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木狼決意
趙正槍擋在身前,身體周圍開始出現一股綠色的罡風。
而那兩個人也不甘示弱,周圍亦開始出現半徑三尺的罡風。
一道白色,一道彩色。
玄鐵劍和驚夢劍,亦真亦幻地發出著驚怖可怕的劍氣。
江碎夢縱劍指地,鐵戈已經飛身一劍沖向趙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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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遠地科酷敵察接陽主后孫丁蘭臉色有些冷了,道:「你接下來是不是還想說,章庚淚都已經是被懷疑叛變鎮魔獄的人了,一個叛徒,你管他生死幹嗎?」
趙正向後疾退,鐵戈劍氣無所發泄,轟的一聲,斬在一棵大樹上,這棵樹瞬間被劈斷,吱呀呀地傾倒下來,落到地上。
江碎夢看著趙正在亂石上跳躍了幾次,遠遠地離開,而趙正離開的同時,鐵戈和她周圍的一群靈魁,也已經消失不見。
他們的對手,已經離開了。
江碎夢冷冷地看著旁邊的戰場,關心的問道:「大哥,你怎麼樣?」
鐵戈搖了搖頭,道:「沒事,趙正不露敗相,卻已經逃走,其中原因,令人深思,我們還是不要去追他的好。」
江碎夢雙眼迷茫,問:「可是我們如果不追上去,讓他還活著,這一路上,應該就不會太平了。」
鐵戈看了一眼自己腰間的傷痕,喘著氣說:「我們殺不了他,再打下去,你是沒問題,可是我怕死。」
鐵戈道:「廢話,我當然怕了!」
鎮魔獄里,丁蘭和陽晏在月光下相對著坐在茶桌上,各自想著心事。
過了一會兒,陽晏忍不住問她:「你在想什麼?」
丁蘭勉強地笑了笑,道:「我在想,為什麼張離形已經死了,你還是這麼蹙眉不語,好像很愁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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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晏用勺子攪著杯子里的咖啡,道:「你應該知道我在想什麼,說說你的想法。」
咖啡是上次章庚淚出去的時候帶回來的,他嫌苦,就全送給陽晏了。
丁蘭端著杯子笑了一笑,說:「我跟你一樣,也是在擔心章庚淚和鐵戈的安危,畢竟這麼長時間不回來,總讓人放心不下。」
陽晏皺著眉,喝下一口咖啡,道:「江自流那邊,畢竟他是魔崖界主要的人,不管怎麼樣我們出手都不應該,章庚淚跟著江自流,也只好認命了。」
丁蘭臉色有些冷了,道:「你接下來是不是還想說,章庚淚都已經是被懷疑叛變鎮魔獄的人了,一個叛徒,你管他生死幹嗎?」
陽晏撇了撇嘴,道:「蘭蘭,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你和章庚淚關係不同,可是現在的情況,我們總不可能公然和魔崖界主作對。」
丁蘭負氣道:「讓牛狂花和章一賀去乾震州一趟,讓梅弧去接應鐵戈。」
陽晏撓了撓頭,道:「也行。」
畢竟丁蘭的思維轉動得比他快,其間他能夠想得到的利害關係,丁蘭不會置之不顧,與其限制,不如放手。
丁蘭繼續道:「讓他們連夜出發,空間站那裡不會有什麼問題,另外記得告訴章一賀,和五雷門協調行事……不管江自流和五雷門有什麼誤會和矛盾!」
陽晏點頭。
丁蘭又道:「梅弧那邊,讓他儘快找到鐵戈,我總覺得,這裡的事情,不會那麼容易就完結,更大的挑戰,或許才剛剛到來。」
陽晏半躺在椅背上,苦笑道:「月婭的初心,本來是想要給鎮魔獄增加一份力量的,不過,現在看來,人人自顧尚且不暇,何來心思,再去爭他們想要的利益?」
丁蘭道:「有時候就是如此,當一件事把你卷進去時,就算你多不想參與,一旦被卷進去,無論如何也出不來。」
陽晏從椅子上站起來,四蹄攢動,向門外走去。
丁蘭真是有些奇怪,陽晏的四條腿是怎麼一本正經地坐在那樣一張普普通通的椅子上的,而且還那麼正常的躺著。
鐵戈和江碎夢走出不到三里地,一股危險之意忽地從兩人周圍升起,兩個人的兩把劍還沒有抬起,就看到一個他們認識的人走了過來。
這個人骨骼強健,太陽穴高高凸起,一雙眼睛似獨狼一般,發出著兇狠的利光。
這個人,正是二十八宿劍之一的奎木狼。
鐵戈停下腳步,問:「你是奉命來找我的?」
奎木狼點頭。
鐵戈忽然覺得他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兒,雖然以他的表情,大多數時間看起來都很不對勁兒。
「你剛才應該距離這裡不遠,所以你應該知道,我們剛才剛剛經歷過一場戰鬥。」
奎木狼點點頭,冷冷說道:「知道。」
鐵戈沉默道:「你不幫我們,是因為你本來就希望我們死?是嗎?」
奎木狼冷冷道:「是的,因為江姑娘不會死,她可以把殺你的兇手告訴魔崖界主,界主也可以名正言順地攻打據水關。」
鐵戈有些明白了,道:「據水關的現任總兵是……」
奎木狼道:「陸盪。」
江碎夢心中冷汗直冒:據水關地位重要,無論對於魔靈之崖還是神靈之園,都是一樣的價值,而且絕望沙漠萬里黃沙,綠洲,草場無數,若以據水關為魔靈之崖界線,則整個絕望沙漠游牧民族,全為魔靈之崖子民,沙天一線亦為魔靈之崖內界,那時,魔靈之崖,將成為魔界!而趙正,正是魔靈之崖出兵最好的借口——機干要員死於神靈之園之手,魔靈之崖找據水關索要兇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陸盪不答應,那麼這件事就從國與國之間的聯繫,變成了個人與個人之間的仇恨,即使據水關失了,神靈之園也無話可說。
但是這種以私怨對付國家的方法,魔崖界主也真做得出來,如此一想,卻也真是夠不要臉的了。
鐵戈道:「我可以為了界主而死,但是你要知道,我如果死了,不管跟界主有任何關係,水劍也不會讓你活著離開,所以你最好是把趙正的兵器留下,待我死以後,你再回去向魔崖界主復命。」
奎木狼決然道:「不可!屬下奉界主之命,定要等到閣下咽氣喪命之時,方可離開,鐵兄如此要求,怕奎木狼難以答應。」
鐵戈默默地坐了下來,嘆道:「如此看來,界主想要的恐怕並非只有我一人的性命,也包括你的。」
奎木狼仍然站著,昂首道:「二十八宿劍和五行劍,無論是現任的還是在試煉之地作為替補的,都只有一種存在方式,沒有生命,沒有思想地聽命於魔崖界主,當一個人以為自己可以選擇生存的方式時,他所能夠面對的,就只有一條死路了。」
鐵戈道:「這一點,我比你清楚,但是我現在的生死,只決於閣下一念之間,你若肯放我走,我有辦法讓我們兩個都可以不死,你若是不肯,我們兩個則可能一起死在這裡。」
梅弧從山崖上接近了三人,然而他們說話聲音太小,自己現在身份也不可能走進去,干擾他們商量事情。
他認識奎木狼,知道此時此刻,他們所說的,必定是生死攸關的大事,他若是摻和進去了,會發生什麼後果,他也不清楚。
奎木狼冷冷道:「你們想要背叛魔靈之崖是你們的事,我還想活下去,不想跟你們一樣。」
鐵戈抬起頭,向他笑了笑道:「你還是沒搞清楚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魔崖界主派你過來,只有一層意思,就是不管你和我誰能夠回去,趙正的罪責都坐實了,你死,跟我死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你是跟我們一起離開,還是選擇讓我殺了你回去?」
奎木狼右手滑出一把長劍,左手拎出一條長槍,和趙正一模一樣的槍,然後冷冷說道:「既然如此,我不太相信,五行劍使槍的時候,還是比我要更強!」
鐵戈微笑一聲,收回長劍,從地上站了起來,接過奎木狼遞來的長槍,嘆道:「你好迂腐,難道我們之間,就真的不能共存嗎?」
奎木狼咬牙道:「只有共亡,沒有共存。」
他長劍一動,已經向著鐵戈劈斬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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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戈橫槍阻隔,當的一聲,長槍阻住長劍來勢。
這本是鐵戈沒有想到的事,他的腿並未用盡全力,而是做好了退後的準備,因為他以為,魔崖界主所賜的長槍,應該只有形狀與趙正的槍相合,卻不會擋得住二十八宿劍的寶劍一擊之功。
但是現在,他知道自己想錯了,魔崖界主要謀劃一件事情,一定比趙正千手玉女要嚴謹長遠得多,所有本該有的偏差和失誤,在他的計劃里,都應該是絕對被彌補的。
所以他的籌算,就是在鐵戈如果沒有按照奎木狼的語言自刎的情況下,計劃仍然可以繼續下去。
他必須給鐵戈一個能夠殺死奎木狼的機會,也必須做出,奎木狼和鐵戈聯手闖關離開魔靈之崖的打算。
所以鐵戈很清楚,他和奎木狼之間,或死去一個,或兩個都死,否則的話,埋伏在周圍的敵人,就會發動,那應該是一隊實力至少能殺死他和奎木狼兩人的隊伍。
事實上鐵戈所想並非虛妄,梅弧在發現兩人打起來了的同時,也看到周圍平原石堆樹林中,浮現出包圍圈式的極淡的殺機。
梅弧還沒有搞清楚情況,雖然放出去了留聲蜂和傳像蜻蜓,但是鎮魔獄里的人可以看清楚聽清楚事情的經過,他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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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有靜觀其變,先看著事情的進度再說。
江碎夢也和梅弧抱著同樣的心態,她現在也不能出手幫助鐵戈,因為一旦她的劍刺進奎木狼身體里,假的就無論如何也真不了了。
當然,她也不能幫助鐵戈把外圍的埋伏都收拾了,畢竟鐵戈現在的計劃還只是活下去,並沒有要和魔崖界主為敵的意思。
以外圍的殺氣程度來看,七星劍和八卦劍,至少有一方是全員到齊了,也許還有一個……屬於等級比他們兩個人還高的人!
不是慕容琳芳,就是那個在黑暗中的刺客。
鐵戈繼續與奎木狼鏖戰著,兩人實力本來相差甚遠,只不過,鐵戈用的是槍,所以降低了他的發揮程度,因而才與奎木狼旗鼓相當。
但仍然是略高於他的。
兩人的這一番比斗,以戰意而言,兩人都是相同的,他們都想活下去,所以都想要,也只能殺死對方。
而以戰鬥的自信來看,江碎夢就在旁邊,對於奎木狼來說,多多少少是個影響,他不可能把江碎夢完全看做無形——不管江碎夢是不是有心出手,她站在那裡,對於奎木狼來說,本身就已經是一個威脅。
江碎夢倒也識趣,猛地出手打落一隻傳像蜻蜓,然後以絕頂輕功,忽然沖向旁邊山崖之上,無辜旁觀著的梅弧。
她這一縱一縱的,梅弧早已望見,急忙向後疾退,同時軟鞭抖出,在空中掃出一條氣狀的蟒蛇,留在原地,然後立刻施展輕功,向遠處奔去。
梅弧料到江碎夢不會窮追,她上來,也許只是要離開對奎木狼心理影響的範圍,而不是存心與自己為敵,否則的話,她應該先對付下面埋伏著那些主。
果然不出梅弧所料,江碎夢追到山崖上,便即停下腳步,轉過身去,往下看著兩人的爭鬥。
江碎夢看到的殺氣,比之梅弧所看到的,變得更淡了。
剛才是給無關人看的,所以並未做太多掩飾,如今明知江碎夢到了上面,自然要多做一些隱藏,否則以江碎夢的能力,冰凍三千里,怕是不在話下。
牛狂花和章一賀到達乾震州時,正是夜幕剛剛披到城市裡的時候。
他們見到零星的幾個行人就問章庚淚和江自流的下落,但是毫無疑問,這些人以流浪漢,丐幫子弟,以及醉鬼居多,他們什麼也問不出來。
要是他們一到乾震州就問出來江自流和章庚淚的下落,秦殤和餘震剛以後就不用在江湖上再混下去了,五雷門的人,也可以一頭撞死到牆上了。
但是他們找人的方式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可以逼著牛狂花先去見自己師傅一面了。
他們正走在街道上,尋思落腳的問題,幾個手握槍劍的江湖人士,將他們圍了起來。