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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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給本宮這裡的規矩吧。」張皇躺在木塌上看書，並沒起身看這群李貴妃送來的宮女。景夏偷偷打量張皇，只見張皇面容秀麗端莊，但由生病的緣故，臉色有些發黃，梳著普通的婦人髻，頭上未佩戴飾物，穿著襲天青色的長衫，躺著翻看手裡的《史紀》，不過此史紀非彼史記，這前朝史學家高蔚寫的本紀傳體通史，從遠古時代寫到了南北朝時期。

張皇除了臉色發黃外，身收拾得整整齊齊，就算沒人欣賞，的打扮也十分得體，面上並無深閨怨婦的落寞之色，現在像隱居在昭德殿的世外之人，彷彿殿外的切都和無關。

「皇娘娘喜歡清靜，你無事的時候不要打擾娘娘。另外皇娘娘身體不適，吃食也清淡，在飲食上要格外注意。娘娘喜歡看書，書房要常打掃，院子里的花也娘娘種的，要仔細看好了。」鄒嬤嬤細細的著，景夏聽得仔細。

先前聽皇張氏十五歲就被指給還章王的皇帝為王妃，章王先前還寵了王妃段時間。但男人不可能只寵愛個女人，王妃端莊有餘嫵媚不足，尤其章王當了皇帝以。皇帝喜歡床上放得開的女人，成為皇的張氏大概知道自己以的失寵的命運，生下大皇子就專心養育兒子，管理好宮，閑來無事的時候就看書養花，不犯絲錯。皇帝再不喜歡，也找不到休了的理由。就算李貴妃再得寵，皇帝也沒廢了。

鄒嬤嬤問了幾人擅長做的事，夏雨管著皇的衣裳首飾，伺候張皇換衣沐浴，夏天做洒掃和看屋子，夏至管著廚房，負責皇的吃食，景夏看著昭德殿里的花花草草，以及皇養的獅子狗。

鄒嬤嬤張皇從府裡帶來貼身伺候的，現在廢太子秦煦在京城帶起勢，的追隨者眾多，聲勢浩大，已經掩蓋住了皇帝秦煜派出去的平叛軍隊的聲勢。現在李貴妃的兒子太子，為了自己兒子的將來，李貴妃不得不利用皇向廢太子撈些好處。若往日，李貴妃斷斷不會好心的給昭德殿添人的，這會兒才送來鄒嬤嬤這等精明的人豈會不知道？李貴妃現在把持朝政，由手下沒有能臣幹將，只能先安撫住廢太子，下旨封了廢太子秦煦為楚王。

「李貴妃那點兒心思我知道，不就想派人來監視我嗎？嬤嬤，你不必擔心，我自有打算。」張皇話的聲音很柔，淡得像煙霧般。

鄒嬤嬤還擔心，「娘娘，話雖如此，但現在楚王在外面，老奴就擔心李貴妃……」

張皇放下書本，揉了揉太陽穴，「你以為那幾個人的來意我不知道？李貴妃要動手，差不多就在我的吃食或衣物里做些手腳，另外點就把關鍵的人放在最不起眼的位置，讓我放鬆警惕。」

「，老奴知道了。」鄒嬤嬤給張皇收拾了床鋪，又扶躺下休息。

景夏早就到昭德殿那塊偌大的花圃前除草，就地把野草剁碎了埋進土裡做花肥。用鋤頭鬆了土再澆水。張皇的殿內也放了花盆，還有個青瓷美人觚，裡面插著盛開的鮮花。這個時節正梔子開放的季節，清風吹來，滿室都梔子花的香氣。

不過景夏聞到了股藥味兒，最找到那盆放在窗邊的矮子松上。景夏看著花盆裡的土黑色，和另幾盆土的顏色不大樣。景夏跟著景狄學了些醫術，算不上精通，但還能辨別草藥的藥性，知道哪些有毒無毒。景夏粘了點兒土聞了聞，景夏知道裡面有巴豆、曼陀羅和商陸這些東西，這些草藥的成分極少，但長期服用會導致毒素增加，日積月累，張皇遲早會被那些葯的副作用害死。

想，張皇個聰明人，自然不會喝大廚房裡送過來的葯，幾乎悉數都倒進這盆矮子松里了，難怪這盆矮子松長得那畸形。

景夏又在花圃里發現了些有礙人體健康的花，例如鬱金香、罌粟花和曼陀羅。罌粟原產南歐等地，被西域的商人當做藥物和貢品傳入中土，那時候還沒鴉片，罌粟還沒被妖魔化，由花朵美麗被當做栽培植物養在宮裡。這個時代的人不知道罌粟的可怕之處，景夏卻知道的，還有鬱金香和曼陀羅，接觸久了會頭昏腦漲毛髮脫落，見到這種植物當即就回稟了鄒嬤嬤這些花不能養。

鄒嬤嬤皺眉猶豫，：「那些花都西域進貢的名花，貴妃知道太愛養花，專尋了珍品過來。你個的宮女有毒就有毒，拔就拔嗎？」

景夏耐心解釋：「嬤嬤，我爹大夫，我跟在身邊這多年也知道哪些花草有毒，哪些花草沒毒。再這名貴的花，奴婢也不敢胡。」

鄒嬤嬤才想起那些花李貴妃送來的，李貴妃從來就個外甜心苦的，想害張皇也不天兩天了，不定派人送來的那些花真的有毒。「你先別拔，我去問問太的意思。」

張皇正在剪盆栽，聽了鄒嬤嬤的把景夏的話原原本本的重複遍，不猶豫的：「拔了吧，對外就我不喜歡。」

「，太娘娘。」

「娘娘，不喜歡那些花，你都拔了吧。」鄒嬤嬤。

景夏直接拔了花圃里的花，也虧李貴妃能找到罌粟這種毒性大又罕見的花，罌粟在徽朝還沒有，屬從西域那邊傳過來的稀罕物，知道它藥效的人很少，張皇要被毒死了，估計也不會有人懷疑到這些花頭上。

拔了罌粟花，景夏把這些枝葉用活燒了埋到地下。看樣子張皇種這種花不天兩天的事了，也不知張皇中毒深不深。上輩子老爸愛抽煙，聽吃蘿蔔能戒煙癮，老爸吃了不少蘿蔔，雖然沒戒煙，但好歹也不會根接根的抽像往日那樣上癮了，也不知道蘿蔔對戒罌粟花癮有沒有效？

「那姑娘真會種花？父親真箇大夫？」張皇拿著剪子剪矮子松新冒出來的枝葉。

鄒嬤嬤回道：「老奴看得頭頭道，估計真的，我看把那些花燒了還挖了個大坑埋了，看起來好像很嚴重。」

張皇放下剪子，：「嗎？又燒又埋的。」注意到矮子松下的青苔少了些，有塊泥土上還有手指劃過的痕迹。「今天誰進過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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