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3月4日星期二 早8點(2)
嬌嬌急忙走到那兩個彪形大漢的面前,問李夢厚怎麼了?「你是他什麼人?」其中一個留著絡腮鬍子的高個子男人問嬌嬌。「我是他現在的女朋友,請告訴我他究竟怎麼了?」「他暈過去了。」「你們是他什麼人?」「我們是他公司里的同事。」「能告訴我出了什麼事嗎?」「既然你說是他的女朋友,也就沒有什麼可瞞你的了。」「出什麼事了,快說啊!」嬌嬌急得快哭出來了。「公司里出了大事。」「別吞吞吐吐的,到底李夢厚怎麼了?」「公司的財務人員突然失蹤了。會計把賬號上的錢都卷跑了。公司里佔有股份的人,和李夢厚打了起來。」「李夢厚是怎麼知道的?」「昨天晚上12點多,我們打手機把事情跟他說了,他一聽就急了。他自己也不知是怎樣騙過看門的,他穿著病號服,外面裹著個大衣就出來了。我們在醫院門口接應,然後開車把他帶到了公司。」李夢厚當時情緒很激動,他深更半夜把公司的全體人員都召集過來,把事情向大家挑明了。所有公司的業務都停。至於公司正在製作中的業務,公司只能免費為人家製作,不收費用,這樣才能抵擋一部分債務。嗨,誰也沒有想到會出這樣的事。「你們還不報警?」「可能這裡面的情況比較複雜,李夢厚已經支持不住了,他昨天夜裡幾次暈過去。先救人,公司的事肯定是干不下去了。」「李夢厚被其中一個佔有股份的大戶給打了。」那個絡腮鬍子的男子很健談。「他都受傷了,還被人家打。」嬌嬌抹著眼淚說。「我發現你的話太多了。」站在那個絡腮鬍子身邊的小夥子,白了大鬍子一眼。「對不起,是我問的話太多了。」嬌嬌抽泣著說。三個人出現了暫時的沉默。嬌嬌覺得李夢厚真是多事之秋。他突然遇到了這麼多的麻煩事。看來他為之傾心的事業算是完了。嬌嬌沉默的時候,那兩個小夥子一直躲在樓梯的拐角處吸煙,他們兩個人還時不時地嘀咕幾聲。從那兩個小夥子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這兩個人平時可能和李夢厚還算是哥們兒,不然他們早就不管了。手術室的門打開了,李夢厚被推了出來,他的頭被繃帶纏著。據醫生講,都是皮外傷,沒有生命危險。李夢厚回到了病房,嬌嬌的眼神和那兩個小夥子的眼神對視了一下。嬌嬌很想說謝謝人家,可是,那兩個小夥子肯定也知道李夢厚和小諾的事,嬌嬌心想,其實自己在人家面前才是一個多餘的女人。不過,看那兩個小夥子也不像是多事的人,再說他們的公司已經出了這麼大的事,誰還有心思去關心李夢厚的私生活呢。眼看著李夢厚又安全了,他的同事看了看嬌嬌說:「你能在這裡守著他嗎?」「可以,你們已經忙了一個晚上沒有睡好,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在這裡看著他。」「你多費心了,我們還會來看他。不過他現在最需要的是養病,你就好好照顧他吧。」李夢厚的兩個同事對嬌嬌很客氣,但又顯得很陌生,這樣簡短的對話之後,那兩個同事走了。房間里只有嬌嬌和躺在病床上昏迷的李夢厚。經歷了這一幕,嬌嬌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李夢厚,她心亂如麻,她獃獃地看著昏迷的李夢厚。她既盼著他快快醒來,又有點怕他醒過來。他一旦醒來將面對的是什麼呢?煩惱,失望,失意,傷痛,苦惱,他能夠承受這突然而來的打擊嗎?沒有了女友,沒有了公司,沒有了他為之努力的事業,他會怎樣面對眼前的困境。還有那些賠款,所有的一切,他怎樣面對呢?為什麼小諾要讓嬌嬌跟著一起承受這些突發事件呢?這難道這是小諾臨去美國之前贈送給嬌嬌的禮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