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詩和遠方

自己竟然成了「廢物不如」，這都怨張不凡這個廢物。要不是有他這個廢物，江誠絕對不會這樣說話，給自己帖上這個讓他難以接受的標籤。

冷歡把一腔怨氣發泄到張不凡身上，恨不得把張不凡吞了。

學生們的目光齊刷刷聚集在張不凡身上，滿是憐憫。

冷歡這人可不是好相與，可以說是心狠手辣，凡是讓他不爽的人，都沒有好下場，被他打進醫院，那是輕的。重的，被冷歡折磨得有心理陰影，見了他的影子就得顫抖。

張不凡被冷歡怨恨上了，肯定沒有好下場。

無論是比家勢，還是實力，冷歡都可以把張不凡輕輕鬆鬆碾成渣渣。

如此明顯的威脅，江誠眼睛朝上翻，當作沒有看見。

要是冷歡把張不凡折騰得退學，那是最好，就不會拖自己的後腿了，江誠才不會管這事。

幫一個廢物，值得嗎？

林濤很是氣憤，就要為張不凡說句公道話，卻給張不凡攔住了。

「報告。」張不凡舉起右手。

這是課堂規矩，要發言，先舉手。

肯定是找江誠告狀的，學生們這樣想，江誠會為你這個廢物作主嗎？

江誠掏掏耳朵，裝作沒有聽見。

冷歡得意了，用鼻孔望著張不凡，你一廢物有什麼資格和我比？

「江老師，冷歡同學病了，趕緊送醫院。」張不凡扯起嗓子大嗥一聲，全班都能聽見。

靜！

一片寂靜！

都以為張不凡舉手是要向江誠告狀，誰也沒有想到，張不凡竟然這樣說話。

哈哈！

足足過了好幾秒鐘，學生們反應過來，轟然大笑。

笑聲太大，教室里嗡嗡作響。

江誠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就要訓斥張不凡，冷歡卻是搶到頭裡了。

「廢物，你給我說清楚，我哪裡有病？」冷歡伸出粗壯的食指指著張不凡，大聲吼叫。

他眼中噴火，差點把空氣點燃了。

這可是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讓他下不來台，他是恨不得把張不凡抽死。

「冷歡，聽我一聲勸，趕緊去醫院吧，你這歪脖子病太嚴重了，得趕緊治。」張不凡一副語重心長，特別關心的樣兒。

「歪脖子病？」學生們發愣之後，又是轟然大笑。

冷歡扭脖子是怨恨你，哪來的病，你真會胡說。

林濤大笑著，沖張不凡伸出大拇指。你嘴還是那樣損，會損死冷歡的。

冷歡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冷歡，你還別不信。我給你說啊，你脖子都歪成180度了，已經是晚期了，再不治就完了。」張不凡好象沒有看見冷歡吃人的樣兒，一副我為你急的樣子。

學生們眼睛瞪得老大，這也太能扯了吧。

「冷歡，你想啊，臉長在背後，那是多麼恐怖的事情，小心被科學院切片研究。」張不凡語重心長的叮囑。

哈哈！

學生們拍著桌子大笑，前仰後合，有人的眼淚都笑出來了。

呼呼！

冷歡雙手握成拳頭，氣得直喘粗氣，胸膛起伏不定，如同涌動的浪潮。

「冷歡，你這人啊不僅身體有問題，精神還有毛病。」張不凡損人的話那是層出不窮，還沒有完呢。

「什麼毛病？」有學生的興趣被勾起來了，忍不住發問。

「經過醫學研究，磨牙是小兒毛病。小兒為什麼老愛磨牙呢？是因為小兒的智力沒有發育健全。冷歡，你這麼大了，還在磨牙，這毛病不輕啊。」張不凡滿臉嚴肅，引用醫學研究佐證他的話。

「我精神沒毛病。」冷歡大吼一聲。

誰會承認精神有毛病？那不是給人看笑話嗎？

哈哈！

有反應快的學生明白張不凡的意思，一邊大笑，一邊狂拍課桌。一時間，整個教室里好不熱鬧。

「你們笑什麼？」有反應慢的學生不明所以，一臉茫然。

「張不凡是在罵冷歡智障。」有明白的學生點明。

智障？仔細一想，張不凡的話就是這個意思，好損的話啊。

哈哈！

這下子，全班都明白了，上百人狂笑，那笑聲之大，震耳欲聾。

「不凡，你真厲害，罵人不帶髒字。」林濤狂笑著，拍著張不凡的肩膀，豎起了大拇指。

張不凡罵人的話，彎彎繞繞太多了，反應慢了真反應不過來，這本身就顯得很智障。

更不用說，磨牙還真就是小兒最愛干這事。冷歡當著這麼多人磨牙，那不是智障是還能是什麼？

「我殺了你！」冷歡只覺學生們的笑聲就是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臉上，讓他特別難受，狂吼一聲，就朝張不凡撲去。

冷歡眼裡噴火，殺氣騰騰，張不凡卻是跟沒看見似的，四平八穩的坐著：「江老師，冷歡同學行兇，對評級有很大的影響哦。」

「夠了。」江誠大喝一聲，一股恐怖的氣勢壓來，如同洪荒猛獸。

冷歡只覺一座大山壓在自己身上，再也動彈不了。

這就是進化者的可怕之處，江誠僅僅憑一股氣勢，就能壓製得冷歡無法動彈。

吭哧吭哧。

冷歡直喘粗氣，好象骨頭都快給壓斷了，心裡升出一股懼意。

江誠氣勢一收，冷歡這才身上一輕，凶威不再，瞪了張不凡一眼，如同夾尾巴狗似的，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來。

「張不凡，你擾亂課堂紀律，扣你五分紀律分。」江誠對張不凡特別不爽，怨氣沖張不凡發泄。

「張老師，你這不公平。我舉手發言，是想悄悄告訴你。你在掏『耳毛』，沒有聽見。」張不凡憤憤不平，反駁起來。

江誠眼睛一瞪，目光如同利劍一般刺來。

什麼叫我在掏耳毛，我耳朵毛有那麼深嗎？

不對，這丫的在繞著彎子罵我耳朵毛太深。

林濤掐著張不凡的肩膀，笑得渾身亂顫，你明明是在懟人，還說得這麼正兒八經，理由充分，至於嗎？

學生們使勁憋笑，個個漲得臉紅脖子粗。

張不凡真是膽兒肥啊，誰都敢懟。

懟天懟地懟空氣懟同學懟老師，還有什麼是你不敢懟的？

這事很搞笑的，可惜的是，這是有關江誠臉面，誰也不敢笑，只能憋著。

哼！

江誠冷哼一聲，無法反駁。這事，還是他理虧。

「好了，今天的進化理論課就講到這裡。下面，我們來了解一下，你們想報考哪所大學。」江誠不想在這事上糾纏，趕緊轉移話題。

高三了，了解學生理想中的大學，這是必須要做的。

學生們很是振奮，誰沒有理想中的大學呢？要是自己理想中的大學比別人好，會很自豪。

「趙斐，你說說，你想報考哪所大學。」江誠點名。

一個高大壯實的少年站起身，很是興奮：「江老師，我要在進化道路上走下去，我要報考南天星域進化學院。」

「南天星域進化學院，是我們南天星域最好的進化學院，趙斐同學，你的眼光不錯。我相信你能成功，你要努力。」江誠為趙斐加油鼓勁。

「謝謝江老師。」趙斐特別興奮。

「趙斐同學，你坐下。下一個……」江誠開始點名，一個接一個的問詢。

學生們說出自己心儀的大學，江誠一一加油鼓勁，同學們很高興，認為自己大有希望。

「冷歡同學，你要報考哪所大學？」輪到冷歡，江誠問道。

「江老師，我要報考南天星域進化學院，我一定能夠成為進化強者，一定能夠移山填海，飛天遁地，摘星捉月……」冷歡滿臉興奮。

說話的同時，還斜眼瞥著張不凡，滿臉的驕傲。

張不凡基因殘破，不能進化，這輩子註定和進化無緣。而冷歡，可以進入南天星域進化學院，成為強者很有可能。冷歡註定比張不凡成就大得多。

「南天星域進化學院，雖然不是聯邦最好的進化學院，但對基因的要求也不低，沒有上品基因，是別想進的。」張不凡好象在做夢，自言自語。

冷歡臉上的興奮一下子就消失了。

他是下品基因，不管他如何努力，不管冷家用多少錢財堆他的進化層次，那也沒用。

「就你話多。」江誠喝斥張不凡，卻是沒有反駁張不凡的話。

冷歡耷拉著腦袋，蔫兒巴幾的。

「冷歡同學，你也別灰心，只要努力，一切皆有可能。」江誠安慰一句。

又問了幾個同學，輪到林濤了。

「江老師，我的偶像是聯邦戰神，偉大的艦隊指揮官，郭信鴻大元帥，我要報考聯邦軍事學院戰艦指揮系。我的夢想，是成為郭信鴻大元帥那樣偉大的艦隊指揮官。」林濤很是興奮，兩眼放光。

「好夢想！聯邦軍事學院，是聯邦最好的軍校。艦隊指揮系，是聯邦最好的艦隊指揮專業，指揮艦隊，縱橫星海，橫掃異族，我輩男兒當如是！」江誠眼中精光暴射，如同實質，聲調轉高。

林濤興奮得身體在顫抖。

「林濤同學，你行的！加油！」江誠為林濤鼓勁。

「謝謝江老師，我會努力的！」林濤聲調高了八度。

「濤子，加油！」張不凡伸出乾枯的右拳。

「加油！」林濤右手握成拳頭，和張不凡的拳頭碰了碰。

林濤和張不凡是最後一排最後一桌，問過林濤，就該問張不凡了。江誠眉頭挑了挑，不打算問了：「好了，問完了。」

張不凡註定不能進化，這輩子碌碌無為，不可能考上大學，問他做什麼？

學生們都是這樣認為，冷歡卻要奚落張不凡，扯起嗓子，大吼一聲：「廢物，你要報考哪所大學啊？」

學生們的目光刷的一下集中在張不凡身上，等著看笑話。

「廢物不如，你問誰呢？」張不凡反唇相譏。

冷歡臉色難看，冷哼一聲，不說話了。

「我要報考聯邦進化學院！」張不凡站起身，鄭重宣告。

靜！

死一般的靜。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張不凡身上，如同見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