由『黑暗』構成，吾也能夠通過『黑暗』來感知汝移動的軌跡，但凡汝身形消失的位置，空氣中的黑暗就會填補進去，吾之所以一直防守，自然是在觀測汝的行動軌跡……」

霍都的聲音頓了頓，「每當汝消失時，吾便能夠感受到黑暗中有異物突起，形狀就像是包裹，大概有六個，汝之所以能夠憑空消失，就是和這些包裹般的異物交換了位置……這就是汝的能力吧？」

「沒想到你居然能夠察覺到這麼多……」希克斯臉上的驚訝之色逐漸消失，恢復了平靜，「既然你猜出來了，我告訴你無妨，我吃下了布袋果實，當然，別以為只是普通的布袋……我的布袋，能夠將『空間』都裝進去，並且能夠將裝下兩片空間的布袋相互進行置換，甚至可以置換更多空間……」

他的嘴角緩緩勾勒出一道弧度，「你可以稱呼這種手段為『布袋戲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