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第二局
治大國如烹小鮮,沒有人敢說自己是百分百的正確,哪怕是堯舜禹湯也只是一心為初民服務有大擔當。
治理一個大國和治理一個小國是截然不同的。古代的帝王想出的好辦法就是獨尊儒術罷黜百家。以儒教立國,佛道互爭為國教,而且不會讓佛教或者道教長期一家獨大。這一點倒是值得借鑒的。
不過帝王心術的致命bug就是商業物理化學數學等等永遠發展不起來,僅僅這樣也未必會是致命一擊。古代唐宋元明清並不是因為開國皇帝的子孫越來越差造成更迭的。
Bug就是只有儒教,偏偏皇親國戚又都不能讀書做官掌握實權,這個龐大的吸血蟲開始還沒有多大,但是卻是幾何級的增長。越來越多的王爺小姐分封的土地最後就直接崩盤了。
就像晚清別說慈禧不行,換康熙乾隆唐宗宋祖都一樣不行。因為那些八旗子弟實在是太多了,養不起。
就像一口大鍋本來只有幾百人吃飯,但變成了幾百萬人吃飯,最後鍋就會不堪重負出現縫隙,直到直接裂開了。
康熙剛剛登基的時候曾經反符過,只是沒有朱元璋做的那麼激烈。抄了不少的皇親國戚,但這個治標不治本。一潭渾水不去想著讓水變清,所謂水至清則無魚然後偶爾抓幾條大魚就是如此。
因為最後大魚都學聰明了,潛伏在水底,最後大魚越來越多,終於有一天,大魚把抓魚的人也拽進水裡了。
不想讓國戚變成致命危機就得有制衡,用民企,外企來制衡。但外企也是一把雙刃劍,因為外來物種一個不好就是比還貪婪的存在。就連海關都知道有些外來的動植物的不可以入境的,何況是外企那些人?
所以三國是一本好書,四大名著其實都是有著很深的內涵。但三國是最顯而易見的。就是告訴你,三方勢力為什麼最後勝出的是曹操,曹操最後卻給司馬懿做了嫁衣裳。
假如把魏蜀吳換成國戚,民企和外企,還不就是一部三國?
現在唐玄生的企業越來越大,不過還是相對簡單的管理。這也說明越是小的管理越是相對省心。
而且唐玄生也越來越懶得去勞力勞神的過問,這就是惰性。
當然,蘿蔔辣椒的專利在唐玄生手裡,圓晶廠的催化劑也掌握在唐玄生手裡,所以,佔據了這個制高點,哪怕是下面的人再有小心思,也翻不起大浪。
但現在忽然的面對圍棋上千億的外圍似乎都很難影響心境了,唐玄生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就當是有進有出吧,因為梅如畫的事情付出了幾百億價值的特殊裝備多少減輕了這次糖糖的成名戰帶來的美金。
這次香江的比賽放在了香江大學董詩云代表圓晶廠贊助的玄生樓。這讓唐玄生很是佩服董詩云的手筆。
當然,這個玄生樓其實本質上是一所研究大樓,裡面的設備都是圓晶廠贊助的,也是因為和大學的合作才讓大樓得以命名。
要知道現在大學可不是你捐個幾百萬就能夠專門給你蓋高樓的,華夏也就是一座耳熟能詳的逸夫樓。
自1985年以來,邵逸夫通過邵逸夫基金與教育部合作,連年向內地教育捐贈巨款建設教育教學設施,截至2012年贈款金額近47.5億港元,建設各類教育項目6013個。歷年捐助社會公益、慈善事務超過100多億港元。
可以說這份功德也是為老人帶來了百歲高齡的回報,但除此之外就很難有另外的人可以輕易的用自己的名字在高校命名。
董詩云笑道:「我卻是做法和他們有些區別的,我不僅僅蓋樓,更重要的是合作,畢業后可以進入圓晶廠實習優先成為企業員工。而且玄生樓本身就是一個研究室。和圓晶廠的實驗室其實是一體的。現在有安迪過來,我是更有底氣了。」
其實物理化學生物人才是各國科技競賽的三大支柱,每年的諾貝爾獎真正爭奪的國力之爭也就是比這個的獲獎人數。
或許從第一座逸夫樓開始,老人家就奢望自己有生之年能夠看到有逸夫樓的高校能夠走出一位諾貝爾獎獲得者。但老人家活了一百零七歲,這個夙願也沒有達成。
董詩云笑道:「我是希望能夠真正的看到華夏自己的諾貝爾物理華夏生物獲獎者。其實你的催化劑公布的話,也是可以得獎的。」
唐玄生笑道:「那還是算了。我這個是不能拿出來的。就和糖糖這個,只能偶爾露崢嶸。這次比賽之後她就差不多不會再參加圍棋比賽了。」
「不會吧?難道糖糖還做不了職業棋手?」
「你是不懂得女棋手和男棋手的地位是天壤之別。就像每年的定段賽,男棋手有二十個名額,女棋手只有五個。而且女棋手想要參加男棋手的比賽也是十分困難。當初芮乃偉九段離開華夏去海外也是有這個很大一部分原因。真要說水平,其實女棋手裡面的高手並不比男棋手差。但沒辦法。糖糖真要回金陵后想參加職業比賽是很難的。因為她是一個潛在的威脅,威脅到所有男棋手的獎金了。所以我直接功成身退,以後就在公司裡面做我的助理吧。」
董詩云笑道:「本來你這個就是bug,自然是對人類棋手不公平的。」
唐玄生笑道:「哪有什麼公平不公平的。現在每年的定段賽棋手直接就被京城的兩三家道場包攬了。這其中難道沒有利益?光是學費就是一年幾萬,再加上生活開支,家人陪讀。你金陵的試試?普通人你想起參加資格都沒有,然後各種限制,說你還沒有業餘段位。總之,是很難。這也是有些棋手寧願做業餘的原因。那些沖段少年真的後來能把學費賺回來嗎?寥寥無幾。」
董詩云笑道:「所以你更不應該讓糖糖去分獎金了。本來華夏棋手獎金就遠遠比扶桑棒子的低。而且還要交百分之二十的稅收。聯賽還有許多海外高手參加,想拿冠軍比高考狀元還難。」
可以說雖然這些年華夏圍棋出來許多厲害的年輕九段奪了不少的世界冠軍,但從中日擂台賽開始,一直就是扶桑的棋手收入最高,然後棒子第二,華夏最低。
很長一段時間十幾年人家的收入輕鬆超過五百萬,華夏最多的也就是兩百萬。
扶桑的七大冠可以說獎金是很讓人紅眼的。
2017柯潔、朴廷桓、井山裕太。這是中日韓三國圍棋的第一人,也是三國圍棋獎金收入的第一人,他們的獎金,毫無疑問遠遠超出了同輩的其他棋手。
但是,他們三人畢竟是職業棋手中的極少數,更多的棋手們的獎金收入是什麼樣子的?說起來,也就沒有他們這樣光鮮了。
其實,一線棋手的收入也未必穩定。很多我們耳熟能詳,等級分也的確排在中國,乃至世界前列的棋手,在2017年的各項世界大賽,國內大賽中,並沒有能夠拿到任何冠軍或者亞軍的戰績,這毫無疑問也會讓他們的獎金收入大幅縮水。
對於這些一線棋手而言,圍甲聯賽,而非國際、國內大賽,將成為他們收入之中最重要的部分。
因此,當我們撥開各項大賽的光芒燦爛,去關注職業棋手們的真正生態,我們就必須注意到,職業聯賽究竟有著何等重要的意味。
由於圍棋並不是一個非常熱門的體育項目,圍棋領域的商業開發,圍甲聯賽的商業開發,也都仍處在起步的階段。
圍甲聯賽能夠給職業棋手帶來的收入,並未達到一個很高的水平。當下,一位職業棋手在圍甲聯賽中能夠拿到的獎金收入分為月工資收入和贏棋獎金兩大部分。
棋手每月能夠拿到的固定工資收入在1萬元左右,一盤贏棋能夠獲得1萬元以上的獎金,主將位贏棋2萬元以上,此外還有月、年獎金不等。
按照這樣的數據,我們可以認為,一個在圍甲中正常出場的棋手,憑藉圍甲獲得的年獎金收入,至少應當在35萬元以上。
以今年圍甲15勝11負,勝率57.7%的廖元赫為例,如果按照上述的工資標準,他可以獲得12萬元的固定工資,因為主將位的5勝3負獲得10萬元的主將贏棋獎金,因為普通台的10勝8負獲得10萬元的贏棋獎金,再算上數額不等的月、年獎金,35萬元的年獎金收入應該算是非常保守的估計了。
這樣的獎金收入,對於在2017年最後一期等級分排行中排列在中國第30位的棋手來說,顯然並不算高。
廖元赫2017年雖然戰績不錯,但也並沒有冠軍頭銜入賬,這樣的狀態,也是絕大部分一線職業棋手的常態。
比賽雖然越來越多,但能夠奪冠的,說到底也不過就是那麼幾個人,2017年的所有主流賽事中,連笑包攬了天元和名人,檀嘯捧起倡棋杯,張濤拿下快棋賽,柁嘉熹拿下阿含桐山杯,范胤得到威孚房開杯,柯潔獲得龍星戰,楊鼎新衛冕西南王。
再算上國際比賽中,柯潔的新奧杯,檀嘯的春蘭杯,辜梓豪的三星杯,黨毅飛的LG杯,說到底,這一年裡有頭銜加身的中國棋手,也不過寥寥十數人而已。
大多數職業棋手,依舊要靠圍甲聯賽來獲得穩定的收入,因此,圍甲聯賽,對於職業圍棋而言,應當是商業開發的重中之重。
大多數一線棋手收入如此,那更少部分的「頂尖棋手」呢?我們以廣受棋迷們歡迎的「玉面劍客」連笑九段為例。
2017年連笑憑藉對局累積升上九段,成為丁偉之後又一位並非依賴世界冠軍直升的九段棋手,雖然依舊缺了個世界冠軍頭銜,但名人天元,兩大頭銜王在手,也稱得上是春風得意。
2017年年末圍棋等級分排行中,他以2624分排序第7,是毫無爭議的頂尖棋手。連笑今年圍甲所屬隊伍是蘇泊爾杭州,出場26次,14勝12負,其中主將戰7勝6負,同樣按照剛才所述的獎金標準計算,連笑從圍甲聯賽中收穫的獎金收入,至少也有35萬元左右。
而在國內賽事中,連笑獲得了名人戰冠軍(獎金30萬元),天元戰冠軍(獎金25萬元),同時,他還作為農心杯中國隊一員,獲得了農心杯冠軍(總獎金約300萬元人民幣),這樣來看,連笑2017年的獎金總收入,至少也在100萬元以上。
那麼,這樣的獎金總收入,和日韓一線棋手比如何呢?
以同樣沒能收穫世界冠軍的棒子頂尖棋手,「皇太子」金志錫為例,金志錫2017年的獲得獎金2億韓元,約合120萬元人民幣,獎金數額在棒子排第四位。這樣來看,中韓頂尖棋手的獎金收入,大致應該是在一個水平線上的。
而在扶桑,依照2016年的數據,一力遼2016年收穫了3522萬日元(摺合200萬人民幣)左右的獎金,他在扶桑年獎金排行中排位第三,而之前的高尾紳路,總獎金更是達到5820萬日元,按照當時的匯率,摺合人民幣超過300萬元,可見,扶桑頂尖棋手在獎金收入方面,還是要高於中韓兩國的。
而且扶桑棋手前十名的獎金都很高。
圍棋棋士2017年獎金排行榜前10名:山裕太名人2756萬;一力遼八段435萬;高尾紳路九段424萬;藤澤里菜女流名人414萬;山下敬吾九段375萬;河野臨九段374萬;本木克彌八段362萬;謝依旻女流本因坊352萬;芝野虎丸七段326萬;六浦雄太七段293萬。
這還是沒有一個世界冠軍的收入就是如此恐怖了。重要的是平均都很高。重要的是女棋手也可以拿到這麼高收入還是兩位。
2015年以來,我們在目睹著「圍棋熱」席捲大江南北,而這樣的「熱度」,只有真正反映到圍棋世界里實實在在的經濟效益上,才會對圍棋產生更多的正向助推,而棋手的收入,無疑是圍棋世界經濟效益狀況的重要證明。
十三年前的2005年,常昊憑藉著474.3萬元的年度收入成為獎金王,但這是因為應氏杯的高額獎金,第二位的古力,就只剩下了78.3萬元。
唐玄生道:「這次多出兩個世界職業大賽,希望華夏棋手能多賺點。扶桑的職業棋手的許多制度還是值得借鑒的。特別是對局費這些還有七大賽事的獎金比賽流程。華夏也有名人天元,但獎金少的可憐。圍棋聯賽的對局費也是很少。」
董詩云道:「但也不能拔苗助長。我覺得你可以贊助發起一個專門針對沖段少年和中堅棋手的比賽,最好的大循環,對局費高一些。鼓勵那些年輕的初段職業棋手不要早早放棄成為道場的老師或者直接成為業餘愛好。中堅棋手就是那些華夏排名三十到兩百的。這樣的話,沒有後顧之憂才能讓更多人喜愛這項智力運動。」
唐玄生笑道:「那就贊助三個比賽,一個不亞於扶桑棋聖戰的比賽,針對高端;一個王座針對初段到四段,再限制一下年齡和資格;一個針對中堅棋手的比賽,限制等級分三十到兩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