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7章 徹查皇宮

第1227章 徹查皇宮

聽聞劉強突患急症,劉秀騰的一下站起身形,問道:「是什麼急症?有可請太醫?」

陳志連忙回道:「皇后已經請了太醫,只是……太醫也查不出清楚太子的病情!」

劉秀眉頭緊鎖,邁步向外走去。

現在劉強已經不和郭聖通住在一起,而是住在東宮。

東宮位於皇宮的東北。

這一排的建築格局是,最東面是東觀,向西是東宮(太子專用),再向西是司馬門(位於皇宮軸心),過了司馬門是建德殿,再往西,便是西宮。

西宮南面的宮寢,則是皇后所在的長秋宮。

劉秀到東宮的時候,郭聖通早就到了,正坐在床榻旁,握著劉強的手,一臉的淚痕。旁邊還站著好幾位太醫,你一言我一語地商議著劉強的病情。

看到劉秀進來,郭聖通和太醫們急忙施禮,齊聲說道:「陛下!」

劉秀擺了擺手,大步流星走到床榻前,低頭看著躺在床榻上的劉強。

此時劉強正發著高燒,額頭、身上都是虛汗,按理說,出了汗,發燒的癥狀就要減退,可詭異的是,劉強卻依舊高燒不退。

摸了摸劉強的額頭,劉秀都感覺燙手。劉強察覺到有人觸碰,他緩緩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床前的劉秀,他聲音虛弱地說道:「父皇……」

劉秀立刻握住劉強的手,關切地問道:「強兒感覺怎麼樣?」

「爹,孩兒難受……」劉強只有十一歲,還只是個孩子,現在已經燒得迷迷糊糊,神志不清。

他這一聲爹,把劉秀的心都快叫碎了。

郭聖通一直認為劉秀更喜歡陰麗華生的劉陽,而不太喜歡自己生的劉強。

實際並不然,劉強可是劉秀的第一個孩子,劉強出生的哪天,劉秀都禁不住喜極而泣,他又怎麼可能不喜歡劉強?

劉強一生下來就被冊封為太子,而且這十多年來,不管劉強表現得如何,太子的地位是真的從未動搖過。

因為是自己未來的接班人,劉秀對劉強的要求,肯定是要比其他皇子高一些,甚至有時候會不假顏色的斥責。

但這越發表明劉秀對劉強的重視,他不想重蹈始皇帝的覆轍,三世而亡,他想要漢室江山能長長久久的延續下去。

看著躺在床上,面容憔悴,目光渙散,神智模糊的劉強,劉秀心急如焚,轉頭看向眾太醫,問道:「太子什麼病?速速報來!」

他一句話,把眾太醫都問的跪伏在地,一個個面面相覷,誰都說不出來劉強到底患了什麼病。

劉秀見狀,勃然大怒,大聲質問道:「你們就無一人能診出太子的病因?」

「微臣無能!」眾太醫們嚇得汗如雨下,紛紛叩首。

劉秀氣得身子直哆嗦。他收回目光,看著劉強,以袖口擦去他額頭的汗珠。劉強的眼睛半睜半閉,虛弱地顫聲問道:「爹,孩兒,孩兒是不是要死了?」

「別亂說!爹不會讓你死!」劉秀看向洛幽,說道:「取碗來!」說話之間,劉秀回手把赤霄劍抽出。

在場眾人皆嚇了一跳,不知道陛下這突然拔劍是什麼意思。郭聖通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帶著哭腔尖聲道:「陛下這是作甚?虎毒不食子啊!」

劉秀瞪了一眼郭聖通,將自己的袖口挽起,然後將赤霄劍放在手臂上。

以前,他曾用自己的血為龍淵解過毒,他不知道劉強現在是不是中毒,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自己的血不僅能解毒,也有增強體質之功效。

為了救自己的孩子,他不在乎犧牲這一碗的血。

見劉秀是要以自己的血,餵食劉強,陳志心頭一震,他急忙說道:「陛下,奴婢……有些話,不知……不知當講不當講!」

劉秀看向陳志,沉聲說道:「說!」

陳志清了清喉嚨,向一旁的太醫、內侍、宮女揮揮手。眾人齊刷刷地看向劉秀,見劉秀點了頭,眾人這才魚貫退出內室。

劉秀不耐煩地問道:「陳志,你到底想說什麼?」

陳志正色道:「陛下,太醫都是天下醫術最高明的醫者,他們尚且查不出太子的病因,奴婢認為,太子……恐怕不是生病。」

劉秀眉頭緊鎖,將放在手臂上的赤霄劍放下,看向陳志,問道:「不是生病,又是什麼?」

陳志說道:「陛下,太子會不會……會不會是中了蠱毒或者巫蠱之術、壓勝之法?」

劉秀聞言,眼眸頓是一閃,凝視陳志許久,他目光一轉,看向已然哭成淚人的郭聖通,問道:「皇后呢?皇后也這麼認為嗎?」

郭聖通抽泣著說道:「強兒現在都病成這樣了,臣妾心亂如麻,什麼都不敢想!」

劉秀沉吟片刻,又看向陳志,問道:「陳志,那依你之見呢?」

陳志說道:「宮中若有賊人使用巫蠱之術,壓勝之法,謀害太子,一定會留下痕迹,奴婢斗膽提議,請陛下徹查皇宮!」

劉秀皺著眉頭,說道:「張昆已經查過了!」

「張謁者經驗不足,只怕會有疏忽之處,調查不明,奴婢……奴婢想和龍淵將軍,再次徹查皇宮各院!」說話時,陳志向劉秀一躬到地。

郭聖通哭哭啼啼地說道:「強兒現在遭此磨難,陛下一定要為強兒做主啊!臣妾懷強兒時,伴陛下左右,隨軍征戰,強兒在娘胎里就受了那麼多的苦,現在又又遭此磨難……嗚嗚嗚……」

話沒說完,郭聖通已是泣不成聲。劉秀深吸口氣,側頭說道:「龍淵!」

「臣在!」龍淵從外面大步流星走進來,向劉秀插手施禮。

「你和陳志,徹查皇宮,務必要查得清清楚楚,不可有任何遺漏之處!」

「喏!」

劉秀一揮手,龍淵和陳志雙雙拱手施禮,向外走去。

出了正殿,陳志快步追上龍淵,滿臉堆笑地拱手說道:「龍淵將軍是內行,這次能否查出背後搗鬼之人,還要多多依仗龍淵將軍啊!」

龍淵瞥了陳志一眼,一聲沒吭。對於旁人來說,陳志是大長秋,能在宮中呼風喚雨的大人物,但對於龍淵而言,陳志和跳樑小丑沒什麼分別,龍淵也很不喜歡陳志這個人的作風、做派。

對於龍淵高高在上,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態度,陳志也完全不在意。

人家的確是有傲慢的本錢,最早追隨陛下,隨陛下南征北戰,出生入死,救駕之功都不知道立下過多少次了,即便是朝中大臣的地位,都遠遠比不過龍淵。

龍淵和陳志,帶著一大批的侍衛,從皇宮的南面向北排查。查到許汐泠的鳳凰宮時,剛好溪澈影也在。

看到湧入進來的這許多的侍衛,正和許汐泠坐在亭子里喝茶的溪澈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風情萬種地說道:「我說,你們這一天到晚的都在折騰什麼?」

對溪澈影這個女人,龍淵和陳志的感覺倒是很統一,印象不好。龍淵不喜歡溪澈影的那股子媚態,哪怕在正常說話的時候,眼神都在勾人。

陳志不喜歡溪澈影的原因倒是很簡單,在後宮裡,就沒有他喜歡的嬪妃,除了他的主子郭聖通。

不管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溪澈影畢竟是嬪妃,他們是臣子。龍淵和陳志一併向溪澈影和許汐泠拱手施禮,說道:「溪美人!許美人!」

許汐泠和龍淵很熟,向龍淵點頭一笑,說道:「淵大哥一塊過來吃口茶吧!」

龍淵的眼神柔和了幾分,說道:「臣還有公務在身,就不叨擾許美人了!」

溪澈影問道:「不知這次又要查什麼?」

陳志面色一正,說道:「太子突染急症,眾太醫皆查不出病因,陛下和皇后認為宮中有人施壓勝之術,加害太子……」

不等他把話說完,溪澈影提高音量,大聲質問道:「你們懷疑,是許美人在暗中謀害太子?」

陳志還未說話,龍淵搶先道:「這次到鳳凰宮,是例行公事,還望許美人、溪美人不要誤會!」

「是啊,龍淵將軍和奴婢不僅要查鳳凰宮,其餘宮院,也都要一一查看。」陳志難得的放低姿態,以平和的語氣說道。

這次要對付的人不是許汐泠、溪澈影這兩個美人,而是西宮的那位貴人,沒有必要在這裡節外生枝,只需走個過場,裝裝樣子就好。

溪澈影還要說話,許汐泠拉了拉她的衣袖,向陳志揮手說道:「查吧!查吧!我這鳳凰宮裡可沒有見不得光的東西,任由你們去查!」

龍淵和陳志躬身施禮,然後指揮下面的侍衛,到鳳凰宮各處搜查。

許汐泠和溪澈影坐在亭子里沒有動,前者小聲問道:「太子突染怪疾,連太醫都查不出來是什麼病,難道,真是受了壓勝之術?」

溪澈影眯了眯眼睛,露出若有所思之色。皇宮裡,誰能加害太子?

太子的生母郭聖通肯定不可能,花非煙現遠在蜀地,高景慧是高句麗人,別說她沒子嗣,就算有,也永遠不可能成為太子,那麼剩下的,就是陰麗華和許汐泠了。

她看向對面的許汐泠,小聲問道:「師妹,此事與你無關嗎?」

許汐泠翻了翻白眼,不滿地說道:「師姐說什麼呢,此事怎麼能和我有關?」

溪澈影探出手來,在她腦門上戳了一下,說道:「我倒是希望和你有關!一看你現在這副不思進取的鬼樣子,我就覺得礙眼!」

許汐泠被她戳得腦門生痛,狠狠瞪了她一眼。溪澈影慢悠悠地說道:「不是師妹,那麼,就只剩下陰貴人了,這次的事,可是有意思了,也有好戲看了!」

不出意外,龍淵和陳志在鳳凰宮裡什麼都沒搜出來。兩人向許汐泠和溪澈影告辭,去往下一座宮院,繼續搜查。

兩人從皇宮的南面,一路搜查到皇宮的北面,始終是一無所獲。

龍淵已漸漸有些不耐煩,他看向陳志,說道:「大長秋,整個皇宮,我們已快搜個底朝天,可什麼發現都沒有。」

陳志微微一笑,說道:「龍淵將軍,還有一地未搜,西宮!」

龍淵眯了眯眼睛,凝聲問道:「大長秋可是懷疑陰貴人施壓勝之術,謀害太子?」

陳志連連擺手,說道:「奴婢可不敢懷疑陰貴人,但別的宮院都已做完搜查,唯獨西宮不搜,留下個小尾巴,回去之後,也不好向陛下交代不是?」

龍淵深深看了陳志一眼,不再多言,邁步向西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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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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