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第189章

189.第189章

此為防盜章此為防盜章此為防盜章此為防盜章此為防盜章此為防盜章揚氏和小呂氏同去找喻氏說話,心裡琢磨著怎麼開口,讓妯娌答應這件事。

待慢吞吞的走到屋門前,卻發現,屋門緊閉著。

「豐年媳婦不在屋裡?」揚氏側頭問著妯娌,話裡帶著疑惑,顯然有些茫然。

小呂氏愕然的望著緊閉的屋門,怔了會,輕咬著下唇,伸手連拍了幾下,還壓著嗓子喊了聲。「小小娘?你在屋裡嗎?小小娘?在的話你吱個聲兒,我和大嫂有事找你。」

「她不在屋裡呢。」揚氏側耳聽了下,訥訥的說著,不知為何,竟是鬆了口氣。

「怎麼會不在屋裡呢,這個時辰她能去哪裡?」小呂氏嘀咕了兩句,帶了些鬱悶。

揚氏干呵呵的笑道。「大抵是有事吧。」頓了下,稍稍猶豫著說。「既然小小娘不在,那咱們先回去?」

「過去看看娘在幹什麼。」心裡頭壓著事,不早點有個著落,小呂氏就不踏實。「大嫂,咱們先去看看娘,看娘在幹什麼,心情如何,若是我開口說了事,還請大嫂看在多年妯娌的情分上,幫我搭幾句話。」

話說到這份上,揚氏還能說什麼,她點著頭應道。「可進娘,你放心吧。」

不料,等揚氏和小呂氏前去找婆婆時,見到的同樣是張緊閉的屋門。

倆人對視了眼。這情況,小小娘八成是和婆婆一道出門的,也不知是去了哪裡,她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大嫂,你說娘和豐年媳婦會去哪裡?」小呂氏沉默了會,輕輕地問了句。

揚氏哪裡知道,她的腦子向來不靈光,婆婆和豐年媳婦都不在,她還真鬆了口氣。「你都不知道,我又怎麼會知道,我看吶,應該很快會回來的,看這日頭,快要到張羅午飯的時候了。」

小呂氏低著頭沒說話。

揚氏偷偷的瞄了兩眼,看不出妯娌在想什麼,就是下意識的覺的,她這會兒的情緒怕是不太好,話到了嘴邊,到底還是忍住,抿緊著嘴靜站了會,才慢慢地開口。「可進娘,得開始張羅午飯,家裡的男人們快要回來了,立安兄弟倆讀書這事,下午有的是時間呢,你在這裡等也沒什麼用,娘便是回來,也是往廚房裡去的。」

就農家而言,不管遇著多麼大的事情,也不能耽擱吃飯,漢子們在地里干著活,累死累活,飢腸轆轆的回到家連口熱飯都沒有,要是被村裡的長舌婦知道,東家長西家短的,不知道得說成什麼模樣。

「那我下午過來找大嫂,你先去忙吧。」小呂氏從思緒里回過神來,笑著接了句。

揚氏怔怔地看著她,像是有些沒反應過來。好不容易躲過了,怎麼事情又拐到她身上來了?

「大嫂?」小呂氏喊了聲,有些疑惑,頗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臉。「我臉上可是沾了什麼?」為什麼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她。

「沒,沒沒有。」揚氏搖搖頭。「那我先去廚房張羅著午飯。」

呂氏和喻氏各自牽著各自的孩子,悠悠閑閑的往施家回,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施小小見她們說起立安兄弟倆讀書的事,脆生生的就插了句。「奶奶,立安哥和立平哥最喜歡往外跑,天天跟著村裡的孩子玩耍,真的會老老實實的坐在屋子裡讀書?」然後,用著老氣橫秋的口吻道。「我看這事懸得很。」

「懸不懸的也跟你沒什麼關係,偏生你話就多些。」對於小閨女,喻氏挺無奈。

「怎麼會跟我沒關係,都是一家人呢,當然得提個醒兒,讓你們有心理準備,尤其是二伯娘,如果倆個哥哥是讀書的好苗子,這是件喜事兒,如果不是,二伯娘指定得好難過的。」施小小說得搖頭晃腦。「難過的滋味不好受,我是知道的,應該比夜裡吃不到糖還要更難受些,畢竟我次日早上就吃到糖了。」

小孩就要有個小孩的樣子,雖然是人小鬼大的人設,為了防止別人多想,施小小也會做些小孩子才有的舉動。

這一套一套的話,把呂氏逗得,笑得都有些合不攏嘴,看向兒媳,用著挺自豪的語氣說。「這孩子呀,別看她小,倒是通透,瞅著比你大嫂還要通透些,這樣也好,是她的福氣也是你的福氣,更是她將來婆家的福氣,省事兒不用操心。」

喻氏聽著,低頭看了眼閨女,見她大大的眼睛裡帶著懵懂和好奇,心裡瞬間軟乎乎的,柔和了眉眼,透著幾分滿足,情不自禁的彎了腰,伸手把小閨女抱在了懷裡。「娘,善哥兒也是個難得的好孩子呢,王太爺剛還說,他讀書特別有靈氣。」

「三嫂,小小讀書也很好。」施善聰護短了句。

呂氏看著小兒子說話時的認真神態,好不容易笑夠了,這會兒又笑了起來。「這叔侄倆,感情倒是真好。」

「奶奶,我和小叔好著呢!」施小小說得特得意,說完,她又扭了兩下身子,嬌著聲音道。「娘,你放我下來,我想自己走路,我要和小叔一起走路。」

正是午時,太陽大著呢,人在太陽底下走,就已經很熱,何況還抱了個人,且她現在,還是個小胖子呢。

「三嫂,你讓小小下地走路吧。」施善聰巴巴兒的說了句。

喻氏自來依著小閨女,便是小叔不說話,她也會鬆手的。「好,聽善哥兒的。」

倆人孩子蹦蹦跳跳的前面走著,倆個大人緊緊的跟在身後,走得有些快,因為倆孩子走得快,她們得跟上,倒是沒功夫來說話。

回到屋裡的施小小,抹了把額頭的汗,很是臭美的想著。要不是她機智,帶著小叔往前頭跑,奶奶和娘還不知道得磨嘰到什麼時候呢。她可真是個體貼的好孩子。

「小小,你在樂什麼呢?」剛從地里回來的施豐年才踏進家門,就看見正在傻樂的小閨女,他樂呵呵的湊了過去,把小閨女抱起來,往上拋了兩下。

施小小也不嫌棄滿頭大汗的父親,抱著他的脖子,親呢了蹭了兩下,甜甜的喊。「爹,你回來啦!」

再過兩年就不能這般親呢嘍,想來,她爹還不知道得有多失落呢,趁現在有機會,多多的抓機會。

「回來了。」施豐年把小閨女放下,把草帽拿了過來,眉開眼笑的遞了過去。「杏子,很甜,我嘗了的,記得給你娘留一半。」

施小小拿了個杏子,在衣服上馬馬虎虎的擦了兩下,就擱到了嘴邊咬了口。「好甜,娘肯定喜歡吃,爹,你得親自送到娘手裡去,這是你的事兒,不能推給我的。」

「我得去井邊收拾下自個,身上全是汗臭味髒兮兮的。」施豐年撓了下後腦勺,沖著小閨女憨憨的笑。「可不能告訴你娘,我剛剛抱了你。」

「不說不說,爹你去吧,順便把杏子帶去,得洗下呢。」施小小提醒了句。

施豐年笑著點頭腳下生風的出了屋,心裡頭美滋滋的,在地里忙活了一個上午,他現在,一點都不覺得累。

喻氏端了飯菜進屋,過來時就聽見屋裡的動靜,進了屋卻不見人,順嘴就問了聲。「你爹呢?」

「去井邊啦。」

小閨女這倍兒歡喜的小嗓子,喻氏聽著就忍不住想笑。「這般高興?」都聲音里都透了濃濃的笑意。「過來喝碗湯。」

「娘,我還沒洗手呢。」

端著臉盆的施豐年走了進來。「我打了水來,洗個手,咱們就吃飯。」說著,看了眼媳婦,眉眼帶了點淡淡的羞澀。「媳婦,我摘了點杏子回來,很甜,你嘗嘗味,剛洗了的。」

他從臉盆里把杏子一個個撈起來,擱進了茶碗里。

麻利洗完手的施小小,特別狗腿的把茶碗接到手裡,顛顛兒的湊到了娘親跟前,還怪模怪樣的蹲了個禮。「夫人,請嘗甜杏,老爺特別為你帶回來的。」

「這又是從哪學來的。」喻氏笑得眼角都堆了笑紋,含羞帶怒的嗔了眼丈夫,接過茶碗,拿起甜杏吃了口,眉眼染了層淡淡的紅暈。「確實甜。」見丈夫還傻傻的站著,沖著她傻樂,下意識的看了眼閨女,見閨女正埋頭認真的喝著湯,她鬆了口氣,悄悄的伸手扯了扯丈夫的衣袖。「坐啊,累了一上午,還不夠?把這碗湯喝了,咱們就吃飯。」

「好好喝的湯啊!」當背景的施小小,捧著喝空的碗,一臉滿足的刷存在感。「娘,你廚藝真好,我真幸福。」

喻氏自進了屋裡,臉上的笑就沒停過。「油嘴滑舌,凈胡說。」

「爹,你說呢。」施小小脆生生的問父親。

施豐年樂呵呵的點著頭,眼神兒落在媳婦身上,都捨不得眨,就連渴湯時,也是一樣的。「媳婦廚藝好,我真幸福。」

「趕緊吃飯吧,飯菜都要涼了。」喻氏心裡頭又歡喜又高興,可她反倒是越矜持了些。

施小小吃著飯,嘴巴也沒停。「爹,我娘好高興呢。」

「嗯。你娘笑的時候,很好看的。」媳婦高興,施豐年也覺得很高興。

「我覺得也是,畢竟我這麼好看。」施小小大言不慚的接話。

施豐年一臉傻爹樣。「小小是最最好看的。」

喻氏聽著這父女倆的對話,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丈夫以前可不是這樣的,自打家裡有了小小后,真是大變了模樣。

施豐年一家子和和美美,滿屋子都是幸福的味道,隔壁屋裡的氣氛卻很不好。

趁著吃飯,小呂氏把跟著王太爺讀書的事說了說,哪想,她剛剛開了頭,聽到讀書倆個字,立安立平兄弟倆就立即嚷了起來,一個比一個聲音大。

「我不要去讀書,讀書有什麼意思,娘,我不去。」

「我才不要跟著王太爺讀書,村裡人都說,王太爺王太婆不是個好的,跟他們沾上會沒命的,反正我不去。」

小呂氏是想過的,依著兄弟倆的愛玩的性子,想讓他們去讀書,肯定會有點艱難,但沒事兒,她自信能處理好這事,萬萬沒有想到,兄弟倆會是這反應。

這說得叫什麼話!要是被婆婆聽見,還不知道要怎麼訓斥!小呂氏急了,這人吶,來了情緒難免就有些失控,說話也會亂了分寸。「誰教你們說得這話?一天不打你們就皮痒痒了不是,過來,給我靠牆著,不想去讀書,那也別吃飯了。為了你們讀書的事,我跑進跑出,好不容易有了著落,你們就是這態度?施大志你看看你這生得是什麼兒子!」

「不吃不吃。」施立安扔下碗筷,飛快的跑出了屋。

「反正我們已經吃飽了。」施立平接了句,也扔了碗筷,迅速跟上哥哥。

氣急攻心的小呂氏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都有些打晃了。

「媳婦你怎麼了?」施大志趕緊扶住人。「可進,快去給你娘端碗水來。」

緩了口氣的小呂氏,忽得就哭了起來,哭聲很壓抑,帶著不被理解的委屈。就怕婆婆不願意讓這兄弟倆讀書,她一顆七上八下坐立不安,哪成想,這兄弟倆卻不把讀書當回事,真是造孽啊!

「大志屋裡好像有事?」揚氏小聲的嘀咕了句。

施大力看了眼媳婦。「要不,過去看看?」他也聽見動靜了,不知道那兄弟倆又惹了什麼事。

「爹娘,用不著過去。」大兒子施鐵軍沉聲說了句。他向來話少,才剛開始吃飯,娘就吧啦吧啦的說起上午發生的所有事,又提到二嬸想要她同去找奶奶說立安兄弟倆讀書的事,他在旁邊聽著,一直沒說話,這會兒卻是開了口。

奶奶已經有了主意,碰著這樣的情況,能不摻和就盡量別摻和的好。從隔壁傳出的動靜來看,立安兄弟倆壓根就不想讀書,多明顯的事,偏他爹娘看不出來。

揚氏和施大力看了眼吃飯的大兒子,齊齊喔了聲,就不再往這話題上談。

十二歲的施昌卻說了句。「我想識些字,到鎮里找活干。」

「啊?」揚氏吃驚的看著小兒子。「你都這歲數了,還想讀書啊?過不了兩年就該娶媳婦了。」

「你娘說得對,說什麼讀書最有出息,凈是些虛巴玩意兒,看有幾個是有出息的,還不如種地實在。」在施大力看在,讀書識字,可真不是個好玩意,太頭疼了。

「我是想識些字,沒有說讀書。」施昌擱下碗筷,認真的說著話,看向對面的施鐵軍。「大哥。」

施鐵軍想了想,平靜的道。「想學就自己擠出時間來,可以跟著善哥兒認認字,地里的活不能丟,咱們家勞力就這麼多。」

「行。我聽大哥的。」施昌高興的應著,拿起碗筷繼續吃飯。

揚氏見小兒子高興,有些心軟了。「回頭我去跟你們奶奶說聲,沒事兒,想識字就識字吧,孩他爹,下回進鎮就買點筆紙回來。」這點錢,家裡也還出得起。

農忙時節,學堂都會放幾天假,半大的孩子也是勞力,能幫家裡干不少的事情。王太爺隨著學堂里走,也給幾個孩子放了假。施小小和施善聰倆個小豆丁,都知道要做些力所能及的輕省事,施立安施立平兄弟倆,卻是成天在外面瘋玩,不到飯點不著家。如今可不是各家關起門來過小日子的時候,一大家子湊一塊吃飯,也就沒那麼方便了。

便是大房的三家不說什麼,可還有二房和三房呢,尤其是二房,忍了兩天,徹底的忍不住了。

「爺爺奶奶,這回可不是我要當攪屎棍,我是真忍不下這口氣,哪有這樣的道理,十里八村的都問問去,八歲的孩子,平時不幫著幹活也就罷了,現在可是農忙,一門心思就知道在外面玩,也太不像話了些。」於氏說著,就把筷子狠狠的拍到了桌子上,表示自己有多憤怒,又指著對面的施善聰。「就連善哥兒都知道頂著大太陽往田裡去撿稻穗呢,施立安施立平兄弟倆,到底是哪裡金貴了?難道還能跟善哥兒比?」

這女人挑事歸挑事,還不忘順手挖個坑出來給大房跳。

饒是小呂氏再怎麼會說話,這趟也被逼得啞口無言,心裡頭窩火的很,她想說點什麼,可又清楚的知道,她不能開口,只要她張了嘴,這事情就會變得更糟糕。同時,也埋怨起雙胞胎來,這倆孩子確實不聽話,善哥兒也是,就這麼想著往地里去?看樣子,天生就是個泥腿子的命。

想想自己的兒子,八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跟在丈夫身後學著乾地里的活,在柳氏眼裡,這雙胞胎連她兒子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憑什麼就嬌貴了。難得的和自家妯娌想到了一處,同仇敵愾的道。「大伯娘這事你是不是該出面給個說法?不說遠了,就單說咱們施家,差不多都是從六七歲就開始給家裡搭著手幹活,就算雙胞胎現在跟著王太爺讀書,算是讀書人,也沒道理在大夥累死累活時,他們卻在外面瘋玩,村裡的讀書人也有不少,看看誰家孩子這麼不懂事,也就是有了功名或是正在考取功名,才不會被這些俗事打憂著,左右雙胞胎離功名倆個字都遠著呢,現在就對著家裡的事撒手不管,二嫂不是我說,這做夢也要分時候吧。」

都道她慣會做白日夢,總想著自家兒子有出息,往後跟著吃香的喝辣的,柳氏也不否認,但話說回來,她柳氏做白日夢歸做白日夢,現實和夢卻是分得清清楚楚,可不像小呂氏,看著挺精明機靈的,也有犯糊塗的時候。

施老頭很少插手管家裡的事,都是由著老伴來。焦氏確實管著整個施家,卻從不插手各房的事情。「阿晨媳婦,這事你怎麼說?」

「我想先問問大志夫妻倆的意思,不管怎麼說,都是他們倆的孩子。」呂氏學著婆婆的手段,也鮮少插手兒子屋裡頭的事。

施大志下意識的看向媳婦,屋裡事,向來都是媳婦說了算。

「孩他爹,我聽你的。」這時候的小呂氏能說什麼?她壓根就不能發表絲毫意見,說了絕對會被噴。

施大志有些詫異,但也沒多想。「這倆孩子確實做得不對,從今個兒起,他們都得下地幹活,不幹活就不給飯吃。」這招是跟媳婦學的,對雙胞胎來說還是很管用的。

「娘,你覺得怎麼樣?」呂氏看向前方的婆婆,頓了下,輕聲慢語的道。「我覺得挺好,是人都有犯錯的時候,知錯能改就是好事兒。」

焦氏瞥了眼二房。「二房怎麼說?」

「我覺得挺好的。」劉氏原不想說話的,可婆婆的目光分明就是落在她身上,她避無可避只得硬著頭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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