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周郎二周家與提親

三國周郎二周家與提親

丹陽城的正中央有一個古色古香的大宅,宅子的大門上掛著一個用行書寫了周府二字的牌匾,這座府邸在行雲流水的字體下隱隱散發出屬於大家族的磅礴氣勢。能在丹陽城中有這等高大上的府邸,也就只有當今的丹陽太守周尚了。

位於府邸北邊的大廳內,有一個烏黑長發中混有幾縷白髮的中年人坐在大廳的首位,細看下略顯滄桑的臉龐與周瑜,也就是現在的韋州有幾分相似。在他的旁邊坐著一個穿著華麗的美艷婦人,婦人神情憂鬱,不時地抬頭往外看一眼,像是在等什麼,見到門口依舊空蕩蕩后,臉上的猶豫又濃郁了幾分。

「周尚,你說瑜兒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婦人猶豫再三,忍不住問道。

「夫人,這是你今天第…不知道第幾次問我了。而且,我說過要叫我夫君,直接叫名字成何體統!」周尚撫額,烏黑的眼圈,沉重的眼袋讓他看起來老了十歲。

這還不是擔心他那侄子,自從瑜兒失蹤一夜被找回來后,整天把自己關在房裡,如果不是放在門前的飯瑜兒會拿進去吃,他恐怕會被夫人成天嘮叨而發瘋。

「明明是你原來說大庭廣眾下叫你夫君就行了,我還記得我們沒結婚時,你讓我叫你小尚尚呢。」婦人說到這,不禁笑出聲來。

周尚環顧四周,確認沒人後,咳了一聲,板著臉。

「我們也是老夫老妻了,別這麼幼稚好嗎?」

「你竟然說我幼稚!小尚尚,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婦人抓住周尚的右手,開始搖晃。

周尚知道自己再不轉移話題,他老婆等下怕是要與他重溫舊夢了……現在的他,可吃不消啊。

「對了,不是說明日去喬老那為瑜兒提親嗎?」將右手抽回,周尚的一句話把婦人從粉色幻想里喚回。

「聽說喬老的二女兒天生麗質,能文善舞,和我們家的瑜兒倒是十分般配。」婦人臉上的小女兒神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慈母的憐愛。

周尚鬆了口氣,果然,只要說到瑜兒時夫人總是母愛泛濫。到現在周尚還未有後嗣,老周家也就他弟弟留下了瑜兒這一子嗣。弟臨走前囑託他照顧好瑜兒,他與夫人自然是視其為己出。

門外房柱的背後,幾個丫鬟聽到屋裡的聲音平息,便一個個轉身,躡手躡腳地繞到了院子的空地上,開始七嘴八舌地輕聲討論起剛才聽聞的事情。

「嘻嘻,沒想到老爺還有這樣的愛好。小尚尚,真是太可愛了。」

「你可別讓老爺聽到你這句話,說不定他以為遇到了同好,把你娶作了二房。」

「他敢?夫人非打斷他的腿不可,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爺他最怕夫人了。上次他被朋友拉出去喝酒,旁邊還有他朋友叫來陪酒的年輕侍女,結果夫人不知哪得來的消息,風風火火地去抓老爺。第二天,東屋的的女婢打掃衛生時,看到了地上被跪出印子的搓衣板。」

這句話引起了丫鬟們的一陣鬨笑,一個看起來年齡最小的丫鬟哎呦一聲,大叫糟了。其她的丫鬟看到小丫鬟一臉苦澀,不禁感到好奇。

「小丫頭,什麼糟糕了?莫不是你看中了我們的周少爺,見老爺要給他定親而吃醋吧,小小年紀不學好,學會思春了。」丫鬟里一個打扮妖嬈的女子站出身來,取笑小丫鬟。

「不是我,是書晴姐,她知道這個消息會很傷心的。」小丫鬟皺著臉,想是與叫書晴的丫鬟關係很好。

「書晴……」丫鬟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不知所措。書晴的人緣極好,不僅活潑開朗,而且樂於助人,也是丫鬟里對周少爺從始至終抱有情愫的女孩。

其實每個丫鬟對少爺都有過幻想,畢竟像這種有地位,有文采,最重要的是那下至八歲女童,上至八十歲老太通吃的絕美外貌和洒脫超然的氣質,沒有丫鬟能淡然視之。但奈何雙方差距太大,她們只好揮淚斷了這個念頭,只有書晴例外。

「長痛不如短痛,我們去通知書晴。」妖嬈女子沉聲道。

「也只好這樣了。」丫鬟們想不到辦法,便紛紛應允。

周府的西房坐落於一片竹林,是少爺周瑜的居所。

正午的陽光穿過密密麻麻的竹葉射入陰暗的屋內,在伏於桌前寫著什麼的青年胸上留下了一個光斑,停下手中的筆,青年坐在背後的師爺椅上,閉上眼睛,讓長時間高速運轉的大腦休息一會兒,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張全國地圖,上面各處都有用筆做下的標記與備註。變成周瑜后的韋州利用這幾天關在房裡的時間,通過各種方法弄清了周邊的人物關係。至於桌子上的地圖,原本就放在那,他不知為何,看到它就情不自禁地在上面研究起了各地局勢,就像是一種長年累月下來的習慣,難道他不只身體是周瑜的,連他的能力也是獲得了嗎?

想辦法去證明這一點,韋州認為不需要了,地圖上他用毛筆寫出來的字就是強有力的證明。以前的他可寫不出如此水準的字,除非在夢裡,而以頭搶地數次后的韋州,可不會再認為這是夢了。

韋州從衣襟內掏出了一個香囊,上面綉著櫻花,這是他來到這裡唯一帶來的物品,施丹送給他的香囊。細細看著放在手心裡的香囊,韋州陷入沉思,回去的線索是否會與這香囊有關?這其中的會有著怎樣的聯繫?想不通,只能先用周瑜的身份熟悉環境,再慢慢地尋找回去的辦法。

韋州伸了個懶腰,心念還是出去走走,否則周瑜的大伯怕是會急瘋。

「柳月,書晴。」

韋州知道在房外有兩個丫鬟是照顧周瑜的,之前的飯菜都是她們放在門口。

「少爺,您有事嗎?」兩個相貌可人的少女走進了屋內,其中一女端莊優雅,眉宇間帶有一抹生人勿近的寒意,另外一女眉清目秀,嘴邊長掛笑容,給人溫和親近之感。

「書晴,你來。」韋州平舉雙手,向面帶微笑的少女示意道。

「少爺,這大白天的,不太好吧。」書晴的臉變得通紅,紅潤一直蔓延到了她的耳垂。

「怎麼不行?」韋州沒想到,第一次嘗試少爺的做法就碰了釘子。

書晴深吸一口氣,渾身發顫地走到韋州面前,一把摟住了他的腰。

「請……少爺輕一點。」

嘭的一聲,門被閃到外面的柳月關上。韋州從沒想過,自己會和其她的女孩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這個女孩子,還抱著他的腰……

少女的體香,細微的聲音,無不刺激著韋州的神經。牙咬舌尖,強行抑制住自己的衝動,韋州只想問,這是什麼情況?

「書晴,你,你這是要幹嘛?我只是讓你幫我更衣,你想到哪去了!」韋州表示即使他做了這幾天的功課,也不知道更衣是要和丫鬟做這種事,這是這個時代的潛規則?真是,特么的活到老學到老。

「我以前叫你也是這樣的嗎?」韋州不相信,在教科書上被描寫成英雄人物的周瑜會是這種人。

「不是,是,是我的錯少爺,是我自作多情。」書晴臉上的紅暈褪去,俊俏的小臉蛋變得灰白,眼裡閃爍著淚光,縮回的小手捂住嘴,但哽咽的聲音還是不時地響起。

看到女孩子哭,長得還這麼可愛,韋州一下心軟,想把絲巾遞給她擦淚,卻見書晴打開房門跑了出去。

「這麼快?」

韋州聽到門外的柳月說的話,臉一沉,大步走了出去。「柳月,給我一個解釋。」

面對少爺的質問,柳月跪到了地上,低著頭,「少爺,請您不要責備書晴,她只是,一時糊塗,請您不要趕我們走。」

柳月埋著頭,害怕少爺因此事懲罰她和書晴。

「你去安慰書晴吧,幫我向她道個歉。我還有事,先出門一趟。」

柔和的聲音鑽入柳月的耳朵,像是有人用手輕輕勾起她的下巴,柳月抬起頭,看到少爺蹲在地上對她伸出手。

「起來吧。」

靈魂彷彿受到了牽動,柳月被韋州拉起了身。

「少爺,您還要更衣嗎?」柳月兩隻手扭在一團,嬌羞羞地問。

韋州面露驚慌,兩步並一步地逃了出去。柳月看著少爺遠去的背影,撲哧一笑,「我總算知道,為什麼書晴那丫頭對少爺這麼鍾情了,一聽到老爺要為少爺提親就急成那個樣子。」

逃到了府邸大門,韋州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得快點找到辦法回去,否則做出什麼對不起丹的事,我可沒臉再去見她了。」

「少爺。」

可能是剛才發生的事讓韋州有點心虧,再一次聽到少爺二字反射性地轉身向後跳了一步,才發現叫他的人是那天找到他的周府管家老李。「少爺您可是有事要出去?」

老李笑眯眯地看著韋州,老爺要是知道少爺願意走出房間,肯定會很開心。

「沒有事,我就隨便走走李叔。」韋州回答李叔的語氣親熱溫和,如同和家人說笑。

韋州得到的信息里,李叔在周府里做事恪盡職守,深得周尚的信任,他對周瑜也非常愛護,是個忠厚老實的人。無論是以周瑜的身份,還是以穿越到東漢末年的韋州身份,他對面前這個已顯老態的中年人都抱有對長輩的尊敬。

「少爺,如果您沒事,就請去北廳,太守大人在那等您。」

「辛苦你了,李叔。」也是,出來總得去和大伯打聲招呼,省的他人擔心。

北廳內只剩下周尚一人,他的夫人不知去了哪裡。

「大伯,您找我有事?」韋州躬身作揖,還好原來經常看古裝片,模仿作揖倒是沒有半點不自然。

「我和你伯母商量明天就去為你向喬老家的二女兒提親,你覺得如何?」周尚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侄子,周家有此子,必將興旺。

「提親?和喬老家的二女兒?小喬?」韋州懵了,周瑜和小喬是三國里有名的情侶,他在原來的世界是知道的,所以猜想過會發生這一茬。只不過,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大伯,我和小喬連面都沒見過,就直接去提親,這怕是有些唐突。何況婚姻大事非是兒戲,還請大伯三思。」韋州語氣誠懇,說得頭頭是道,任誰看都是正人君子的作風。當然,作出這種會受無數男子唾棄的事,原因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

「嘿,你這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想娶小喬的人都可以從河東排到河西了。不過,你說的問題我也考慮過……」

眉頭皺緊,周尚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其實,最開始這婚事,是你的義兄孫策提起的,他還寫了封信給你。」

「孫策?」

周瑜與小喬在一起,還是他牽的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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