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3月4日星期二 下午4點(3)
嬌嬌發現李夢厚的情緒一下子變得好多了,她覺得讓他儘快恢復身體最重要,其他的事,等他出了醫院再說。李夢厚大約在夜裡十二點的時候,拔掉了輸液管子,他又恢復了自由。他的兩個胳膊都能靈活地運動,他的高燒也退下來了。後半夜嬌嬌一直和李夢厚躺在一張床上,李夢厚一直緊緊地依偎在她的身體旁邊。李夢厚夜裡不知對嬌嬌說的是囈語呢?還是說了實話?他的嘴裡一直喃喃地說,他不能沒有嬌嬌,他需要嬌嬌,而且他的手一直都緊緊地抓住嬌嬌的手。嬌嬌想挪動一下,她都掰不開他的手。他把嬌嬌攥得這樣緊,生怕有誰把嬌嬌搶跑了。他就這樣緊緊地攥著她的手,他也不顧自己正在生病。在嬌嬌看來,即便是他在生病,他還是一個男人。嬌嬌依偎在他的懷裡,她沒有感覺他是一個正在患病的男人。後來她的手麻木了,失去知覺了,他也不鬆開。她雖然和他擠在一個單人床上,但是,她感覺比住在五星級酒店還要舒服。因為有李夢厚睡在她的身邊,她這一夜睡得很香,很甜,很美。嬌嬌起床后,精神飽滿。李夢厚看上去氣色也好多了,他退了燒,傷口也沒有異樣的感覺。照這樣養幾天,他就可以出院了。嬌嬌和李夢厚剛起床,李夢厚的手機就響了,「是誰?這麼早就打電話給你啊。」嬌嬌看著李夢厚接電話時,他的神情一下子又變得嚴肅起來。嬌嬌擔心,他剛退了燒,千萬不要有什麼事情打擾他。「還是你公司里的事情嗎?」「是的,事情很麻煩。」李夢厚皺著眉頭一臉的不高興。「你今天可不能離開醫院啊?」嬌嬌緊張地對他說。「是,一會兒公司里的那兩個同事過來。」「好,有什麼事情在這裡說,我迴避一下吧。」嬌嬌看著李夢厚問。「隨便你,反正都是一些討厭的事情,看來很多事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可能還會有一些麻煩。」「我幫你弄早餐,你吃了飯再和他們談吧。」「只能是這樣了。」嬌嬌又急忙跑到醫院附近的餐館給她買來了可口的早餐,她自己也陪著李夢厚吃了。剛吃過早飯,還沒等嬌嬌離開醫院,那兩個公司的同事就一臉疲憊地來了。他們見了嬌嬌,很禮貌地打了個招呼,嬌嬌收拾好東西正準備離開,這時李夢厚當著那兩個人的面,叫住嬌嬌:「你早一點回來啊。」李夢厚用依戀的眼神看了一眼嬌嬌。「你們談完了,你給我打手機,我就回來。」嬌嬌臨出門對李夢厚說。「好的。你等我的電話吧。」嬌嬌一回到喜鵲的住處,她就給我打電話,她讓我過來一趟。我一聽嬌嬌的電話這麼急,二話沒說,開著車就跑過來了。一路上我琢磨著,肯定是她和李夢厚的進展不錯,如果有麻煩她早就找我來了。我在心裡一直為她祈禱,如果這次能夠讓她和李夢厚好了,對嬌嬌來說太重要了,也算她沒有白回來折騰一場。現在的海歸有很多種,像嬌嬌這樣為了情感回國的也有很多人。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不光是生存、工作,還要有自己的情感生活。嬌嬌的執著追求很讓我欽佩。見了嬌嬌,我發現她的情緒看上去很不錯。她見了我,沒有一上來就提她和李夢厚的事,而是打開她的電腦,讓我看雷歐給她的郵件。嬌嬌從醫院回來,又收到了雷歐給她發過來的大量郵件。雷歐的郵件一封比一封讓嬌嬌感動。雷歐說:他開始失眠了,每晚要用安眠藥來維持。他渴望嬌嬌越快回來越好。如果嬌嬌同意,他馬上就去給她訂機票,他負責嬌嬌的往返機票。他說他已經快受不了了,如果嬌嬌有過戀愛的經歷,她就該設身處地為他想一想。關鍵是他每個晚上,都守候在她曾經住過的房間里,這種氛圍,實在是令他心痛。每個晚上都守候在一種希望之中,這種希望讓他痴迷,雷歐說他越陷越深,很難自拔。嬌嬌讓我看了這一封封雷歐來自澳洲的郵件,我真為這個痴情的小夥子惋惜。嬌嬌好不容易才剛剛回到李夢厚的身邊,又冒出個雷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