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賦

「你靈根屬性有這麼多種嗎？」

待到張穆將選好的行氣功法報給傳道殿長老時，這半睡半醒的老頭詫異地問道。

張穆認真地點了點頭，道：「弟子不敢欺騙長老。」

老頭放下手中的書，坐直了身子，伸出手。

「把手給我。」

張穆聞言面不改色地將手放到了老頭手掌之上。

老頭捏住張穆右手中指，輸入了一道真氣。

張穆隨即便感覺有一種涼絲絲的感覺，從中指中沖穴不斷湧入自己體內，沿著手臂向上，隨後流轉全身，最終又返回了中沖穴。

在這過程中，張穆不僅沒有感到不適，反而變得精神抖擻，舒爽無比。

「竟然還不止八種！」

老頭查完后心中詫異地看著張穆，想要從張穆身上看出些不同一般，喃喃自語道：「怎麼會有人有這麼多屬性的？」

張穆聞言心中一緊，一臉無辜茫然的模樣。

從張穆身上也找不出什麼異常，廢靈根弟子又沒什麼值得關注的，老頭心中感嘆了一句造化鍾神秀，便放下了心中的驚異。

「這情況倒也難得，不過就是這靈根品質實在太差！唉~」

老頭一臉惋惜道，然後手一招，張穆剛剛所在的那個書架中便飛出來一些玉簡，整齊地落到了老頭桌上。

「也罷，既然收你入門了，這些功法就是你應得的。」

「你自己將玉簡按在額頭處，然後靜心凝神，就能閱覽玉簡中的功法了。」

「多謝長老！」

張穆鬆了口氣，微笑道，他原本還擔心老者若是查出他的靈根品質太差，或是暴露了他身上真正的秘密，會節外生枝，還好一切順利。

桌子上放了九枚玉簡，應該就是清玄練氣術和張穆選擇的八門行氣功法。

張穆隨便拿起一枚，便按照老者說的，將玉簡貼在了額頭上。

神奇的是，張穆雖然閉著眼，但是卻清晰地「看見」了玉簡中的內容，玉簡中記錄的是青木決，總共不過寥寥數千字，再配以一些行功路線圖。

張穆很快就發現，讀取玉簡中的信息速度很快，而且比之平時讀書更加容易記憶，短短几個呼吸時間間，他便已完全記下了青木決！

「記完了？」老頭見張穆這麼快就放下了玉簡，語氣中有些詫異地問道。

注意力還在剛得到的青木決上的張穆，沒有留意到老頭語氣中的詫異，微笑道：「恩，這玉簡還真是方便，比我自己看書可快太多了，而且記憶很清晰，很深刻，不愧是仙家手段！」

「是嗎？那你繼續看下面幾塊吧。」老頭也沒有多說什麼，重新低頭看著書。

張穆也不在意，繼續觀看剩下的八塊玉簡，幾乎以相同的速度就看完了其他的行氣功法，只是在看字數最多的清玄練氣術時多費了幾個呼吸時間。

放下最後一塊玉簡，張穆面色如常地說道：「多謝長老，我已經全部看完了！」

「恩，那就退下了。」老頭頭也沒抬，直接說道。

「是，弟子告退！」

張穆行了一禮，躬身而退。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上天總會留有一線生機，不會斷絕一個人的路！」

「既然進了我清玄門，日後就要好生修行，不要因為靈根品質差就懈怠了。」

就在張穆轉身向著傳道殿外走去的時候，老頭悠悠然開口道。

聽到聲音的張穆微微一驚，心中一緊。

轉頭看到老頭正微笑地看著他，才確定老頭果然是在跟他說話，當即回過身，鄭重地鞠了一躬。

「是，多謝長老提點，弟子一定謹記在心，絕不懈怠！」

張穆看到老頭重新沉浸到手中的書里去了，才泰然自若地退出了傳道殿。

「在沒有修行過的人中，這小子的神識應該是我這麼多年來見過最強的了，竟然能連讀九塊玉簡而不感到絲毫疲倦。」

「而且小小年紀意志就堅毅異常，我說起他的廢靈根時也能面色不改，毫不動搖，不簡單啊！」

在張穆走後，老頭放下書，眼中光芒閃動，遺憾地自言自語道：「可惜啊，可惜！為什麼偏偏是廢靈根呢？」

張穆臉色嚴肅地走到傳道殿外，一直緊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來，長出口氣，心中暗道：「這位長老應該沒有發現我真正的秘密，不然不可能只是這麼簡單地提點我一句而已了！」

張穆再次使用身份玉牌打開禁制，找到了正百無聊賴地看著地面，玩著石子的周石，朗聲喊了一聲。

「周師兄！」

周石聞言一愣，抬頭看到了張穆，疑惑道：「咦，張師弟，你這麼快就出來啦？我還以為你需要好一段時間呢？」

「哦？」張穆好奇道。

周石疑惑地看著張穆，奇怪地問道：「你不是說你的靈根很雜嗎？我想你要記的行氣功法不少，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話音未落，周石自己已想到了一種可能，繼續皺眉問道：「你不會是怕我多等，沒有記全行氣功法就出來了吧？」

「太可惜了！要知道，免費的機會就這一次，過去了就不再有了，以後再想學，可就要花費靈石了！」

周石大概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露出一副為張穆感到可惜的表情。

張穆聞言一臉疑惑，記憶一部功法不是只用幾個呼吸時間嗎？不由得問道：「記憶功法費時間嗎？」

周石又是疑惑地看了張穆一眼，心想你自己剛剛才記憶過，費不費時間自己沒有點逼數嗎？

不過還是耐心地回答道：「記憶功法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

「免費給新入門的弟子提供功法，確實是宗門的恩典，但是我聽家族長輩說過，其中還有另一方面用意，那就是藉此機會試探弟子的神識強度！」

「新入門的弟子最少也要記憶一部練氣功法和一部行氣功法，這對絕大多數弟子來說都能完成，但是也會稍感疲憊。」

「而隨著記憶越多，神識便消耗越多，越到後面自然記憶時間越長，難度越大，也越能看出弟子在神識方面的差異。」

聽到這裡，張穆也就知道傳道殿長老為什麼對他另眼相看了。

肯定是他一連看了八份玉簡還輕鬆無比的表現引起了注意。

至於自己的神識遠強於普通人這一點，張穆自己早有察覺，並不意外，這下就完全放下了心中的擔憂。

滿心輕鬆的張穆平靜道：「原來是這樣，多謝周師兄為我解惑，只是我已經出來了，後悔也沒用，我們還是去下一處吧。」

「額，」周石無語地看了眼不以為然的張穆，還以為張穆沒明白這次機會的難得，道：「唉，算了，後悔確實沒用。等你以後知道了靈石的寶貴，就該後悔莫及了！」

張穆沒有回話，訕笑著配合著周石。

「走吧，接下來返回靈藥園！」

周石和張穆的交情也沒到那種為了張穆的事費心的地步，見張穆自己都不在意，撇了撇嘴，便轉身朝著靈藥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