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深夜見聞!
BottegaVeneta品牌店
因為沈蘭君和林析的到來,整家店鋪暫時清場。作為這家品牌店的貴賓客戶,這是沈蘭君理應受到的尊崇待遇。
「真是討厭。」林析一邊挑選包包,臉上還是一幅憤憤不平的模樣,「好好的出來逛個街,沒想到還遇到這種人渣,晦氣。」
「都已經過去了,你還在生氣呢?」沈蘭君氣質如蘭,溫聲勸慰。
「我是替小姨生氣,小姨平時工作那麼忙,好不容易今天抽出時間來放鬆一下,沒想到還被那個混蛋給影響了心情……哼,要不是小姨攔著,我非要把那個馬有才打成豬頭不可……」
「你看,小姨都不生氣,你也不要生氣了。再接著氣下去,這一天的時間可就在生氣中浪費掉了。」沈蘭君寵溺的颳了刮林析的鼻子,說道,「你幫小姨挑挑,看哪個包包更適合小姨。」
「小姨長得好看,背哪一款都好看……」
「說謊,小姨都老了。」
「才沒有呢,我們倆就這麼走出去,別人只以為我們是姐妹,而且還會以為我是姐姐,你是妹妹……」
「油嘴滑舌。」沈蘭君笑著說道。
「還有那個小乞丐,你說他傻不傻……為了一個盒飯,竟然甘願跟人去賊窩,被人賣了還在跟人數錢。」
「他可一點兒也不傻。」沈蘭君輕輕搖頭,「相反,他還非常的聰明。」
林析一臉疑惑的看著沈蘭君,她知道,小姨看人的眼光極准,而且要求極高,一般人根本就難以入眼,這也是直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男人能夠佔據她芳心的原因。
「他哪裡聰明了?明明是個白痴。」
「他失去什麼了嗎?」
「要不是本姑娘出手的話,他差點兒被人騙了。」
沈蘭君輕輕搖頭,笑著說道:「一開始他主動插入進來,不無出手相助的原因……身為一個男人,在身邊的女士遇到騷擾時,理應挺身而出。他比我們身邊看熱鬧的那些男人要勇敢多了,也更有正義感。」
「後來,他不自己也說了嗎?他知道對方是個騙子,只不過他肚子餓了,想要找口飯吃……想要從騙子手裡騙盒飯的人,又怎麼可能是個白痴?」
沈蘭君眯著眼睛打量著林析,說道:「再說,你不是還給了他一百塊錢嗎?」
「早知道這樣,我才不給他錢呢。」林析沒好氣的說道,「原本還以為他是個可憐人,沒想到也是個滑頭。」
「他是個滑頭,卻也是個好人。」沈蘭君笑著說道,「不然的話,他不會仗義直言,站出來想要替我們攔下那隻蒼蠅了……好了,不說他們了,人海茫茫,怕是以後再無相見之期。我們還是好好購物,然後想想中午去吃什麼吧!」
「對,不說他們了,越說越氣。」林析氣憤的說道。
吃飽喝足之後,新的問題就再次出現了。
住在哪裡?
雖然張小魚口袋裡還有剩餘的幾十塊錢,但是,就連最便宜的招待所他也租不起。今晚住下了,明天怎麼辦?後天又怎麼辦?
再說,只要是住店,就一定需要有身份證,他沒有身份證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跑到天橋底下的「辦證中心」問了問,一張身份證五十塊,把他口袋裡所有的錢全都掏乾淨也不夠。
「能不能便宜點?」張小魚一臉哀求的問道。
「這是技術活。」辦證小哥嘴裡叼著紅雙喜,一臉傲嬌的說道。
思來想去,在城市中遊盪了一天,張小魚只好回到他曾經居住的老地方——橋洞。
父母失蹤之後,房子被研究所收回,張小魚無家可歸,便找到了這座橋洞。至少,這裡能夠遮風擋雨,這裡沒有人能夠欺負他。
飽受欺凌的過去,不幸的命運,讓張小魚失去了安全感。儘管貪狼入體后,他比絕大多數人都要強大,但曾經的心理陰影,不是短時間內就能消除的。
回到原來棲息過的地方,張小魚甚至感覺很開心。
這個地方雖然粗陋、破敗,但至少曾經是這個冰冷城市中,少數給過他溫暖和庇護的地方。
最關鍵的是,住在這個地方,不會遇到「燈塔」,也不容易被惡魔實驗室裡面的那些怪物找到。
貪狼石入體之後,他的六識敏銳,異於常人。逃出來時,他聽到了弗雷澤教授的怒吼,知道了「燈塔」的存在。
這個人是弗雷澤安插在江城的內應,他會協助弗雷澤教授抓捕自己。他不想再回到那個地獄一般的地方,所以必須要躲著那個傢伙。
張小魚現在自然還不知道燈塔是誰,只好時時刻刻留意了。
他將橋洞中的乾草拔掉了一部分,鋪在地上,又去附近的小商品市場買了一床黑心棉棉被,稍微收拾一下,就足夠讓他暫時容身。
無論這裡的條件是多麼原始粗陋,總比實驗室里那個讓人絕望的玻璃「棺材」強的多了。
而且,他也不想住在人多眼雜的地方,若是被那惡魔實驗室給找到,怕又是一場血雨腥風。那個時候,自己又能否逃過那些基因戰士的追殺?
多年的囚困折磨,以及數天來的奔波逃跑,現在一旦放鬆下來,張小魚就覺得身體疲憊之極。
這一晚,張小魚睡得特別踏實,嘴角甚至掛著一抹滿足的笑意。
月影清冷,黑雲遮天。
「噗通噗通……」
數聲悶響傳來,十數只棲息在河邊的水鳥受驚飛起,鳥鳴聲在靜夜中異樣清晰。
「都怪你,非要往這鬼地方躲,害得我差點掉到河裡。」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說道。
「廢話,要不是那些可惡的條子追這麼緊,你以為我願意到這兒來啊?這麼冷的天,我寧願抱著娘們在炕上睡覺。」另一個聲音接腔道。
「姓沈的那娘們怎麼樣了?一路上都沒聽到她吭聲,別是悶死了。」
「沒事,身子還是熱乎的,死不了。」
「咱這次可算捅馬蜂窩了,姓沈的這娘們來頭不小,要不條子也不會發了瘋似地追我們。」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富貴險中求,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也是,咱先在這裡躲一躲,明天一早就去找僱主交差,拿到這筆錢,夠咱哥倆花一輩子的了。」
「姓沈的娘們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竟然值那麼多錢?」
「這不是我們要關心的事,我們的任務就是綁了她,交給那位老闆,拿錢走人。你想一想,那位既然願意花一千萬雇我們干這活兒,足以證明,這姓沈的娘們,嘖嘖,太值錢了……」
「細思極恐啊……」
「前面有個橋洞,咱們今晚就在這兒貓著吧……」
兩個黑影,沿著河邊的小道,深一腳淺一腳地進入了橋洞。洞中漆黑無光,張小魚的小窩又被荒草遮住,他們壓根就沒有發現。
身材矮壯一些的男子,放下了背後所負的麻袋,重重地喘了一口氣,說道:「這娘們看上去瘦不拉嘰的沒幾兩肉,背在身上倒挺沉的,我兩條胳膊都快抬不起來了……」
「當年在部隊的時候,一口氣做五百個俯卧撐,上百斤的負重跑越野,來回二十公里都不費勁,現在背個小妞就喘成這樣,我看你啊,渾身勁兒都使女人肚皮上,虛犢子了……」
「去你大爺,你才虛呢……」
矮壯男子打開了系麻袋的繩子,卻嚇得猛地往後退了幾步。
一雙像寶石一般璀璨的眸子突然在黑夜裡亮起,正冷冰冰地盯著他。
「說吧,是誰派你來的?他給你多少錢?我付雙倍。」女子淡淡說道。
「原來這娘們早就醒過來了,看來這次的迷藥摻假了,藥力不夠勁啊!」矮壯男子咧嘴笑道。
「放了我,就當這一切沒發生過。如果價錢不滿意,可以再商量,你們知道的,我付得起。」
「你應該繼續裝昏迷的,看見我們的長相,就意味著要被滅口。」另一名個子高一點的男子眯著眼睛,表情兇狠地做了個割喉的手勢。
「呵呵……「女子云淡風輕地一笑,冷聲說道,「你們不敢殺我的,你們也只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不把我交到僱主手中,怎麼能拿到錢呢?」
「我這暴脾氣……」高個子男子作勢就要往上沖。
矮壯男子一把拉住了他。
「別拉著我,我非弄死這個自以為是的臭娘們不可……」
「行了,別演了。」矮壯男子沒好氣的說道,「這娘們不是普通人,都快成精了。她說得對,咱們的確不敢殺她。殺了她,白白背著一條人命,贖金找誰拿去?」
再說,如果是普通女人,大半夜的被綁到這麼荒涼的地方,要麼嚇昏過去,要麼聲嘶力竭地鬼嚎,然後想盡一切辦法求饒。像她這麼從容淡定者,萬中無一。
雙方還未真正交鋒,她就已經猜出了事情的大概,並且確信自己是安全的,至少在見到真正的幕後主使之前,自己是安全的。臨危不亂,反客為主,這份智慧和心性,不服不行。
也難怪能夠做出那麼大的事業,江城第一美女總裁,的確名不虛傳。
「看來我們的認知是一致的。」女子嘴角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譏笑,繼續道,「談談價錢吧!你們說個數,只要你敢說,我就敢付,並且以人格保證,事後不會報警。」
高個子男子有點惱羞成怒了,奶奶的,我們才是綁匪好嗎?這年頭的女人都是怎麼了?
作妖啊!這是不拿綁匪當幹部,感覺不到一點點被尊重和畏懼的虛榮。
「你憑什麼跟我們談條件?別忘記你的身份,你只是個肉票而已。」高個子男子憤憤道,「倘若惹怒了老子,就算不能把你殺了,在你臉上劃上幾刀,或者……」
高個子綁匪的視線,停留在沈蘭君那精緻無暇的臉蛋和凹凸有致的身材上面,不由得吞咽了幾口口水,出聲說道:「這娘們還挺騷,不如我們兄弟倆先好好玩玩……」
說話之時,就伸手朝著沈蘭君的臉上摸了過去。
沈蘭君急忙后躲,怒聲喝道:「滾開。」
「我偏不滾,要滾咱倆一起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