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一名醫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著急了起來,興許是因為他和木魚哥哥的面容有幾分相似。
依薰兒迅速用內力逼出寒氣直供這個沸騰著血液的身體,寒氣如若遊絲遊走身體,依薰兒把手放在滕寓的胸前感應著心跳的頻率,終於是慢下來了。
隨後捏著滕寓的掌心,引血氣緩慢流動,終於他的臉青色漸退,恢復到了如玉的白皙。
旁邊的皇醫看得四目相對,這是什麼療法,也從未見過。
滕寓睜開了眼睛,開口便問:「薰兒!你好了?」
依薰兒看著這個開口只問自己安危的人,在心裏面嘆了一口氣,然後沒好氣地對著滕寓說:「比你好多了。」
滕寓摸了摸微微疼的胸口:「薰兒?你救了我?他們都說是不治之症!」
明知自己有病還到處跑!
依薰兒冷眼看了看站在旁邊不敢吭聲的皇醫:「走,回去吧。」
他用著崇拜的眼神看著依薰兒,果然是醫術高明,這樣的寶怎麼以前就沒有看到呢。
就在兩人剛剛踏出皇醫殿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三聲鐘鳴,渾厚的鐘聲回蕩在王宮上空。
滕寓側耳聽了聽,便對著依薰兒說:「呀,有喜事。」
依薰兒冷冷地點點頭,估算了一下時間,估計是洛妃醒過來了。
此刻,一個綠色的影子急急地趕來,原來是青禾:「小姐,總算是找到你了,大王差人接王爺和你去大殿呢!」
滕寓笑著說:「不用接了,我們從這裡直接去。」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大殿,整個大殿張燈結綵,看起來是那麼地喜氣洋洋,滕寓搖搖頭:「浪費浪費,你看這些燈籠啊,掛一次就扔了。」
這惋惜的語氣,就好像割他肉一樣。
文武百官早已經在大殿候著,滕寓和依薰兒兩個人慢騰騰走進大殿,滕寓不時地對著旁邊的人揮手笑,她鄙視了一眼滕寓,這又不是T台。
滕揚和一個女子高高在上地坐在大殿上,只看見兩個人衣著非一般隆重華貴,這樣猛一看去就好像了兩隻鑲滿金子的猴子一樣。
依薰兒忍不住笑了一下,自己的這個比喻真是好。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得一把威嚴卻蒼老的聲音顫抖地從右邊傳來:「你……你……」
依薰兒依然目光炯炯地看著滕揚,滕寓輕輕推了推她:「你爹叫你呢。」
這個依權不是從來看不到自己的么。
她冷哼一下,只顧看高高在上的洛妃,果然是紅潤得喜人,她能得一個男人如此待他,也算是十輩子的幸運了。
滕寓拉著依薰兒在一個位置站好,文武百官在心裏面紛紛猜測這個女子到底是何人,居然可以和寓王站一起。
滕越站在了依薰兒的對面,依薰兒看著面無表情的他,正如拂袖而去的冷然一樣,如此不近人。
滕揚的聲音在這個大殿顯得分外威嚴:「今日召你們入宮,是有喜事要分享,本王的洛妃娘娘已經在一名神醫的治療下神奇般地痊癒了!」
一時,文武百官齊齊跪下:「恭喜大王,恭喜洛妃娘娘!」
依薰兒並沒有下跪,冷眼掃了一眼父親,依薰兒此生不跪任何人!管他是天王老子!
滕揚看著依然傲然站立的依薰兒,便輕微地咳嗽一下:「大臣們平身!依薰兒聽旨!因你治癒洛妃娘娘有功,特賜你天下第一名醫稱號,黃金千兩,錦帛百匹。」
名號倒是挺響的,但是怎麼都不如錢來的划算!
可是她哪裡知道,這個名號足以讓她錦衣玉食一輩子!
滕揚看到依薰兒沒有謝恩的意思,深知這女子性格本就是如此。
他轉移話題對著右丞相依權裝做沒事地地說:「宰相,你有這樣的女兒,真是有福氣啊!」
依權想到家裡的一敗塗地,啞巴吃黃連點點頭:「謝大王誇獎。」
現在每個人都把眼光集中在她的身上,而偏偏是滕越,視她如空氣一般。
她眉頭微微皺起,這人不會在怪罪摔暈他手下的事情吧?
殿下的大臣紛紛低聲議論這依薰兒年少有為,不少人跑來恭喜依權,說是有這樣的女兒,當是家門生輝了。
滕揚令:「大赦天下,皇宮連慶十天!」
「謝大王!」
這所謂的喜事,著實沒有什麼好欣喜的,依薰兒看了看隱隱作痛的右手,心想還是回去罷了。
正準備走,滕寓一把扯住她:「莫走,喜宴還沒開始呢。」
依薰兒用力甩開滕寓的手,一下子就從大殿消失了。
隨意地走動讓她無意間走到了御花園中。
「站住,什麼人!」
忽然聽到一聲冷喝,是把嬌嫩的女聲。
她一轉頭,便發現一個衣著華麗,頭戴金釵銀簪的女子,站在不遠處。
那女子搖著扇子在一群宮女的簇擁下走來,用著挑剔的眼光把依薰兒全身上下都看了一個遍。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不行禮,來人,抓了!」
幾個宮女攔住了依薰兒的去路,她這下饒有興緻地轉過身來:「你哪位?」
女子旁邊的一個宮女一聽這話,氣打不過一處來:「好大的膽子,見到芸妃娘娘也不下跪!還敢多嘴!」
芸妃一哼:「春畫,給我抽她幾巴掌!看她還得意!」
「是,主子。」
正當依薰兒準備一出掌,只聽見一把聲音響起:「住手!」
芸妃聽到這聲音,一激靈,立馬下跪:「芸兒見過大王!」
她也不看後面的滕揚,徑直就走了,滕揚不顧芸妃跪著,追著依薰兒就離開了。
「且慢!」
依薰兒站住,轉過身冷臉對著滕揚:「不知道大王有啥要說的。」
滕揚心一緊,這個女子對自己真的是一點都不客氣。
「不知你的手可好些了,我給你帶了些葯。」
依薰兒看了看他手中紫色的瓶子,便問:「你的話可還當真?」
「什麼話。」
「護我一世。」
「當真。」
「我殺了洛妃你也護我?」
滕揚臉一白,他凌然地看著依薰兒,他真的不知道這個女子的腦袋想的是什麼東西,完全沒有辦法琢磨。
看到滕揚如此緊張的模樣,她扯了扯嘴角。
「說笑而已。」依薰兒冷冷地放了一句話,沒有任何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