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帶去他家
傅瑾宴搖頭,「你本來就是——幼!稚!鬼!」
「你!」
被堵得差點沒心肌梗塞,她深呼吸又深呼吸,控制!控制!
她覺得,總有一天,她會被這個叫做傅瑾宴的男人,氣得得心臟病。
「傅先生,到了。」司機先生的話打破了兩人劍拔弩張的氛圍。
宋輕笑先下了車,抬頭一看,竟是一幢陌生的公寓樓。
傅瑾宴邁開長腿走在前面,見宋輕笑愣在原地沒動,他停下腳步,「傻愣著幹什麼?」
「這是哪兒?」
走到宋輕笑身邊拽住她,他回答得言簡意賅,「我家」。
「你家不是在M市嗎?」
「你覺得我窮到只有M市才有房子?」
她竟無言以對。
但是,這男人帶她到他家是想幹嘛?
快被拖進電梯了,宋輕笑才開始後知後覺的掙扎,死死拽住牆邊的瓷磚不肯撒手。
「鬆開。」傅瑾宴壓抑著怒火,聲音都壓低了好幾個度。
宋輕笑卻不為所動,言語間都是急切,「我不去你家。」
想了想,她又說,「也別拿合同壓我,合同可沒規定我一定要跟著你去你家。」
「很好。」傅瑾宴突然鬆開了對她的鉗制,怒極反笑,「是提心弔膽被人綁著去M市,還是舒心的和我一起回M市,你自己選。」
宋輕笑雖然神經大條,這回卻也捕捉到了他話里的重要信息,頓時一臉警惕,「誰要綁我?憑什麼要綁我?」
「我只問你,是現在跟我走,還是留下來自生自滅?」
混蛋!一定要把話說得這麼可怕嗎?她宋輕笑雖然自認膽子比普通女孩大,但是被傅瑾宴說得這麼誇張,內心還是有些膽怯。
而且他侄女可真是一個狠角色,曾經為了能夠得到負心漢霍子樺,下了不少黑手,現在想起來脊背都還發涼。
難道真被自己猜中了?沈心愿這麼快就來報復她了?而傅瑾宴只是好心的想要幫她?
正分神之際,被不知什麼時候靠近的傅瑾宴一把扛上肩頭,鑽進了電梯。
「混蛋!」宋輕笑破口大罵!
現在是上班時間,電梯里根本沒有人,這又是個高檔小區,進出都有門禁卡,裡面安靜得像一個孤島,不管她叫的多麼凄慘大聲,都沒人理會她。
可她慘烈的聲音卻攪得傅瑾宴思緒紛亂,他忍不住抬手,重重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鬧騰得歡實的宋輕笑,終於安靜了下來。
叫罵聲消失,宋輕笑掙扎的動作也漸漸消停了下來。
傅瑾宴雖然體格健碩,但她一直掙扎不休,他扛著也確實費力。此時見她終於不鬧了,才將人放了下來。
誰知道,腳剛一落地,宋輕笑突然沖向了電梯角落裡,迅速蹲下,將頭埋在了膝蓋之間,這動作幾乎是一氣呵成,看的傅瑾宴都傻眼了。
這又是玩什麼?
沉默數秒,他才隱隱覺得情況不太對,宋輕笑的肩膀在微微發抖,該不會是哭了?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可蹲在角落裡貌似在哭泣的宋輕笑卻沒有任何反應。
傅瑾宴不禁有些頭大,這小傢伙現在是在鬧情緒?
他只好小心翼翼的靠近,將頭埋在膝間的宋輕笑像能看見似的,他一靠近就往旁邊移。
傅瑾宴只好蹲下身,死拽住她的手臂,耐著性子問道:「怎麼還哭了?」
宋輕笑猛地抬頭,狠狠的瞪著面前的男人。
那滿臉的淚水,配上又恨又委屈的眼神,活生生一個怨女。
「就只准你欺負人,我連哭的權利都沒有嗎!」宋輕笑怒罵著,眼淚又不受控制的飈了出來,這模樣,真像受了極大的委屈。
男人最懼怕的,大概就是女人的眼淚吧。
傅瑾宴不是一般男人,但遇到宋輕笑這種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奇葩女性,也著實有些招架不住。
身為懟懟小能手的他,甘願敗下陣來,配合宋輕笑的步調,拽住她手腕的力道都變得溫柔了許多。
他伸出另一隻手時,宋輕笑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後一躲,後腦勺直接撞到了冷硬的電梯上,這下由小聲啜泣直接變成了嚎啕大哭。
傅瑾宴覺得腦仁都疼了,又好氣又好笑,「我就是想給你擦個眼淚,你躲什麼?你頭是鐵做的?砸著不疼?」
本來委屈極了,被他這麼一說,宋輕笑突然不哭了,斷斷續續的懟回去,「我…我鐵就是頭…頭做…做的,不行嗎!」
「行行行,」傅瑾宴特別認真的點著頭,可憋在嘴角的笑刺眼極了,「你最厲害,鐵都是你頭做的。」
宋輕笑像看神經病一樣盯著傅瑾宴,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她一時心急把話說反了,小臉頓時就紅了。
她氣沖沖的奔出電梯,傅瑾宴倒是喜聞樂見,慢悠悠的跟在後面。
「沒想到宋小姐還有這種絕活,傅某人倒是見識短了。」
傅瑾宴這臭不要臉的非得在後面懟她,她氣的咬牙切齒,猛地剎住車,回頭,雙手叉腰怒氣衝天的模樣,「你再說!我就…我就…」
「你就怎樣?」傅瑾宴挑眉,完全不帶怕的。
就她這種段位的,只要不哭,根本玩兒不過他。
他一步步靠近她,直到將人逼到牆角。
宋輕笑發現,她再一次被這個不要臉的男人給壁咚了。
傅瑾宴湊得離她極近,顯然已經把逗她玩兒當做了日常,不亦樂乎,「如果我再說,你要怎樣?」
兩人離的太近了,宋輕笑都能聽到傅瑾宴規律有序的心跳聲響在耳邊,她垂了眼睛,語氣里沒有了囂張跋扈,「我想回家。」
傅瑾宴的表情有一瞬的凝滯,隨即拉上宋輕笑的手,走到就近的那道門。
輸入密碼,開門,進屋,關門,一氣呵成。
「到家了。」
他扔下這句話就徑直朝屋內走去,留下宋輕笑一人在原地凌亂。
什麼鬼?
她是要回她家!誰說要進他的家了!
還有,把她一人扔在這兒是幾個意思?
搞笑,她還不會自己開門離開嗎!
這麼想著時,腳步已經邁向了大門口,小手放在門把上,卻怎麼也擰不動。
這門成精啦?也沒見傅瑾宴怎麼操作啊,怎麼會打不開?宋輕笑一臉懵逼。
就在她惱怒糾結時,那男人欠打的聲音又飄進了耳里,「別白費力氣了,這門,沒有我,你是打不開的。」
宋輕笑一個回身,眼刀子毫不留情的飛過去,「你什麼意思?」
傅瑾宴攤攤手,無賴道:「字面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