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左豐
一時之間,營帳之中的人都只剩下了一聲嘆息。
如今盧植圍張角,明顯是盧植他們在佔據優勢,等到左豐到了盧植的軍營之中,盧植的優勢,也會逐漸的葬送的,並非說朝廷官兵不強,只是奈何家賊難防啊。
家賊是誰?說的就是宮中的這些劉宏身邊的宦官!
現如今他們也做不了什麼了,東郡離著北方太遠,他們也過不去了,而且,皇甫嵩還在與盧植會師的路上,離著也不遠了,現在竟然只能將希望放在皇甫嵩的身上。
等到大軍匯合,左豐應該也不能明目張胆的去動盧植了吧?
王澈傳令千機閣繼續注意著北方的動靜。
「咱們還要繼續待在東郡嗎?」曹滿問道。
一時之間,營帳之中的人也不能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他們原本想的是,北方聚集了朝廷派遣出的三員大將,再加上一個董卓,怎麼著都能把張角給壓死,但是就在這個時機,誰想到劉宏竟然派了個宦官到盧植的軍中。
這是來幫忙的嗎?不,這特么的就是來搗亂的啊。
「若是北上與盧植大人等人會師的話,怕是要放棄東郡這邊了。」陳群說道:「連帶著剛剛編入新軍的這些人也要一同帶走,東郡這邊,移交給地方官府,但是現在地方官府可沒有什麼人手能夠把守得住東郡。」
皇甫嵩離開長社的時候,還在長社留下一部分人呢,那一部分人將會繼續駐守長社,一直到朝廷的詔書下發下來,戰事徹底結束之後才會退走。
若是他們要離開東郡,勢必要在東郡留下人手的,留誰?
「眼見著盧植大軍圍困張角,這場戰事也幾近平息,未曾想到半路出現這樣的事兒,不可坐以待斃。」曹滿說道:「這樣吧,宋憲成廉,領五千人,駐守東郡,其餘人,隨我北上。」曹滿說道:「至少咱們去了,也多一份力量。」
「也好,只是到了廣宗之後,小滿切不可衝動行事。」王澈叮囑道。
「嗯,這我知道。」曹滿說道。
「如此的話,咱們就準備收拾收拾,離開東郡吧。」王澈說道。
陳群說東郡的地方官暫且還收拾不了東郡,這話倒也是實話,因為東郡的地方官員到現在還沒有到任呢,原本東郡的官員,在彭脫帶兵佔領了東郡之前就跑的跑,留下來的,都被彭脫給殺了。
偌大的一個東郡,哪兒來的官府?他們現在所住的這個宅子,是接手彭脫的,而彭脫則是殺了當地的官員之後,強行霸佔了他的宅子。
曹滿這邊的動作也很快,在猜測到北方戰局有變的情況下,迅速整頓好了大軍,直接朝著北方廣宗那邊開赴。
在曹滿還在路上的時候,左豐就已經到了廣宗,到了盧植的軍營之中。
「天使大人,裡面請。」對於左豐這個宦官,為了不影響戰局,盧植雖然看不起他,但是還是要親自出來迎接他,把派頭做全乎了。
「盧植將軍,咱家在洛陽的時候,可聽說了盧植將軍的事兒,聽說盧植將軍您已經把張角那亂臣賊子逼在了廣宗城中動彈不得,像盧植將軍這般大才,文能治國,武能安定天下,咱家實在是佩服啊。」左豐面帶笑容的看著盧植說道。
「天使大人謬讚了。」盧植應和著:「軍中已經為天使大人準備了營帳和宴席,天使大人一路舟車勞頓,還請大人先進營地中休息。」
「好。」左豐笑著應下了。
至於盧植對他的態度,到目前為止,他還算是滿意的。
一個在外出征的大將軍,那又怎麼樣?他可是天子面前的紅人,是代替天子出來監軍的,盧植敢對他不客氣嗎?
現如今,左豐已經在心中盤算著如何撈上一筆了,這可是個大大的好機會啊。
兩人進了軍營之中的帥帳,盧植是在帥帳之中為左豐準備了接風宴,而左豐的營帳,則是安排在帥帳的附近。
畢竟是天子派來的監軍,以後盧植在帥帳之中議事的時候,左豐也是要到場的。
「天使一路辛苦,來,且滿飲此杯。」盧植舉杯說道。
左豐也是舉起酒杯來,有酒喝就可以,喝了酒,才能談事情不是。
「咱家倒是不辛苦,辛苦的是盧植將軍,若是沒有盧植將軍的話,說不定這些個賊子,已經打到司隸了,如今他們被困在廣宗城之中,就如同瓮中之鱉了,哈哈哈哈哈。」左豐豪邁笑道,只是聲音陰柔,卻是讓人聽得毛骨悚然。
「張角如今已然在廣宗城中動彈不得,只要營地之中的將士們抓緊製作攻城器械,拿下廣宗,指日可待了。」盧植說道。
這也算是對左豐說了說如今他們大軍所面臨的情況,張角跑是不可能跑了,現在萬事俱備,就差一個時機了,等到他們一切準備就緒,就準備攻打廣宗。
只是左豐一聽盧植這般說,心中琢磨著,要是真被盧植給拿下廣宗,拿下張角,到時候他說什麼都沒用了,還怎麼撈取好處?
看來,得私底下跟盧植好好說說了。
左豐不辭辛勞的到前線走一趟,想想路上舟車勞頓所吃的那些苦頭,不撈一把,怎麼對得起自己呢?
他知道,盧植可不是什麼普通人家,盧家,殷實的很。
要是這趟差事沒有油水可以撈的話,左豐也就不會來了,何不在宮中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呢?從洛陽到廣宗,大老遠的跑到軍營之中來吃苦受罪來的。
一場宴席,左豐與盧植之間說盡了場面話,而左豐也是明裡暗裡與盧植示意了一番。
盧植在朝為官,自然能夠聽懂左豐的意思,只是他實在不願意去這般賄賂左豐。
左豐是朝中的宦官之流,若是他賄賂了左豐,豈不是與宮中的宦官同流合污了?盧植是不願意的。
所以每當左豐提起這個話題的時候,盧植總會給叉到別處去。
一來二去,左豐也知道,盧植這是在拒絕自己,因此左豐的態度也就不似方才剛來的時候那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