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可這次裴易卻失策了,雖然蘇蔓並不反抗,可有些事情確實不同了。雖然他們依然上床,依然抱在一起睡覺,可裴易還是察覺到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從蘇蔓做的菜就能看出來,雖然還是熟悉的味道,可不一樣就是不一樣,裴易每次吃都覺得哪裡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哪裡怪怪的。他想問,可坐在他對面的蘇蔓面無表情的,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裴易就算再強勢,心再粗,也能明白過來蘇蔓這是變相給他擺臉色看。

他是什麼人啊,就連他爸媽也很少給他臉色看,蘇蔓這個小女人就敢跟他耍脾氣,他向來不哄女人的,就算是蘇蔓,他這次也不能低頭。

當下也有模有樣都把臉綳了起開,重重地放下筷子。

放筷子的聲音有些大,蘇蔓一驚,抬起臉驚慌地看著裴易。

裴易緩緩地笑開,這個笑有些陰險,語氣倒是很淡然,「你跟我耍脾氣?」

蘇蔓蹙了蹙柳眉,細白的眼皮蓋了下來,不說話。

裴易在心裡嘲笑,嘴巴上一點也不含糊,「你要是再這樣,看我怎麼收拾你,你在床上不是最害怕坐我身上嗎?既然你那麼不乖,以後都得你主動,主動直到我滿意了,你才能停止。」

蘇蔓身子一顫,抬起眼,瞪圓了眸子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裴易則重新拿起了筷子,笑得很善良,「我說到做到。」

蘇蔓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瑟縮了下身子。

裴易以為自己贏了,雖然蘇蔓聽了他的話更乖巧了,但有一次半夜醒來時,他卻發現蘇蔓背對著他哭。

這個女人很膽小,就算是哭,也不敢發出聲音,起先裴易沒發現,還是察覺到她細瘦的肩膀在抖才明白過來。

裴易說不上來當時是什麼滋味,他肯定是不喜歡蘇蔓哭的,他只喜歡她在床上哭,可另外的時間裡,只要她掉一滴眼淚,都能令他煩躁不已。更讓他惱怒的是,他連一句安慰的話都不會說。

他就只能盯著蘇蔓的背,睜著眼直到天明。

其實蘇蔓流淚倒不是因為怪裴易,她是怪自己不爭氣,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整天被別人牽著鼻子走,裴易這麼欺負她,她也僅僅是敢怒不敢言,他有一點點不滿了,她就得賠罪,還得在床上受苦。

然後再等一段時間,裴易折騰她折騰夠了,又覺得膩了,接著肯定又找女人過來看她笑話,然後她只能和被拋棄的小媳婦一樣,只能受著委屈,連眼淚都不敢掉。

這樣一想,蘇蔓連上班的時候都會出神,竹內看出她的異樣,就好心地問她怎麼了。蘇蔓也不方便和他說其他的,只能找些借口搪塞過去。她也是想通了,既然躲不過去,就盡量多待在外面,盡量減少在家裡的時間,這樣也能避一避裴易。

可裴易多聰明的人啊,蘇蔓一有異樣他就感覺到了,本來也想發火的,但一想到蘇蔓會躲著偷偷哭就猶豫了,他氣發不出來,就把不滿全轉移到蘇蔓的身體上,晚上使勁欺負。

這可苦了蘇蔓,她不明白她都避著裴易了,怎麼比以往還要累,原先她以為是裴易察覺出來了,但裴易太精明,硬是表現得和沒事人一樣,蘇蔓也不好問,就只能受著。

不過裴易還不滿足,他雖然在床上得了甜頭,可不代表他不會反擊,之前蘇蔓躲著他讓他找不到后,他就多留了一個心眼,雇專門的人盯著蘇蔓,看看她平日里做了什麼,都交了什麼朋友。

要是以前他是不屑做這種事情的,但他已經嘗夠找不到蘇蔓的恐慌了,所以就算是一些沒有底線的事情,他也願意去做。如今蘇蔓又開始故意躲他了,那麼他就讓人盯得更上心些,總有一天,他會讓她明白,她逃不掉。

話是這樣講,可當裴易知道蘇蔓在周末的時候開始時不時去道館,和一個叫竹內的男人見面時,他還是有些懵。

徵信社那邊和他對接的人還是很有眼力見的,大概也是清楚蘇蔓和那個叫竹內的男人關係不一般,所以剛開始似乎想隱瞞什麼,彙報消息時還有點避重就輕。

裴易很敏感,一下子就察覺出來,冷著聲說了些重話。

那人被嚇得不輕,就一股腦地全傾倒出來,連蘇蔓和那人在哪家餐廳吃過飯,甚至點了哪些菜都講得一清二楚。

裴易掛斷了電話,卻良久才把電話筒放下來,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身子才稍微動了動,有些僵硬,他幫自己開了一瓶酒,沉默不語地慢慢喝完,他最近酒癮越來越大了。

以前蘇蔓還會時不時軟聲提醒他讓他少喝點,他也會象徵性地聽進去幾句,但現在蘇蔓是什麼都不說了,她應該是懶得和他說了。

想到這裡,裴易忽然覺得長期習慣浸淫在酒液里的胃抽搐起來,一遍一遍,慢慢地痙攣,連帶著心臟也開始疼。

【第九章】

蘇蔓不知道這些,她還是像往常一樣在周末時去一趟道館,她現在是能不待在家裡就不待在家裡,畢竟整天看著裴易還是很不舒服。

只有和竹內說說話才能放鬆些,她把他當做大哥來看待,同時也是朋友,她本來就沒幾個可以說話的人,如今能碰上,就格外珍惜,而且她還得感激竹內,她在道館練習累是累,但是也有諸多好處,性格也漸漸大膽起來,這裡有很多和她一起上課的人,雖然都是些孩子,但都很真誠地要和她交朋友,不會像大人一樣說著一些她聽不懂的話,漸漸地她也不會因為才說上幾句話就開始害羞臉紅。

那天結束的比尋常早些,竹內就很自然地邀蘇蔓去吃飯。

蘇蔓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兩人就說笑著整理東西,準備往外走,正說著有趣的見聞時,竹內忽然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蘇蔓有些納悶,疑惑地眼望著他。

竹內的眼神往玻璃門那邊看去。

蘇蔓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一眼,便愣住了。

裴易站在玻璃門外,高大的身體就和一堵牆似的,因為隔著一段距離,也看不太清他的表情,興許太惹眼,路過的孩子都會好奇地看他一眼。

「你的朋友嗎?」竹內輕聲問。

蘇蔓神情有些不自然,她輕輕地嗯了聲,和竹內低語了幾句就往外走,也不太敢和裴易靠太近,就站得遠遠地問他,「你……你怎麼在這裡?」

裴易的表情有些奇怪,雙頰上的皮膚鼓動著,好像是氣得不輕,但又被狠狠地壓抑著,所以就惡聲惡氣地,「我來找你不行嗎?」

蘇蔓感到奇怪,「找我?我沒……我沒告訴你我來這裡……」

蘇蔓有些害怕,裴易的樣子看上去彷彿像一隻下一秒就會撲上的狼,她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可來不及了,裴易已經撲上來了,兩隻手就和鉗子似的箍住蘇蔓,態度蠻橫,「跟我走!」

蘇蔓當然不依,整個人掙扎著,就是力氣太小,拍在裴易胳膊上的力道就和撓痒痒一般。

那邊竹內察覺出了不對勁,就快步跑過來,神情嚴肅,因為太過擔憂,嘴巴里迅速蹦出幾句日語,一邊用手和裴易比劃著。

裴易看都沒看他一眼,只冷笑一聲,把嘴巴湊近蘇蔓的耳朵,用極低極低的聲音說了一句,「讓他馬上滾,否則我就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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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嬌是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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