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不死之身
江自流笑了笑說:「鬼金羊還活著,就在奔雷峽谷中,你們要是想要進去接應他就趕緊進去吧,晚了,恐怕就變成灰了。」
說完這話,他就鬆開了危月燕的腰和手,她像是一個恢復自由的小兔子一樣,觸電般逃離了江自流的懷抱。
危月燕也不理會他們,背對著他們跑進了奔雷峽谷內,空中若有若無地飄蕩著絲絲縷縷的芳香,以及她嬌笑的聲音。
章庚淚默默地看向江自流,只覺他的笑容異常的無恥,彷彿是被危月燕迷倒了一樣。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以他江自流的身份地位,武功實力,按理說,就是再怎麼著,也不會被危月燕給迷住吧?
她才哪到哪啊!
江自流追與被追的女朋友中,武功最差,靈術最差長得還不怎麼樣的,也就只有方百玲一人了,可這個女人不管長相還是武功靈術,跟方百玲都沒得比,江自流到底是怎麼樣才會多看她一眼啊!
畢月烏不敢讓危月燕一個人進去,看了江自流和章庚淚一眼,翅膀一扇,立刻跟了過去。
畢竟這是生死攸關的事情,他們不能讓任何一個人單獨行動。
二十八宿劍的團結,是江自流前所未見的,他們好像不需要任何一個人指揮,自己就知道需要做什麼事,該做什麼事。
江自流心中隱隱有預感,光是這危月燕和畢月烏兩個人,若要是和他們決一死戰的話,他和章庚淚,還真不一定絕對能殺得了人家。
更不用說,後面還有個鬼金羊了。
餘震剛當日被他們這些人逼得連出手的自信都沒了,現在看來,想必也絕不僅僅只是偶然,二十八宿劍合在一起的威力,真能強過任何一個城主級的位於金字塔塔頂的高手。
這樣的高手,能夠讓餘震剛束手無策都還是輕的,如果他們願意並且得到允許的話,那一天他們應該可以在任何時候都輕易地要了餘震剛的命。
張離形騎著快馬往奔雷峽谷賓士著,這一天一夜之間,他就已經逃過了江碎夢七次致命的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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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遠科地獨艘球接鬧吉敵帆張離形殺了半輩子的人,不知道用劍插進了多少個脖子和胸口,割斷過多少喉管,刺穿過多少心臟,但是從來沒有一次像這回一樣,殺完人還感覺到緊張的。
對於現在的張離形來說,她就像是追命的無常一樣,揮之不去。
以前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區區的五行劍,居然會有這麼可怕。
他更不明白,一個能把他都逼到這份上的女人,在魔靈之崖中的地位怎麼會比鐵戈還要低呢?
江碎夢再度擋在張離形面前,手中凝水成劍,從前方一劍刺出。
張離形急忙從馬上跳起,手中劍身橫過,擋住了江碎夢的刺殺。
江碎夢鬆開水劍,整柄劍都向著張離形衝擊過去。
劍氣威力之強,將張離形持續往後撞擊,直到將他撞出十幾丈的距離,這才散作水滴,嘩啦啦地打在他的胸前臉上,生生做疼。
張離形在地上盤旋一圈,落了下來,看著江碎夢,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道:「江姑娘,江小姐,江劍主!俗話說追人莫要趕上,你這樣欺人太甚,不怕這一次張離形得脫大難,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嗎?」
江碎夢嫣然一笑,道:「所以啊,我更不能放過你,讓你活著回去了。」
張離形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兩道流血不止的劍傷,冷冷道:「我記得你和江自流沒那麼熟悉,從小也不是一起長大的,為什麼他的劍法你也會?」
江碎夢微笑著說:「這種劍法只是一種技巧而已,如果你想學,下輩子投胎做我兒子,我可以慢慢教你。」
張離形握著劍指住了方百玲,怒聲道:「你也太欺負人了,莫非真以為我怕了你不成?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以我的力量,難道還殺不了你不成?」
殺氣在平原間凝聚,閃電時不時地閃動,將這裡的氣氛顯得十分詭異。
江碎夢看了一眼張離形幾乎是顫抖的右手,道:「憑你現在的狀態,還想跟我動手,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嗎?」
張離形哼了一聲,左手在劍柄上一磕,劍尖一道白光往外射出,沖向江碎夢。
江碎夢微微一笑,反手從背後轉出一把那把驚夢寶劍,往前輕輕按出,劍尖如劈波斬浪一般,將張離形的劍光往兩旁破開。
白光不斷變盛,不斷變粗,不斷變白,到江碎夢的劍尖上,往兩旁散去。
張離形繼續加大功力,白色的衣服上再次出現紅色的斑點,而且面積還在不斷加大!
被張離形這麼強大的力量衝擊之下,結果是江碎夢禁不住往後面退了一步,然後再退了一步。
這麼退了兩步之後,江碎夢不敢再大意輕敵了,張離形所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並不是信口雌黃的,他現在,說不定還真有那個對付自己的實力。
到底是青龍劍,就算是窮途末路,也不能等閑對待。
江碎夢從空氣中凝成一把碧水劍,旋風般連人帶劍鑽進了白光中,劍尖不斷旋轉,只幾秒鐘的功夫,她就突破到了白光的盡頭。
但是就在她突進到本該以為的張離形面前時,張離形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平原內。
這裡是最不適合狙擊的地形,但是對於張離形來說,似乎沒有什麼不可能。
江碎夢的驚夢劍反手橫在胸前,碧水劍懸在腰下,一點一點地轉動身體,觀察傾聽著周圍每一寸土地的風吹草動。
她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張離形的身體狀況,並且確定了他有殺自己的能力,那她就不可能再讓他有突進到自己身邊的機會。
因為當他到自己身邊自己還沒有意識到的話,那麼她就永遠也意識不到任何事了。
等轉到四十五度角的時候,她腳后忽然一開,就像是地窖的推拉門一樣,張離形的一道白光,從裡面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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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碎夢左手劍起,劃在了白光之上。
白光瞬間被劈成兩半,然後兩片一起飄向了遠方。
這邊白光才被劈開的一瞬間,那邊便又有一道光芒升了起來。
江碎夢一劍未落,另一枝劍便已經抬了起來,又劈開了白光。
白光都只是在一瞬間升起的,但是也都幾乎是在同樣的一瞬間被劈開的。
四面接連出現了四道白練,江碎夢便在一瞬間又凝聚了兩把碧水劍,嘴裡咬著一把,右肩夾著一把,所以才能在這短暫的一瞬間,破開張離形的攻擊。
魔靈之崖空中瀰漫著的紅色煙霧,其實都是由液體組成的,這裡並未太過接近奔雷峽谷,所以空氣還並不是十分的乾燥,對於江碎夢來說,這裡自然是最完美的戰場。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結束,因為張離形剛才絕對一劍都沒有中,江碎夢的劍刃上,並沒有一點的血跡。
江碎夢放棄了肩下夾著的一劍,只用手上的兩把劍加上口中的一把劍防禦著張離形的攻擊。
她並沒有完全看破張離形的殺人手段,但是隱隱猜得出來,這是一種類似於忍術的一種藏身方法,只要出手過一次,並且躲開了對手的這一次偷襲,那麼她下一次的突襲,就不會有什麼效果了。
四周又是四塊白布展了開,像是袋子一樣從她的腳下幔了上來。
江碎夢抬起雙手劍,一正一反的,加上嘴裡的一把劍,三把劍在空中如輪子般旋轉了一圈,將白練全部斬斷。
這一次的白練,並沒有像上一次一樣飄向遠方,然後消失不見。
因為這一次控制它們的人,還有別的事要做。
人在哪裡?
白練無力地垂落下來,裡面是江碎夢如劍刃般鋒利的眼神。
但是白練之外,張離形的眼神,也絲毫不輸於她。
而且張離形的劍柄端在手中,江碎夢只能看到他很短的一部分劍身,劍尖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而且彷彿有一股很強大的力量,硬生生地把她的嘴扯開,讓口中的碧血劍落了下去。
那把劍落到半空中,便碎成了片片水滴,下雨般淋在她粉紅色的靴子上。
張離形冷冷說道:「我本來不想殺你,無奈你欺人太甚,把人逼到了絕路上,讓我在向你出手的時候,一下子就出了全力。」
他說這話好奇怪,明明這傢伙就站在自己面前,卻連一點危機感都沒有,這傢伙到底有多不怕死啊?
不過說也奇怪,從他露臉到現在,江碎夢的喉嚨里就總有一種乾澀的感覺,彷彿是吃進去一糰子鐵屑,卡在喉嚨里一樣,后脖子也有些不適應,彷彿像是長了什麼東西一樣。
但是她可以肯定,這些東西,都不是自己的喉嚨里之前就有的東西。
張離形殺了半輩子的人,不知道用劍插進了多少個脖子和胸口,割斷過多少喉管,刺穿過多少心臟,但是從來沒有一次像這回一樣,殺完人還感覺到緊張的。
讓他覺得緊張的理由只有一個,他把劍插進插穿江碎夢脖子之後,鮮血並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飆射出來,江碎夢的皮膚,也沒有像理想狀態下那樣乾癟下去,她的皮膚一樣很紅潤,只有脖子上和劍身嵌合的細縫間,流出那麼一絲的鮮血,完全像是用水果刀時,不小心割破手指的結果。
那再怎麼說是脖子,正經的劇情應該是現在江碎夢已經死了!
不過眼前的這事,好像完全不是那種情況似的。
江碎夢右手忽然揮劍,劍光一閃,張離形急忙拔出劍,向後燕子三抄水,落在了遠處。
張離形看著自己手上的劍,劍尖上還帶著血跡,他又看了一眼江碎夢,她的脖子完好無損,像是白天鵝一樣,上面沒有一點的瑕疵,沒有一點的疤痕。
就好像是說,剛才張離形刺進去的一劍,完全是他自己的幻覺一樣。
你說這多氣人?
江碎夢摸了摸自己的喉嚨,忽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道:「天哪,太痛苦了,喉嚨好像被灌了鐵一樣,難怪那麼多人都都不願意死,看來死亡還真是挺難受的。」
張離形一滴汗珠從額頭上落下,心想:拜託,人家怕死根本就不是這個原因好嗎?
話說你到底哪難受了?
這就是江碎夢最可怕的地方,大多數的靈術師都是具有自愈能力,但是江碎夢這種能夠讓傷口即開即合的身體特質,簡直比任何的自愈能力還要變態得多。
難怪這兄妹倆能夠那麼被魔崖界主賞識了,這種近似於神的能力,遠比任何的修鍊,任何的時間都要可怕得多。
江碎夢就慢慢地逼近張離形,接近他七步的時候,張離形縱身將長劍刺出,劍尖刺進江碎夢胸腔中。
江碎夢笑了笑,右手驚夢劍也刺進張離形的肩膀中。
她只刺了這一劍,張離形就抽出劍轉身跳到了馬背上,一甩韁繩,往乾震城衝去。
和江碎夢這樣的戰鬥一點意義都沒有,你勝了殺不了人家,敗了就一無所有了,怎麼算都不可能佔得到一點便宜,還動手幹嘛呀?
所以這一次張離形已經決定,不管一路上江碎夢再怎麼挑釁,他都不會再和她動手了,連一次都不會,什麼都不圖的戰爭,完全沒有任何存在的價值和必要,更沒有發生的必要。
江碎夢看著張離形逃走,淡淡地笑了笑,然後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脖子,悠悠地嘆了口氣,暗道好危險。
幸虧她的體內體外都屬於無限重生天賦的範疇,否則的話,張離形的這一劍,百分百能要了她的性命。
別說是她的命,那一劍的威力和突然發生的程度,恐怕就算是鐵戈到此,烽火煙月或者是鎮魔獄的,也不可能活著的。
江碎夢現在還活著,完全僅僅是因為運氣,和她自身的實力,連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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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離形遠遠地走開,江碎夢就像是脫了力一樣,軟軟地倒了下去。
艘科仇科酷后察所孤情秘因為當他到自己身邊自己還沒有意識到的話,那麼她就永遠也意識不到任何事了。
她太害怕了,真的是太害怕了,當時劍插在喉嚨里的時候感覺不到,現在回想起來,自己距離死亡的距離,真的是太近太近了,如果不是自己有那個天賦,她真的會死,真的真的要永遠地離開這個世界了。
不過還好,總算是完成自己的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