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愛她到忘了自己
話說另一邊。
「啪！」
緊隨著一聲拍案聲的，是一聲不可置信卻又凌厲至極的喝聲：「什麼？」
「回，回家主，少主的確是早時便出門了，而且...當時所去的方向，似乎正是...夢魅宮。」底下回話的人一腦門子汗，他們家主的威壓可不是說著玩的。
魅凝的目光掃過那回話的侍衛，唇角若有若無的上揚一下，手拿一旁的茶盞停留一瞬，望向正在主位的鳳宵緩緩出聲：「家主何須動怒。」
沒錯，適才說話的正是之前還在與魅凝對峙的鳳宵，而如今，魅凝等人也被讓進了鳳家的待客廳堂。
魅凝不開口還好，這一說，鳳宵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臉！
「下去！」這句話似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聽起來簡直是咬牙切齒。
那傳話之人擦了擦汗，如受大赦，一步也不敢停快速退下。
鳳宵似乎也察覺到自己氣性過大，很快就恢復了之前不顯山露水的模樣，斜眼看向一旁的魅凝，沉聲道：「姑娘也別太早下定論。」
魅凝一滯：「家主這是何意？」
「即便如此，也不能斷定我兒必是去尋了你家二宮主！」鳳宵猛一揮袖。
「家主的意思，是不想認了？」魅凝冷笑一聲：「怎的會如此湊巧，鳳家七公子去了我夢魅宮附近，我家二宮主就不知所蹤？更何況，他們的那一段往事，該如何算！」
鳳宵冷哼一聲，沒有說話，雖然他心裡也是擔心非常，但這個時候，決不能認。
「家主與其在此與小人狡辯，不如好好想一下，如若我家二宮主有任何差池，不論付出如何代價，我家主人，我夢魅宮必定討個說法！」
見鳳宵絲毫不為所動，魅凝有些沉不住氣了，雖然她對二宮主的身手多多少少是有些底的，想來也不會出什麼問題，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現在多浪費一秒，二宮主就多一分危險！
「姑娘這是在威脅老夫？」鳳宵一泠。
「小人不敢。」魅凝站起身，不再客氣：「只是其中利害關係，還望家主明察。」
鳳宵的臉色變了幾變，想到鳳音的安危，終是抬手喚句：「來人！」
堂外立馬有人進來候命。
鳳宵也起了身，斜一眼魅凝這才吩咐道：「速去召集數人，與老夫一同去尋少家主！」
那人應了聲「是」，便就立馬下去召集人手。魅凝心下一松，正準備告辭卻又見一小廝模樣的人匆匆而來。
「家主，家主....」那人氣喘吁吁，想來也是跑急了，此時說話也是結巴。
「何事如此毛糙！」鳳宵幾乎是微不可聞的皺了一下眉頭，看向那小廝。
那小廝也知觸了霉頭只躬身回道：「不，不是，是有消息傳來，說是，說是....咳咳。」
「說是什麼？」
「說是...有人看到少家主去了無情涯的方向，而且，無情涯邊，似乎有人滑落的跡象...」
「什麼？無情涯？」魅凝先鳳宵一步叫出了聲，真不是她大驚小怪，只是鳳音極有可能和二宮主在一處，說是有人滑落的跡象，那麼...那麼...
她不敢想象。
鳳宵也是震驚至極：「你沒說錯？」
那小廝顫顫巍巍的點點頭：「是這樣的沒錯....」
無情涯，那可是無情涯！
那麼高的涯，人若是摔下去怎麼得了？更何況，就算僥倖逃脫，那涯下也非安全之地。
想到這，鳳宵心下一沉再沉，立刻急聲下令：「快，讓剛才鳳大的動作快點，事不宜遲！！！」罷了也不等答應先一步出了廳堂。
魅凝也變了臉色，發生這麼大的事她必須要向宮主稟報才是，不管是真是假，總要心中有個數。
「小人先行告退，家主便宜行事！」隨著鳳宵出了這廳堂魅凝撂下這麼一句話也便匆匆幾個起落就如來時那般帶著那幾個人走了。
................
百鶯樓，
「回宮主，這軒轅帝國後宮與軒轅帝后不和的妃子眾多，也不算說不和，也就是因為皇帝的不喜又身居高位所以...難免...」
夢魅冰側在搖椅上聽著面前人的稟報眉頭微微蹙起，心裡的不安越發的明顯，有些不耐煩的打斷：「說重點！」
那正回話的女子被說的一呆，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應了句「是」，又繼續道：「但具體算得上恩怨的也就是，首先頭一個，就是皇帝最寵幸的玉皇貴妃，源頭大概是因為她姐姐，總之就是，若非百里千落嫁入深宮，她那姐姐大概便不會死，她估計也不會進宮。」
夢魅冰斂眸聽著，只「嗯」一聲，這些她都知道，自然不用打聽。
那女子瞧著並無不妥，也就繼續講了：「至於身世，也不過是布衣，承著她姐姐和她的緣故，如今被封了暮國公，賜國公府，只是到底沒有實權，不過因著宮裡哪位的關係，日子過得也是富足，至於...」
頓了一下，那女子似乎嗤了一聲：「至於那國公府的人，似乎沒個爭氣的，整日只會仗勢欺人，借著玉皇貴妃的名頭做了不少荒唐事。」
「至於第二位，便是這媚貴妃和柔貴妃了，也不知是怎的對上的，總之也是來者不善，這兩位是鄰國的公主，也是自小的姐妹，聽說是穿一條褲子的，只是...」她邊說著，稍笑了一下，又有隱隱的不屑：「說來也好笑，那位柔貴妃算是個有心機的，倒是沒把她那個所謂的姐妹當做姐妹。」
「這第三，估計就是芸妃了，芸妃是六品縣令之女，因為芸妃的出身，雖現在身為五妃之一，但仍被不少人詬病，這人吶...就是見不得別人比她好，對於百里千落的出身，她從前沒少做為難。」
「繼續說。」夢魅冰接話。
「這第四，自然是曦妃....曦妃嘛，是正四品通政史司副使的嫡次女，和百里千落......」
還未等她繼續說下去，門外傳來幾聲極有規律的叩門聲。
那女子被打斷卻無惱意，只稍稍一頓，隨即揚眉：「誰？」
門外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轉而一女子應道：「魅凝有要事求見宮主。」
聽到魅凝二字，夢魅冰直起了身子。
有急事，莫不是...
「進來！」
聽到夢魅冰的應答魅凝鬆了口氣，彷彿吃了定心丸一般，深呼吸一口氣，輕聲應道：「是。」
................
翌日，
風一陣一陣的吹來，半人高的叢草隨之搖擺。
在這高低起伏沒有多大的草木一眼望過去，有一處凹的極其明顯，外圍也被摧殘不少。
夢魅晴兒這一覺睡的並不安穩，半夜她迷迷糊糊起來發現鳳音發燒了，於是又艱難的爬起摸著黑映著月光潤濕布條為他擦了遍身子和一系列。
之後，她就一跟頭栽倒不省人事了。
撐著身子起來，手背上磨破的皮現在開始後知後覺的疼，夢魅晴兒倒吸一口涼氣，卻管不得這麼多直接覆上了身旁鳳音的額頭。
「呼，還好。」
還好，退燒了...
只是，這什麼時候醒，就說不太准了。
夢魅晴兒就那樣盯著鳳音，盯著盯著，不禁又出了神。直到鳳音一聲呻吟夢魅晴兒才回了神，立刻轉回眸光。
望著那個即使蒼白依舊俊朗的一塌糊塗的男子，慢慢的，慢慢的，睜開了眼...
夢魅晴兒喜極而泣：「你終於醒了....」
「你...是誰？」
夢魅晴兒呆了呆，頓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你...你果真不願認我。」
躺在地上的人動了動，似乎沒聽懂她在說什麼，黑眸中一片誠然：「那這...是哪？」
夢魅晴兒猶豫了，看他的樣子不似做偽，心中悲悸少了些，她聽到自己說：「你可知道你叫什麼？」
只見那男子歪頭似乎想了下，轉而莞爾，讓人如沐春風。
她聽到他說。
「我叫...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