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一章
【正文開始】
景夏見了陳靜姝或多或少有些危機感,陳靜姝一看就是個柔情似水的女子,柔弱,似弱不禁風的嬌花,讓人心生憐惜。「恭喜夫人和侯爺找到陳小姐。」
陳靜姝帶著柔善的笑意說道:「一回到長安就聽母親說起姑娘,今日一見,姑娘果真與眾不同。」她嫉妒的心一下子膨脹,憑什麼差不多的樣貌,差不多的經歷,景夏就能長在一個正常的家庭,能遇到謝行遠這樣好的兒郎?自己卻長在秦娥樓那麼骯髒不堪的地方。
「陳小姐溫婉端方,才是讓人見之忘俗。」客套話說起來很容易。
藍氏在心裡冷笑,景夏這個不識好歹的死丫頭,以後有她哭的時候,目光看向陳靜姝,說道:「今天是來給你挑首飾,喜歡什麼就拿什麼。」
陳靜姝微笑著朝景夏點了點頭,對藍氏說:「既然母親都發話了,女兒就不客氣了。」她被秦媽媽培養得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對古玩珍寶鑒賞皆有涉獵,很快就挑了十來件精美的釵環首飾,包括景夏剛才拿的那支藍田玉簪子。
「母親,女兒看中的就是這些,今天讓您破費了。」她挑的都是貴而精的,家裡有權有勢就有這個好處,可以毫不猶豫的奢侈的東西。
李珍娘看得又怒又羨慕,險些就罵人了,幸好楚月攔著她,她才沒說酸話。
「無事,你喜歡就好。」藍氏笑道。
陳靜姝對藍氏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后,走到景夏身邊道歉說:「剛才不好意思,我實在太喜歡那支簪子不忍割愛,景姑娘不會怪我吧。」
景夏笑了笑:「哪裡,陳小姐喜歡就好。」她知道陳靜姝此舉有報復之意,但這種小把戲她不會放在心上,更何況她也不買那支簪子。
「聽到景姑娘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我要的東西已經選好了,該你了。」陳靜姝柔柔的說道,無論她有沒有打擊到景夏,反正現在她只能挑自己選剩下的東西。
景夏並不在意陳靜姝的這些小心思:「珍寶閣的好東西多,我會慢慢選的。」
藍氏吩咐黃媽媽付賬,又讓店小二把東西包好送到馬車上。沒多會兒,就見一人急匆匆的闖進來,他看到堂內的氛圍還算和諧,臉色才好看了些。
藍氏見到匆忙趕來的謝行遠,忍不住陰陽怪氣的說:「看謝公子這匆忙的樣子,難不成是怕本夫人欺負了景姑娘?」
謝行遠不理藍氏的嘲諷,大步走到景夏身邊,問道:「都選好了嗎?」
「才剛開始,這裡的首飾多,不知該挑哪些。你怎麼來了?」
「沒事,就是過來看看。要不要我幫你挑?」
藍氏對謝行遠的反應十分不滿,不過轉念一想,他們好不了多久了,心中又暢快了不少,陳靜姝也在這兒,能膈應他們一陣是一陣。「謝公子真是體貼,景姑娘出來買個首飾也要跟過來。」
謝行遠仍舊沒理藍氏,對景夏說:「我陪你選,喜歡什麼就拿什麼。」
藍氏和陳靜姝被無視,一個恨得咬牙切齒,一個絞著手帕滿臉憤恨。陳靜姝想著,謝行遠進來之後,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之後就黏在了景夏身上。自己的美貌吸引不了他的主意,那她用陰謀詭計嫁給他,他會接受自己嗎?不,一定可以,自己並不比景夏差。「見過世子。」既然他看不到她,她就要努力吸引他的注意。
「陳小姐。」謝行遠禮貌而疏遠的說道。
景夏的目光在謝行遠和陳靜姝之間徘徊,不知接下來會怎麼發展。
藍氏見陳靜姝主動,心中甚慰。笑著走到陳靜姝身邊,對謝行遠說:「這就是我那才找回來的女兒靜姝,她回來之後就改回了小時候的名字。這孩子在外吃了不少苦,現在回來了,是該好好補償她。說起來,你們之前也是有婚約的,只可惜無緣。」接著就是一陣嘆息。
陳靜姝紅著臉低下頭,一副嬌羞的模樣。
謝行遠繞著陳靜姝打量了一圈,陳靜姝的臉更紅了。
她的確比景夏長得更像李敏,「我聽說陳小姐體弱多病,不知是不是真的?」
藍氏知道謝行遠人脈廣,能瞞過他的事少之又少,半真半假的說道:「靜姝的身子是有些弱,不過底子還是好的,並不礙事。」
謝行遠接著問了另一個問題,說:「夫人說陳小姐吃了很多苦?」
藍氏毫不猶豫的點頭:「是啊,這孩子在外流浪多年,吃了不少苦。不過現在好了,侯爺已經將她找回來了,會保護好她的。」
謝行遠又仔細打量了陳靜姝一陣,說:「我看陳小姐不像是吃過苦的人。陳小姐的皮膚細膩如羊脂白玉,玉手纖纖沒有繭子,不像是做過活兒的。從小姐的氣質神韻來看,倒像是養在深閨的嬌小姐。剛才夫人也說陳小姐體弱多病,回到侯府之後,湯藥也沒斷過,一般人家是付不起十幾年的葯錢的。而且小姐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若是在貧苦人家,是沒有機會學這些的吧。」
陳靜姝心中一緊,心中想到,以鎮國公的勢力,該不會查到了什麼吧。
藍氏聽了謝行遠的話,不知該如何反駁。
「小姐的名字可不是陳侯起的,而是遠在洛陽的李夫人。陳小姐回京數日,怎麼從不提生母李夫人?就算多年不見,也會經常提起吧。不過我看小姐和這位陷害生母的藍夫人倒是親近得很。」京城百姓的疑問,也是他心中的謎題。「我還有一個疑問想請陳小姐解惑。為何你回京之後從不提你的養父養母?看你的樣子,他們沒虐待你吧?而且靖遠侯府也沒說清楚你失蹤的十五年是誰收養了你,難道你的養父養母那麼不值得一提?好歹,他們也養了你十五年,你一點感恩的心也沒有嗎?」
陳靜姝血還沒幹的心窩子又被謝行遠的軟刀子捅得鮮血淋漓,眼眶裡的淚水不住的往下掉。藍氏也不好開口辯解,她的那些手段對付后宅的女人綽綽有餘,對付謝行遠是行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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