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魚！好大的魚！

深夜的首爾，外出的人們陸續回到了家中，享受著家庭的幸福與溫暖。白天熱鬧的街道漸漸恢復了寧靜，路上的車和行人也變得稀少。

一個提著公文包的男子快步地走著，想著能夠快些回家，緩解下一整日的工作帶來的疲勞。

「噗噗！」路過某住宅小區的時候，男子突然聽到路邊樹蔭下傳來奇怪的聲響，就像魚缸里的金魚用力過猛，不小心跳出缸外落在地上掙扎的聲音。

男子循聲找去，當看到聲音發出的源頭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就像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只見面前的地上躺著一隻足有一米多的大金魚，正是普通人家魚缸里養的那種。金魚正在地上撲騰著，大大的魚嘴一張一合，就像在訴說什麼。

「嚇到了吧！」兀自驚訝的男人耳旁突然傳來這麼一句話，男子戰戰兢兢地回頭看去，一個臉上帶著奇怪笑容的胖子出現在面前。

「嚇到了吧！」胖子又重複了一句，說完把手上拿著的小金魚在男人臉前晃來晃去。

「誒！」男人轉頭看去，地上那隻巨大的金魚已經不見了，正在疑惑，面前的胖子張大嘴巴，把金魚活生生地吞了進去，還似乎意猶未盡的打了個嗝，然後眼睛突然像金魚一樣鼓出來又縮了回去。

「哇啊啊啊！」被驚嚇到的男子慌忙後退，腳下一軟，跌坐在樹下。

「嚇到了吧！哈哈哈哈哈，你剛才嚇到了吧！」胖子依舊是那副奇怪的笑容，邊大笑邊打趣著男人。

「好了，不逗你了，開吃。」胖子自顧自地大笑了一會，臉色嚴肅起來，自言自語。在男人驚懼的眼神中，胖子的雙手浮現出魚鱗一般的紋路，隨即一大群像是魚鱗的物體飛出將男人完全包裹住，男人被壓抑住的慘呼慢慢消散在夜色里。

來到首爾差不多快有一個月的時間了，凌牙白天在咖啡館里作為服務生接待客人，晚上便出去巡邏，調查霍拉突然增長的原因以及狩獵出現的霍拉。然而到現在為止，雖然幹掉了其中的十幾隻。但那都是初級的素體霍拉，而那種進階后擁有獨特外觀的霍拉卻是一隻也沒遇到，至於委託的調查也是沒有什麼頭緒。

「凌牙，現在是上班時間，客人沒幾個，休息一會喝杯咖啡吧。」義叔端著兩杯咖啡過來，放在吧台上招呼著。

「啊，來了，義叔泡的咖啡還是這樣的香醇啊。」凌牙坐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后說道。

「真是懷念過去那些訓練的日子，那時候義叔的咖啡可是訓練之餘難得的享受啊。」回憶著當初的情景，凌牙的感觸依然很深。

「我記得那時候的你因為態度不積極，所以經常挨揍呢。」義叔對於打趣凌牙似乎有著額外的動力。

「是啊，我也沒想到自己能堅持下來。」邊喝著咖啡，凌牙邊思考著問題，整理著這段時間來調查到的一些線索。見到凌牙陷入沉思，義叔也就不再打擾，轉身整理吧台去了。過了一會，凌牙將腦中獲得的線索整理完畢，沒發現什麼重要的東西，於是走到咖啡館的窗前，觀察起街景來。

這家咖啡館位置雖然有些遠離清潭洞的核心商業圈，但是位置不錯，從窗邊看出去，能看到很遠的地方。凌牙的目光漸漸被遠處一棟樓吸引，樓的外觀並沒有突出的地方，但是其上兩個大大的字母「S.M」顯示了其身份和地位：韓國國內頂尖造星夢工廠S.M娛樂公司，旗下擁有著FX、EXO、東方神起等頂尖藝人和團體，當然也包括如今的女子天團少女時代。

凌牙在首爾的這段時間，也曾數次路過S.M公司門口，見到不少fans舉著各自喜愛的idol的牌子和鮮花，期望能見到他們一面，要上一兩個簽名和合影。某隻不良的魔導輪也曾慫恿他去效仿，說不定能見到心中的她們，被凌牙直接無視了。

「凌牙，似乎有情況。」左手上的扎魯巴的聲音打斷了凌牙的觀景。

「現在可是白天，那些傢伙現身襲擊普通人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你確定沒搞錯？」凌牙有些質疑，畢竟那些傢伙們中的大多數似乎討厭陽光，因此基本上只會在夜晚出現。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扎魯巴並不放棄，勸道。

「義叔，我出去一下。」凌牙想了想，還是決定去調查一番，畢竟再這樣毫無頭緒地查下去，委託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解決。

「好的，是去調查線索么，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吧台後的義叔囑咐道。

離開咖啡館，凌牙來到附近一座大樓的天台。

「能確定氣息的來源嗎？扎魯巴！」過了一會，凌牙收回舉起的左手，向扎魯巴問道。

「恩，雖然氣息只有很淡的一絲，但還是能感覺的到。」扎魯巴回答道。收到回答后，凌牙離開了天台。

半個小時后，凌牙跟著扎魯巴的感應，來到了一片小區的牆邊。看了看四周后，凌牙帶著疑惑問道：「扎魯巴，霍拉真的在這裡吃過人嗎？可是這附近好像沒有什麼異常。」

「這裡的確殘留著霍拉的氣息，應該是在這裡出現過，但是現在離開了。」扎魯巴感應了一下周圍，回復道。

凌牙抬頭觀察著周圍的一切，上班時間的小區附近很是安靜，陽光通過樹蔭在路面上灑下斑駁的投影。過了一會，發現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凌牙準備離開。

剛邁出一步，腳下傳來咔嚓一聲，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挪開腳步，蹲下身子，地上躺著兩片殘破的眼鏡片，邊緣似乎還帶著類似血跡的痕迹。凌牙將鏡片撿起，握在掌心，閉上雙眼好似在感應什麼，片刻后睜開眼，臉上露出懷疑思考的神情，隨即轉身離去。

回到「愛麗絲」咖啡館已經是下午了，剛進門，義叔就把凌牙喊到了自己房間，遞過來一個托盤，上面放著熟悉的紅色信封。「番犬所的指令么，來到首爾還是第一次收到呢，什麼時候送來的？」

「大人您離開后不久。」義叔微微欠身，語氣恭敬。

「義叔你突然變得這麼恭敬，會讓我很不習慣的，直接喊我名字就好。」凌牙的臉上露出陽光般的笑容。

「私人交情是一碼事，現在可是在討論工作。」義叔保持著嚴肅和恭敬。

凌牙見此也不再爭辯，拿出魔導火具點燃，信封化作古老的黑色符文排列於空中。

「釋放出陰我籠罩的光芒，將人類的靈魂和痛苦一起吞噬的魔獸，此魔獸名為阿茲達卜，將其找出並殲滅。。。么。」凌牙讀出了符文傳達的意思，然後腦海中出現了之前在殘破鏡片上感應到的畫面：一名男子正被類似魚鱗的物體襲擊。凌牙暗暗地思考分析，試圖找出這畫面與指令上提到的霍拉之間的聯繫，神情也漸漸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