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收拾人
波才來到彭脫面前,蹲了下來,拱手說道:「兄弟,實在是對不住了,在下也是身不由己啊。」
「身不由己?哼,虧了我還把你當成兄弟,你落難了,我二話不說收留你,相信你,就這麼把你放進了東郡,結果你就是這麼對待自家兄弟的,聯合那個呂布,奪了我的東郡,你良心何在!」彭脫的情緒依舊很是激動。
「若非那王澈拿著兄弟的家人威脅,兄弟就算是死在曹營之中,也不會做出如此事來,不過在進東郡之前,兄弟已經跟他們講好了,絕對不會傷你分毫,所以,你無需擔心。」波才說道。
「說的好聽,他們說的話,能相信?就說那呂布,我對他是何等的信任。」
「兄弟,兵不厭詐啊。」波才無奈嘆息一聲:「事已至此,兄弟就先消消氣吧,即便是動怒,也解決不了任何事情,只是徒勞氣壞了身子啊。」
波才的話音剛剛落下,外頭就傳來了王澈的聲音。
「大清早的,聽底下的人說,這邊兒的人都醒過來了,走,惡來,咱們進去看看。」
很快,王澈帶著典韋從前廳的大門走了進來,正好看到波才蹲在彭脫面前跟彭脫說話。
「波才將軍,彭脫將軍,早啊。」王澈笑眯眯的拱手打招呼。
他也是從府上的書房那邊出來,陳群和張遼已經到軍營之中去了,忙活招安的事兒,呂布現在不太想看到彭脫,所以也跟著去了,宋憲和成廉帶著人守衛東郡的城防,太史慈則是留在了曹滿的身邊兒,他年紀還小,正是個上進的時候,他可是王澈老家出來的,專門沖著王澈來的,對於這個弟弟,王澈也得多多照顧著些,王澈對於太史慈寄予的期望也很高,所以打算讓他一邊習武,一邊讀書,即便是將來到了營地之中參加軍中的訓練,這讀書課業,也不可落下。
「王澈先生。」波才起身,向王澈拱手行禮。
這就是方才波才說的那個拿著波才家人來威脅波才的那個王澈?
躺在地上的彭脫上下打量著王澈,很年輕的一個書生,看上去不曾習過什麼武藝,面如冠玉,倒是生的一副君子相,只是眉目之間的狡黠,卻真是應了方才波才所說的那回事兒了,這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與人見面,未曾言語,面上先帶三分笑意,彭脫以往還是個順民的時候,這種人他是見過的,這樣的人,多半都是面上和善,但是心中的心眼兒卻是比那糠了芯兒的蔓菁還要多,後來與人接觸的多了,彭脫也就越來越機靈了,他當上這麼多黃巾軍的首領,可不僅僅是憑藉著手頭的功夫好,重要的是,他有心眼兒。
顯然,王澈也屬於這樣的人。
像彭脫這樣的人,管這個叫心眼兒,但是高端一點說,這叫計謀,這叫胸中有丘壑,腹中有奇謀。
「彭脫將軍。」王澈笑道:「想來被綁了一夜,也不怎麼舒服吧?」
「哼,你可以親自試一試。」彭脫沒好氣的說道。
漬,瞧這人,被綁了還這麼牛氣,能耐不怎麼大,脾氣倒是大的很,還不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話的道理。
「我可沒有彭脫將軍這麼有閒情逸緻啊,昨兒個晚上應該喝的挺爽吧。」王澈的臉上,仍舊是帶著笑容。
你不是刺兒頭嗎?那我就好好噁心噁心你。
提起昨天晚上的酒宴來,彭脫心裡就來氣,自己身邊兒這幫人,到現在還沒醒酒呢。
聽到王澈提這事兒,彭脫只是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
王澈環顧四周,見到廳中依舊是七倒八歪的一群人,有的甚至還打著鼾呢,這打鼾的聲音,倒是頗有幾分將軍的氣勢。
「來人,把他們叫醒。」王澈吩咐道:「叫不醒的,就提水桶過來,好好讓他們清醒清醒。」
「諾!」門外的守衛應聲道。
對於廳中這些人,王澈對他們也不必客氣,若說黃巾軍為禍百姓,他們就是這禍亂的首領,進城之後本應能約束手下,但是卻是縱容手底下的黃巾暴民在城中肆意劫掠,對於這樣的人呢,客氣什麼?
很快,守衛提了水桶過來,這廳中仍舊在酣睡的人,一人送上兩水瓢的井水。
現在也只是剛剛入了秋,天氣不算冷,但是大清早起來的井水,還是別有一番滋味兒的,兩瓢水下去,甭管睡的多熟,都得被激靈起來。
「哪個混蛋敢潑老子。」
「誰他,特娘的。」
「好冷啊,哪個殺才!」
一時之間,整個前廳之中一片叫罵之聲,但是很快,這些聲音也就變成了驚詫之聲。
「這是怎麼了?誰綁的?」
「快給老子鬆綁。」
「好了!」王澈朗聲喝到:「諸位,都先清醒清醒,稍安勿躁。」
聽到王澈的聲音,廳中的這些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了王澈,而後,自然也看到了與他們一樣被綁得結結實實的彭脫。
「將軍,咱們這是。」
「聽這位王澈先生想要說什麼吧。」彭脫對著王澈,怒目而視。
王澈就這麼面無表情的聽著他們說,聽著他們鬧騰,等到周圍都安靜了下來,沒人再吱聲的時候,王澈的臉上這才開始慢慢的浮現出笑容。
「諸位,這就對了嘛,稍安勿躁啊。」王澈笑道:「對於眼前的情況,在下可以給你們一個很好的解釋,也是很現實的解釋,那就是,諸位已經被俘虜了,東郡,已經由曹都尉拿下了,諸位,在下如此言簡意賅,諸位明白了嗎?」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昨兒晚上喝醉了,人家趁著這個機會,趁虛而入了唄?
自己這些人爛醉如泥,躺在前廳水的跟豚一樣,啥都不知道。
「所以啊,諸位不要叫嚷,也不要吵,在下是個喜歡安靜的人,諸位這麼吵嚷的話,難免影響了在下的心情,在下的心情要是不好了,諸位的日子也不好過,所以說,何必呢?是不是?」王澈笑道。
彭脫見到王澈如此,是越來越肯定自己對王澈的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