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交易

陰暗山洞，氣氛凝固。

「動？不不不…你一定看錯了，它已經報廢了，一堆廢鐵，這只是電弧反應……」斯塔克調侃著伊森的眼鏡，卻不由自主的走回去。

眼前的一幕，讓他的臉色第一次凝重下來，眉頭微皺不可思議，一隻微微顫抖的金屬手指劃出幾個字，歪歪斜斜的非常難看。

「我…幫你…」

斯塔克的眼神跳動了一下，然後嘴角漏出一抹出乎意料的微笑，不是電弧反應，不是求救，而是一筆交易？

有趣！

機器腦袋裡的控制代碼可不會懂得和人做交易！智能機器人？毫無疑問索羅已經成功的引起他的興趣。

「托尼……？」伊森同樣差異，看到斯塔克突然愣神，小心叫到。

「伊森夥計，我有一個好點子。」斯塔克卻笑著打斷他，然後大聲嚷嚷「嗨！外面混蛋，滾進來，我能修好這東西……」

銹跡斑斑的大門再一次被重重推開，矮壯的大鬍子塔利亞帶著幾個衣著邋遢的恐怖分子走進來，雙手揮舞，大聲的用達利語向斯塔克嚷嚷。

「唔…你不會想要知道他說了什麼！」伊森神情詭異的看了看斯塔克渾圓緊實的屁股，然後古怪的說道。

「告訴他，我能修好這堆廢鐵，按照他們的要求！但是，我需要人幫忙…唔！希望他們能找出來幾個比猴子聰明一些的傢伙！」斯塔克一臉鄙夷的看著幾個恐怖分子，確實，在他看來，這些人和猴子唯一的區別就是，猴子不會拿著槍毫無理由的屠殺同類。

塔利亞這個老牌的爆恐分子，手指狠狠在斯塔克胸前點了幾下，即便聽不懂塔利語，也能感覺到他聲色俱厲的威脅，這大概是他唯一一種讓別人感覺到害怕的方式，原始而又粗暴，但顯然對斯塔克並起不到作用。

牆壁上的通訊器里，想起了光頭首領淡淡的聲音，很快，按照斯塔克的要求，有三個曾做過汽車修理工的恐怖分子被帶了進來。

「我只需要你們照著圖紙把東西做出來，照著圖紙！一模一樣的做出來！明白了嗎？」

每人三張分發圖紙，說完，斯塔克打了個哈欠，就轉身走回去躺倒睡覺，為了胸前這個簡易的方舟反應爐，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

很快，均勻的呼嚕聲響起，只留下莫名其妙的伊森以及面面相序的幾個修理工。

光頭首領要求他製作斯塔克工業現階段最強大的武器——耶格利導彈，這和他準備做的鋼鐵戰衣天差地別，只要對方不是傻瓜，很容易就能發現其中的區別。

但是，修理一個機器人和製作一件鋼鐵戰衣，很相似不是嗎？至少這些小學都未必畢業的恐怖分子，一定看不出其中的差別。

他現在需要養精蓄銳，做真正核心的東西，至於那些簡單的連猴子都能做好的事情，就交給適合的人來做。

……

電焊「呲呲」作響，火花迸濺，三個修理工在角落裡敲打機械胸甲，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斯塔克帶著護目鏡，正全神貫注的研究索羅，在工作的時候，這個話嘮就安靜下來，他哼著某種曲子開始愉悅的工作。

他手上的工作很仔細，甚至能小心翼翼的打開融鐵層，連接上頭髮絲粗細的一小根纖細電纜。

這真是一個奇妙的機器人，很多超乎想象的神奇技術在他面前展現，但是他最關心的能量系統，竟然沒有找到。

一個不需要能量供應的機器人？

這絕對不可能！

所以，亢奮的斯塔克，在睡了三個小時后，保持這樣的全神貫注的狀態，持續工作了六個半小時，鐘錶的指針已經指向了凌晨4點半。

真正的午夜，連守在監視器前的恐怖分子，腦袋都開始有些搖晃。

實際上，索羅一直清醒著，並且在暗中觀察未來的鋼鐵俠，這種感覺就像是躺在床上的病人觀察醫生，他的損傷，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嚴重，至少一些主要功能模塊都還基本完好。

斯塔克拿起手邊的毛巾，擦了擦手，然後如飲美酒般，大口喝了一口黒糊的粘稠食物，發出一聲誇張的讚歎聲，向做飯的伊森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在四十五分鐘前，我已經修理好了你的發聲模塊，不得不說，你的反應出乎我的意料，一個冷靜且聰明的機器人……」

「.感覺整個人都好多了！我欠你一個人情，斯塔克。」

敲打聲的掩護下，索羅第一次說出話，他的聲音僵硬帶著一絲冰冷的金屬感，聽上去十分的獨特。

「你知道我？」

斯塔克的雙眼裡閃過一絲謹慎，雖然嘴上說著沒有，但這極擬人化的口氣，使得索羅背後所代表的科技，在他心裡再一次調整了一個高度。

「既然這樣，來談談我們的交易吧！我是個生意人，可從不會做賠本的生意。」

斯塔克將電焊打在鐵板上，發出刺耳的「呲呲」聲，很完美的隱藏了他的聲音。

索羅猩紅的電子眼向監視器的方向微微轉動了一下，然後，他用能動的手指彈了彈自己的身體，發出「鐺鐺」的清脆聲響，顯然這是一具很結實的身體。

「很簡單的交易，你修好我，我替你解決了這些麻煩，很公平，不是嗎？」

「麻煩？那個狗娘養的以為我會乖乖的成為他的奴隸？不不不，沒有人能限制我。」斯塔克抿嘴微笑，自信的點了點自己的大腦「只要我的這裡還存在，他們想要戰爭，想要權利和財富，而這些都需要強大武器，而我…就是他們的上帝。」

說著話，斯塔克輕笑著一口喝完碗里黑乎乎的可怕食物。

「嗯？」

索羅的眼睛閃了閃，就聽到斯塔克繼續侃侃說道。

「一群毫無紀律的雜兵。」

斯塔克歪了歪腦袋，胸口敞開的扣子處，露出了方舟反應爐的一角「我或許拿不動槍，但我是托尼斯塔克，我可不是挨打不還手的人！即便沒有你，我也能逃出去。」

很完美的討價還價！

應該說，托尼斯塔克，不愧是漫威世界最成功的軍火商人嘛？

聽完斯塔克的演講，索羅猩紅的眼珠子轉動盯著斯塔克。

「你本不用和一個來歷不明的東西說這麼多，所以讓我們坦白一些吧，你需要什麼？想得到什麼以及我的好處？看在你修理我的份上，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一次。」

斯塔克愣了瞬間，不得不說，索羅的反應再一次出乎了他的預料，這個機器人的智能程度，超乎預料的高，然後臉上冒出笑容，低聲笑道「哈哈！你是個有趣的鐵腦殼！」

他俯下身，裝作檢查電路，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幸運的是，我沒有你這樣結實的腦袋，他們要對付我，只需要一顆子彈，我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幫手，為我爭取足夠的時間，至於你能得到什麼...？」

斯塔克的手指在索羅身上敲了敲「在斯塔克大廈，我能完全修好你，你要知道，或許我不是唯一一個能修好你的人，但我絕對是唯一一個會免費修好你，並且很願意保守秘密的人，前提是，我必須活著回去。」

「哦，聽上去很公平。」

索羅淡淡的說了一句，思索片刻，他的手指緩緩的伸一根。

「一個完全真實並且合法的身份，這對你而言很簡單，而我可以保證你活著回家，要知道，托尼斯塔克，你的命很值錢，不是嗎？而且，像我這樣「有料」的幫手，可不好找。」

索羅很清楚自己的價值，一個類似終結者的身體，斯塔克在修理的同時，也能從他的身上獲得很多的東西。

一些未必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技術，這無疑會在很多方面，給斯塔克這樣的天才很多啟發，甚至足以將他的知識領域拓寬到一個新的高度。

「哈哈哈哈哈，你果然是個有趣的鐵腦袋！」

斯塔克站直了身體，帶上護目鏡，然後意味深長的看著索羅說「歡迎你來到人類的世界...現在，給我閉上眼睛，你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我是在撫摸一個男人…見鬼…我討厭這種感覺，再過四個小時，你開始上班，而且你是個聰明的傢伙，至少在離開這裡之前，我們是一夥的，記住這一點。」

索羅沒有搭理他，但猩紅的電子眼熄滅，任由斯塔克像一個出神入化的醫生般，在他身上盡情施展他的才華。

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斯塔克修復了部分功能，他雖然還不能任意行動，但如同剛才自動收集槍械信息一樣，一些信息開始出現在他的意識里。

在他的身體里，有一種奇特的能量，不是處在身體的某一或某些部位，而是像人類的靈魂一樣，充滿於他整個軀體，無處不在，卻又無法察覺。

只是一個想法，一系列關於這股能量的信息就湧入腦海，斯塔克苦尋不得機體能量源，就完全的展現在索羅的意識里。

「主體：基礎機械型；

火種：一級；

升級進度：0.1%；

儲存能量：15/100；

能力一：機械融合，

其它：？？？

火種賦予你生命，從而使你得到超越設計性能的能力，升級火種，將開發出更進一步的能力。」

索羅現在是機器人，因此他的臉上不會有驚喜和詫異的表情，但這些內容已經足夠讓他震驚，並且從中搜集到足夠多的信息。

火種？

源自於變形金剛的世界，存在於變形金剛那種機械生命體身上，既是能量源，同時也是每個變形金剛的靈魂。

所以，他並不只是一個機器人，而是一個類似於變形金剛的機械生命體，索羅心裡長長鬆了口氣，一個機械生命體，總比機器人更容易讓人接受一些。

火種有等級，就意味著可升級，並且隨著火種升級會開發出更多的能力，雖然目前並不知道升級的方式是什麼？

但這至少給索羅一個希望，他可以進化，可以改變，有可能進化成奧創、幻視，甚至是比他們更加偉大的獨一無二的機械生命體。

慢慢熟悉自己的新身體，全神貫注的工作的斯塔克沒有注意到，索羅的機械手掌默默觸碰在他的扳手上，然後一點點淡藍色的電光閃過，扳手無聲息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