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楚爸回家（一）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還在吃早餐的楚老與公孫語諜看著慌慌張張進餐廳的李嫂。

「什麼事啊？一大清早就這樣慌慌張張。」楚老問道。

「先生要回來了。」這才是她最著急的，公孫小姐才來，先生就上了飛機回國了。

「什麼？」早不回晚不回，偏偏這個時候回，真是的，想讓他措手不及？

「少爺剛來電話說，先生已經上飛機了，叫我準備一下。」不要怪她慌張，不要怪她方寸大亂，她想不到說要去半年的先生那麼快就回國呀！

「這麼快就回國？發生什麼事了嗎？」說不通啊，那兒子堪稱是工作狂，不可能放下工作回國的呀。

「這個少爺沒說，只說那邊的事就快處理完了，他也快回來了。」李嫂一臉為難，少爺不說，她也不好問。

「發生什麼事了嗎？」一邊吃著早餐一邊聽著他們談話的公孫語諜感到不妙，而且好像跟她有關。

「我兒子，也就是你爸，就要回來了。」千萬不要穿綁才好。

「爸？」什麼意思，兒子回來不是應該高興嗎？幹嘛那麼緊張？公孫語諜實在想不通，不解的摸摸後腦勺，突然想到，一臉的驚訝，說道：「等一下，你們是不是在說楚憶雨的父親？」

「你不能這麼說你自己，那是你父親，我們習慣叫爸爸。」這丫頭反應怎麼那麼慢？

「爸爸？」原來如此。難怪他們那麼擔心，自己對楚憶雨還是不太了解，等一下見到她爸爸一定會穿綁的，不行，她不能待在這兒，她要離開一下下。

說做就做，放下手中的刀叉，就要往房間里躲去。

楚老一年她那動作，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叫道：「小雨。」

「呃？」在叫她嗎？哦，對了，她以後就是楚憶雨，爺爺是那樣叫她的。

「幹嘛去？」楚老一臉看好戲的看著，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幹嘛。

「幹嘛去？當然是去走走，好消食。呵呵！」公孫語諜傻笑，企圖瞞過楚老。不過，一看他那他什麼都知道的表情，她就知道，她瞞不過他。姜，還是老的辣，這句話真是太對了。

「坐下。」算她還識相。

「哦。」她不要啦，一定會穿綁的，先躲一陣子再說嘛。

「這是我們約定好的，你想毀約？」先嚇嚇她再說，她有一種江湖兒女的豪爽，還算是重情重義，應該不至於毀約。

「不是，我是想~~~。」叫她怎麼說，她只是想暫時毀約。

「那你想什麼？說吧！」如果真的不行，他也不會勉強她的，如果她不願意，還是會很容易穿綁。那樣騙兒子又被發現，更傷人。如果是那樣，乾脆告訴他還直接些。

「我是想說，如果他發現我們是騙他的，他會不會更傷心啊？」就是嘛，這樣騙人是很不對啦！

「只要你願意，瞞過了他，等到真正的小雨回來，你們換回來，他不會發現的。如果現在告訴他，他可能會很擔心小雨。而你現在假扮小雨就當作是為小雨敬孝，好嗎？」

「真的要這樣嗎？我怕他會發現耶，畢竟我不是他親生女兒，父女天性，他總會有感覺的。」這才是她最擔心的，一旦發現，那真的更傷人心。

「我也想不出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雖然小雨從小就在我這裡長大，跟他爸爸相處的時間很少，父女倆也不太了解對方。但我知道，小雨其實很愛他爸爸，只是怕他傷心，才一直壓抑自己的情緒。你說的很對，父女天性，總會有感覺的，卻不知他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感覺到小雨對他的愛。」因為小雨長得很像難產死的媳婦，每次一見到小雨，都會勾起他那一段傷心的回憶，才會忽略她。

「這樣嗎？」聽到這，公孫語諜也是一臉的失落。

或許楚憶雨對爸爸的心情，她懂。父親因為劍派的事很少跟她有相處的時間，因為她是女孩子家，不讓她學武，一心想要讓她成為大家閏秀，將來好嫁個好人家，相夫教子。

她很努力的去學習那些枯燥無味的東西，只想換得父親的一次笑臉，贏得他得一次讚賞，曾加相處的時間。可是，無論她如何努力，別人如何稱讚她，父親始終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認為只要是女兒家就應該這樣，從不誇她。

爺爺說，她12歲就打理那麼大的公司，做的那麼賣力，也許想要的只是父親的一個讚賞眼神，父親對她的一點肯定。

那種失落的心情，她懂。沒想到，她們兩人不止長得一樣，就連家竟也差不多，而兩人的想法好似也差不多。

「對呀，你還想要臨陣脫逃嗎？」楚老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她眼裡的落寂他看到了，雖然只是一瞬間。這也表示，她很會掩藏情緒，這一點，他很欣賞。

「怎麼會？我公孫語諜才不做臨陣脫逃的事呢，不要小看我哦。」得過且過，能幫則幫，她就是這麼想的。竟然還要在這裡生活一段時間，或許她可以做些更有益的事。

「還叫公孫語諜？」這丫頭怎麼一心虛就說出了自己的名字，要不穿綁還真有點因難。

「啊？」公孫語諜很茫然的看著楚老，不對嗎？

「嗯？」楚老輕哼一聲，若有所思的看著公孫語諜。

「啊，知道了，我是楚憶雨，是不是？」原來是這件事啊。

「這就對了，以後不要忘了。」在他面前忘了也無所謂，可不要在別人面前忘了才好。

「是，爺爺，小雨不會忘的。」公孫語諜調皮一笑，沖著楚老做了個鬼臉，然後就回房了。

雖然是用別人的名字，但她還是她，永遠也不會變成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