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蔣輕雪,你別想逃!你是屬於我的。」
「不!」她拚命吶喊著,拒絕男人靠近。
男人的臉孔不斷扭曲猙獰,「你沒有說不的權力,你是我的人,永永遠遠。」
「我不是你的人,我根本就不愛你。」她哭喊著,淚水滑進嘴裡,嘗到了苦澀。
「什麼愛不愛,我管不了這麼多,你已經和我拜堂成親就是我的妻子。」男人獨裁霸道宣誓道。
「不要!我不要!」她一步步往後退。
「你不要也不行。」他不停向她逼近。
「不要!求求你放過我。」
「我不會放過你,你是我的人……」男人惡魔的低語聲在耳邊回蕩,不管她怎麼逃都沒辦法掙扎。
突然間腳一踩空,蔣輕雪發出尖叫聲,身子不停往無底深淵墜落……
「救我!」蔣輕雪睜開眼睛,看到火光,也看到身邊的男人。
「你醒了嗎?」男人站在她眼前,手貼著她的額頭。
「我怎麼了!?」她身子冒著汗水,冷汗濕透她的衣裳。
「你受點風寒,需要多休息。」元易的手掌撫著她汗濕的額頭,似乎在審視她的溫度。
「受了風寒……」蔣輕雪眼神有些迷惘,她是因為受了風寒,才會作惡夢?還是那就是她所失一年的記憶!?
「把葯吃了,等等把被子蓋好,明天就會好起來了。」元易在一旁煎了壺湯藥,要她喝下去。
「對不起,又帶給你麻煩了。」蔣輕雪歉然看著眼前的男人。
從一年前,他把她救起來之後,她就不斷帶給他麻煩,讓她覺得愧疚不已。
「你帶來的麻煩,我已經習慣了。」他面無表情的將她推倒在床上,用干布擦拭她身上的汗漬。
蔣輕雪沒有掙扎,因為在過去的一年裡,他反反覆覆替她做了幾十遍擦拭的動作,可以說身每一處都被看光了。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
「當初我把你救起來時,你就是我的責任。」
「但是……」他們非親非故啊!?蔣輕雪不懂他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喪失了記憶,又是怎麼從懸崖上摔下來,當她睜開眼睛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元易的臉孔,這一年來,她好幾次瀕臨死亡邊緣,都是他把她拉了回來。
他對她的好,讓蔣輕雪不解。
「你懷疑我對你有企圖?」元易黝黑的眼眸凝視她的眼睛。
蔣輕雪露出一抹苦笑,搖搖頭。「像我這種一無所有的人,你對我不可能有企圖。」更何況她這條小命是他救的!
如果他想對自己有什麼企圖,也是她心甘情願。
而且……她的小手想伸手撫著自己的右半邊小臉。
她從來沒有看過鏡子,但聽元易說過上面的傷口還未癒合好,所以特地將她的把右半邊的小臉用布條綁起來,為了不讓自己臉上的布條看起來太突兀,她還刻意把頭髮放下,遮住自己的臉。
現在他將她臉上的布條拆去,她想摸自己的小臉,卻被他制止了住。
「別摸,傷疤還沒好。」
「為什麼你不讓我摸呢?」蔣輕雪眼神充滿困惑,他從來不讓她摸自己的右臉頰,也不讓她照鏡子,總是借口傷口還未痊癒,讓她的心像懸在半空中的大石頭,感到忐忑不安。
元易沉默不語,手伸過去想要撥開她臉頰上的髮絲時,蔣輕雪欲言又止地問道:「會很醜嗎?」
雖然她沒看過自己的臉,但是臉上的傷疤一定很難看。
「不會。」元易淡淡道。蔣輕雪知道他說的都是安慰自己的話,可是她就是不想讓他看到她醜陋的一面。
「你不讓我看自己的小臉,是怕我無法接受打擊嗎?」她忍不住詢問道。
「你別想太多。」他反駁道,手撥開她的髮絲,露出她的右臉頰,他的眼眸微眯,眼神是如此的深邃。
蔣輕雪倒抽口氣,想撇過頭,卻感覺到他手指間傳來的溫度,隨著他的觸摸,心也跟著微顫。
在這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好脆弱。
從一年前她從懸崖上摔下來,喪失一年間的記憶,幸好被元易給撿了回來,是靠著他的醫術,她才得已活下去。
可是從懸崖上摔下來,卻將她弄得傷痕壘壘,尤其是臉,留下嚴重的傷疤,但直到至今元易仍是不讓她看鏡子及將布條拆下來。
就連洗臉也是他一手包辦,不僅是替她上藥還有替她包紮。
「你總是不告訴我臉上的傷到底怎麼樣?」蔣輕雪忍不住問道,看著他專註的眼神審視她的臉頰。
她一直忍牙挺了過來,在床上整整躺了半年動彈不得,也因為當時那一摔將她的身體摔的七零八落,也落下不少的病根,只要天氣一變,她就會受涼或頭疼。
若不是元易在自己身邊,她還能挺的過來嗎?蔣輕雪感到相當懷疑。
「你的傷會好,你沒有必要因此而自卑。」
她臉頰紅了起來,「我……我才沒有自卑。」
「是嗎?」他看穿她的困窘,轉過身去收拾東西。
瞧元易的背影,蔣輕雪心頭湧起一份苦澀的味道。
「真的會好?」她語氣有些乾澀和沙啞,想到自己再也回不到當初的模樣,胸口碾過陣刺疼。
元易的態度讓她感到好懷疑,再加上他不准她解開布條及照鏡子,讓她不得往壞的方面想去。
他的背影停下動作,火光照著他的臉形成晦暗不明的陰影。
「你又在胡思亂想了。」元易的眼神變得和煦。
「我……」她臉頰一紅,他抬起她的小臉蛋。
「別想太多,一切有我。」元易向她承諾道。
「我知道了。」蔣輕雪露出笑容,知道他在安慰她,心裡溶入一股甜蜜。
這男人一年間對自己的照顧,讓她覺得欠他好多,不知道有什麼可以感謝他的方法?
「蔣姑娘,小心點。」
一名葯童看到她踩在峭壁上,小心翼翼的往旁邊移動,在一旁開著一朵紫色的花朵,她的目標就是那株藥草。
「只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就行了。」蔣輕雪感覺到手臂好酸,但是只差一點點就能踩到了。
「蔣姑娘,你別逞強,小心摔下來。」葯童在一旁替她提心弔膽,早知道不要帶她一起上山採藥。
若不是她一直拜託自己,說是想幫先生的忙,在她的懇求之下,他才勉為其難帶她上山,卻沒想到她會為了一株藥草拼死拼活。
「小童,你放心,沒事。」蔣輕雪回過頭,對著底下的葯童嫣然一笑。
要不是她右半邊的臉頰纏上布條,一定會覺得蔣姑娘美若天仙,每當她一笑時,村裡總會有人失了神,只可惜她右半邊的臉頰受了傷……小童要忍不住為她嘆息。
「我採到了!」
頭頂上傳來蔣輕雪的呼喚聲,小童回過神來看到她手裡采著藥草,太開心的結果是手沒捉穩,整個人從陡峭的山壁上滑下來。
「啊!」蔣輕雪發出尖叫聲。
「蔣姑娘。」小童閉上眼睛,幾乎不敢看她的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