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五雷門令
吳旋明死了,從吳旋明的屍體出現在五雷門前的那一剎那開始,江自流就已經被決定短時間內離不開乾震州了。
因為有人看見江自流和章庚淚追趕吳旋明的場面,也有人看到了章庚淚離開戰場,前往空間站的過程。
但是並沒有人看到章庚淚返回那裡。
衛子峰低頭看了一眼吳旋明的屍體,來自吳旋明的斷劍,從他的胸膛穿了進去。
衛子峰只下了這一道命令,便轉身進入了府門。
對於他的部下和弟子,他從來不覺得應該多說什麼話,吳旋明的後事,就算是他不吩咐,也一樣會有人去做的,身為一個門派的掌門人,要是連這點自信都沒有,五雷門的這個掌門,便也是徒有虛名了。
馬車向遠處駛去,駕車的是一個體型魁梧,身後背著雙斧的壯漢。
這個人嘴角向上翹起,似是有些得意地說道:「這一次,不止江自流有麻煩了,看來,就連師傅你,也得遇上些麻煩,哼哼,魔靈之崖亂點,零魔城地那裡,就好辦多了。」
餘震剛一路尋著足跡,走到了奔雷峽谷之前,慢慢地蹲下去。
「看來消息沒錯,秦殤是往這來了,劍非的手下,看來還真是把回生丹當成個寶了。」
餘震剛是一路上追著秦殤過來的,雖然他明知道秦殤的目標就是他,不過光引開他一個人,對於零魔城地那裡,仍然是不會有任何幫助,畢竟在那裡,除了三個病號之外,還有兩個絕世高手在那,張起秀自己的地盤,劍非派來再多的人,地利人和這方面,他也絕不可能有任何的優勢!
想想就覺得可笑,等到時候劍非拿到回生丹給他老婆服下去,那種眼神和表情,估計都不是難看兩個字所能夠形容的了。
現在餘震剛只想把江自流從這裡帶走,魔靈之崖的事情越來越複雜,他實在不想讓江自流和方白玲他們兩個人,再陷得太深。
但是他卻不知道,江自流從空間站走出的時候,已經被人堵住了。
六個人,六把曲尖蛇矛,四面圍住了江自流。
「看來吳旋明還真找了不少幫手……」
他話還沒有說完,六把槍已經向著他的前胸後背,左肋右脅,一起刺了過來。
衛子峰的命令,似乎他手下的人,執行得都有些不講道理。
要麼因為講道理害死了自己,要麼把死人抬回去和衛子峰論理,五雷門的人,好像都只有這麼一個思維。
江自流抓住右手邊那人的一條槍,身子一轉,將他撞向了第二個人,同時左腳飛起,踢開了另外兩個人的長槍。
但是仍有兩條槍的槍尖,刺進了他的左臂右肩里。
江自流伸手握住兩條槍,左手邊那人被他連槍甩起,扔得撞到旁邊的牆上,而右手那人就慘了,槍桿被折斷,然後讓江自流倒轉槍尖射出,釘入他的咽喉,釘飛他的人,將他釘在一棵大榕樹上。
江自流雖然不想殺人,但是他也不想死,這種連說句話都懶得的對手,跟他們論理,也都是白搭。
那五人看了一眼死去的同伴,停住了腳步,連追上去的膽子都沒有。
江自流跑過幾條街,被一隻手拉進了巷子里。
江自流方欲從靈源中出劍,猛地看到來人竟是章庚淚,看到他江自流才鬆了口氣,右手從腰後放了下來。
章庚淚把江自流拉到身後,往巷口看了看,兩道銀鏢射出,釘死了兩邊街道屋頂上的五雷門跟蹤的人。
江自流往回看了一眼,苦笑著問道:「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五雷門就跟我磕上了,你這樣做,不是讓誤會越來越深了?」
章庚淚淡淡地往巷子深處走著,道:「吳旋明已經死了,這個誤會,是不可能解得開的。」
江自流驚訝道:「吳旋明死了?是誰殺了他的?」
章庚淚道:「他是誰殺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啊!」
江自流停下了腳步,冷冷說道:「我的確本來是應該比你清楚的,但是如果你沒有在合適的時間出現在合適的地點,再向我說出這句話,就有些不合適了。」
章庚淚轉過身來,道:「如果我告訴你,我是在回來的過程中迷路了,你會願意相信嗎?」
江自流冷哼道:「一個辦了十幾年案子的鎮魔獄老守衛,跟我說他在走過一遍的路上迷路了,換了你是我,你認為自己的這句話能信嗎?」
章庚淚道:「可能性確實不高,但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畢竟在這裡,我人生地不熟的,發生什麼,都是有可能的。」
江自流咬著牙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章庚淚道:「你已經斷定人是我殺的,就算再說什麼,恐怕也是沒什麼用了,既然這樣,你為何不殺了我,去向衛子峰說明事情經過呢?江自流恐怕還不至於連個故事都不會編了吧?反正我人已經死了,衛子峰就是再不相信你,也不會有辦法取證的,不是嗎?」
他好像還很冤枉一樣。
江自流道:「我不會冤枉一個人,況且,我也沒有任何冤枉你的理由,就算你犯了錯誤,也有陽晏丁蘭處置你,我不會替他們完成這件事,所以,我會帶你回乾坎城。」
章庚淚道:「空間站你出來了就進不去。」
江自流決然道:「走城門千里跋涉回去也是一樣!」
兩人互相瞪著對方,誰都不肯放鬆。
他們就這樣一直看著,一直看著。
方白玲放下了弓箭,嘆了口氣道:「凰悅,把結界撤掉!」
凰悅不理會頂在自己脖子上的劍尖,道:「方白玲,他要是進了太極宮,以後我們就再也奈何不了他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方白玲道:「我不用太清楚,我只知道,你必須活著,即使我下令殺張離形,這裡的人也不可能會有誰真的能不顧及你的生死的……」她頓了一下,說,「人跑了還可以再抓,命要沒了,就找不回來了。」
銘雪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一起來,手裡就捏了三把蝴蝶鉞,往後收了一點。
其他季星,藏明月,茓少英等人的兵器,也都遙指著張離形的頭顱。
張離形哼了一聲,道:「我覺得你們確實應該聽一下方姑娘的話,放下武器,讓我離開。」
方白玲道:「武器握在人的手裡,如果你手裡的人質不會有事的話,武器的主人也不會讓武器傷害你的,否則你把她殺了,我們就是想對付你,再臨時提起武器,恐怕也來不及了吧?更何況,我好像不覺得,你有跟我們討價還價的餘地,今天我們還就強買強賣了,我們不想讓凰悅死,不代表你掌握著她的命,就足夠跟我們漫天要價!」
張離形一轉身,移動到了凰悅的身後,輕輕摟著她的腰,劍架在她脖子上,微笑道:「凰姑娘,抱一下不介意吧?」
凰悅道:「肉在砧上,我說不讓,你會放了我?」
張離形冷笑著,等凰悅散開了結界,向著太極宮的方向退去。
「我記得空間站里應該很多人的,你們又在跟我耍什麼花樣?」
這個空間站,還是一個人都沒有,張離形要是一點都不懷疑,那才是真正的怪事。
季星哼了一聲道:「如果空間站里的人到現在都不知道把人群都疏散的話,豈不是有些太對不起你張劍主的大名了?抑或你覺得,我們鎮魔獄的人,不把你當回事?」
張離形微笑道:「這倒也是。」
他仍然向後面退著,眼看已經接近太極宮的通道口。
方白玲看了唐棱和銘雪一眼,向他們兩人使了個眼色,兩人一點頭,各自移動到門口的兩旁,對著那扇門準備好了自己的暗器。
張離形退到了門口,道:「多謝各位送我到此,煩請各位下一次學聰明一點,不要相信我這種人所說的,不傷害人質的話!」
拐鉞,短槍,鋼輪,鐵刃,銀斧,都在發出著凌厲的光芒。
張離形的劍刃開始往凰悅咽喉的皮膚上放,他們都已經有些緊張了。
方白玲卻悠然說道:「門就在你背後不假,不過你最好有自信殺了他以後能走得進去,然後再打算不守承諾的事,否則的話,你就是找死!」
張離形的劍停在了空中,開始沒有那個將劍割下去的勇氣了。
鎮魔獄能夠做到追殺他到這份上,不得不承認確實有其過人之處,他要是現在真的不顧一切地將劍割下去,恐怕還真不一定能走得進去這扇門。
打定主意,他的劍開始往前面移動了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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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玲微笑著,嘴唇已經抬起了一點。
張離形的右手出現了一個準備用力的動作,他還沒有把人推出,方白玲的「動手」兩個字已經喝了出來。
唐棱和銘雪兩個人出於對方白玲的絕對信任,沒做思考便將近八十個單體不同的暗器,全部從側面向張離形打了過去。
而這個時候,張離形已經把凰悅推了出去,這時候他再怎麼心念電轉,再怎麼反應敏捷,也不可能再把凰悅拉回來了。
但是季星卻已經準備多時,一條鎖鏈從鋼輪中抽出,束住凰悅腰部,將他往自己這邊拉過來。
章一賀的飛斧,同時從凰悅頭頂飛過,斬向張離形脖頸。
司馬佳和藏明月,也在方白玲動手二字話音落地的同時,左右刺出。
張離形只能一轉劍柄,將打過來的暗器叮叮噹噹地打散,雙手豎起長劍,擋了章一賀的一記飛斧,借力推進了魔法通道里。
司馬佳藏明月二人空中一擰身,落在了門口,沒有繼續追過去。
方白玲扶住被季星拖得飛過來的凰悅,幾人同時鬆了一口氣,暗嘆危機總算是過去了。
銘雪和唐棱蹲下去拾著自己的暗器,往自己的身上裝去。
司馬佳看了一眼方白玲,道:「幸好今日有方姑娘在此,要不然的話,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
方白玲笑了笑說:「這全是大家同心協力的結果,我所做的,只是欠你們各位的罷了。」
季星看了看凰悅脖子上的傷口,笑著看了一眼方白玲:「跟你客氣兩句而已,別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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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玲冷笑一聲,看了看司馬佳等人,道:「魔法通道不好走,看起來一條直路,張離形要走,我們若是追了進去,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司馬佳和藏明月離得最近,他們沒有追進去,就是因為這個顧慮,他們慢慢抬起頭,往方白玲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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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悅的身體就像軟了一樣,半天都直不起腰來,躺在季星臂彎里,虛弱地問道:「我們難道……就這麼放過他嗎?」
方白玲走到空間站門口,伸了個懶腰,淡淡道:「他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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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星問得簡單:「為何?」
方白玲道:「你們月婭在太極宮待得恐怕連骨頭都快黏到床上椅子上了,而且這時候長孫不臣的葬禮應該也已經結束了,潁寒也該活過來了,再加上傅滔,薛鎮,烽火煙月,秋青菊,葉千秋,懸土斷腸,你不會以為,月婭的指揮能力,會和丁蘭陽晏,我是在同一水平等級的吧?」
季星道:「三個問題,第一,月婭的指揮用那幾個人是否真的能殺死張離形?第二,月婭能否及時得到消息?第三,在太極宮的地盤,魔崖界主等人是否真的能容忍他們殺了張離形?」
方白玲疊著指頭,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給他們解釋著說:「第一,五行劍的其他三人,聯合起來就足夠對付張離形了,加上傅滔薛鎮,張離形必死;第二,陽晏那邊和月婭都有聯繫,丁蘭會讓陽晏把你們來到這裡的消息通知到月婭,月婭調集起那麼幾個人,一定現在就坐在魔法通道外的;第三,張離形現在得罪的人太多,已經是眾矢之的,保住這麼一個人,結果要損失玄武劍,七星劍,八卦劍的人心,這筆買賣,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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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星扶直了凰悅的身體,道:「行了別裝了,站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