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情人之月(2)
好熟悉的聲音?
那小手扯了蟬子手腕兩下沒能扯開,正自不爽,忽見蘇紫蹭地轉頭望來,墨眸瞬間睜的老大,失聲叫道:「書柔?!」
沒錯,來者正是書柔。
一頭及腰的長發在白皙的臉頰旁編了兩條小辮,嬌而媚的大眼,古靈精怪的眼神。纖柔的氣質,苗條的身形,外披一襲白色地半透明輕紗,隱隱可見裹身的絲裯抹胸以及低腰長及膝的細麻裙,在那不盈一握的柳腰間點綴裝飾著花環珠串,全身上下充滿了女性地秀美。
「我果真沒看錯!真的是你!」此時,書柔也顯得很是激動,她雀躍地抱住蘇紫又跳又叫,興奮的嚷道:「我適才老遠看到你,還不敢相認呢。你怎麼會在這?不是在中州嗎?我大姐他們呢?沒跟你在一起?」
「啊?」蘇紫怔了怔。
她下意識的往書柔身後瞅去,眸光四下尋視,可除了那高傲的爵尊女子立在那兒,在她身後並無他人跟隨。蘇紫詫異的後退稍許,望著書柔壓低聲音問道:「你一個人?誰帶你來的?」
記得書柔是被青幻掠走了,好像是和她妹妹在一起,叫什麼名字的來著?青.....算了,書柔在這裡,是不是青幻也來了?
「紫,我......」
「蘇,她是......?」書柔面現委屈之色,正想告狀,卻被一個帶笑的聲音打斷:「這麼美麗的君貴,你要介紹我們認識一下嗎?」
司含笑走到呆立著的蟬子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一雙眼仔細的盯著書柔打量不休。
對了,把他們給忘記了。
以書柔的美麗,又身為君貴,她一出現,便自然吸引了酒樓中眾人的注意。不止司他們幾人,幾乎這一層廳堂里所有爵貴的目光都望向這方。那些少年少女們,帶著打量與欣賞的眼神,盯著書柔都看的呆住了。連蘇紫剛才險些闖下大禍的事都給忽略了。
聽到司的問話,又見大家的注意力都落在書柔身上,眼也不眨一下。蘇紫微微側轉過身,將書柔纖細的身形擋在身後,扯起笑道:「她是我...姐姐,我們久未相見,有許多話要聊。不如......」
蘇紫話沒說全,不過大家都懂。司呵笑著連連頜首,往後退了一步,揚手示意她們上樓,同時殷勤的說道:「看這位姑娘的衣裳,也是來參加情人之月的。呆會與月神共舞時,姑娘大可從我們之中隨意挑選一人,我想他們都會樂意陪伴在姑娘身邊共歡。」
說著,司朝站在不遠處神情冷淡的爵尊女子瞟了一眼,笑的更加燦爛。可惜人家沒什麼表示。
這時,酒樓中的少年人們似乎都有些蠢動,竊竊私語聲中,紛紛提步在向她們這方慢慢靠近,蟬子這時也從發愣中清醒過來。
清秀少女神色複雜的瞅著蘇紫,白嫩的臉頰上不知為何飛上了一抹紅霞。她輕輕拳住手掌,手心還停留著捂上蘇紫小嘴時那一剎那過電般的觸感。其實她也不知為什麼會這樣,可越看蘇紫嫣紅的嘴唇,越無法剋制心頭浮漾的一絲悸動。
抿了抿唇,蟬子獃獃的望著蘇紫,有點失神的說道:「蘇,她真是你姐姐嗎?不是你相好的君貴?」
蘇紫被她問的尷尬了,回首與書柔對視了一眼。卻見書柔打了一個愣之後,嘻嘻一笑,突然雙手一伸,身子一傾,偎入蘇紫懷中捧起她的臉讓她看向自己。
蘇紫還沒察覺到她的意圖,臉蛋上便印下了一吻。
其實無論書柔的舉動再突兀,蘇紫想躲那是完全可以閃躲開的。可書柔傾身向她,若避開那不得摔到地上去?無奈之下,只好伸出右手摟過她的纖腰,任她調皮的獻上親吻。
本來嘻笑著接近的眾人,看到這一幕,都慢慢地停下腳步。
眾人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盯向蘇紫,那眼神可說不上友善,俱在衡量判斷著她的實力。
蟬子眨眨眼,看著兩人貼在一起的身形,很是般配,不由有點傷心。
見她圓圓的眼眸中難掩失落,書柔側過頭,耀武揚威的睨著蟬子,曼聲說道:「以前我們是在一起的,可是後來分開了。不過我發現,我對她還是很感興趣的。」
她這話說的頗為囂張,甚至是猖狂無禮,但落在眾爵耳中,幾乎沒有人覺得她這麼說有什麼不對,漂亮的君貴驕縱一點那是可愛。
再說這個世界中,君爵相悅本是一拍既合,不管是你已有家世,還是身份懸殊,都可以毫無顧及的先守在一起過段日子再說。直到感情淡了,興趣少了,兩人才會自然而然的分開。
現在由君貴表現出了對那漂亮少年的佔有慾,還是對著另一個爵貴少女。這其中的一絲不尋常,讓樓上樓下的眾人紛紛尋味的注視著這一幕,小聲議論了起來,直把她們之間的互動當作了看戲。
「莫不時晨還早?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快去換裝。」
正在氣氛有些僵凝之時,那藍發的爵尊女子發話了。她的實力擺在那,在這裡頗具威嚴。聲音一落,不知不覺中圍上來的眾貴族便刷地一聲,分成了兩半,讓開了中間的路來。
書柔笑了笑,有點得意的抬起下巴,拽著蘇紫從眾人中間走過,徑直上了樓去。
卻不提樓下眾爵的反應,蘇紫被書柔急急拖進了二樓的包房。方把門掩上,書柔回身便問:「怎麼回事?你不是同曦大人在一起嗎?是她對你不好,你又逃走了?我家族可是整族隨你遷去了月朝啊!」
「不是,我...」蘇紫不知從哪裡說起,真要說起來,那是到天黑都說不完。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眸在書柔臉上身上細細瞅了瞅,略一思忖,微微有點狐疑的問道:「你真的是書柔?」
「不是我是誰?」
兩人相識已久,蘇紫受傷時書柔衣不解帶的照顧了數日,真正如個姐姐般,沒有一點面對鳳君時應有的恭敬。在蘇紫對面坐下,書柔也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傾身說道:「來,細細與我說說,我被關在青州皇宮中這段時日,外面都發生了什麼事?」
「呃...」蘇紫只好言簡意賅,略略將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講述了番。不過她只提到自己被言芷楓帶來了北海,曦便舉兵攻打了過來,更多的糾葛不斷的感情,便一句也沒提及。
「楓大人?」書柔蹙起了柳眉,想起在穹海殿見過幾次的言芷楓,那風流浪蕩子,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模樣,不禁擔心的掃了掃蘇紫:「她的名聲不太好,可有對你做了什麼?」
蘇紫低眉,鬱郁的搖了搖頭,沉默片刻,還是幫言芷楓說了兩句好話:「她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對我很好。」
書柔有點不相信,偏頭細細觀察著她的神色。過了會,低低一嘆,徐徐開慰她道:「那楓大人雖是好色無度之輩,但好在形貌出眾,本事也大,你權當與她春風一度,今後多個人護你周全也挺好的。便是往後不得不委身於她,也不妨多多順著,令她收住心思,一心一意的待你......」
書柔也是從蘇紫的角度多方考慮。在她看來,蘇紫雖然身為鳳君,身份尊貴無比,可在擇夫一事上,還不如子君來的自由呢。子君若是對夫君不滿意,大可冷淡處之,反正能多挑幾個,總能遇到令自己歡喜的。可蘇紫未來的夫君鐵定是個了不得的爵皇大人,橫豎就那幾人,不管是誰,總之是退不了貨的,她首先要學會的自然是馭夫之道!以小紫的模樣身段,大人們那還不小心寶貝著她,可觀蘇紫鬱鬱寡歡,眉宇間抹不去的輕愁,書柔只當她對楓大人甚是不喜,心裡委屈不情不願著呢。
這話說到哪裡去了?
蘇紫眉稍一挑,正準備說些什麼。忽聽外面鼓噪大作,街道上人群中爆發出一陣狂呼聲,狂呼聲中,還有一陣陣鼓樂和喝叫聲:「禮——起——,禮——起——,讓我們尊貴的尊者,偉大的月之侍者,帶領我們沐浴在神光之下,共同接受月神的賜予!」
那喝聲用上了內力,饒是街上人聲鼎沸,也絲毫掩蓋不了那響徹雲霄的喝叫。喝叫聲很慢,一字一句吐出,彷彿在念咒一樣,即使遠遠傳來,也讓人感覺到每一句話都直透心中。
見書柔一驚之下急急的站起身,蘇紫連忙閃到窗邊向街道上望去,正在這時,門口傳來咚咚的敲門聲,蟬子清脆的聲音傳來:「蘇,換好了沒?我們要出去了。」
「稍等,馬上就好。」隨著蘇紫應答,房裡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蘇紫戴上斗笠,探身往窗下望,尋找翻窗而出的落腳點。在扯過書柔時,她急急地一甩手:「蘇紫,你...你莫不是打算就這樣出去?」
「是啊。」蘇紫低低應道,還做了個噓的動作:「別說了,我們快些溜走。」
書柔急了,努力將蘇紫拖離窗邊:「你怎麼這麼糊塗,城門早關了,往哪裡溜?我說過,月神的意志是不能違背的,你若要離開,她真的會看到!到時褻神之罪,莫說是你,連沒有阻止你的我和他們,」書柔指了指門外,「我們都會被月神黑色詛咒的。她毀去我們所有的能力,撕破我們所有的衣服,讓我們如同一個最卑微的奴隸趴在地上匍匐前行,任人恥笑。那就是她的懲罰!」
蘇紫驚的瞠圓了眼:「這麼嚴重?」
「快換上衣裳。」書柔氣得不想理會於她,把桌上的衣物取過,往她懷裡一塞:「你現在還只是想,還沒有行動,月神不會降罪的。我們若去的太晚,也是對神大大的不敬。」
「這月神好不講理。」蘇紫氣憤,她只是路過,為什麼一定要參加?
書柔不想聽她的胡話,伸手推著她來到了床邊:「放心吧,讓人發現你是鳳君又如何?月夜一過我們就可以動身離開。那可是神呢,連大人們都不敢得罪的。你只要穿上這身衣服在慶典上露露面,我們馬上找個地方藏著不就行了嗎?」有一點書柔忘記對蘇紫言明,在節日的高潮時,不管蘇紫身上施了什麼法術,或者怎麼易容遮掩,到時都會將自己的本來面目展現出來。
在書柔的再次催促下,蘇紫慢慢取下斗笠,猶猶豫豫地脫起衣服來。她朝床上的衣服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書柔,忽然問道:「我一定要穿這個嗎?可不可以穿的和你一樣?」這獸皮裙實在暴露的緊,半個屁股都在外邊,她想爭取一下,書柔這身至少遮住了大腿。
書柔被她氣笑了,無力的看了看她,說道:「好吧。你亦是君貴。穿我這身衣服不算欺騙神靈,我換給你吧。」
「那你呢?」蘇紫眨了眨眼。
「我就穿這套獸皮衣,反正是露出了軀體,還好我們身形差不多。」書柔很是麻利,不像蘇紫那般拖延症,說換就換。一邊脫,她一邊朝蘇紫上下打量了幾眼,皺眉道:「你好像瘦了些。」
原本就沒幾兩肉,現在看上去,雪白的雙腿如此纖細,小腹微微凹下去了,好看是好看,就是怪讓人心疼的。
書柔轉過頭,恨恨地低聲自語道:「我收回前言,你還是應該與旋大人一起。」
蘇紫穿衣的動作頓了頓,默默無言。
初步打理妥當,蟬子已是在外等的焦急。蘇紫往鏡前一照,又遲疑起來。這紗衣半遮半掩,甚是撩人,連肚臍都看的清清楚楚。若在現代,泳裝蘇紫也能穿上街,可在這裡,她不得不小心把自己保護起來。
想了想,蘇紫還是把自己的衣服取出,在衣服外面穿上長袍,再戴上斗笠。整一又成了原來的模樣。這才打開了房門。
聽到開門的聲音,蟬子反射性的一抬頭,看到蘇紫的打扮,不由錯愕的張大了小嘴。她訝異的看著她,磕磕巴巴的說道:「你,你,你怎麼沒換衣裳?」
她實在是太驚訝了,又太過擔心蘇紫,一時驚得話也說不出了。
蘇紫對她笑了笑,大步越過她向樓下走去。
哎了一聲,書柔小跑著跟上,蟬子回過神來,跺了跺腳,皺眉叫道:「蘇,你別犯傻!」
站在大廳中的司等人,見她們下來,先是看了蘇紫一眼,面有驚色。待看到書柔的裝扮時,一個驚訝的聲音傳出:「咦,她們怎麼這身打扮?」
那爵尊女子臉一青,大步走到蘇紫面前,低頭盯著她,喝道:「胡鬧!今天是至為神聖的日子,你這樣會受到神的懲罰的!」
這女子喝聲雖然嚴厲,但她的眼神卻是有著置疑和疼惜,卻是出於好意。
少年遠也上前一步,勸道:「是呀,你不要因為一時的任性給糊塗了。」
蘇紫等他們說完,才低聲說道:「我不會。我換上了,出去再脫外袍。」
女子還想說什麼,外面的喧嘩急切了起來,其中居然夾雜著幾聲虎嘯。
「嗷嗚——嗷嗚——」的叫聲遠遠傳來,聽上去,似乎不止一隻老虎。轉眼,人群更歡樂了。鋪天蓋地的歡呼直是振聾發聵。
不能再拖了。女子橫了蘇紫一眼,率先提步走出大門外。
街上歡樂的人潮都在往同一個方向涌去。
蘇紫他們一入街道,便被人流推擠著向前。在他們身前身後,左右四方,密密麻麻的擠滿了少年貴族。這些年青人一個個扭著腰肢,踩著舞步跳動著向前。不時躬腰,拍掌,走馬步,配合節奏『嘿嘿哈哈』的喊著,場面真是巍巍壯觀。蘇紫身在其中,為了不被人推擠踩到,不得不配合眾人的動作,時不時的抬抬手,蹲蹲身,還得儘力護著書柔,心裡直是哭笑不得。
很快,便有人察覺到人群中的書柔。
在這爵貴信息素滿天飛的地方,突然出現一絲甜甜的君貴信息素,有多招人喜愛可想而知。尤其見到她居然穿著短短的獸皮衣裙混在遊行的隊伍中,眾少年們那還不饞的跟瘋了似的。「嘩啦啦」一陣響。眾人圍聚了上來,以書柔為中心,把蘇紫一行人包圍在中間,手拉著手歡呼著舞動,慢慢往前挪。
短短一段路,竟是走了半個多小時才抵達廣場。到得後來,那個清冷的爵尊女子在書柔的尖叫聲中,一把將她扛舉了起來,高高跨坐在自己肩頭,在眾人的起鬨聲里馱過來的。若蘇紫換個心境,定會感嘆這世人的快樂真的很單純。
抹了一把汗,蘇紫牽過臉頰羞紅的書柔,向人群後方退去。不止是他們,廣場上的所有人都自覺的向兩旁退去。人們整齊有序的退到兩旁,現出中間可容一輛馬車通行的空地。
人群密密麻麻的擠在廣場兩旁。所有人在這一刻都停止了喧嘩,目不轉睛的向著後方看去。
蘇紫擠到了人群最後面,離司和蟬子他們隔開了一段距離。見這裡終於沒有人注意到自己,蘇紫這才迅速脫下了外袍。她打算就躲在這兒,待儀式進行到一半,便帶上書柔離開。
脫下衣服后,蘇紫仰頭四下觀望。人們眺首以顧的地方空空蕩蕩,不知在等什麼?
這片廣場甚為寬廣,擠了數千人,還有許多湊熱鬧的平民百姓擠在外圍,此時俱是安安靜靜的駐立,連一點交頭結耳的聲音都沒有。
「咚咚——」
「咚——」
「咚咚————」
「咚—————」
在兩短兩長,規律的鼓聲中,賓士的馬蹄聲已清楚可聞。終於,視野的盡頭,出現了一輛由八匹俊馬拖行,寬大的馬車。
這馬車有多寬大呢?說它是馬車也不盡然,它只是有著馬車的底座,其上是一個大大的平台。那平台的兩側,各坐了四五個美人兒。這些美人兒男女皆有,坐在平台的邊緣,隨馬車緩緩而來。他們臉上揚著燦爛的笑容,統一身著與蘇紫一樣的輕紗,在馬車駛動中隨擺動的足尖徐徐飄拂,連馬車四面擺放的鮮花與之相較,都黯然失色。
而在平台的正中,放了一張大鼓。鼓上站著個蒙面起舞的女子,鼓下圍了一圈人,手執木棒敲擊鼓沿,節奏時快時慢,應和領舞女子靈活的步伐。而正是馬車的兩邊,緊緊跟隨著七八隻大老虎。這些老虎一個個如同壯牛大小,高大威猛,額頭上的王字一清二楚。時不時懶洋洋的張開血盆大嘴,「嗷嗚——」一聲,又厭厭的搖頭甩尾。
聽到獸吼,蘇紫臉色驀變,緊張的後退了兩步。她清楚的聽懂了老虎的吼叫聲中所表達的含意:「好睏...」「真無聊。」「餓......」
記得戾說過,能說話的都是罕獸,這些老虎叫聲中雖然只有一些簡單的意思,明顯沒有戾的等階高,但罕獸都是有著特殊的能力的。蘇紫對自己的實力也有一點信心,然一次出現這麼多罕獸,馬車上那些人不就大有來頭?
也不知這些老虎的能力是什麼?蘇紫正想著,一隻老虎打著哈欠轉頭朝向她這方,微微聳動了下鼻尖。對上這隻大老虎的眼睛,不知為何,蘇紫心中便砰砰的跳個不休。她分明的感覺到一種壓迫力,令她心悸的感覺。這感覺,從她從夷人山谷中逃出時,那個夷人老頭有點類似。
蘇紫又退了退,扯了扯正踮起腳尖看向馬車之上的書柔的手,小小聲問道:「書柔,現在可以走了嗎?」
「還不行。慶典還沒進行到一半呢。」書柔察覺到蘇紫的緊張,也跟著往四周看了看,說道:「怎麼了?」
「沒事。」蘇紫只是輕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