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杜恩一個個向所有人道歉，如果是陌生人他當然不會這麼去做，可大家都是相處了十七年的街坊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說這句話多少還是欠揍了些。

自己倒不打緊，不過回去被耕四郎知道了，還是得挨頓罵，賠禮道歉少不了，還不如現在息事寧人。

慫一波就慫一波，面子損了些就損了些，這些也都無所謂，關鍵是這麼一來，負面情緒值增加兩千七百多，這才是真正能看到的！

圍觀的那些人雖然有些氣，消散得也快，反正是沒怎麼往心裡去，何況杜恩殺死海獸的事，足夠讓他們津津樂道上好幾天了。

那堆夫婦抱小女孩連忙走過來對著杜恩千恩萬謝。

還有人立刻表示願意出價，從杜恩這買下這頭海梟的屍體。

杜恩當即一口答應下來，白白拿了十萬貝利，對於平日里最多只見過五千大鈔的他來說，可以說是天降橫財，雖然他並不是很放在心上。

而後，那人差遣著十幾個身強力壯的水手，拖拽海梟的尾部，將其徹底拖上岸，防止被潮水打入水裡。

海梟的尾部微微抖動起來，頓時又將不少靠近圍觀的人嚇得連忙朝後跑去。

原來這頭海梟奄奄一息，還沒有死透。

杜恩不覺得意外，這也沒有辦法，和道一文字的刀身不到一米，而海梟中樞神經估計起碼被一米多厚的肉層包住，與其孤注一擲地將刀身全部刺進去，他當然選擇破壞海梟的整個肌體組織。

歸根結底，還是他的力量不夠，如果是索隆使用和道一文字十二分全力出手的話，應該能直接將這頭海梟劈成兩半，這就是差距。

「咳。」

索隆踱步走了過來，咳嗽得很輕，看向杜恩的目光還有些詫異，他不知道剛才那纏在和道一文字刀身上的赤色裂紋是什麼，是劍氣？好像不是吧。

「剛才那種攻擊是老師私底下偷偷教你的？」索隆問的很直白，說話拐彎抹角不是他的風格，而且他很想明白那到底是什麼技巧。

杜恩四根手指併攏，朝內彎了彎，示意索隆湊近耳朵。

索隆一副認真的表情湊了過來。

杜恩輕聲道：「你猜。」

「來自索隆的負面情緒值+199……」

索隆一臉黑線，難得自己這麼虛心請教，還這麼被耍，他有點想揍人了。

「咳……拿著。」

杜恩適時將手中的和道一文字朝索隆遞了過去，繞過這個話題。

耕四郎很早以前是打算將這把刀留給杜恩，不過那時候的杜恩自知天賦不濟，所以和耕四郎商量后，還是託付給了索隆。

好馬配好鞍，不外乎這個道理。

雖然杜恩現在有了系統，在變強的道路上也有了更多的可能性，不過送出來的東西向來是沒有收回來的理由。

他也不覺得可惜，名刀這麼多，以後總會有機會的。

索隆收回了和道一文字，認真地別在腰間，又跑去把插在魚尾的兩把刀刃髮捲的打刀拔了出來，插進刀鞘。

霜月村的物價便宜些，但即便是粗製濫造的鐵刀也要起碼五千貝利一把，兩把下來最少也要一萬貝利的開銷，索隆不想給耕四郎添麻煩，所以決定把這兩把刀拿回去放在磨刀石上磨一磨，繼續使用。

杜恩看到索隆有些僵硬的收刀動作倒是微微一愣，問道：「傷勢怎麼樣，嚴重嗎？」

「哼……」

對於杜恩的問法，索隆覺得很不屑，輕描淡寫道，「小傷。」

「真的嗎？」

杜恩輕輕在索隆胸口拍了拍，後者頓時「呲」了一聲，吸了一口涼氣，臉色都開始有些微微扭曲了起來，強撐著面子，憋出兩個字：「沒事！」

「看起來真的不疼！」

杜恩捏緊了拳頭，蓄力后弓，正準備在索隆的胸口重重捶上一拳，索隆臉色勃然大變，兩隻手死死地控制杜恩的手臂，聲嘶力竭道，「你到底想幹什麼，快給我住手啊！」

「來自索隆的負面情緒值+220……」

「切……」杜恩鬆開了手上的力道，「我還以為你不怕死呢……」

索隆微微一愣，便知道杜恩想說的是自己明明怕死，但剛才卻奮不顧身地擋住海獸，救下小女孩的事。

原本想說些什麼證明自己是一個多麼冷酷無情的人，不過杜恩又接道，「其實……我也是。」

「那你剛才還來救我……開什麼玩笑……什麼破海獸，這麼弱，我一個人就能夠解決掉！」

索隆心中咆哮著，但話在嘴裡徘徊半天，還是沒有說出口。

……

杜恩帶著索隆去鎮上的醫務所包紮了傷口，又帶他去了一趟鐵匠鋪，將兩把破刀換成了兩把質量還算不錯的打刀。

十萬塊貝利還沒在兜里捂熱，就全部花了出去，不過杜恩倒也不心疼，他覺得這錢花的值。

索隆看到了這兩把新刀，眼睛冒光，簡直就像是色狼看到了美女，彷彿連傷勢都瞬間痊癒了。

試想索隆這麼一個光光面相就能夠嚇哭小孩的傢伙，用手背抹抹嘴角流出的幾滴口水，露出痴態是什麼樣子。

杜恩看暗自好笑，倒也不說破，並且現在的索隆只有十五歲，還沒出海見過世面，這兩把刀估計是他除了和道一文字外見過最好的打刀了。

回去的途中，索隆哼著小調，連心情都輕快了不少。

杜恩背著背簍，與索隆一路插科打諢，回到了一心道場。

「回來了。」

耕四郎坐在檐廊下，臉上依舊是親切的笑容，不過在看到索隆身上的傷勢后，開口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杜恩一五一十地將事情交代了一遍，大概就是索隆想要從海獸口中救下小女孩，卻被反殺，結果只好杜恩自己上前幫助擊敗了那頭海獸的事。

耕四郎聽完后才緩緩問道：「那兩把刀呢？」

他說的是索隆原來的兩把打刀，杜恩也沒捨得丟，從腰間連著刀鞘一起拿出來，交給了耕四郎。

耕四郎打開刀鞘，仔細地觀察髮捲的刀刃，緩緩開口道：「索隆，強勁的力量是你的優點，但你對力量掌控的精細度遠遠不夠，作為劍士，不僅僅需要力量，還要配合技巧，一味的用力過猛只會讓力量無處發泄，東奔西跑。」

耕四郎指了指髮捲的刀刃，「如果你能夠控制住力量，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索隆不語，低頭深思。

耕四郎又看向杜恩，問道：「杜恩，你吃下惡魔果實了？」

杜恩點了點頭，索隆也好奇地轉過了腦袋，「什麼是惡魔果實？」

「一種吃下後會擁有奇特能力，但是會被大海厭惡的果實。」

耕四郎對索隆的疑惑解釋了下，也沒有追根刨底詢問杜恩的意思，只是吩咐二人回去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