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章 景昱（五）

伏維明還在說著什麼，嬉笑怒罵，談笑風生。這樣的伏維明是林亦舒不曾見到過得樣子。林亦舒心中黯然。只是返身進了廚房，為兩人沏茶。將茶包放入茶壺，熱水注入壺身內。看著急流而下的熱水，林亦舒不由得出了神。此情此景，似曾相識。貌似在N年前剛把伏維明領回家見媽媽的時候，也曾有過相似的情境。只是彼時兩人是你儂我儂。而如今，她確是早已嫁為人婦。

年年月月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韶華如水，卻是抵不過物是人非。

「哎呀！」滾燙的熱水溢出茶壺，燙傷了她懸空的手指。放下熱水壺，她下意識就將燙紅的手指吸允入口中。

口內的溫潤不僅沒能降低灼傷的痛處，反而更加深了這種痛楚。「怎麼這麼不小心

「嘶~」

「怎麼了？」一個溫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林亦舒轉過頭去，卻是伏維明。

一雙濃密的劍眉此刻緊緊的斂著，看著她被燙紅的手指。

「怎麼這麼不小心？怎麼樣，疼不疼？」

「怎麼這麼不小心？疼不疼？」

伏維明的聲音裡帶著責備透出濃濃的關心和寵溺，這樣親昵的口氣。好似兩人之間不曾被阻隔在時光的兩頭。仍是舊時的摸樣。

看著他打開水龍頭，將自己的手指放到那溫熱的水流下沖刷。林亦舒仍是怔怔的。手指在水流的沖刷下似乎減少了那灼灼的痛感。

伏維明的手，握著自己的。

林亦舒突然之間感覺到不妥。自己是已為人婦，而他卻是舊愛。

手指不自覺一縮，縮出了他的手掌的掌握。

「嘶」手指從他手掌抽離時碰到傷口，她禁不住痛出聲。淡淡的淚花也因這灼灼的痛感而從澄澈的大眼裡帶出來。

盈盈的淚花在眼睛里灼灼其華，看的伏維明又是不自覺心神一盪。

「亦舒？」

「我自己來。」林亦舒側過身去，不留痕迹的將他擋在自己的身後。

伏維明看著她倔強的背影，那一方小小的身體縮在他的瞳仁里。彷彿還是舊時模樣，可是又明顯的不同了。

一聲淺淺的嘆息，似有若無的留在耳邊。

林亦舒忍不住回頭，伏維明的身影卻已經不在廚房裡。

林亦舒不禁失笑。一抹悵惘卻是淺淺的印在了眼底。

將茶壺從廚房裡捧出來，為伏維明的杯子里斟了茶。伏維明的眸光一直追隨著她，深深的沉默的眸光，看得她心慌意亂，只有一種想要落跑的衝動。

「喝茶。我去屋裡塗點燙傷膏。」

強迫自己直視那一道深深的目光，林亦舒道。

伏維明沒有說話，那目光里卻又有一種林亦舒也看不懂的玩味。

林亦舒暗瞪了他一眼，轉身進了屋。

「維明啊，這次這件事麻煩你了。」林媽媽卻是也看出了這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雖然兩人都沒有什麼過激的言語，但兩人之間那一股微妙的氛圍，卻也是瞞不過她這個過來人。雖然不明白

為什麼這兩個人為什麼會交集在一起，但是兩個人卻是不該失了分寸，糾纏在一起的。這麼想著，林媽媽言語中就不免有了幾分試探。

「阿姨，您不用這麼客氣。這是我欠亦舒的。以前，是我對不起亦舒……」伏維明說這話的時候倒是十分誠懇的。

「都過去的事情了，就不要再提了吧。」林媽媽的眼裡帶著幾分的嗔怪。林媽媽抿了一口茶，慢悠悠的開口道。

看林媽媽的神色，伏維明的眼裡多了一些東西，氛圍一時間多了幾許微妙。

再呆下去似乎就有一些不拾趣兒。伏維明便起身告辭。

雖有了急死倉皇，伏維明卻仍舊是彬彬有禮。

「阿姨，公司還有一點事。那，維明就失陪了。有時間再來看阿姨。」

林媽媽鬆了一口氣，卻仍是客套著：「好啊，維明，有時間來玩。」

「再見，阿姨。」

伏維明起身告辭。

S市。

沒在意工作人員的嗤笑。杜若靈扭著腰，搖曳生姿的步向總裁室。

「這位小姐！」秘書喚住杜若靈。「請問你有預約嗎？」秘書上下打量著杜若靈。眼神里流露出一絲鄙夷，又是一個跑來糾纏景總的女人！

「沒有預約。」

「不好意思，小姐，沒有預約，不能見總裁，總裁正在忙。沒時間見閑雜人等。」

閑雜人等？！杜若靈柳眉倒豎，氣的說不出話來。但是礙於自身的修養只是冷哼了一聲，柔聲對秘書說道：「給你們總裁打電話，就說杜若靈找他。」

「好吧。」秘書不情願的拿起電話。

「什麼事？」景昱淡漠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總裁，一位杜若靈小姐要見您。「

「……」一陣沉默，電話這頭的景昱沒有回答秘書。

秘書沒得到回應，「總裁？」

帶著微微詫異的聲音，喚回了陷入沉思的景昱。

「叫她走。」只是簡單的三個字，那一片肅殺之氣卻像是隔著話筒傳了出來。

秘書擱下電話，生疏有禮的對著杜若靈道：「對不起，杜小姐，總裁在開會，沒時間和您見面。您下次再跟總裁預約時間，好嗎？」

「什麼？」杜若靈一雙魅惑的桃花眼裡一片的不置信，握著手包的白皙手指因為激動而微微的發顫。

「您在跟阿昱說說好嗎？我真的有很緊急的事情要找阿昱。」

「不好意思。杜小姐。」

秘書小姐臉上帶著職業化的笑容，漠然的看著她的失措。

每天想要搶破頭找總裁的人何其多，如果總裁每個人都要見過，那豈不是要累死。她做秘書的工作不就是替總裁擋掉不必要的閑雜人等嗎。

「好吧。」杜若靈眸中一片黯然，卻也沒有再為難秘書。

勉強的扯了一抹笑，杜若靈朝著來時路返了回去。

按下電梯。等待電梯上來的空當。杜若靈顫抖著手在手機屏幕上輕輕的滑了下。

清晰的鈴聲從耳邊傳來。

「愛是笑呵呵的瘋，然後哎呀呀的痛。直到你出現拯救我。你把孤單消滅都消滅全都消滅。從睜開眼一直到哄我入睡……」

隨著那音樂的漸進，杜若靈的一顆心仿若懸在了半空中，七上八下的忐忑如鼓擂一般敲擊著胸腔。

他，會接嗎？

這一片緊張忐忑的心，這不安等待的一顆心，只是為他？

他可知?

音樂聲在反覆的循環，一遍，又一遍。就在杜若靈以為他不會再接電話的時候。一陣沉默淹沒了她，緊接著是，一聲帶著淡淡疲憊的聲音。

「喂。」

淚，瞬間奔流而出。

「喂。「聽到自手機里傳來的渾厚的男人聲音。帶著微微清冷的嗓音，是她熟悉又陌生的想念。

淚，瞬間奪眶而出。

她顫顫的開口：「子、阿昱……」

「……」聽筒那邊的呼吸沉重起來，似乎是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見他沒反應，杜若靈一顆心不由得懸了起來。那深長的沉默像是咯在了心中一般，叫她呼吸不由得一窒。他，終究還是不能原諒她嗎？

淚水滑落的更急了，奔流而下的淚水弄花了她精緻的妝容。但是她卻是顧不了那些。淚水簌簌的落下，哽咽的喚著心心念念的那一個名字。

「阿昱！」

「有什麼事情嗎？杜小姐。」淡淡的帶著嘲諷的嗓音撞進耳膜。叫她一陣狂喜。他終於開始回應她了，這是個好的開始，不是么？

「阿昱，我就知道你是不會忘記我的，是么？畢竟我們曾經有過那麼美好的過去。「

杜若靈滿眼的期盼光輝。

電話這邊的景昱嘲諷的勾起一抹冷笑，透骨的冰冷將她打入地獄，「杜小姐，那只是過去。你又何必糾纏舊事。看著杜小姐不像是這麼想不開的人呢。」

「阿昱？」杜若靈柳眉微顰，似是不置信這話出從景昱口中。

景昱總是縱容著自己所有的任性，為什麼今日他的聲音在她聽來這般的疏離，疏離的彷彿陌生人都不如，是因為他結婚的原因嗎？因為那個不入流的小演員林亦舒？

「杜小姐？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景某還有事要忙。」薄涼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也不等她反應，「咔噠」一聲電話便斷了線。

咬著唇，簌簌的淚水止不住的滑下來。杜若靈盯著自己手中已然被截斷通話的手機。眸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多的讓人分辨不出。

惱怒，不甘，憤恨，嫉妒，甚或仇恨。

那一簇火光在眸中跳躍著，閃爍著。一張美麗的嬌顏也略略的扭曲起來。

都是過去嗎？

我不會允許的。

一抹堅定的神色出現在杜若靈的雙眸。讓此刻的杜若靈添了幾分魅惑。

正想著，電梯門「叮「的一聲停在了她的面前，杜若靈收拾起滿腹的傷心，走了進去。

景昱，你是我的。誰把你搶過去的，我便從誰手中搶回來。

總裁室。

景昱緩緩起身，踱到了寬大的落地窗前。一雙暗沉的眸子，不辨喜怒，看著女人嬌小的身姿走出正恆集團的大廈。

陰沉的眸子黯了黯，一仰頭，手中的殷紅酒液劃過喉嗓。

晶瑩剔透的水晶杯子瞬間變成空落落的，景昱鷹隼般的眸子眯了眯。眸子中洶湧的風暴迅速聚集。

下一秒，手中緊握著的水晶杯子瞬間被摔得粉身碎骨。

「總裁？」秘書被這一聲驚天巨響驚得打開門探個究竟。

「滾出去！」壓抑著怒氣的聲音，驚得秘書不由得膽戰心驚。在門板前探出的腦袋迅速地縮了回去。

景昱瞳孔縮了縮，陰鷙之氣從渾身散發出來。

杜若靈，你夠膽！好好的日子你不過，又在往事沉寂多年後來招惹他。

好，很好！

我會讓你知道惹怒我的代價。

打發走了伏維明。林亦舒舟車勞頓，早已是疲憊不堪。林媽媽安置下林亦舒睡下，自己便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林亦舒在清脆的電話鈴聲中清醒。摸索著將手探向床頭櫃。手機屏幕上一個陌生的號碼閃爍著，亦舒猶豫了一下。縴手還是話下了接聽鍵。

「喂？「清甜的聲音帶著微微的疑惑。

「亦舒。」

是伏維明的聲音，林亦舒毫不猶豫就要掛斷，那邊的伏維明卻彷彿有先見之明，「是你弟弟的事兒……」

「怎麼了？」林亦舒心焦的問

「今天你和林媽媽可以來監獄看望他，我已經和時局打了招呼。」

「真的嗎？那……麻煩你……」知道他肯定是在打點關係方面下了不少的功夫，林亦舒也不好意思維持一貫的厲詞疾色。

電話那端微微的沉默，接著道：「亦舒，對我，不用這麼客套的。」

「還是謝謝你。」

「我去你家接你吧。」

「好。」

林亦舒和林媽媽出門的時候，伏維明倚在車頭沉默的吸著煙。見她二人出來，忙將煙頭碾熄在腳底，雙手揮了揮周身的煙霧。紳士的為二人打開了車廂的後門。

「伯母，上車吧。」林媽媽手上帶著為兒子準備的換洗的衣服和愛吃的一些吃食。從林亦舒接到電話后，林媽媽便開始著手準備這些東西。多日未見，林媽媽心中依然是一片焦灼。生怕兒子在監獄中再受些2什麼委屈。

伏維明毫不嫌棄的將東西塞入了後備箱。自己從車前轉過，在駕駛座落了座。

車子穩穩的想著堰市的看守所開去。

坐在後座的林媽媽臉上的焦灼看的林亦舒一陣的心疼，輕輕的拍著媽媽的背部安慰著。

伏維明從車鏡中將這一切看在眼裡。

「林媽媽，您不用擔心。關於這件事我已經和時局問了問情況。那家人也有私下和解的意願，現在關鍵是我們的態度了。等看過亦舒的弟弟，我們一起去

醫院看看那傷者吧。」

「維明啊，這件事真是麻煩你了。你和亦舒沒有……」林媽媽看看林亦舒，忽然覺察到自己的失言，忽的止住了自己未竟的話，尷尬的一笑：「真是不該麻煩你的……」

「伯母，哪裡的話。我和亦舒，那是我沒福分。但是這個小忙我卻是不能袖手旁觀的。畢竟，我們也算相識一場。」

伏維明倒是不以為意的接下了林媽媽的話，顯得坦坦蕩蕩，落落大方。

「哎……」林媽媽垂下頭嘆了口氣。對林亦舒和伏維明的有緣無分，林媽媽倒是深有感觸的。可惜啊……

「媽！別說了。」林亦舒對這話題卻是明顯的不感冒。過去的事情畢竟是過去了。老是舊事重提似乎並不合適。這個話題她依舊是敏感的很。

伏維明抿了春，不在繼續這個話題。方向盤上的手卻是倏地骨節分明起來。

後視鏡上林亦舒那微微嗔惱的表情卻深深的印在了腦海里。

悅耳的音樂在咖啡廳里緩緩的悠揚。鋪著細格子桌布的桌子上擺放的新鮮的百合花不遺餘力的吐著芬芳的氣息。

杜若靈塗著大紅蔻丹的纖纖素手拿起了桌上的手機。

「喂？是蘇記者么？我在ＸＸ咖啡廳可是恭候多時了．＂

＂好好好，杜小姐。我馬上就到。「電話里傳來的聲音帶了幾分的焦急和微微的氣喘聲。

唇角勾起一抹嘲諷，杜若靈不耐煩的掛了電話。

素手攏了攏頰邊散落的碎發，不經意間散落了一地的曼妙風情。執起咖啡杯，輕抿一口，帶笑的魅惑眸子對上突兀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男人。

戴著金絲邊眼睛的男人是鄰座的，早已經在暗中觀察她許久，在同伴的鼓勵下終於跑來搭訕美女。

男人身著一身合體的阿曼尼白色西裝，舉手投足中散發著淡淡的書卷味。男人略顯拘謹的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這位小姐，方便認識一下嗎？「

男人一側旁觀的同伴立即露出扼腕之色，一頭一臉的黑線。

天！有這麼搭訕的么？不被拒絕才怪。

果然，杜若靈抬眸打量了一下男人，唇邊扯過一抹淡笑，卻是婉拒：「不好意思，先生。我還有要緊事。可能不方便。」

「額……」男人滿臉的失望，臉色瞬間帶了幾分尷尬。「不好意思，打擾了。」

杜若靈看男人灰敗的樣子，但是也難得的生出了幾分的惻隱之心。

「不過——」

男人眸中立即又生出幾分的光彩，殷切的眼神看著杜若靈的秀顏，蒼天有眼，她願意給她機會了？

杜若靈轉身從包包里拿出一張名片，「有時間的話，你可以約我喝個咖啡。」

「真的？」男人看著手中粉紅色的名片，眸中狂喜。從褲兜里也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杜若靈。

杜若靈伸手接過，上面寫著李峰然ＸＸ公司總經理。

杜若靈淡淡掃過一眼，將名片揣進了包包里。

「不好意思，我上個洗手間，失陪了。」話罷，淡笑著在男人的目送中走過。

男人怔怔的行者注目禮，直到那一抹倩影消失在視線里。

一旁的同伴揶揄著：「回魂啦！回魂啦！李峰然回魂啦！」

「還看呢，你小子還真是艷福不淺，這麼個大美女都被你這雛兒拿下了。」

「胡說什麼呢你。」李峰然回過神，輕叱了聲。目光卻反反覆復的巡視著那張小小的粉紅色名片，力透紙背。

嘩啦啦的水流聲中，杜若靈抬首注視著鏡子里自己的嬌顏。

一張巴掌大小的瓜子臉，白皙的肌膚中透著微微的粉色。勾心攝魄的大眼中光彩流轉，小小的挺直的鼻子，不畫而赤的朱唇。一頭浪漫的捲髮風情無限蜷在肩膀一側，透出掩不住的魅惑。明明就是這麼美，這麼媚。可以勾住許多男人的心，卻勾不住最心愛的那一個，又有什麼用？

杜若靈憤恨起來。掏出包包里李峰然的名片，看了一眼。嗤笑著，毫不留情的將之扔進了垃圾桶。

總經理？再好再優秀的男人還是比不上她心中的那一個。

秀顏因嫉恨而略略扭曲，杜若靈手臂撐在流理台上舒緩著自己的氣息。

這時，包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這時，包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屏幕上閃爍著蘇記者三個字。杜若靈唇角勾起譏笑。接起了電話。

「喂？」

「是杜小姐嗎？我到咖啡廳了，在大堂里沒有見到你呀。」蘇莫林開口道。

杜若靈吸了口氣，，壓抑下自己的怒意，沉聲道：「你去7號包間等我。我一會就到」」

「好。」蘇莫林倒是也沒有異議，爽快的答應著。

杜若靈到包間的時候，蘇莫林已經給自己點了一杯咖啡。見杜若靈進來，開口道：「我也不知杜小姐喜歡什麼口味，就不自作主張了。杜小姐要喝點什麼？」

「不用了。」杜若靈眉目間染上疲色。「我們說正事吧。」

「也好，有什麼能為杜小姐效勞的嗎？」對眼前的千金小姐，蘇莫林是諂媚的。據說杜若靈的父親是西嶺公司的集團總裁，家財萬貫。這個拼爹拼爺的年代，這樣的上流社會的人士不是人人都能接觸的到的。

「幫我跟拍她。」杜若靈言簡意賅，將一大疊照片扔給蘇莫林。

「這是……」蘇莫林伸手拿起照片，一張一張的翻看下去。照片拍的極其清晰，照片中的女子或嬌俏，或沉思，或詫異的看向鏡頭秀目中難掩被偷拍的訝然之色。待看清照片上女子的容貌后，蘇莫林經不住倒吸一口氣。

「林、林亦舒？！」疑惑的目光看著杜若靈，杜若靈從包包里拿出一支煙，點燃，徐徐的吐出一口煙霧。對蘇莫林的詫異不以為然。

「怎麼了？」

「杜小姐叫我跟拍的是林亦舒？」蘇莫林似是不置信的又問了一遍。「是哪個演趙合德的大明星林亦舒？」

杜若靈淡淡頜首。對蘇莫林的大驚小怪嗤之以鼻。

「怎麼樣？事成之後，這些……全都是你的。」杜若靈從包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推給蘇莫林：「這裡面是五萬塊，如果你的事做的漂亮的話，我還會加倍獎勵。」

「這怎麼好意思。」蘇莫林搓著手不好意思的說道。

杜若靈見不得這男人虛偽的模樣，不耐的冷哼了聲。

「拿著吧。我們合作愉快。」

男人終於伸手捏起了那一張小小的卡片，將之揣進了褲兜里。

「多謝！」

杜若靈優雅地將煙頭碾熄在桌上的煙灰缸上，淡然道：「我聽說你因故被主編辭退，現在正在找工作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