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歷劫驚魂記(二)

空氣乾燥加上數日艷陽高照，才沒幾天，我們都成了A11Beauty(黑美人)，除了墨鏡的範圍外，整張臉像二度灼傷，冷風吹過，刺痛難忍。新疆之大，遼闊無邊。我們常常耗費大半時日往返拍攝地點及飯店之間，其中以冰川的拍攝最為艱辛。自古便保留原始風貌的冰川，連空氣中部嗅得到一絲古老的味道，由於冰川的海拔較高，我與立雯都做了萬全準備，雙層衛生衣褲、絕對防寒的當地保暖衣、兩層防凍鞋。常年冰凍的山脈，雪的寒冷似乎直達地心。我們一下車強烈的山風朝我們襲來，突然，除了冰冷，一陣喘不過氣的感覺湧上心頭，當時沒料到會那麼嚴重，只以為是嚴寒的空氣讓我呼吸不順。製作人希望我們大家能到頂峰拍攝，一來除了風景優雅之外，也可以顯現「中國這麼大」製作小組盡責盡業的一面。為帶給觀眾第一手的資訊，簡單地和山導遊、領隊討論后，我們便整裝出發。乾冷的空氣掃過臉龐，就像一次次的鋒利針刺，我和立雯吸著像要把肺給結僵的冰冷空氣，踏著導遊的腳印前進。辛苦的攝影師一會兒跑到隊伍前面拍攝，一會兒繞到隊尾拍攝，我慶幸自己不必那麼辛苦的工作，只要讓別人安排妥當就好。隨著海拔的升高，我開始覺得體力難以負荷，雖然大口地喘著氣，但仍舊覺得缺氧，空氣稀薄。原以為是瘦弱的我不堪這樣的體力透支，我偷偷問立雯她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感覺。「會耶，我也心跳得好快。」雖然兩個人都覺得不對勁，但單純的腦袋瓜總認為並無大礙，便強忍著不適繼續我們的新疆冰川之行，不論是製作人、領隊或其他工作人員，我們都沒有說，只是把握幾次的休息機會好好喝杯水，放鬆自己。一直到立雯第一次跌倒時，我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原來我們感受到的呼吸困難不是一般的體力問題或天氣冰寒，傳說中的高山症初期癥狀正是呼吸障礙、心悸、體溫降低、暈眩。我們扶著立雯到路邊坐下，導遊向製作人再三強調高山症的危險性。等立雯清醒后，製作人興外景組慎重地告訴我們，如果再往上爬，恐怕高山症會愈加嚴重，因此決定把我與立雯留在原地，其他的工作人員繼續將任務完成。趁著外景組與嚮導溝通，我問立雯想不想再上去。「走，不要讓大家擔心，我們是藝人，這是我們該做的事。」立雯喘著氣跟我說。那一刻我才體會到，是啊，在螢光幕前藝人們總是光鮮亮麗，但螢光幕背後呢?有多少辛酸是他人可以體會的?但這就是我們的工作、我們的職責，在電視前帶給大家歡笑、快樂，相信任誰也不想打開電視便看到我們哭喪著臉吧?這是娛樂事業，藝人本身再不快樂，鏡頭一開、導演一喊，我們還是得笑臉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